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锦
(吉林大学 公共外语教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九一八”事变后日本文人笔下的“满洲国”形象及其本质
张锦
(吉林大学 公共外语教育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
[摘要]“九一八”事变后,“满洲国”在日本关东军的扶植下建立起来。为了配合日本帝国主义军事战略的需要,日本文人以实现“五族协和”、“共存共荣”的“王道乐土”为幌子,自觉地对“满洲国”及其“建国精神”加以美化,粉饰“满洲国”的合法性,渗透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理念与政治策略,对战争既得成果极尽赞美,从而掩盖日本法西斯对中国东北地区进行侵略的本质,成为其扩张道路上的支持者和鼓吹者。
[关键词]“满洲国”;日本文人;美化;本质
19世纪末期,日本明治政权建立。自政权建立起,日本的野心和欲望日益强烈地显露出来,开始大范围地扩大海外市场,并且不断地寻找更充足的资源供给地。通过“脱亚入欧”,日本跻身于世界强国的行列,并且伺机通过武力扩张来弥补经济发展的先天不足。在资本主义发展的道路上,扩张成为日本谋求生存的方式。此时的中国已经完全落后于日本,并且受到日本与西方列强的欺压。中国广袤的土地、丰富的资源、众多的人口,正好可以为资本主义发展提供原料市场和廉价的劳动力。
一、日本文人对“满洲国”的粉饰
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日本帝国主义将扩张的目标锁定在中国。日本首相田中义一呈给裕仁天皇的秘密奏章中,极其露骨地提出了日本以满蒙为侵略扩张基地的战略:“惟欲征服支那,必先征服满蒙。如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支那。倘支那完全可被我国征服,则其他如小中亚细亚及印度南洋等,异服之民族必畏我敬我而降于我,是世界知东亚为我国之东亚,永不敢向我侵犯。”[1]3这就是令世界舆论一片哗然的《田中奏折》。
《田中奏折》的出台,预示着日本将占领中国东北,用“以战养战”的方式征服中国和南洋,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席卷中国东北大地。1931年9月18日,日本关东军对中国东北地区发起了军事进攻,“九一八”事变爆发。这是日本关东军以积极手段推行“大陆政策”的结果,也是日本以武力推行“大陆政策”的最关键一步。
1932年3月1日,在日本关东军的策划下,“满洲国”正式建立,溥仪为执政,年号大同,首都定在新京(今长春)。自此,中国东北地区彻底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存续13年零5个月的傀儡国家就这样诞生了。
对于“满洲国”的成立,“满铁”职员川合正胜这样粉饰道:“满蒙三千万民众的热切期望——在满蒙创建新国家,终于实现了。……导致满蒙三千万民众陷入暴政统治的张家军阀,已被打倒。宣扬王道主义、安居乐业的新理想国——满洲国,自此诞生。”并且标榜“日本在满洲建国之际,给予了大量的援助和指导。到目前为止,日本已经花费一亿五千万日元,付出了许多日本国民的宝贵生命,致力于满洲的安定。”[2]9“现在的满洲正是兴旺发展的阶段。不仅仅是物质,在精神方面也从旧时代中脱胎换骨。这是民族的觉醒与飞跃。我相信八纮一宇精神终将被支那人所理解。相互扶持,相互合作,向着新世界史的建设而迈进。这就是今日的满洲。”[3]15
面对日本帝国主义以侵略的方式,在中国领土上建立起傀儡政权,日本文人却以这是世界史发展的必然趋势加以诡辩——“在人类历史的长河中,经历了无数次民族的消亡,国家的盛衰,贯彻于其中唯一不变的就是征服。即优等民族通过对劣等民族的压迫、榨取,增进自身的利益和繁荣。这要以牺牲对方为前提,以对方的灭亡做垫脚石。不论是吞食还是被吞食,这种弱肉强食都是动物属性的本能状态。这就是迄今为止的世界史。”[3]15
为了让国际社会承认“满洲国”的合法地位,1932年3月12日,“满洲国”政府向日、苏、美、英、法、德等国家发出通告,希望开始正式的外交往来,以谋求世界各国对“满洲国”的正式认可。然而,国际社会并没有给予回应,反而派出了国际联盟调查团前往中国调查此事。
国际联盟调查团以英国人李顿为团长,在中国东北地区进行了为期45天的调查。时隔半年,调查团在日内瓦、南京、东京三地,同时公布了《国联调查团报告书》。报告书中明确指出,东北三省历来是中国固有领土,是中国版图的组成部分。并指出日方以“合法自卫”为借口发动“九一八”事变,而后建立的“满洲国”亦是违背中国东北人民的意愿建立起来的殖民统治工具。但是,调查团并不是主张中国东北应该脱离日本的殖民统治,而是建议应该设立一种受外国保护的高度自治的特殊制度,企图以国际共管取代日本独占。
面对国际联盟调查团的一系列举动,日本文人给予了猛烈的反击。金崎贤在《必须承认满洲国》一文中,赤裸裸地表示:“日本国民援助了满洲国的建立,是世间有目共睹的。更明确地说,为了日满两国的利益,日本理应这样。日本当时予以承认,满洲国方面也从日本方面获益颇多。……为了日支间的永远和平,国际联盟调查团可以研究一下满洲今后该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存在为好。满洲自身建立起了独立国家,与满洲没有任何关系的国际联盟调查团,没有资格否认,更不应该干涉。”[4]32
与此同时,日本文人试图从其他角度阐述“满洲国”建立的原因,从而撇清与日本的关系,掩盖日本侵略中国的本质。“满铁”职员佐藤四郎在《国家的发生与满洲国的正式承认》一文中指出:“满洲国是从中华民国分离出来的,具有特殊的意义。换言之,国家不是轻易就能产生的。在政治上分离,促进了国家的构成。作为满洲人,与中华民国整体相比,显然更知晓分离出来建立独立国家的重要意义。我国十几年来主张的东北三省保境安民的意义正在于此。即保境安民是东北三省的铁律,是支那旧有的地方自治转变为近代新式的自治方式。完成了三千万民众保境安民的迫切期望,满洲国也就自然而然成立了。”[5]25
针对国际社会谴责日本是侵略行为这一说法,早稻田大学教授青柳笃恒指出:“日本自建国以来,就没有进行过任何侵略活动。如果是针对满洲建国一事,那么在此必须要纠正这种错误言论。我从历史的角度对国家的构成做过解释,那是人与人的结合在地域上发生变化的结果。满洲国的建立,实际上是被旧东北军阀残暴压迫的三千万满洲民众,建立新国家的契机。同时,也为日本谋求东亚和平斩断了祸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在那片土地上居住的三千万民众,为了生存的需要,在满蒙谋求生活资源,自己建立最适合居住的家园,为什么说是日本的侵略呢?实在让人疑惑至极。”[6]8
在日本文人的刻意歪曲中,“日满关系是互相独立的。……满洲国在世界上是完全独立存在的国家。它不是日本的保护国,也不是附属国或半独立国。日本为了满洲国的独立,使其脱离国际联盟的控制,付出了诸多努力,让它向世界宣布独立的意愿。”[7]30并且,“日、满、支是同一经济共同体,彼此不相互排斥。我们暂把三国人民是同种的说法放到一边,至少我们都使用汉字。无论是历史上,还是地理上,我们都有剪不断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三国人民友好相处,紧握双手,亲密无间地合作,没有什么不妥。……日、满、支三国人民除了合作、亲善、友好之外,再无他途。”[8]
二、日本文人对“建国精神”的宣扬
伴随着东北全境被日本帝国主义占领,我国东北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各方面遭受了强力管制。为适应殖民统治的需要,日本侵略者在“满洲”建国后,开始着力宣扬“建国精神”,紧紧围绕“日满融合”这一主题,意欲在“满洲”实现日满“一德一心”、“民族协和”的“王道乐土”。他们大肆宣扬满洲“独立”的思想,借以麻醉东北人民,削弱他们抗日反满的意志,使其承认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中国东北的合法性,企图从中国的领土上将东北地区分割出来,进而为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制造理论根据,强化殖民思想,从而达到长期殖民统治我国东北的目的。
此时,大批日本移民和本土作家开始以各种理由涌入我国东北,这些作家和文学爱好者以“满洲”为舞台,以“建国精神”为主导思想,生产出大量与“满洲国”相关的文学作品,形成所谓的“满洲文学”,美化日本帝国主义在“满洲”建国的侵略行径,杜撰“五族协和”,迎合日本殖民主义侵略扩张过程中不同时期的政治需求。众多日本文人一次又一次地把“满洲国”的理念、理想宣扬为“东洋的优越性”,极力欲将“满洲国”合理化、正当化。
正如丸山真男所说,文学的目的就是要唤起“人性中的一个要素——激情”,它实际上也可以说是经常参与到政治当中的。“与大多数民众相比,文学家对‘满洲’侵略的实质(本质、真相)有更早、更多的认识。中岛健藏在回想昭和10年代时曾说,‘在中国大陆的日本军事行动,是帝国主义的侵略战争。只要有一点判断力的人就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9]49
“九一八”事变时期,日本国内不仅是城市,连农村每家每户都有报纸。报纸内容基本上是囫囵吞枣地发表日本关东军煽动人心的虚伪文章。日本政府竭力隐藏侵略“满洲”的实质,鼓励媒体不断宣扬“梦想满洲”,发挥人们了解“满洲”的辅助作用。鼓励许多文人来到“满洲”,“在明知道‘满洲’的‘梦想’是‘赝品’的同时,仍在极力宣扬着这个‘梦想’。”[9]50
北村谦次郎是“满洲”第一个日本职业作家,他主张日本人要想扎根“满洲”,就要深入“满洲”生活,了解社会现状。他把对华侵略战争作为其作品创作的思想支柱,最终将“建国精神”当作最高的理想。其代表作长篇小说《春联》(1942年),是“满洲文坛”上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也是作者积极提倡并实践的一部“建国精神”的代表性作品。
小说主人公是国境警察队分遣队队长小野浩太郎和伊东鋠作、伊东贞造兄弟二人。小说用2/3的文字讲述了刚刚担任国境警备队分遣队长的小野,遇上了“满洲”地方司令苏炳文的“叛乱”,在和叛军作战时险些丧命。逃出后被在俄罗斯牧场做工的俄罗斯姑娘娜塔莎藏了起来,后来平安返回。在新京意气消沉、过着失业生活的贞造,听了小野的故事后,决定和小野一起到北满的日本人的“开拓地”去。在小野的感召下,已经厌倦了单调乏味的生活的鋠作,也决心重新认识自己在“满洲”的生活,借以体现出“满洲国”的希望和新生。
小说发表后,被《满洲日日新闻》和《大连新闻》同时连载,使北村谦次郎声名大振,奠定了他在“满洲文坛” 的地位。北村谦次郎被川端康成誉为“满洲国”唯一的专业作家,其小说也被誉为“满洲国”最高水平的作品。北村谦次郎刻画的主人公历险故事,象征的正是“满洲”建国的艰难,体现了殖民者为了实现“五族协和”的“王道乐土”,勇于献身、敢于开拓的“建国精神”。
此时,日本军部和政府在激励日本文人的创作热情方面,也颇费心机。除了不断派日本内地文人到“满洲”视察督促之外,为了促使“内地”的日本广大民众对“满洲国”关注,歪曲日本侵略中国的本质,激起民众对战争的狂热支持,更授意权威的“芥川龙之介文学奖”向“满洲文学”加以倾斜,意欲诱导更多的日本文人投身到为日本帝国主义殖民统治服务的宣传中。当时得到好评的作品都是像北村谦次郎的《春联》一样,宣扬日本人为“满洲”各族人民“无私奉献”,“满洲”各族人民对日本人友好与信赖,营造“日满亲善”的殖民主义思想作品。
获得第19届“芥川龙之介文学奖”的短篇小说《刘广福》(1943年),就是八木义德在“满洲文学”精神“感召”下的作品。可以说,这是一部遵照伪满洲国“五族协和”、“王道乐土”的口号,没有辜负国策宣传期望的作品。
小说主人公刘广福,虽然没有一点文化,但是在又脏又累的工作环境中,能任劳任怨地工作,凭着吃苦耐劳、勤恳诚实的品格,成为工厂里“满人”的带头人。其勤劳、勇敢、奉献的精神,正好迎合了日本殖民主义者宣扬的“五族协和”理念;作为日本保证人的“我”,和刘广福之间的友情与信赖,象征着温馨的“日满亲善”,进而为读者勾勒出一派“王道乐土”的祥和景象。并且,刘广福无论身陷怎样的困境也从不反抗,默默忍耐,这正是日本人理想的满人形象——“朴素、善良、顺从的满人劳动者”。正如川村凑所评价的:“与其说这部小说是想描写满洲国工厂里满人劳动者的状况,不如说是一部自始至终遵循‘日满’协和、友好、亲善的思想体系的作品。这才是对这部小说最客观的评价。”[10]152
三、日本文人对殖民统治宣传机构的支持
为了达到长期霸占中国东北、奴役我国东北人民的目的,日本帝国主义采取各种手段向东北民众灌输殖民主义思想和文化。1932 年 7 月25日,宣传统制机构“协和会”,在日本关东军的策划下,于“新京”成立。它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东北实行殖民统治,进行舆论宣传的反动政治机构。
协和会的宗旨:遵守建国精神、以王道主义、民族协和之义巩固我国家之基础并图王道政治之宣化[11]45。关东军司令官本庄繁担任名誉顾问,板垣征四郎、驹井德三、桥本虎之助担任名誉理事。这些身份较高的军官,看似以虚职加入协和会,实际是对协和会加以掌控,使其可以时时发挥殖民统治工具的作用。面对协和会的成立,作家坂田修一粉饰道:“生命的最高生活形态是国家。人类生活的最高精神理想,是能够实现在独立的国家中生活。国家生活,是最高的道德生活、理想生活和精神生活。……设立协和会,就是新国家展开最高的道德生活、精神生活,发挥作为国家的认真态度。”[12]31
协和会成立后,在关东军的庇护下,日益发展壮大,其势力范围扩展到“满洲国”的众多领域,经济、政治、文化等各个方面无所不在,不久就成为颇具势力的政治团体。它通过宣传“五族协和”、“日满亲善”的建国精神,愚弄、欺骗东北人民,企图泯灭中国人民的民族意识和爱国情怀,放弃抗日理念,变成忠于“皇国”的顺民。
为了使日本的侵略行为正当化,掩盖其残暴行径,日本文人刻意将日本帝国主义的军事行为,粉饰成民族指导者的善意之举,混淆大众的视听。作家大崎胜正认为:“民族指导一词中,‘指导’和通常所说的‘支配’,很容易发生混淆。因为两者都存在于上下关系中,都存在指导与被指导,支配与被支配的关系。这是其一;其二,历来欧美诸国为了本民族的生存发展,在东亚开拓殖民地的政策,都是带着‘指导’的假面具,进行帝国主义的‘支配’活动。这种伪装为‘指导’的支配关系,必然采取榨取的形式。因此,指导概念和支配概念在本质上是截然不同的。……在支配关系中,榨取是其根本。对于榨取民族来说,其他民族没有作为主体的独立性,不过是榨取的对象而已。与此相反,在指导关系中。指导者承认被指导者的主体独立性,这点是无可厚非的。……指导关系是共生关系,是相互的共生,指导者和被指导者倾向于同一着眼点考虑问题。但是,在指导关系中二者绝不是同一立场,指导者必须比被指导者处于优势地位。如果指导者没有优势性的话,指导关系也不会成立。”[13]87-88
文中虽然没有高调、直白地对日本帝国主义进行宣扬,看似从科学逻辑的角度阐述客观事实,但实则将日本的侵略行径演绎为“民族指导”,暗喻日本关东军一手缔造的傀儡“满洲国”,具有“被指导者的主体独立性”,并且作为侵略国日本和被侵略国中国,看待问题都是同一出发点,这简直就是颠倒是非、混淆黑白的无稽之谈。在文章结尾部分,作者貌似轻描淡写的一笔,“日本对其他民族的指导性优越地位是不言而喻的”,着实暴露了日本文人意在诱导东北人民要服从日本领导的真正目的所在。
1942年,适逢“满洲国”建国十周年。在日本文人看来,“满洲”建国的10年,可谓是硕果累累。“只要看看原住民的满、汉、蒙三族人民生活的提高与改善,社会福利的推进状况,便一清二楚。小偷减少了,吸毒者横卧街头的场面没有了。满洲的社会风化、品味的提高,让满洲的老年人都赞叹不已。”[14]15日本文人笔下,“满洲国”经过日本帝国主义的10年殖民统治,已经是“国泰民安”的祥和景象。面对中国军民延绵不绝的抗日情绪,建国大学教授冈野鑑记表示:“遗憾时至今日,还有国民没有深刻的认识。甚至对满洲建国和支那事变的意义到今天还认识的不彻底。即仍然有人认为这场战争不是民族解放战,是资源掠夺战。……皇国此番战争的目的,说到底,是东亚的解放战,资源的获得是解放后随之而来的结果。……简言之,这不是帝国主义性质的领土与资源的掠夺战。”[15]17
日本帝国主义以侵略的方式“建设”起来的“世界新秩序”,在日本文人看来是东亚繁荣先驱的典范,并鼓吹“日本是建设的民族,不是破坏的民族,以往的殖民政策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一点。”“满洲建国以来,日满一德一心,不断创造伟大的文化。”而且“日本不论遇到多大的挫折,都要建设大东亚,把亚洲从帝国主义手中解救出来,解放亚洲、复兴亚洲,并致力于建设世界恒久的和平。”[16]16-17
在日本文人的描述中,“满洲国”显然是“独立国”,但实则为日本帝国主义以武力侵略中国东北,与中国封建余孽复辟势力相勾结产生的隶属于日本的殖民傀儡政权。“满洲国”的成立,使整个东北沦为日本帝国主义的殖民地。在日本文人大肆宣扬、粉饰“满洲国”的合法性与日本毫无侵略之意的背后,作为日本的殖民地,我国东北地区富饶的资源、丰富的矿产,被日本法西斯肆意地搜刮,源源不断地输送到日本本土,成为其军事工业发展的物质保障。日本文人以“建国精神”为中心,勾勒出“日满一体化”、“共存共荣”、“五族协和”的祥和景象,对日本帝国主义在“满洲”建国的侵略行径加以美化,向日本国民和殖民地人民渗透帝国主义的侵略理念与政治策略,对侵略战争的既得成果极尽赞美,煽动起日本民众对战争的狂热情绪,配合日本帝国主义军事战略的需要,成为日本法西斯侵略扩张道路上的支持者和鼓吹者。
[参 考 文 献]
[1] 時事日報:第1卷[N].1929(12).
[2] 川合正勝.満州国の承認問題[J].満蒙,1932(7).
[3] 新世界に於ける満州建国の意義[J].芸文:卷頭言,1942(3).
[4] 金崎賢.須らく満州国を承認すべし[J].満蒙,1932(7).
[5] 佐藤四郎.国家の発生と満州国の正式承認[J].満蒙,1932(7).
[6] 青柳篤信.東亜の平和と満州国の発展[J].満蒙,1934(6).
[7] 坂田修一.建国精神の実践的発展[J].芸文,1942(3).
[8] 日満支三国の提携[J].満蒙:巻頭言,1934(5).
[9] 杉野要吉.「昭和」文学史における「満州」の問題(一)[M].早稲田大学教育学部杉野要吉研究室,1992.
[10] 川村湊.異郷の昭和文学[M].岩波新書,1990.
[11] 冈野鑑记.王道精神与满洲建国[M].刘贵德,译.满洲帝国教育会发行,1942.
[12] 坂田修一.建国精神の実践的発展[J].芸文,1942(3).
[13] 大崎勝正.民族指導の基調——指導関係を中心にして[J].芸文,1942(10).
[14]新世界に於ける満州建国の意義[J].芸文.芸文社,1942(3).
[15] 岡野鑑記.大東亜戦争と満州国の役割[J].芸文,1942(3).
[16] 満州国臨時政府の声明[J].大東亜戦争号,1942.
[责任编辑:王亚范]
“Manchuria of China” Image and Its Essence Created by Japanese Scholars after Mukden Incident
ZHANG Jin
(Department of Public Foreign Languages Education,Jilin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12,China)
Abstract:After Mukden Incident,“Manchuria of China” established under Japanese Kwantung Army’s support. In order to cooperate with the Japanese imperialist military strategies,Japanese scholars used “Five nationalities”,“Coexistence and co-prosperity” and “King of paradise” as a pretext,consciously beautified “Manchuria of China” and “The spirit of founding” to whitewash the legitimacy of “Manchuria of China”. They infiltrated the aggression ideas and political strategies. They praised the efforts of the war in order to cover up the nature of the Japanese fascist aggression in Northeast China,being supporters and advocates of the expanding.
Key words:Manchuria of China;Japanese Scholars;Beautify;Essence
[中图分类号]K3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1-6201(2016)01-0104-05
[作者简介]张锦(1978-),女,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公共外语教育学院副教授,历史学博士。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4YJC770042);吉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基金项目(2014ZX4)。
[收稿日期]2015-06-21
[DOI]10.16164/j.cnki.22-1062/c.2016.01.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