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盛玉
(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列宁新经济政策的“常态”智慧
汪盛玉
(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主持人语:
经典著作研究意义深远。近年来中央所提出的“新常态”,是对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本性的时代诠释。我们需要用辩证法理解“新常态”、适应“新常态”。为了进一步展现“新常态”的辩证法智慧,本期特推出注重经典文本研读的几篇学理分析文章。列宁的《新经济政策》不乏开拓创新智慧,展示了社会发展中的辩证法,黑格尔的《精神现象学》富有历史分析的犀利视角,体现了思维主体的批判精神,而魏晋玄学的流变则揭示了形上致思予精神追求的重要影响。
列宁新经济政策不是简单的资本主义“回归”或“回复”,而是定位于“知”与“行”之中、抉择于“事”与“理”之间、回应“新量”“旧质”之辨、排除“姓资”“姓社”之扰的智慧策略,体现了列宁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求实智慧、心系社会主义命运的前瞻智慧、思考社会主义发展的开拓智慧以及致力于社会主义建设的创新智慧,开显了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国家探寻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崭新方式。如何认识资本、怎样利用资本进而否定资本,这是新常态背景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需要从列宁新经济政策中汲取的地方。
新经济政策;常态;智慧;资本;中国特色社会主义
苏联解体使得西方一些人士弹冠相庆,与之相应,种种妖魔化列宁主义的思想时隐时现。以列宁新经济政策思想为例,有一种观点认为,新经济政策是俄共在特殊情况下发展商品货币关系的“回复”资本主义。在笔者看来,对“回复”的简单运用与生硬诠释,造成了歧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交锋的今天,对列宁以及列宁主义的误读决不是什么新现象,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真理之真随着时间的推移会变得越来越明朗,诚如今天的俄罗斯学者所指出:“经过几十年崇拜和神化、诽谤和丑化的交替斗争,智慧终将占上风。”①鲁斯捷姆·瓦希托夫:《俄罗斯社会妖魔化列宁的思潮及其危害》,《中国社会科学院报》2009年6月16日,第9版。作为一个伟大的马克思主义者,列宁在任何时候都没有违背革命导师的应有身份,他在带领苏俄人民开创、建制社会主义的过程中,始终坚持和发展马克思主义最基本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一直以平常的心态反思“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他所探索的新经济政策也不例外。思想研究只有深入到文本的语境中,才能发现列宁新经济政策的“常态”智慧。
苏联社会主义道路是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把科学社会主义理论变为现实的伟大尝试,破除了唯工业化资本主义国家才能直接发展社会主义的神话。全新的苏维埃政权是帝国主义时代资本主义经济和政治发展不平衡的产物,苏俄社会主义道路一开始就注定在与资本主义的猛烈“交火”中前进。列宁探索新经济政策蕴含着“知”和“行”相互依存、相互促进的智慧。
(一)以“行”导“知”
在1917年十月革命后的三年中,新生的苏俄政权遭致帝国主义和国内反动势力的破坏,列宁所领导的人民行走在艰辛的卫国战争中。在一个经济落后、农业人口占多数的国家巩固政权谈何容易,国际资产阶级伙同俄国内部反革命不让苏维埃俄国的工人和农民从事和平劳动。在情况最严重时,敌人占领了四分之三的国土,其中包括粮食和燃料的主要产区,新建立起来的红军和工人面临受冻和饥饿的威胁。面对这样的形势该怎么办?列宁果断地采取了后来称之为“战时共产主义政策”的伟大决定。其主要内容是:不仅把大工业而且把中等工业和一部分小工业也收归国有,以便由国家严格集中管理工业生产和分配;在农村实行余粮收集制,不准私人买卖;取消货币流通,代之以实物交换;实行普遍劳动义务制,使劳动军事化。
尽管在《国家与革命》中,列宁全面阐发了马克思在《哥达纲领批判》中所提出的共产主义分为第一阶段和高级阶段的学说并试图以之指导后来的革命实践,但如今苏俄政权所面临的内外交困的实际之“行”促使列宁在“知”上作出新的方案,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就是以“行”导“知”的结果。战时共产主义政策之“行”不是盲目开展的,其间列宁一直在思考商品经济和社会主义的关系。根据马克思主义的传统观点,商品经济与社会主义是根本对立的,因此在列宁看来,建立苏维埃社会主义政权不仅要消灭资本主义商业,而且要逐步取消小商品经济。这个时期建立在余粮收集制和绝对禁止自由贸易基础上的战时粮食政策,一方面是适应特殊战争的产物,另一方面也是禁止资本主义的做法。在当时的列宁看来,小农一旦把多余的粮食拿到自由市场上进行出售,就是在“恢复”商品经济、“恢复”资本主义。①中国人民大学马列主义发展史研究所:《列宁思想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532页。列宁一开始视社会主义与商品经济是相互对立的关系,但这种“知”随着战争的结束很快发生了改变。理论上,胜利了的苏维埃应当领导农民尽快向社会主义过渡,但是在实践上,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农业生产者占人口大多数的国家,通过一系列特殊的过渡办法才能实现社会主义道路。
(二)以“知”引“行”
随着卫国战争的胜利,由战争转向和平的新形势又倒逼伟大领袖做出新的判断。当时最突出的问题是,农民对余粮收集制强烈不满,反革命分子利用这种不满到处煽动闹事,在一些地区掀起了反对苏维埃政权的动乱。一部分工人在小资产阶级自发势力的影响下产生动摇,罢工不时出现。“这种经济情况迫使我们必须更深入地考虑从战争向和平转变的条件。在战争时,我们只能对农民说:‘必须把东西贷给国家,它才能摆脱困境。’此外是没有别的办法的。当我们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恢复经济的时候,我们必须懂得,在大生产彻底胜利和恢复以前,我们面对的是一些为商品流转而生产的小农,小业主,小生产者。而大生产是不可能在旧的基础上恢复起来的,这需要很多年,至少几十年,在我们这种遭受破坏的情况下,可能还要更长一些的时间。在这以前,我们还要同这样的一些小生产者打好多年的交道,因此,自由贸易的口号是必然会提出的。”②《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96-197页。
这段意味深长的话既是列宁对先前战时共产主义政策不妥之处队的反思,又是给自己乃至党内反对发展商品经济的领导成员做思想工作,即还农民以流转商品的自由、发展贸易的自由是大势所趋,商品经济与社会主义并不矛盾,社会主义建设需要发展商品经济。真正的社会主义“大工业”、“大生产”是建立在生产力较为发达的基础之上的,不断发展经济才能建设社会主义。新“行”导致新“知”,这里的新“知”便是新经济政策的出台,用列宁自己的话来说,“必须采取从经济上满足农民要求的办法,采取尽量多的措施来改善农民的经济状况”。③同②,第198页。特定的“行”决定着特定的“知”,特定的“知”反过来指导着特定的“行”。
知行合一,知行并举,显示了列宁探索社会主义道路的求实智慧。
苏维埃的前途只能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而不是资本主义,这是列宁非常坚定的。但是新经济政策的执行遭到了部分党内成员的质疑:“有必要这样做吗?能够证明这样做是对的吗?这样做不危险吗?”④同①,第218页。种种压力之下,列宁力排非议,从“事”与“理”的关系角度对影响苏俄社会主义命运的新经济政策做了全面阐述。事,即苏维埃的故事,苏维埃的事实;理,即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社会主义的理论。
(一)“事”中寓“理”
讲好苏维埃的故事就要直面苏维埃的事实。苏维埃政权是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新政权,无产阶级急需积累关于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经验,“有很多东西而且应当向资本家学习”⑤同①,第228页。,“恢复资本主义也就是恢复无产阶级,使他们在大机器工厂里生产有利于社会的物质财富”,这是事实之一;其二,苏维埃是一个小农经济占主要成分的国家,“部分是宗法式的、部分是小资产阶级的‘结构’占着优势。既然有交换,那么,小经济的发展就是小资产阶级的发展,就是资本主义的发展;这是无可争辩的真理,这是政治经济学的初步原理”①中国人民大学马列主义发展史研究所:《列宁思想史》,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228页。。基于这样的事实,列宁所制定的新经济政策的内容主要有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在农业生产上采用粮食税代替余粮收集制;其次,在工业生产上停止推行公有制,同意让私人建立小工业企业运营,并把一些原本国有化了的企业返还给原企业主运营;再次,在流通领域,新经济政策把商业作为促进国家经济发展的重要环节,摒弃了战争时期禁止一切自由贸易、工商业收归国有、实物交换替代货币流通等措施,苏俄政府允许非公有制经济成分存在,允许私人在一定范围内进行商业资本活动,允许在流通领域中进行自由贸易;最后,发展国家资本主义的形式有租让制、合作社、代购代销、租借制等经济关系。
在列宁看来,直接“恢复”资本主义,是从新经济政策的“根”上萌发出来的,这个“根”就是“什么是社会主义,如何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主义是归宿,资本主义是路径;建设社会主义是过程,利用资本主义是这一过程绕不开的环节。也就是说,列宁实施新经济政策的目的是明确的,即从小农占优势的实情出发,要在无产阶级牢牢掌握政权的情况下通过中间环节逐步向社会主义过渡。新经济政策实际上是一个将马克思有关经济理论同苏俄国情相结合的战略选择。诚如有学者所指出:“列宁决定实行新经济政策,是认识到在一个小农生产者占人口大多数的国家里,不能从资本主义直接向社会主义过渡,而必须采用全国性的特殊的过渡办法;新经济政策就是建设社会主义一个阶段的政策,而不是建设社会主义全过程都要采取的政策,更不是建成社会主义以后还要采用的政策。”②有林:《重读列宁关于新经济政策的论述》,《思想理论教育导刊》2012年第10期。
(二)“理”中应“事”
新经济政策在实质上凸显出辩证法精神,这集中体现在列宁所采用的“战略退却”上:试图过渡到社会主义,需要先在经济领域退回到采用国家资本主义经营手段、经营方式、经营方法的生活常态,待到强化了无产阶级专政、强化了核心经济命脉(大工业),就转入战略进攻。所以,新经济政策内在的“道理”回应了苏维埃最大的事实,即完全禁止、堵塞一切私人资本主义的发展就是“干蠢事”和“在自杀”,只有把经济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才能真正壮大社会主义的生产力,为经济文化落后的国家建设社会主义提供坚实的物质基础。
同时,“战略退却”不是党内一些成员所理解的无底线、无原则、无限制的一味倒退,而是发展中的“迂回”、前进中的“缓冲”,不断革命中“暂时妥协”。首先,战略退却是战略强攻的教训所得。列宁借助日俄战争中的日军攻克旅顺口战役为例,说明军事上强攻不得法的时候尚且采用缓慢的“围攻”,“围攻”尽管非常艰苦、非常困难,但最终完成了攻克要塞的任务。同理,先前的战时共产主义政策具有“强攻”之势,但是在经济发展上留下了隐患,那么,眼下的新经济政策就不能再那样暴风骤雨般了,否则适得其反。其次,战略退却只限于经济方面。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性质在整个新经济政策时期不能丝毫放松,这是底线。发展资本主义的形式只限于经济领域,这是原则要求。对于退却过程中面临的挑战必须始终保持清醒的认识:“资本主义关系的加强,其本身就是危险性的增强”③《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85页。,“资本主义的恢复、资产阶级的发展和资产阶级关系在商业领域的发展等等,这些就是我们目前经济建设所遇到的危险,就是目前逐步解决远远比过去困难的任务时所遇到的危险。在这一点上切不可有丝毫的糊涂”④同③,第286页。。最后,战略退却在合适的时机转入战略反攻。退却是手段,不是目的。发展生产力是战略退却的目标和任务,一旦以大工业为标志的生产力得到了提高和巩固,就不失时机地进行战略转移。因此,战略退却看似发展资本主义,实际上是在利用资本主义、进而更好地否定资本主义。
“事”“理”贯通,“事”“理”兼顾,显示了列宁心系社会主义命运的前瞻智慧。
面对新经济政策的实行,当时的苏共党内存在一些疑虑,比如,难道不能直接采用共产主义的过渡办法吗?究竟恢复到资本主义的什么程度呢?我们是否能为自己工作?等等。列宁认为最需要阐释清楚的是新经济政策的形式与内容之间的关系,最需要做好的工作是党内的政治教育工作,集中力量克服“狂妄自大”、“文盲”、“贪污受贿”这“三大敌人”。
一方面,以内容之“新”、信心之“新”、心态之“新”挑战形式之“旧”。新经济政策是紧接着战时共产主义政策之后而采取的,在形式上有别于战时共产主义政策。“新经济政策就是以实物税代替余粮收集制,就是在很大程度上转而恢复资本主义”①《列宁专题文集论社会主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268-269页,第254页。,“‘新’的经济政策,所谓新,是对我们先前的经济政策而言的。可是实质上,它比我们先前的经济政策包含着更多的旧东西”②同①,第250页。。新经济政策所围绕的、所服务的生产力是社会主义的,因而是“新”的;而新经济政策所采用的、所恢复的生产关系是资本主义的,无疑是“旧”。新经济政策的“内容”与“形式”这一“新”一“旧”,如何掌控、如何协调?在列宁看来,“学习不能不是一项严峻的任务”③同①,第250页。,向资本家学习做经济工作,向社会实践、向生产劳动学习科学技术。苏维埃人民和政府在困难面前所表现出的能动性和积极进取,就是适应新经济政策的坚定信心和平常心态。
另一方面,以新风气新动作新定力抵制旧心理旧习惯旧心态。小农心理和习惯心态是“旧”东西,实行新经济政策需要全党展现“新”姿态。在列宁看来,这需要啃“硬骨头”,敢“碰硬政策④同①,第247页。,用“过时的办法”(“过时”即“约定俗成”、“习以为常”)来赢得“最大的奇迹”,反对狂妄自大、文盲、贪污受贿三大不良习气和作风⑤同①,第267页。。其一,党员干部积极锤炼自身,不能跟着资产阶级随波逐流,要高度注重学习,学习管理知识和管理本领;其二,文盲处在政治之外,对农民进行文化教育,引导他们克服小农心理和习惯心态,科学理解新经济政策的意义;其三,相信群众的力量,依靠群众的力量,运用法律武器去同拖拉作风和官僚主义作斗争,同贪污受贿这种“旧”现象作斗争。这里的“新风气新动作新定力”,在列宁看来,是苏俄共产党应有的“坚韧不拔、不屈不挠、始终如一的精神”,受新经济政策所制约而且为新经济政策的顺利推行服务,“政治教育的成果只能用经济状况的改善上来衡量。我们不仅需要消灭文盲,消灭文盲这块土壤滋养的贪污受贿行为,而且应该使我们的宣传、我们实行的领导、我们的小册子真正为人民所接受,并且使这些工作的成果体现在国民经济的改善上”⑥同①,第268-269页。。
明辨“新”“旧”,以“新”克“旧”,显示了列宁思考社会主义发展的开拓智慧。
破除意识形态的惯性思维,是新经济政策得以实施的一个思想保障。列宁在《论粮食税》中论述新经济政策时,提出对“资本主义是祸害,社会主义是幸福”需要有一个辩证维度的看待。在经济建设上排除“姓资”“姓社”之扰,有助于苏维埃社会主义政权的巩固,诚如邓小平同志所言,“列宁的思路比较好,搞了个新经济政策”⑦《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39页。。
新经济政策无疑在一定程度上恢复了资本主义雇佣奴隶制。但是,如果不顾人类历史发展的全部脉络,片面看待资本主义私有制的地位,就只能是作茧自缚。因此,列宁指出:“‘我们’直到现在还常常爱这样议论:‘资本主义是祸害,社会主义是幸福。’但这种议论是不正确的,因为它忘记了现存的各种社会经济结构的总和,而只从中抽出了两种结构来看。同社会主义比较,资本主义是祸害。但同中世纪制度、同小生产、同小生产者涣散性引起的官僚资本主义比较,资本主义则是幸福。既然我们还不能实现从小生产到社会主义的直接过渡,所以我们应该利用资本主义(特别是要把它纳入国家资本主义的轨道)作为小生产和社会主义之间的之间环节,作为提高生产力的手段、途径、方法和方式。”⑧同①,第268-269页,第254页,第225页。研读这一段话,从被动到主动的“我们”、离开“社会经济结构的总和”的抽象、“祸害”与“幸福”相较的客观事实、前资本主义——资本主义——社会主义的历史进程……字里行间无不鲜明地体现了列宁社会发展观的辩证法智慧。
一方面,我们需要理性判断社会主义相较于资本主义的优越性。在列宁看来,在东方的社会主义与西方的资本主义并存的情况下,社会主义国家通过勤奋、细心、刻苦的学习把自己打造成为谨慎、勤勉、能干的“业主”⑨同①,第247页。,先决要领就是灵活机动地审视资本主义的祸害与社会主义的幸福。“祸害”与“幸福”都是基于历史事实的价值判断。如果没有历史的考察和比较,那么这种价值判断既显得空洞又变得无效。资本主义的“祸害”是与社会主义的“幸福”相比较而言的,同时也是对一切剥削社会制度“祸害”的最高表现。社会主义的“幸福”来自对资本主义的彻底改造,是对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的有力维护。
另一方面,我们需要科学审视社会主义对资本主义的合理借鉴。新经济政策与社会主义不是完全同一的,只不过是为建设社会主义而采取的一种灵活方式和应急策略,所以,其间含有非社会主义的成分也是应该得到理解的。列宁合理利用资本主义的辩证法智慧说明,我们需要全面分析资本主义、社会主义这两种社会制度交流交锋交融的张力,尽可能结合国情,发挥市场经济体制的作用,从而在社会主义建设中不断消除资本主义祸害、彰显社会主义幸福。
断定“资”“社”边界、排除“资”“社”干扰,显示了列宁致力于社会主义建设的创新智慧。
以上所述,资本批判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绕不开的问题,列宁新经济政策思想所蕴含的“常态”智慧,对当代中国有重要的启发意义。首先,回应当今全球化背景下的资本主义现代性问题。当代资本主义发展到国际垄断阶段出现了新特征但并没有改变其敲骨吸髓的剥削本质,所以,如何认识资本主义、怎样利用资本主义进而否定资本主义值得深入研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应对国际资本的挑战需要运用新常态思维。其次,指导经济文化相对落后国家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经济文化相对落后的国家走社会主义现代化道路不能依附于任何资本主义国家,必须有民族特色、时代特色,确立道路自信、理论自信、制度自信。再次,引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不断提升革命素质。合理利用资本主义,不能被资本所控制,不能放任思想而腐败堕落,无产阶级政党必须加强自身建设,保持革命性、先进性。最后,提示社会主义的意识形态建构和文化软实力建设。社会主义的改革开放会在一定程度上带来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价值观念以及不良习气对文化产业和文化事业的冲击,没有各国通用的普世价值,必须加强文化软实力建设,树立社会主义的文化自觉、文化自信。
The normal intelligence of Lenin's New Economic Policy
WANG Shengyu
Lenin's New Economic Policy is not simply the returning of capitalism,but located between knowing and action,decided between event and reason,responds to the argument of new or old,and rules out the interference of capitalism.It reflects Lenin's realistic intelligence of socialism path inquiring, forward-looking intelligence of socialism fate and exploring intelligence of socialism development and construction.And it demonstrates the new way of how to build socialism for the under-developed countries. This is what the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may benefit from Lenin's new economic policy on how to evaluate and use capital.
the New Economic Policy;the normal state;intelligence;capital;the socialism with Chinese characteristics
F0-0
A
1009-9530(2016)05-0001-05
2016-07-01
汪盛玉(1970-),女,安徽师范大学政治学院教授,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心研究员,教育部高校辅导员培训和研修基地(安徽师范大学)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人学理论与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