摩擦制造者

文|阿平



摩擦制造者

文|阿平

一个月六七千元

丁丽是黑龙江人，两个孩子都刚参加工作，收入不高，54岁的她便去了外地一家浴池做搓澡工。“赚得多呗，早先我听人家说，男搓澡工一个月能赚8000多块钱，女的也能拿六七千块。”丁丽说。这些钱还只是平日工作所得，到了年底，收入还要多。

一周休一天

丁丽是下午一点上班，一直工作到半夜一点，一周只休息一天。对丁丽来讲，年底是最赚钱的，因此，她已经很久没回老家过年了,“要是回家了，收入可就会少一大块。干我们这行的，搓一个是一个，不搓什么都没有，我一般不忙的时候回老家看看。家里需要钱的地方太多了。”

12元平分

“搓一个澡12元，做个全套的才50元，包括搓澡、奶浴、精油都在一起的，多划算啊!”丁丽已经习惯了边干活边推销产品，“我们是没有底薪的，挣多挣少，完全看自己会不会推销。搓一个澡，不管钱多钱少，我们都和老板五五分成。”这样的薪酬机制，需要性格内向的丁丽除了付出体力劳动，嘴皮子还要练得很溜才行。“普通搓澡一人次12元，一平分，我只能拿6元，所以呀，只能卖力推销了。”丁丽说。

15年搓澡

张海今年41岁，已干了15年搓澡工。他不但精通搓背、修脚、按摩等技能，还会推盐、刮痧、足疗等新技术。张海介绍说，2005年到2010年期间，搓澡工作挣钱最多，以后来大众浴池洗澡的越来越少。这些肌肤摩擦制造者的日子似乎也越来越难。

十几位顾客

在浴池待了一上午，见只有十几位洗澡的顾客，找张海搓澡的只有两个人。张海搓澡时很认真，还跟客人聊天。他说，这是自己的老主顾。张海有时下手很轻，有时下手比较重。张海说，搓澡也有“金庸版”和“琼瑶版”。说到这儿他笑了笑，继续道，搓澡行业在萎缩，他也准备转行，可能去工地打工。说到转行，他有些伤感，“毕竟干了这么多年。”

70%来自外地

“我们这儿的搓澡工很多都是老乡，互相介绍来的。”丁丽说。这家浴池有40多名搓澡工，男女各占一半，其中九成来自外地。旁边另一家浴池共有8名搓澡工，也都是外地人，其中2名男员工，6名女员工。位于小区内的两家浴池，搓澡工70%来自外地。

1点半和12点半

半夜1点，浴客散去，丁丽也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没有包，只是拎着一个塑料袋，找到自己的电动车，独自一人行驶在几乎空无一人的街上，到家时是1点半左右。如果有事，还需要跟丈夫商量一下，之后才能休息。睡到上午10点半起床，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一下，吃完午饭，就得奔浴室了。中午12点半，丁丽又拎着她的塑料袋，走向屋外的电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