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超
(西北民族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30)
信息时代的跨文化传播障碍
张惠超
(西北民族大学 新闻传播学院,甘肃 兰州 730030)
现代信息社会,人与媒介的联系越发密切。新媒体的不断革新,一定程度上影响着跨文化传播的进行。跨文化传播研究常把人与人之间、小群体之间的传播障碍归因于文化差异,往往忽略了在跨文化传播过程中的媒介的影响。媒介是人的延伸,同时也延伸了人的差异。本文通过文献研究法、案例分析法研究发现,媒介延伸了受众间的差异,培养了不同的传播习惯,与媒介关系不同的受众拟态环境也有较大的差异,导致了跨文化传播障碍的出现。
跨文化传播;拟态环境;新媒体
人们与来自不同文化、不同背景、不同阶层的人进行交流时,如何互相理解以便更顺畅地沟通是跨文化传播所关注的问题。在描述跨文化交往时,古迪孔斯特引用了西美尔所提出的“陌生人”概念——如个体存在于某一环境下,却并非是该群体成员,作为理论的核心概念。古迪孔斯特将“陌生人”定义为,“来自不同群体的不为我们所了解的人”。基于此理论,他指出所有的交流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都属于跨文化交流。无论与异国、异文化的人交流,还是与一个相同国籍、相同文化背景的人交流,这两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差别,只是程度的问题。在媒介不断变革、对人们的影响不断加深的过程中,现代信息社会的跨文化传播无处不在,从而形成了这样一个广义的跨文化交流语境。
抛开大的文化差异不谈,从小范围来说,不同地区、阶层、职业的人在交流过程中,由于忽视彼此的差异而错误地推断对方的意图和习惯,即“文化背景”,就会造成跨文化传播障碍。不可否认,推断是交流的特点之一。而在信息时代,个体在不同媒介的培养下,更加难以推断对方的传播习惯与意图。
(一)跨文化交流障碍实例
2015年9月16日,笔者与几位朋友去青海塔尔寺调研。寺内有很多僧侣和穿着藏袍的藏族同胞,笔者用相机想要拍下两位穿着民族服饰的藏族大叔,这一举动被他们发现,其中一位藏族大叔发出了一声“嘿咳”的声音就朝笔者走来。笔者做出推断:第一,他以为我怀着恶意去拍摄他们而感到生气;第二,他会生气地要求我删掉照片;第三,引发暴力事件。在他靠近我时我已想好解释,然而,他只是在拿过我的相机之后佯装生气的样子,拿着相机对着我摆出了拍照的姿势,还发出“咔咔”的拟声词,接着就是一阵豪放的笑声。原来这只是个玩笑,大家都松了口气,笑了起来。最后,两位大叔在开满格桑花的路边摆好姿势站好,示意我给他们好好地拍一张。
(二)跨文化传播障碍案例分析
古迪孔斯特认为,如果存在高度的焦虑与不确定性,人们就不可能顺利适应环境的种种变化,不确定性来源于对于陌生人易于引起焦虑的一些行为的认知。当人们的不确定性超过最大值,掌握的信息过少,信心不足,无法对陌生人的态度和行为做出预测,就会出现焦虑。
不确定性过高的情况。首先,突然的靠近和威吓等一系列行为。其次,在跨文化传播中,焦虑往往直指身份认同问题:我们在服饰、样貌特征、语言上的明显差异,加之笔者对他们的民族、文化知之甚少;整个过程中的不确定性过高,使双方在这次的跨文化传播中难以推断对方的意图,使得在跨文化传播的过程中产生了焦虑感。这种焦虑会让个人陷入漩涡,无法客观、理性地认知另一种文化价值,并怯于或抵触与异质文化中的人进行沟通和交流。
根据跨文化传播的理解模式(IMIC),跨文化传播能力首先包括理解他人、从他人的角度看问题的能力,其次能够容忍暂时的误会或挫折而不以消极情绪应对,或以刻板印象去对待他人的能力,最后在行为上积极地配合以消除误会,建构意义、营造融洽的交流氛围。
在跨文化传播的理论视角下,这是一例典型的跨文化推断失误,是焦虑和文化差异以及跨文化传播能力的缺失所造成的。
(一)媒介是差异的延伸
区别于传统媒体的面对点的单向传播,新媒体具有点对点的双向互动的特点,出现“私人订制”服务。所谓私人订制,即受众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爱好选择接收自己感兴趣的信息,同时,新媒体也在大数据的支持下向受众提供对应的信息。受众每天接收的信息范围都是自己或由自己的兴趣划定的,人们接收的信息差异也因此拉开。受众在此过程中也被自己选择的信息培养出不同的传播与受传习惯。差异的确是原本就存在的,新媒体延伸了这种潜在的差异,让受众在自己选择的领域越走越深。个体原先的微小差异在媒体的培养下逐渐地扩大化,同时也加深了群体间的壁障。这直接导致日常线下交流时产生了更多的障碍。
(二)媒介构建“拟态环境”
李普曼认为,拟态环境是由媒介通过对象征性事件或信息进行选择和加工、重新加以结构化之后向人们提示的环境。由于这种加工、选择和结构化活动是在一般人看不见的地方(媒介内部)进行的,通常人们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往往把拟态环境作为客观环境本身来看待。
在媒介高度发达的今天,由媒介所营造出的拟态环境时刻影响着我们的生活。例如,对藏族同胞的认识是建立在媒介所提供的片面的知识上,大众媒介有关“旅游景区暴力冲突事件”的信息对藏族人民形象的刻画,为他们的身份增添了过多的无用信息,使人们产生焦虑。由于藏族同胞的地缘关系和社会环境的不同,“拟态环境”也与汉族人民不一样。虽然对不够了解,但对待本次的交流并未感到焦虑,而是以他们的方式很自然、友好地交流、沟通。两个“拟态环境”全然不同的群体在进行跨文化交流时容易出现推断的偏差。
在传统跨文化传播研究中对文化进行比较时,大到异国、异民族文化之间的比较,小到两个人之间的比较,都未将新媒体环境下的不同个体、群体进行比较。现代信息社会,媒介与跨文化传播紧密联系——媒介影响着人们的传播习惯,致使跨文化传播中的人们因使用不同的媒介培养出了不同的传播习惯,进而导致了跨文化传播障碍;媒介建构人们的拟态环境,不同媒介的受众有着不同的拟态环境,他们在跨文化传播时也会做出不同的反应。新媒体不断地制造网络流行用语,使线上线下群体的编码、解码系统出现差异,他们之间也是跨文化传播,其中的差异也是在媒介的培养下形成的。
[1] 维雷娜·卡斯特(瑞士).克服焦虑[M].陈瑛,译.三联书店,2003:55.
[2] 李普曼( 美).舆论学[M].林姗,译.华夏出版社,1989:89.
G206
A
1674-8883(2016)22-0097-01
张惠超,安徽六安人,西北民族大学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