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小泡
上大学的时候,我有三个玩得比较好的朋友。我们是一个班的同学,大一的时候,又恰巧住在一个宿舍。大概是因为性格很像,我们很快就熟悉得“一塌糊涂”。我们常常一起去上课、吃饭、打早操卡,甚至一起去澡堂洗澡。那个时候,我们虽然认识没多久,关系却好得像多年的朋友一般,亲密无间。
迎新晚会的时候,我们班的小品是我自己写的剧本。那个时候,每天晚上,婷和君都要在宿舍里陪我和超排演剧本。小品讲述的是一家子为了去参加超级女生而在家里进行“PK”的事情。我和超似乎天生五音不全,无论怎么练,唱歌也总“走调”。后来,她俩实在无计可施,便任由我们“左”下去。她们还说,小品本来就是让大家笑的,你们唱得越“左”,效果越好。到最后审节目的时候,我们的小品没有通过。那个时候,我气恼得不行,一个人在学校里晃荡,不肯回去。婷和其他人跑去网吧,找了一个通宵的新剧本。她发短信让我好好休息,让我明天记得改剧本。第二天,婷甩给我一个剧本后,便倒头大睡。而我也没有辜负她们,改出了一个很意外的结局。那个时候,我们几乎是全班总动员了。只有两天的时间,我们新的小品便让审节目的学长学姐笑得直不起腰来。于是,节目顺利通过。
后来,篮球比赛的时候,我的膝盖擦破了一大块皮,每天晚上都要上药水。擦那些药水让我疼得直咧嘴,我便任性地不肯再擦。她们三个轮番哄我都没有效果之后,超和君便按住我,让婷给我上药水。那个时候,每天晚上,整层宿舍楼都能听到我“鬼哭狼嚎”的喊声。有的时候,她们三个也会约起来,一起捉弄我。她们在我的数学试卷上用红笔大大地写上“重做”两字,骗我说,老师让我把试卷抄一遍。等我把试卷抄完以后,她们才忍着笑,告诉我,那只是逗我玩的。
我身体不好,每次生病的时候她们都会陪在我身边。以前每次都指挥我干这样干那样的超会买来八宝粥,用热水加热以后一勺一勺地喂我吃。她要背我去医院,我不肯,执意要自己走。她们三个陪着我去校医院打针,让我只管安心睡,有她们在。中秋节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回家,一起聚在小饭馆里,用可乐在一起碰杯,大声说“中秋快乐”。
大学四年,不是没有过争吵,也不是没有过疏远。可是,我们四个人却好似约定好了一般,再怎么争吵,也总有一个人记得低头先认错。无论这四年间我们遇见了怎样的人和事情,都不曾改变当初的那份友情。
要毕业的那天,我固执地不肯去校园里拍照。婷陪着我待在宿舍里,我们俩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肯说话。那个时候,我们都不肯接受已经要分离这个事实。后来,她们拍了很多照片,唯独少了我和婷。那天,我们在微信里聊天,我说,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当初的我一定不会那么固执。我会拉着婷和你们,一起拍很多照片,拍遍校园里的每一个角落。
毕业了,虽然都留在了云南,却只有我和婷离得比较近,而我们,也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常常见面。我总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们四人能够再相聚,会是怎样的场景。她们出去玩,会给我寄好看的明信片,我坚持用日志的形式,写我们的大学故事。我们常常在微信里群聊,就好像当初大一的时候,我们还住上下床那般,无所不谈。
那天,看到很美的一句话:时光不老,我们不散。才看到,便喜欢上了这句话,因为这句话,就好像在说我们一般。18岁的时候相遇又拥有的友情是多么难得,更难得的是历经时间的沉淀,历经成长的考验,这份友情依然如曾经那般不曾改变。我们都会慢慢老去,可是,无论以后我们身处哪里,时光不老,我们不散。
编辑/王剑慧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