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和高层管理团队异质性对民营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影响研究

张 艳 张建琦

(1.广东金融学院劳动经济学院； 2中山大学岭南学院)

社会网络和高层管理团队异质性对民营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影响研究

张 艳1张建琦2

(1.广东金融学院劳动经济学院； 2中山大学岭南学院)

通过对233名民营企业家的问卷调查和数据分析，基于社会资本理论，从企业家的外部社会网络和内部社会网络两个方面，探究了企业家获取信息的主要渠道和分析信息的现实情境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影响作用。研究结果表明，在外部社会网络方面，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在内部社会网络方面，具有较高专业背景异质性和具有多元化社会网络的高层管理团队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起着显著的促进作用。研究结果从过程的角度深化了企业家机会发现理论，从网络构成的角度弥补了现有研究缺乏实证分析的不足。

社会网络； 高层管理团队； 机会搜寻能力； 民营企业

企业家的机会搜寻体现为通过对商业机会的扫描、寻找和收集外部事件、趋势和变化的信息以指导企业未来的行动[1]。一般而言，在30多年的改革开放历史进程中，我国的民营企业发挥了重要作用。在当前的转型经济情境下，一方面，中国民营企业家面临着国内外市场环境的剧烈变化，市场需求变化快、市场竞争日益激烈，这就要求民营企业能够迅速地掌握相关信息；另一方面，民营企业在资源获取方面不能与国企享受同等待遇[2]，而且长期面临着政府和市场信息透明度都不高的管理情境，再加上与机会相关的信息具有分散性和情境依赖性的特征，更要求转型过程中的民营企业家具有较强的机会搜寻能力。

现有研究将企业家的社会资本分为以下两个部分：①外部社会资本，主要指企业家与外部组织机构中相关人员建立起来的社会网络；②内部社会资本，主要指与企业内部员工特别是管理团队成员建立起的社会网络[3]。企业家的社会网络能够从不同领域为企业家提供知识和信息，有助于企业家搜寻到丰富的市场机会[4，5]。在外部网络方面，目前对中国企业家社会网络的分类多沿用GRANNOVETTER[6]的强弱关系法。例如，任胜钢等[7]指出，强关系网络和弱关系网络的作用在企业发展不同阶段有不同的变化。与国外研究发现弱关系网络有助于企业家发现市场机会不同，强关系网络和弱关系网络在不同程度上都影响着中国企业家发现机会的过程，这就弱化了强、弱关系网络的分类方法对中国企业的现实指导意义。

由于不同来源的信息在企业家创业过程中具有不同的作用[8]。中国情境下的关系网络尤其是与政府的关系网络已经引起了广泛的关注，但是除政府网络之外对其他不同对象构成的社会网络的作用却少有研究。此外，在内部网络方面，现有研究较少关注高层管理团队(简称高管团队)对企业家搜寻机会时的作用。从社会资本的角度而言，企业家的内部社会资本在企业发展过程中的作用也不容忽视[9]。在企业中，高管团队成员不仅为企业家提供企业内部的信息；同时，由于其自身的知识背景和社会网络的不同也能为企业家带来不同的市场信息，尤其是异质性较高的高管团队[10]，但针对这方面的研究目前却不多见。

为进一步从关系网络和内部团队的角度研究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本研究在机会发现过程的基础上界定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提出不同构成的社会关系网络和不同异质性的高管团队对机会搜寻能力作用的理论假设，并进行验证，以期从企业家社会资本的网络观角度，针对民营企业家社会网络和高管团队的构建提出相关建议。

1 理论回顾与研究假设

认知心理学认为能力与过程是动态、可控制和相互作用的[11]。机会能力从属于机会发现过程，机会发现过程的推进就意味着某种或某些能力在发挥作用。机会发现的整个过程可以分解为机会搜寻、机会识别和机会评价3个特定的阶段[12]。在某一特定阶段企业家总是要完成特定的任务或行为，机会搜寻阶段特定任务或行为的完成则意味着企业家需要具备机会搜寻能力。目前，国内外研究中对机会搜寻和机会识别的界定尚存在争论[13]。一般认为，机会识别强调企业家的信息匹配能力和获得信息的完备性，企业家通过运用已经系统掌握的知识将现有信息与已有的机会模型进行匹配。机会搜寻则强调信息的不完备性，企业家在相对稳定的环境中进行持续信息搜寻使自己获得尽可能完备的信息。现有研究表明，已取得成功的企业家或刚开始创业的企业家通过搜寻发现机会的比例都较小，而处于持续成长或变革期的企业则主要通过机会搜寻来获得成长。目前，我国民营企业大都度过了初创时期且正处于成长阶段或变革转型阶段，企业家一般都会通过积极的环境扫描发现与机会相关的信息。

由于机会仅在一段时间内持续，这便要求企业家能够及时地获取与机会相关的各种信息，但竞争市场信息不完备的特点导致企业家很难及时获得充分的信息，企业家的社会网络恰好能够弥补这一不足[14]。例如，HILLS等[15]发现，50%的创业者是凭借其社会网络资源寻找到创业机会的。从社会资本的角度而言，在复杂的环境变动中构建外部和内部网络资源是发现并利用环境机会的关键因素[16]，不同类型的网络对象会给企业家带来不同的信息和资源。例如， LINDSAY等[12]认为，非正式网络和专业网络是企业家信息的重要来源；贺小刚等[9]把企业家社会关系网络分为政府关系网络、企业关系网络以及内部员工关系网络，并研究了高科技企业企业家社会网络与企业成长之间的关系。基于此，本研究认为，不同类型的网络关系也是影响机会搜寻的重要变量。基于张建琦等[17]将企业家外部关系网络分为环境型网络、专家型网络和市场型网络3种类型的分类，本研究将深入探讨不同网络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影响。此外，作为企业家内部社会资本最重要构成的高管团队也是企业家机会搜寻的重要来源，尤其是他们专业背景的异质性和社会网络的多元性，将直接或间接影响企业家的信息源。

1.1 公共关系网络

公共关系网络是指与各级政府、行政监管部门、行业协会和本地社区等构成的关系网络。中国的民营企业受政策的影响非常大，由于各级政府拥有广泛的权利，规模弱小、资源匮乏的民营企业都有强烈的动机与政府建立良好关系[17]。此外，民营企业家经常面临着众多纷繁芜杂的信息，这些信息会对企业家的机会判断产生很强的干扰。目前，中国的政府和市场信息透明度都不高，建立与行业协会、媒体和社区等的公共关系将有助于企业家以较低的成本识别虚假信息，并选择出哪些能有效指导企业未来行动的环境信息。可见，拥有良好的公共关系网络可以促进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形成和提高。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1 公共关系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2 市场网络

市场网络是指以供应商、客户和同行等价值链上的相关者构成的关系网络，该网络的重要特点是盈利性、竞争性和合作性。首先，从机会的来源看，无论是新市场、新产品、新服务、新的材料来源或者是新的生产方式大都源自于市场网络。其次，根据资源依附理论，高度不确定的转型经济将在很大程度上促使我国民营企业与其他企业进行非正式的联系。与市场网络的紧密联系有助于企业家与利益相关者的合作和彼此信任，将外部交易内部化，甚至成为明文制度，将大大节省企业家的信息搜寻成本[18]。拥有良好的市场网络有助于企业家获得有效信息，从而促进其机会搜寻能力的形成和提高。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2 市场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1.3 专家网络

专家型网络是指专家学者、科研机构和咨询公司等构成的关系网络。社会认知论认为外部影响将通过认知过程作用于行为。该理论指出，除了自己亲身经历外，人们还通过观察别人来进行学习，如果所见的行为“模式”被大脑储存，也会形成人们的认知来指导自身行为[19]。专家网络由于长期关注某一行业或领域的知识，因此，能较系统地了解各种机会实现所需要的资源和不同情况下机会实现的可能性，这些知识在专家们的大脑中构成了可能的机会“模式”。企业家与专家网络的密切联系和沟通将丰富企业家思维中的“机会模型”，这能更好地引导企业家的机会搜寻。除此之外，专家网络中还存储有很多经过汇总和分析的信息，这些信息也将大大提高企业家的信息搜寻效率。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3 专家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有显著正向影响。

1.4 高层管理团队成员专业背景异质性

高管团队成员是企业家在企业内部接触最多的人，因此，也是企业家在企业内获取信息的主要来源。以往有研究认为，高管团队的同质化会导致企业家视野过窄，因此，无法感知或预期到环境变化。高管团队的不同专业背景意味着不同的认知基础，这使企业家能得到从不同的来源搜集到的信息和知识[20]。高层梯队理论认为，高管团队的专业背景代表着高管团队成员不同的知识和经历[21]，同其交流可以间接拓宽企业家的信息来源。鉴于此，专业背景异质性越高团队的知识结构越丰富，思维方式也就越多元，企业家与之交流也将更全面地了解信息和获得建议，这利于企业家更有效地进行机会搜寻。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4 高管团队专业背景的异质性与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正相关。

1.5 高管团队社会网络的多元性

高管团队成员的知识和不仅来自于其自身的专业背景和经历，其自身往往也拥有比较丰富的社会网络，这也构成了高管团队重要的信息来源。知识基础理论将企业看做是知识传递和创造的地方，制造商品或服务通常都需要运用到若干不同类型的知识[22]。这些知识有时并未存在于企业内部，但知识的传递往往具有无形和路径依赖的特点，高管团队便是企业家知识传递所依赖的重要路径之一。鉴于此，高管团队成员社会网络的多元性在一定程度上拓宽了企业家获取知识和信息的路径，这将为企业家提供更多有效的信息，由此，提出以下假设：

假设5 高管团队社会网络的多元性与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正相关。

2 研究方法

2.1 数据收集

本研究将《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中小企业划型标准规定》于2011年由工业和信息化部、国家统计局、发展和改革委员会、财政部共同研究制定。作为确定中小民营企业的标准，采取问卷调查方式收集数据。通过有关行业商会、地区商会和高校EMBA课程班等渠道向广东、安徽、四川、陕西等地区的中小民营企业家以现场发放问卷和邮寄发放问卷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本次调查共向中小民营企业主发放问卷600份，回收有效问卷233份，问卷回收有效率为38.83%。分析显示：性别方面，男性占83%；年龄方面，35～44岁占55.6%，平均年龄为38.8岁；学历方面，高中占19.7%、大专占33.2%、本科占30.5%、研究生占10.5%；企业发展阶段方面，创业阶段占18.55%、成长阶段占51.21%、成熟阶段占24.19%、衰退阶段占6.05%，样本具有一定的代表性。

2.2 变量测量

(1)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 该变量的测量采用张艳等[1]的研究。测量量表包括5个题项，如“您能够积极地通过多种渠道搜寻并获得有用信息”等。从企业家搜寻信息的主动性、广度、成本、效率和结果方面进行测量。

(2) 企业家社会网络 该变量的测量借鉴张建琦等[17]开发的量表。该量表共包括3个维度：①公共关系网络。由于原量表中的环境型网络不能非常明确地体现其内容，故根据该网络对象的特点将此类网络命名为公共关系网。该维度包括2个题项，如“与政府的关系很密切，需要时能容易地得到政府的帮助”等。②市场网络。该维度的测量包括3个题项，如“上游供应商的关系很密切，能容易地得到其帮助”等。③专家网络。该维度的测量包括3个题项，如“与高校的专家关系很密切，能容易地得到他们的帮助”等。

上述变量的测量均采用Likert 7点记分法，1～7表示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

此外，本研究将高管团队成员的范围界定为公司最高层或企业家身边直接向其汇报的人员[23]。高管团队的专业背景异质性的测量采用广泛使用的Herfindal-Hirschman系数：

(1)

式中，Pi表示团队中第i类成员所在占的比率；H值介于0～1之间，值越大，说明高管团队专业背景的异质性越高。根据我国教育部学科分类标准，本研究结合学科相近性和研究需要将高层团队的专业分为经济管理、理工、文史哲和其他四大类。高管团队的社会网络多元化采用Likert7点法评价，1～7表示从“很单一”到“非常多元化”。

3 实证分析

3.1 测量质量分析

使用SPSS16.0统计分析软件对本研究中的4个潜变量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EFA)。首先，KMO值达到0.825，大于0.8，适合做因子分析；Bartlett球形检验显著(p<0.001)，说明相关矩阵间有共同因子存在，需要做进一步的因素分析。其次，通过主成分分析法对数据做探索性因子分析，强制萃取4个因子并进行方差最大化旋转，结果发现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第三测项负荷不足0.5，需要删除；其他项目因子负荷均在0.618以上，总体解释度达到73.7%，得到了4个特征值大于1的因子群(见表1)。由表1可知，4个变量的内部一致性系数Cronbach’sα值在0.717～0.871之间，问卷内在信度良好。此外，机会搜寻能力和市场网络、公共关系网络、专家网络、高管团队专业背景异质性、高管团队社会网络多元性之间显著正相关(p<0.01)。

为了验证各变量的区分效度，再使用Lisrel8.7软件对样本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比较四因子、三因子和虚无模型的拟合度(见表2)。

表1 各变量的均值、标准差、相关系数和变量信度系数(N=233)

注：*、**、***分别表示p<0.05、p<0.01、p<0.001，下同。对角线上括号内为各变量的信度系数。

表2 变量区分效度的验证性因子分析(N=233)

注：A表示机会搜寻能力、B表示公共关系网络、C表示市场网络、D表示专家网络。

由表2可知，四因子模型的拟合度最佳，RMSEA低于0.08，GFI、NFI、CFI和NNFI都高于0.9，χ2/df<3，可见测量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3.2 实证回归结果分析

本研究使用SPSS17.0对假设模型进行多元线性回归。模型中各变量的多重共线性统计量VIF值都介于1.048～2.123之间，说明3个模型都不存在严重的多重共线性。表3中，模型1只包括控制变量： 企业规模和发展阶段、企业家的年龄、性别和受教育程度；模型2和模型3的主要区别是模型3将模型2中的公共关系网络、市场网络和专家网络作为一个整体的企业家社会网络进行回归。 模型2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高管团队成员的专业背景异质性、高管团队社会网络的多元化和企业家的公共关系网络、市场网络和专家网络，除市场网络的回归系数在0.1的水平上不显著外，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的回归系数都在0.05的水平上显著，回归系数分别为0.136和0.089，这说明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有显著的促进作用。由此，假设1、假设3、假设4、假设5到了支持；假设2没有得到支持。模型3是在模型1的基础上加入高管团队成员的专业背景异质性、高管团队社会网络的多元化和企业家的社会网络，由表3可知，企业家的社会网络的回归系数为0.308，且在0.001的水平上显著，说明社会网络作为一个整体对企业家机会能力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表3 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对社会网络和高管团队 构成的多元线性回归分析结果(N=233)

4 讨论与分析

4.1 研究结论

(1)企业家的公共关系网络对其机会搜寻能力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在企业家社会网络的3个维度中，公共关系网络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形成和发展的促进作用最大，丰富的社会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有显著的促进作用；进一步解析社会网络的构成会发现，公共关系网络的作用最为显著。我国绝大多数的民营企业规模不大、市场份额较小，不足以构成对市场的影响，因此，外部环境各种变化尤其是政策的变化对民营企业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公共关系网络虽然不能直接为企业家带来利润，却可以帮助企业家先人一步获得有关融资、税务和市场政策等各方面的有用信息[24]。这些从公共关系网络中获取的信息构成了企业家的竞争优势[25]，也是企业家具有较高机会搜寻能力的重要体现。

(2)专家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的形成和发展具有显著促进作用 改革开放30多年来，中国的市场环境在不断变化，现有研究显示民营企业家尤其是众多跟随型中小民营企业家对机会的追随还存在着一定的盲目性。对我国民营企业家的调查发现，专家网络是企业家获取技术资源的重要渠道之一[26]。除此之外，专家网络对行业的特点和运作模式非常熟悉，并时刻关注着其所在领域的发展动向。由此，与专家网络的密切联系有助于企业家及时了解行业的发展动向，甚至获取先进技术信息的支持，这将直接形成企业家的机会搜能力。

(3)高管团队成员具有异质性的专业背景和多元化的社会网络有助于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形成和发展 专业背景不同使得高管团队内成员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产生较大的差异，而这有助于拓宽企业家的视野；高管团队多元的社会网络也可以成为企业家间接的信息来源[27]。高管团队成员是企业家最重要的内部信息来源，其不仅从不同侧面掌握了企业生产经营的现状，而且还可将自己获得的企业内外部信息通过整理分析形成更直接和有效的信息。高管团队成员的不同信息会通过正式或非正式的渠道传递给企业家，这不但直接形成了企业家重要的信息来源；同时，还影响着企业家对不同信息的关注程度，进而提高了企业家的机会搜寻效率。

(4)市场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能力没有显著的促进作用 本研究的这一结论同文献[25]得出的市场网络对企业家的机会能力有显著促进作用的结论不一致。导致这一结果的原因可能在于：从企业家机会发现过程来看，机会能力包括机会搜寻能力、机会识别能力和机会评价能力，而以往的研究是以企业家的机会能力整体为研究对象，没有深入挖掘市场网络对机会能力各子能力的作用。近年来的社会信任报告显示中国社会的信任程度在逐年递减，民营企业与上下游市场网络的关系更多的是盈利性关系，很难真正建立彼此信任的合作关系，因此，缺乏深度信息的交流，导致企业家在进行机会搜寻时市场网络的作用不能充分被发掘出来。

4.2 理论贡献

(1)揭示了不同网络对机会搜寻能力的作用并深化了机会发现理论 由于机会发现的不同阶段分别要求企业家具备不同的机会发现、识别和评价能力，而不同网络构成对这些能力的影响不同。本研究聚焦于企业家机会搜寻阶段，肯定社会网络对机会发现过程作用的同时，进一步揭示了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促进作用，这深化了企业家机会发现理论。

(2)分析并验证了不同构成的社会网络对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的影响 现有研究大都从强关系和弱关系的角度，或关系网络的广度和异质性的角度分析社会网络的作用，本研究根据社会网络的构成对象不同，将企业家的社会网络分为公共关系网络、市场网络和专家网络，并分析了不同社会网络的不同作用，为社会网络的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

(3)为企业家的社会资本能够加速个人资本转化效率提供了依据 企业家的内外部网络是企业家社会资本的重要体现，而机会搜寻能力是企业家的个人资本，因为社会网络和高管团队有助于企业家获得准确、可靠的信息，节省获得信息的时间和精力，提高企业家机会搜寻的效率和能力。

4.3 管理启示

(1)企业外部社会网络不仅是企业家重要的资源，也是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构建的重要媒介 企业家与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的密切联系有助于企业家获取重要信息，锻炼并增强其机会搜寻能力。转型时期的中国经济，不但市场需求变化快，而且民营企业所处的政治环境、法制环境都在不断地发展变化着。在此过程和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政府将依然掌握着众多对民营企业发展具有重大影响的信息。近年来虽然我国政府加大了政策公开力度，而长期形成的决策过程和制度的透明程度不高的现象也将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持续。民营企业家应该着力构建良好的社会网络，尤其是公共关系网络和专家网络，一方面，同相关政府部门及社区建立常态化地联系，积极与其建立日常沟通渠道；另一方面，密切关注各类专业机构发布的相关研究信息，并积极参与相关活动，同时还要经常与其保持直接的沟通。这样民营企业家就可以通过政府或参与决策制定的专家提前掌握各种重要政策动态，在竞争中获得信息优势。

(2)合理地构建高管团队有助于拓展民营企业家的思路，从不同角度更有效地搜寻企业发展机会 关注企业高管团队的建设，一方面，在内部提拔或者外部招聘企业高管时应尽量避免与现有团队成员的专业背景重复；另一方面，支持高管团队加入与本企业相关的行业或商业组织。此外，在鼓励高管团队成员维持现有社会网络的同时，积极拓展新的社会网络。这样高管团队成员不仅能够间接为企业家带来全面的信息，还将从不同角度刺激企业家的机会搜寻行为，帮助企业家建立起全面扫描的机会搜寻行为模式，这是企业家机会搜寻能力提升的关键。

4.4 研究不足与展望

本研究也存在以下研究局限：①研究样本主要来自广东、陕西、安徽和四川地区，长三角和京津冀等其他有代表性地区的民营企业没有纳入调查范围，今后可以进一步扩大样本范围，以更好地完善研究结果的外部适应性。②变量的测量有待完善。如对企业家内部网络的测量只选取了高管团队的专业背景异质性和社会网络多元性，今后也可进一步研究企业内其他员工网络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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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郭恺)

An Empirical Study of the Influence of Social Network and TMT Heterogeneity on Entrepreneur’s Opportunity Search Capability

ZHANG Yan1ZHANG Jianqi2

(1.Guangdong University of Finance, Guangzhou， China；2.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 China)

Opportunity Searching is the first step in finding opportunities for entrepreneur in small and medium-sized enterprises. Based on social capital theory, entrepreneur’s social capital is consisting of external social network and internal social network. As the main environment for searching and analyzing information, entrepreneur’s internal and external social capital play a great role on entrepreneur’s Opportunity Search Capability. In a sample of 233 entrepreneurs in China, the multiple regression analysis found that: (1) External social networks, especially public network and expert network, could enhance th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Search Capability. (2)Internal social capital, especially TMT’ educational heterogeneity and TMT’s social networks diversity, has a positive impact on th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Search Capability. Finally, practical implications and suggestions are discussed. This research deepens the entrepreneurial opportunity discovery theory and makes up for the deficiency of lacking empirical studies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network construction.

social network; TMT; opportunity search capability; SME

10.3969/j.issn.1672-884x.2016.12.008

2015-12-29

广东省自然科学基金资助项目(S2011040000813)；广东省哲学社会科学“十二五”规划资助项目(GD13CGL01)

C93

A

1672-884X(2016)12-1801-07

张建琦(1957～)，男，陕西宝鸡人。中山大学(广州市 510521)岭南学院教授、博士研究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企业理论和战略管理等。E-mail：lnszjq@mail.sysu.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