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荷
(作者单位:曲阜师范大学传媒学院)
都市生存理想的影视化表达
——蔡明亮镜头下的台湾青春电影
张荷
(作者单位:曲阜师范大学传媒学院)
摘 要:从现实主义角度看,是台湾现代社会的发展节奏最终导致了都市中人性观念的极度疏离隔绝,在90年代丧失理想支撑的年轻一代中,人性的光辉似乎更加暗淡。蔡明亮作为一个电影人,固执的影像风格是他行走于艺术领域的招牌,而知识分子脆弱而敏感的文艺心态与忧患意识,是他创作思想的重心与内核。
关键词:蔡明亮;都市理想;青春电影
90年代的台湾电影由一批与新电影不同源的新锐势力经营,他们成长于20世纪80年代的新电影大潮流中,身上都沾染了艺术化、个人化的“作者习气”,在创作中倾向于理想主义表达方式,有着浓郁的知识分子文艺观念。他们的创作建立在台湾社会的变革与国际化艺术思想潮流大背景之上,饱含对社会体制的担忧以及对生存状况的焦虑。现实主义批判性表达的是他们之间的共性,而冷漠的旁观者作风,则是他们脱离市场疏远大众的最终症结所在。
蔡明亮的崛起是在1992年拍摄完成《青少年哪吒》之后。影片延伸了由杨德昌所提出的“牯岭街”社会青少年犯罪的现实话题。“中华商场代表台湾通俗文化聚集地,与台北人产生依附关系。伴随都市整体规划设计,告别属于它的繁华荣耀,永藏人们深层记忆,为岁月的眼睛留下见证。”[1]片中的小康、阿哲以及女主角阿桂三个人物就是台湾垮掉的一代的缩影。但他们已经不同于上一代导演侯孝贤、杨德昌片中的青少年,他们缺乏历史感,没有经历时代以及乡村与城市的变迁,没有运用传统的大叙事。片中的主人公,生活被各种快速消费品,如电视、杂志、游戏机等快消文化产品所包围,镜头呈现出后现代的光怪陆离,以及年轻人浑浑噩噩的生活状态。台湾青少年的反叛情结,主要来自传统父权社会的压抑,少年们如哪吒一样对其背叛,并犯下大祸。年轻人无理想、无目的、无归宿的边缘化生活,则成为一个特殊年龄的特殊状态。
1994年,蔡明亮拍摄完成电影《爱情万岁》,继续了其在《青少年哪吒》中所流露的都市生存理想的幻灭精神。片中的台北弥漫着寂寞的气息,而三个陌生人的生活则更加寂寞,在乏味的生活中,他们借着互相拥抱和依靠短暂地温暖彼此。影片没有太多言语对白,呈现出台北新时期都市生活背后的冷漠与疏离,属于典型的影像书写风格。影片依靠写实的影像与散漫的格调,取得了一种意外的艺术表现活力。它不仅仅依靠刻板的监视器镜头语言带来了一种写实力量,更将一种简单的电影语言形式演化为表达人性怀疑的最新利器。
在1996年的《河流》中,蔡明亮更加放开手脚,将自身风格坚持得更加彻底。“就像一条河流,默默流了这么久,流过了哀愁,流过了伤口。”[2]电影中对白很少,在固定的影像结构里表达了一家人不同的情感与欲望。影片中的人物都有自己的生活空间,母亲有色情录像带以及餐馆的狭小电梯;父亲有漏水的天花板和他等待、泄欲的三温暖室;小康则处在涂成深蓝色的榻榻米小屋,他们的心灵,几乎和小康的身体一样,逐渐病变扭曲。恶劣的环境、拙劣的生活、病态的人生、晦涩的告白,故事自始至终都在一种暧昧的氛围里宣泄一种歇斯底里的痛。
“在影片《洞》中,除在影片的开始交代一种被称为‘台湾热’的病毒入侵此地外,那个名唤‘台北’的城市显得比在其他任何导演的影片中,更加无法辨认。”[3]在1998年的《洞》中,蔡明亮同样表达了一种对都市生活与现代情感观念的担忧。在男女寂寞的生活中,唯一的“洞”成为相互交流的最佳手段,蔡明亮在灰暗和颓靡中寻找着人生意义和人间温暖。影片在一个封闭的时间,以及封闭的空间里描述了两个人的思想转换,而雨则表现了一种烦躁的氛围,传递给观众一种恐慌的情绪,使影片自始至终都弥漫着孤独的基调。
作为普通的电影观众,初次看蔡明亮的作品或多或少都会有陷入某种混乱,因为大多数电影都选择了一种沉闷乏味的性格表达。蔡明亮导演独特的电影艺术风格的形成,与90年代台湾电影界的整体风貌有密切关系。在20世纪90年代台湾的主要电影作品中,蔡明亮的电影不但脱离了传统腔调,有自己独特观察事物的角度,在美学和风格上也开创了新电影以来的新风貌。他的电影因为主要拍摄小人物的生活,反而在充满家国寓意的电影中显得较为清新,是台湾城市题材及青春题材电影的代表导演之一。
参考文献
[1]胡延凯.“叛逆小子”系列:蔡明亮都市青春片的台北乐章[J].当代电影,1996(6).
[2]王海洲.镜像与文化——台湾电影研究[M].北京:中国电影出版社,2002.
[3]朱璐彦.蔡明亮导演风格论[D].苏州:苏州大学,2006.
作者简介:张荷(1990-),女,汉,山东淄博人,曲阜师范大学传媒学院研究生,研究方向:戏剧与影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