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军杰,刘燕峰
(中共缙云县委党校,浙江 丽水 321400)
处州水利文化传承与发展的核心内涵
黄军杰,刘燕峰
(中共缙云县委党校,浙江 丽水 321400)
[摘键要] 水利工程的兴筑与山地梯田景象的渐次显现,说明处州在宋元间已得到较为普遍的开发。以通济堰为代表的处州古堰渠的修筑,凸显处州水利技术的革新与灌溉管理制度的完备,同时也造就了“生态处州”水利文化的经典。在处州水利事业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以敬业奉献、为民务实、和谐文明、公正法制为核心内涵的处州水利文化,仍对当今建设山水生态城市有着重要的借鉴意义。
处州;水利文化;水利工程;堰渠;丽水
“浙北钱塘,浙南瓯江”,作为浙江省第二大河流,瓯江千年来帆影点点、渔舟唱晚,以其秀丽的自然风光,培育出丽水“浙江绿谷”的生态优势,也孕育了古老的瓯越文明和丰富的瓯江文化。丽水作为生态文化名城,其水利文化有着鲜明的地域特征和丰富内涵。
处州是丽水古称,也是瓯江文化中心之一。宋祝穆《方舆胜览》载,处州“地瘠人贫……赋输素辦”[1]。《光绪处州府志》卷一《封域志上》载,处州“东西广四百四十里,南北袤六百十里,东南距西北五百八十五里,东北距西南一千九十八里”,“括苍各县皆中简,而田少山多,所治均逾百里,距郡有三四百里者”[2]78。处州地处浙西南,地域广阔,而四域之内山丘盘绕。如果将其置于浙江其他地区的开发进程看,历史上的处州地区则是一个比较落后的山区。然而,处州是一座与山水共生的城市,有其自身的特点,在发展与开发的进程中无不显示出水利文化传承与发展的轨迹。
1.处州开发与水利修筑
鲁西奇等指出:“唐代台、处、温、福、建、汀、泉、漳诸州山区,鲜有农田水利工程记载。”[3]对于农业发展而言,水利向来都至关重要,而迟至唐代处州仍鲜有水利工程的记载,说明当时的处州尚未得到较为普遍的开发,其真正意义上的普遍开发,自然在唐以后。
(1)堰渠修筑与处州开发。处州真正得到较为普遍的开发,应在宋元间。这几乎与两浙(尤其是浙东)的大规模开发同步[4]。宋元时的浙东,山民们努力开垦山区,“凡山颠水湄有可耕者,累石堑土,高寻丈,而延袤数百尺,不以为劳”[5]。相应的,山丘地区塘堰工程的发展也很快。据统计,“南宋淳熙四年(1177年),浙东路新建和维修的堰闸等有92处,计灌溉民田249 266亩。”[6]明确当时处州存有古堰渠535处[7]137-242。对处州古堰艺文及古堰碑刻撰写、镌刻时间进行统计可知,留存下来的29枚古堰石刻中,其中最早1枚为刻于北宋时的《丽水县通济堰詹南二司马庙记》,4枚刻于宋元间,3枚刻于明代,2 0枚刻于清代,1枚刻于民国时期①。古堰石刻的镌刻往往与古堰修筑的时间同步。古堰石刻都是记载、褒扬修筑古堰人事的。因此,可从所存古堰石刻留存年代上判断水利工程修筑的时间及频次。由此可认为,从宋元开始,处州地区开始得到较为普遍的开发。
(2)山地梯田景象渐次显现。宋元间,处州地区梯田景象渐次显现。括苍山脉为温、处、台三州交界之处,山中有一条冯公岭(今名桃花岭),最迟在南宋中期已垦辟出梯田。名士楼钥《玫瑰集》卷七有《冯公岭》诗云:“百级山田带雨耕,驱牛扶耒半空行。”[8]描述的正是括苍山当时可看到的典型梯田景象。南宋著名学者叶适有《冯公岭》诗:“冯公此山民,昔开此山居。屈盘五十里,陟降皆林庐。公今去不存,耕凿自由余……瓯、闽两邦士,汹汹日夜趋。”[9]瓯、闽之人日夜争趋而来,说明冯公岭当时已成为瓯闽间人流、物流往来的一条交通要道。深处括苍山的冯公岭尚且已垦辟出大量梯田,处州山地的开发固可推知。“兴水利,而后有农功;有农功,而后裕国。”[10]农业生产关系国计民生,水利则是农业生产的关键所在。处州多个具有重要意义的水利工程都修筑于宋元间,这些水利工程的修筑对于当时的处州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其中部分古堰,如丽水的通济堰和好溪堰、松古平原的青白两龙堰、缙云的桑潭堰和长兰堰等都继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处州民众因地制宜兴建水利工程的同时,也创造了令后世备感自豪的水利文化。时至今日,处州仍然保有数量惊人的水利碑刻,且都是文化传承的见证,这在全国并不多见。
2.水利技术革新与灌溉管理制度
两宋以后处州水利工程的灌溉效益得到较大提升。这主要得益于处州民众修筑水利工程经验的日益丰富,尤其是水利技术不断革新、水利灌溉管理制度逐渐完备。
(1)水利技术不断革新。处州州治所在地丽水县西南五十余里处的碧湖平原上,坐落着一座古老的水利工程—通济堰。修筑伊始,通济堰就在古代处州经济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五代以后已有较系统的通济堰工程设施的记载。清代《通济堰志》有“郡赋计米三千五百石,丽水二千五百石,以食堰利”[11]的说法。通济堰灌溉效益的维持与持续提升,则得益于其大坝营造技术的改良及系列修筑技术的应用。《光绪处州府志》卷四《水利志》载:“通济渠,县西五十里,松阳界。筑堰障水为渠……相传梁天监中,詹、南二司马实创为之。阙后兴废无考。宋元佑七年(1092年),州守关景晖患水,或溃岸,筑叶穴旁泄之。政和间,令王褆、邑人叶秉心建石函,刘嘉复镕铁锢石罅。乾道初,州守范成大重筑,刻规于石。开禧间,郡人何澹重加甃石……”[2]260自五代至清末,通济堰几经修筑,在建筑材料与工程技术上大力革新。“叶穴与大溪相通,制用石闸、木板,以时启闭。”[2]260在提升堰坝泄水抗洪能力的同时,叶穴以自然力排除渠道内的淤沙。通济堰在配套的“排水”设施的修筑上也独具创意。通济堰石函,被誉为世界上最早的“水上立交桥”。堰渠上架设石函,将渠外来水从渠上向南引出,注入溪中,渠水则从石函下向东流过,这样就使得堰渠不易淤塞。这种“立交分流”技术随后被广泛应用于好溪堰等其他处州水利工程之中。南宋开禧年间,何澹主持通济堰工程的全面修筑,将大坝由最初的木竹结构改为“石坝”。这种易木以石的技术与今天的混凝土结构技术十分相似。何澹的方法虽不能一劳永逸,但使得通济堰抗水流、山洪冲击的能力大大提高,堰坝寿命也大幅度提高。通济堰在两宋间经由关景晖筑叶穴、叶秉心建石函、何澹易木以石筑堰坝等方式进行了系列技术改良、革新,终于使通济堰的灌溉效益及使用寿命得到大幅度提升,其中的创新性技术也被广泛地应用于处州其他水利工程之中。
(2)水利灌溉管理制度逐渐完备。随着水利工事修筑的日趋频繁,处州民众在水利工程的组织管理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处州地区以水利灌溉为主题的水利管理制度也趋于成熟。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范成大任处州知府时组织制定的通济堰堰规。《光绪处州府志》载,通济堰堰规有20条[2]26。堰规规定了堰首是工程管理总负责人,也规定了堰首人选的选举与产生方式,以及主要职责为“听田户保充,免其他役
注:① 由于绝大多数堰渠修筑时间已无文献资料记载,无从考证,因而这里仅以所存古堰石刻为据。数据主要依据《光绪处州府志》(方志出版社,2 0 0 6年)及徐光平《处州摩崖石刻》(浙江古籍出版社,2 0 1 0年)中有关水利摩崖石刻的记载整理而得。二年,而代巡察堤堰诸所,以时葺治也”[2]261。在这20条堰规中,有关堰渠组织的人事说明的,如堰首、田户、甲头、堰匠、堰工、堰夫、堰司等条;有关灌溉制度的,如堰概1条;有关专门为工程维修制定的,如堰渠、石函陡门、湖塘堰、叶穴头、开淘、船缺6条。从中可看出,通济堰堰规较为完备的日常灌溉用水、堰坝修筑等管理体系。通济堰堰规中所体现的权利与义务、受益与出工相协调的法制精神,具有跨时代的意义。其后,历代政府对通济堰堰规都进行了完善。正是因为有着完备的日常管理体系,才能使通济堰历经千年沿用至今仍然发挥着重要作用。
在处州水利事业中所体现的组织与人文特色,是处州水利文化传承与发展的一个重要方面,涉及处州水利文化的四大核心内涵。
1.敬业奉献的实干文化
南宋初年,范成大任处州知州仅“八九个月”,“任期最短,百姓最爱戴,政绩最显著”[12]。他任职期间一心为民干实事,主持建造了莲城堂,在瓯江上架设浮桥,重修通济堰,同时致力于减轻处州人民的徭役,深得百姓爱戴,真正树立起“处州实干文化”的典范。丽水市政府号召党政干部“干事当学范成大”,要求将范成大的“实干精神”继续发扬光大,要大兴丽水实干文化,“领导干部党员同志更应该想干、愿干,会干、拼命干,不辜负时代和人民的期盼。”[12]处州府城内有丽阳渠,“宋庆元间,郡守赵善坚尝开二渠……疏凿之工,沿渠之民各事之,无居民则官事之。仅三阅月,而阙功告成。”[2]258由于官民合作合力疏导丽阳渠溪水,修筑工事仅历时三月便大功告成。始建于明嘉靖四十年(1561年)的清宁堰是由“五笕头陈华官、陈小华倡议,左库宋、下潜应、下施应、塘坑头王、元古朱、淘滩陶、五笕头陈诸姓集资合建的”[7]147。处州民众在清宁堰的修筑过程中起着主要作用。白龙堰,“清乾隆三十年(1765年),里人程圣鼎、王者佐、潘维光、程发寿等捐资立会。每年于夏初,董率田户疏筑,即以会资为费,岁以为常。”[7]117正是因为有处州民众主动捐资为白龙堰设专门的管理机构,组织受益村民进行日常维护,才能维持白龙堰的正常运行,确保了当地粮食和经济作物的旱涝保收。由此可见,处州水利事业的顺利进行与处州民众主动参与、肯干实干精神息息相关。水利工程的修筑往往费时、费钱、费力,没有肯干实干的一方良吏,没有广大民众的踊跃参与是无法完成的。正是因为处州民众敬业奉献的实干精神,奋力进取,极大地改善了山区人民的发展条件与区位优势。
2.为民务实的廉政文化
“为民务实,清廉从政”是处州为官士人的群体特征之一。且不说范成大任处州知州期间尽心尽职,为民求福祉,更多的例子在处州水利文献中俯拾即是。如在缙云壶镇镇石龙头山崖有一摩崖石刻,记载了光绪年间清宁堰的修筑事迹:“是年(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五月间,范臣咏和公祖因公来,同会晤诸绅,询信水利。诸绅谨以是堰修复为请……实核得一切形势,应由羊狮滩口水、雅潜畈避沙……且先助廉银以为倡举,诸绅相与鼓舞,设局兴助,经一载而告竣……”[7]251清宁堰主持修筑者范传衣是缙云县最后一任知县,任内多有建树[13]。咸丰年间,清宁堰被山洪冲毁,一直无力修复。直至光绪三十二年,范传衣在离缙前夕,主持修堰,先是“会晤诸绅,询信水利”,再是“实核得一切形势”,继而又“先助廉银以为倡举”,由是清宁堰“经一载而告竣”[7]251。正是因为县令范传衣为民务实,带头实干,困扰缙云县的一个水利难题得以顺利破解。
3.和谐文明的生态文化
生态环境保护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业。丽水要成为“两山建设”的实践样板,率先打造全国性的生态保护与生态经济“双示范”区,既有着得天独厚的环境优势,也有深厚的历史积淀。以通济堰为代表的处州水利工程是古代处州水利文化的经典,它在创造与自然和谐共存的水利形态的同时,也成就了“生态处州”的水利环境,并对古代处州州县的城市规划和建设产生了潜在影响,是处州文化传承与发展的重要体现。如今,丽水以古堰文化为基础,积极开展水文化保护与建设,2014年通济堰成功入选首批世界灌溉工程遗产名录;古堰画乡也已成为丽水旅游的一面旗帜,依托通济堰水利文化衍生出一个文化艺术创作基地和生态休闲度假中心。此外,丽水依托环境优势与古堰文化基底,积极开展水利生态风景区建设,“南明湖水利风景区作为丽水构建山水生态城市的核心景区,于2 0 0 9年入选国家级水利风景区”,“遂昌县十八里翠水利风景区和松阳县松阴溪水利风景区也分别于2012年和2013年升格为国家水利风景区”[14]。从古至今,处州民众在水利工程的建设过程中,都十分注重工程与自然环境的融合、生态效益与社会效益的相互统一,这体现出古代处州民众的高度智慧,也是当前丽水市践行“两山建设”模式的深度体现。
4.公正法制的制度文化
古代农业生产十分依赖水利工程,农户、村庄甚至家族之间经常会出现因灌溉水使用引发的矛盾与纠纷,严重影响地方秩序。在治水、用水中所体现的水利措施、制度都是处州地方性制度文化的重要表现。有关平息水利纠纷的案例,在处州水利文献中较为多见。古时松阳县官府对金梁堰在分水问题上作了严格规定,“历代州府、知县曾为此发过不少告示和批文”[7]126。龙石堰历来水利纠纷迭出。道光十四年(1834年),松阳大旱,龙石堰灌区农户争水。当时省部政府对此案非常重视,要求处置的公文逐级发到府县,命县里的官吏立即查照。松阳知县汤景和亲赴现场,秉公明查,平息纠纷。总体看来,处州官府在水利纠纷事件中往往以协调者的角色出现。官府依靠修订的乡规民约及时秉公处理,解决了这些难以用上层制度应对的地方矛盾。
水利工程的兴修自然会牵涉到较多的部门和人事,协调好各方利益也是发挥水利最大效益和维护地方社会和谐稳定的关键。在广济堰的一次修筑过程中,缙云“吕君载驯命至其侄建,盛集堰长,度地势,得壅沙之上流,劝业户售其田,开渠筑堤,令水势迅驰,刷沙出溪,两都咸以为便。”而“居上流者,以田居奇。大小吕君乃与庠生赵以泰绘图入告,陈灌输之流壅塞之害,出沙兴复之便”,上游民众经过官府劝说,审度利弊后发现“果可开沟设堤,而民居无碍也,乃论售田作沟而建”。官府“盛力任其直,诹吉兴工,两都趋事,不日渠成,而广济之利始复”,终使广济堰“畅其疏泄,虽百世食利可也”。由于吕君奔走协调,力陈利害,终使广济堰的修筑得到各方支持。[2]283
处州在宋元间得到较为普遍的开发,其开发进程与当地水利事业的发展同步。在处州水利文化传承与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以敬业奉献、为民务实、和谐文明、公正法制为核心内涵的处州水利文化。当前,丽水应继续传承与发扬处州水利文化,充分利用丽水良好的生态环境和丰富的历史文化遗产,搞好旅游资源综合开发,大力发展生态旅游业,从而把丽水建设成山水生态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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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金勇兴]
Core Connotation of Water Conservancy Culture in Chuzhou: Cultural Inheritance and Its Development
HUANG Junjie, LIU Yanfeng
(Party School of Chinese Communist Party of Jinyun County, Lishui, 321400, China)
The fact that hydraulic engineering were built and mountainous terraces laid out orderly proves that Chuzhou had been widely developed over the time from Song Dynasty to Yuan Dynasty. Represented by Tongji Weir, ancient weirs and canals built in Chuzhou highlighted water conservancy technological reform and complete irrigation management system in Chuzhou, also, it shaped the classics of water conservancy culture of “Ecological Chuzhou”. In the process of developing water conservancy in Chuzhou, there appeared water conservancy culture with such core connotation as being dedicated, pragmatic for people, harmonious and civilized, and just and lawbased, which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for developing landscape ecological cities at present.
Chuzhou; Water conservancy culture; Hydraulic engineering; Weirs and canals; Lishui
G112;TV21
A
1671-4326(2016)04-0066-04
10.13669/j.cnki.33-1276/z.2016.087
2016-08-05
丽水市社会科学界联合会研究课题(LC201524)
黄军杰(1988—),男,浙江嘉兴人,中共缙云县委党校助理讲师,硕士;
刘燕峰(1988—),女,浙江丽水人,中共缙云县委党校助理讲师,硕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