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研究及其发展

2016-03-06 20:48蔡如军唐芳云

蔡如军,唐芳云

(1.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 211100; 2.玉林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广西玉林 537000)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研究及其发展

蔡如军1,2,唐芳云1

(1.河海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江苏南京211100; 2.玉林师范学院教育科学学院,广西玉林537000)

摘要:伴随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与学科化,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属性、结构、来源与研究方法等论题获得了较大关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的知识论总结与反思开始凸显。现有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存在着知识信念虚弱、学科知识殖民化与语义板结化、学科知识生产能动性不强以及知识生产主体不明等问题。深入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论研究,旨在确证学科知识信念、生成学科知识发展与创新的内部机制、构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共同体。

关键词: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知识生产方式 ;思想政治教育哲学

伴随思想政治教育学科30多年的跨越式发展,学科研究成果日益丰硕,学科知识层次结构渐趋完善,研究范围趋于固定,初步形成了从业者交流研究的学科话语体系和知识参照。但也应看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还存在着贫弱乏力与知识生产能力不强等问题,而深入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论研究,反思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状况,这既是思想政治教育科学化与学科化的应有之义,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丰富强化的重要形式。

一、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研究现状

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相关研究成果散见于各类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文献。笔者试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属性、知识结构、知识来源和研究方法等维度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研究现状进行梳理与反思。

首先,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性质对学科属性的确立具有基础性意义,学科属性集中反映学科的知识性质。现阶段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性质的主要看法要么因应思想政治教育的实践功能和研究方法,抑或是唯物史观方法论的应用。代表性看法如思想政治教育学的“三个统一”:“科学性与价值性、理论性与应用性、综合性与创造性”的统一[1]。陈秉公教授概括为“四个结合”:党性与科学性相结合、理论性与实践性相结合、独立性与综合性相结合、批判性与继承性相结合[2]。也有学者认为要正确审视思想政治教育的学科属性与活动属性的区别与联系[3]。还有学者依循自然科学、社会科学、人文学科知识发展史以及三大学科知识属性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进行分析,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具有社会科学和人文学科双重属性[4]。这种界定突破了传统的学科分类做法,试图激活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知识特质,对于激活、凸显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规范、知识生产的研究极具启发意义。

其次,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结构方面的研究,主要聚焦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体系的内部组织架构。一是两要素说。如张耀灿教授等把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体系分为基础理论和应用理论两大类[5]。二是三要素说。如金林南教授按照思想政治教育哲学、思想政治教育原理和思想政治教育应用性知识来划分本学科知识层次结构[6]183。三是多要素说。有学者把思想政治教育研究分为“基础理论、方法论、发展史、比较研究、领域研究、重大现实问题研究、跨学科研究七个大的研究领域”[7]。可见,伴随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知识增量,学界趋于注重本学科由横向的主干学科到分支学科、纵向的元理论层到应用理论层的知识体系结构的构建与完善。当然,我们也要看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结构划分仍显简单机械,欠缺清晰深入的把握,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层次结构“实际上还基本停留在‘概论’的水平”[8]。

最后,由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过往学科归属经历,使其具有多学科知识谱系和方法论背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借鉴教育学、政治学、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伦理学、心理学、社会学、法学、管理学、人才学、系统科学以及西方行为科学等学科知识和方法。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在注重吸收借鉴多学科知识资源与方法时,积极探索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方法。佘双好教授这样总结思想政治教育知识来源:一是实践经验来源;二是思辨性研究是主流;三是实证研究逐渐进入思想政治教育研究领域;四是多角度、多学科研究成为新趋势[9]。还有学者指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方法论现状:思想政治教育范式研究、研究方法的关注明显淡薄于学科其他理论研究;学科研究方法的关注与自觉程度较低;研究范式正走向转换变革与多元融合;缘于学科基本问题反思的方法论意识正在涌现[10]。应该说,上述总结基本反映了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方法论研究现状。

概言之,学界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性质、结构、知识来源和研究方法等论题的积极探讨,表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由自发趋于自觉,由经验化趋于科学化,更加注重内涵建设和知识学理提升。也说明学界开始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研究知识论层面的反思,进而检审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方式。同时,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的学科自觉与自我创建能力在此过程中也得以提高。这有益于形成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规范,规范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秩序,增强学科相对独立自主的发展能力和学科能动性。

二、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存在的问题

在看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进步的同时,我们更要正视30多年来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发展中存在的问题,以知识论的反思性思维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外部条件和内在逻辑以及知识生产机制进行批判性审视和反思,创新驱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内在活力。就其实质而言,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还存在以下深层次问题:

其一,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不充足。知识是证明了的真的信念,这是柏拉图提出的关于知识的古老定义。依据现代知识论,知识得以成为知识必须满足3个基本条件:“真理”“相信”“证明”。用现代知识论哲学的术语来说就是:某人S知道命题P,当且仅当(1)P是真的;(2)S相信P;(3)S的相信P是经过证明的[11]。照此理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存在3个基本要素:思想政治教育事实、思想政治教育信念和此种信念的确证。现有很多研究及其成果先验预设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天然存在、合理有效,遮蔽了对学科知识存在条件的回答。这样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主要依凭社会政治实践需要、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功能和研究方法等角度来铺展,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在学术传统、知识信念、学科基本理论与方法、基本知识结构等基础理论层面还未形成深入完整的自我认识和共识。不难发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仍较零散,不够系统,欠缺完整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体系标准和规范。原因在于很多研究是基于传统的主客体关系符合论的立场来探求思想政治教育运行规律,以满足现实实践需要的功能性论证和技术性知识为要。当然,从思想政治教育的功能角度说明思想政治教育的正当性、有效性确有其意义,但并不充分。因为基于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本体论证明仍未完成,对思想政治教育存在的事实、信念以及二者之间关系确证的学科知识条件的回答未完成。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学科知识信念和根据不充足,必然导致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遭遇合法性危机,使学科知识存在和发展无所凭依,影响从业者的知识自觉和本学科的合法性认同。

其二,学科知识殖民化与语义板结化风险并存。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创设与发展,既需要借鉴、融合其他学科知识与方法“为我所用”,生产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地方性知识”,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趋于丰富化,不断走向综合与分化的过程。但由于没有自己的成熟学科范式,实际研究中容易远离自身学科知识立场和中心地位,结果很容易造成“我注六经”而非“六经注我”的局面。反观目前的研究状况,可发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存在着对其他学科知识概念、命题的简单堆砌和挪用,并且彼此之间不具“可通约性”,存在着名为学科知识借鉴而实为学科知识殖民的风险。另外,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语义板结化现象较为严重。语言作为知识的承载者,精确、灵动、丰富应是学科知识语言的基本要求。现实中有些思想政治教育类教科书、著作不太为人所乐见,原因之一就是语词的呆板、固化、模糊与不生动。很多思想政治教育学科话语是政治正确的辩护词或命令式政治说教词,权力本位色彩深重,与理性雅致包容的学术理路不合,也未能直面现实境遇中人的精神焦虑与思想冲突,难以诠释生动激荡的思想政治教育生活世界。这样的思想政治教育话语所承载和表达的知识是难以有效推进学科知识生产与创新的,它折射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能动性不足。

其三,学科知识生产能动性较弱。邓正来教授指出中国社会科学场域存在两大知识生产趋势及两大“知识类型”:一是以意识形态、政策等非学术的需要为根据的规划知识生产方式,以及与之相应的规划知识类型;二是以社会需要、经济需要等为根据的知识生产方式以及与之相应的“违背知识场域逻辑”的知识类型[12]。其实,这种诊断大致符合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只要我们追踪梳理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中热门词汇的变化就能很明显地把握到这一点。现实中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话语和应用性的实践经验总结、宣传话语相混同,具有自身学科特色和专业识别度的学科知识严重亏空,学科知识的实践效益与社会认同度还较低。这对于学科原创性知识体系构建和学科能动作用发挥助益不大。毕竟,知识场域的逻辑不同于政治实践场域的逻辑。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应由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秉持本学科知识逻辑和规范,严格审查筛选学科研究对象,以知识论的反思性思维对学科已有知识进行分析与重构,提出新假设,确证新命题。这应当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内生机制,也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主体性、能动性的生成与确证。现有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具有“宏大叙事”与抽象思辨色彩,欠缺强烈的现实关怀与实践气质,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在于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无法以学科方式进入鲜活的思想政治教育现实,未能与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工作者、研究对象建立起既相对独立自治,又能有效互动的实践性联系。深化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论研究,其目的和意义在于探究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是如何生产及其实践效果如何,激活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现实应有的实践关联。

其四,学科知识生产主体不明确。伴随思想政治教育专业化、职业化的发展,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相互隔离疏远,鸿沟加深。原因在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一般被默认为是本学科知识生产的主体,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工作者基本被排除在外。实际上,思想政治教育实践工作者不仅是本学科知识的消费者,也应是学科知识的生产者。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从起源上看,是思想政治教育实践知识、实践智慧的理论抽象和知识证成。理论研究者的理论操作是实践工作者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在学术知识运作中的延续。换言之,实践工作者的“理论思考”是理论研究者“理论思考”的逻辑起点。它表明实践工作者的“理论思考”与理论研究者的“理论思考”的同质性以及“他们的‘知识形态’的家族类似”[13]。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不应是研究者的“独角戏”。实践工作者也在生产着自己对于此项实践的认知、判断和思考,他们也在生产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只是他们所处的知识生产环节与理论研究者不同而已。

三、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发展之路

我们既要反思阐释“关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知识”及其研究状况,更要探查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问题的由来与深层机制,在反思中建构具有问题针对性与时代实践气质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推进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自觉,重塑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知识规范。笔者认为应从以下几方面做出努力:

首先,继续深入探究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哲学本体,确证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研究困境,症结在于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本体不明朗,不能为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提供学科知识论意义上的“共同承诺的信念”。我们要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本体、方法论信念与价值信念的深入阐释和自觉把握中,确证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学科知识信念,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及其生产提供哲学本体意义上的根据和信念。一是要在思想政治教育历史与现实中,从植根于以战争等为主要形式的物质性政治到以知识实践、思想观念博弈为主要内容的精神性政治变迁的人类政治文明进程,在知识的政治与政治的知识的关系结构中,确认思想政治教育作为影响人的思想价值观念为主要政治实践内容的精神性政治的本体与本质。二是从方法论层面反思思想政治教育研究方法,深入检审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对实践要求的亦步亦趋以及学科知识生产中的“外在化现象、时政化倾向、移植化存在、思辨性传统、工作化研究”“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内部化”[14],探索适切于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独特思维方式和学科方法论,彰显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方法论的价值立场、视域、思维习性和实践情怀,激活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经验科学、意义理解与实践批判”[15]的知识维度。三是在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与社会实践互动中,深入反思思想政治教育价值研究中的功能性论证与依附性证明,绽放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真理性、价值性与实践气质,生成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因其自身而来的独立自主的价值归属,培育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共享性的职业精神、职业信念与价值取向。证成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要形成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在学界能够被公认的研究方法、训练方法、知识经典”,还要“形成理论‘逻各斯’的社会空间和社会建制,比如学科共同体、权威性的学术交流平台等等”[6]186。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是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共建共享的精神家园,是历史与逻辑、事实与价值、知识与行动的统一。我们要在思想政治教育的自然历史过程、自觉活动过程和自我意识过程的统一中,生成、确证思想政治教育“是其所是”的知识信念,把握思想政治教育作为精神性政治的独特内涵,彰显思想政治教育的合法性、合规律性与合价值性的统一。

其次,以哲学的反思方式对已有的学科知识生产方式开展批判性审视,激活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创新发展的内源动力。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论既是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认识,更是经由这种认识而实现的学科自我认识,其实它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自我发展之路。我们要以“认识你自己”的哲学反思性思维,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状态进行反思。一方面,要以学科哲学理念为镜鉴,构建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的反思性审查机制,严格规范思想政治教育知识生产方式的失序与障碍,深入推进对既有知识生产前提,如研究对象、知识逻辑和知识命题等进行批判性清理,剔除含混不清的知识话语和概念命题,维护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秩序。另一方面,深究和评估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者的实践如何经由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制度、政策以及各种社会环境嵌于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与实践。进言之,就是将已有的学科知识问题化,追问知识生产的语境与场域、知识生产的动机与目的、知识生产的内在逻辑、解题路径及其学术效应等,增强学科能动性和独立自主能力。福柯指出:“在人文科学里,所有门类的知识的发展都与权力的实施密不可分。”[16]虽然思想政治教育已然摆脱了完全由行政权力支配的状况,但现行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话语甚至从业者的思维习性,由于过往的学科历史和理论传统,仍存在一定的权力宰制烙印。保持与一定时代的现实环境以及实践工作场域的时空间距,而不是亦步亦趋,这有利于我们在理论与现实的张力中,深入推进思想政治教育研究的知识论意义的反思与建构。因此,我们对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反思与建构既要置身于一定的社会政治情势中,还应细致入微地勘察具体生活场域中的各种微观权力因素的嵌入和渗透,保持对知识宰制者的警醒。在此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本身、学科知识生产的主体、学科场域中的各种制度性安排以及它们之间的各种关系亦不能享有被批判的豁免权。在此情形下,思想政治教育学科才能更好地观照社会生活世界,有效回应政治观念领域中的思想价值激荡,为思想政治教育现象提供专业知识的涵养和自足的理论资源,理论与实践才能更好地相互生成促进。

最后,立足思想政治教育生活世界,构建融合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的知识生产共同体。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不是远离生活,与实践相隔绝的经院研究,而要在社会历史情境中关注思想政治教育现象,回应社会现实关切,综合运用多种研究方法,科学规范地研究问题,生成具有较高普遍性和理论解释力的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美国政治哲学家伯恩斯坦认为,“一套恰当的社会政治理论必须是经验性的、诠释性的以及批判性的。”[17]其实,这也应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的知识品格。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是社会实践的一部分,是现实的社会存在,具有相对独立自治的职业空间和学术关怀,承载和传播着社会实践的经验观察、理论表达、意义诠释与实践批判功能。它意味着我们要“从人类社会生活实践、现代政治文明实践以及中国共产党的思想政治工作实践中诠释思想政治教育知识的真谛”[18]。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既是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的生产者、思想观念的诠释者,更是直接以影响人的思想观念意识为内容的政治实践者。我们要在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的交往实践中,共建共享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信念、价值取向和职业信念,型塑思想政治教育学科知识生产共同体。构建有机融合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的知识生产共同体,消除他们之间的隔膜,必须立足于思想政治教育的生活世界,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学术研究与行动研究相结合”[19],培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相互认同与契合的精神、思维方式、职业信念和实践自觉,“促使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由分散趋于整合”[20]。此外,还必须“超越思想政治教育概念限制,从狭义思想政治教育走向广义思想政治教育;超越区位限制,从区域分立走向区位互动下的区域联合,以思想政治教育制度和思想政治教育学科制度建设为战略基点,强化共同体意识和共同努力”[21]。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和实践工作者正是经由思想政治教育知识生产、价值生成、思想交往来实践体悟一种精神性政治生活。在此过程中,思想政治教育理论研究者与实践工作者习得学科知识论的反思性思维,确证自我的职业信念、价值归属与实践情怀,重塑思想政治教育从业者的共有家园——思想政治教育共同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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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I:10.3876/j.issn.1671-4970.2016.03.004

收稿日期:2015-12-20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15BKS125);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4ZD002)

作者简介:蔡如军(1980—),男,河南信阳人,讲师,博士研究生,从事思想政治教育理论与实践研究。

中图分类号:G641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1-4970(2016)03-0019-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