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杀案引发的领土交换

宋诗豪

在国际法上，领土是一国成其为“国家”的四要素之一。领土问题常常会引发邻国之间无休止的争执，甚至会导致冲突的发生，例如目前日本与韩国的独岛（韩国称“竹岛”）之争，日本与俄罗斯的北方四岛（俄罗斯称“南千岛群岛”）之争。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比利时和荷兰近期正计划以和平方式互换位于各自边境附近的一小片领土，而这一计划竟然起因于追查一宗案件。

比利时东部城市维塞与荷兰之间隔默兹河相望，这座城市有一片土地位于默兹河中，三面环水，一面与荷兰相连。换句话说，这座半岛虽然在比利时的边境线内，却以河流与比利时相隔，反而是与荷兰领土接壤。这座半岛大约相当于15个足球场大小，岛上树木茂盛，近年来吸引了毒贩等犯罪分子出没。3年前有人在岛上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荷兰警方在接到报警后表示该半岛属于比利时领土，因此荷兰警方对该案无管辖权。

这一案件让比利时警方颇为头疼，倒不是因为对凶案线索或嫌疑人没有头绪，而是该如何抵达现场这一前提性的问题。这座岛在地理上仅与荷兰接壤，与比利时相隔一条河流，因此如果从陆路上岛，必须入境荷兰，但是这需要荷兰方面批准。如果乘船，一方面比利时方面必须带上全部必需的装备和人员，比如检察官、法医和司法鉴定设备。当地警官让·弗朗索瓦·迪谢纳说，“我们不得不来回奔波，这对执法行动非常不利。”另一方面，岛上又没有合适的登陆地点，维塞市市长马塞尔·内文补充道，“你得从船上跳到岸上，这需要一副好身板。”

幸运的是，这一窘境有望在今年得到解决。据美联社报道，比利时与荷兰为此已经开始准备交换领土的相关工作，两国议会应该能够在2016年批准这项协议。根据协议，比利时将那块近15个足球场大小的半岛赠予荷兰，后者交换水闸附近的一小块国土给比利时。按照维塞市市长内文的说法：“早就应该这样做了，因为（交换领土）有意义。”

实际上，这已经不是荷兰和比利时第一次互换领土了。1995年，荷兰和比利时约定，双方同意将属于中立状态位于比利时境内的巴尔勒-赫尔托赫草地划归比利时所有。战争改变了欧洲人对领土的看法，从经济合作一体化到互换领土，是欧洲人民国家观念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