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享发展理念下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研究

2016-02-27 08:42史向军
学术论坛 2016年10期
关键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

史向军,李 洁

共享发展理念下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研究

史向军,李 洁

文章从共享发展理念出发,对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认同状况从政治认知、政治情感、政治信任和政治行为四个方面进行调查分析,认为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呈现动态变化性、群体差异明显和渐趋理性化等主要特征;其影响因素为社会权利的贫困、政治权利的不平等、教育权的不公平、政治文化资源的限制;有效引导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认同,应当改善新生代农民工的生存状况、健全利益表达机制、营造尊重农民工的良好政治文化氛围,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素质。

共享发展理念;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

据近几年的《全国农民工监测报告》显示,出生于1980年之后的新生代农民工已经成为农民工群体的重要组成部分[1][2]。新生代农民工为城市建设和现代化建设做出了重要贡献,理应与市民共享社会发展成果。这不仅关系其自身生活的满意度,而且直接影响其政治认同程度。为此,笔者以学历为高中以下文化程度的新生代农民工为研究对象,于2015年1月至2月份,在陕西选取了400名新生代农民工进行了问卷调查和访谈,有效回收问卷314份,有效回收率为78.5%。在选取调查对象时,考虑到了年龄、性别、户籍所在地、政治面貌、学历、有无专业技术等级证书等方面的合理分布。在本次调查中,对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都直接深入他们的单位进行调查,也对少部分农民工采取街道、社区随机调查和入户调查的方式。

笔者认为,“所谓政治认同,即社会成员对其所生活于其中的政治体系所产生的基于情感和意识的归属感,还包括以一定利益为目的的积极支持、参与所在政治体系的实践行为活动”[3]。政治认同是政治价值观的关键要素。基于这一概念,可以将政治认同的构成要素归结为政治认知、政治情感、政治信任和政治行为四个方面。这四个方面是密切联系、逐级增强的渐进关系。政治认知是政治认同的前提,政治情感是政治认同的基础,政治信任是政治认同的直接体现,政治行为是政治认同的直接表现形式[4]。

一、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现状

(一)政治认知

“政治认知是指关于政治制度、政治制度的作用和这些作用的执行者以及政治制度的输入和输出的知识和信仰”[5]。政治认知标志着人们对政治事件、制度等的知晓和理解程度。政治认知水平的高低,决定着其政治情感、政治信任和政治行为取向。

新生代农民工对政治象征的认知水平较高。新生代农民工中绝大多数人经常浏览互联网,对国家的重要事件知晓程度较高。本次调查显示,有98.7%的新生代农民工能够准确回答出我国现任国

家主席的姓名,大多数对国家的根本政治制度等都有一定的了解,没有回答正确的女性占75%,男性占25%,男性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认知水平高于女性;没有回答正确的50%从事餐饮业,25%从事建筑业,25%从事其他服务业。

新生代农民工对实体法、政治法律程序的认知水平较低。笔者在调查中发现,他们对大部分法律都不了解,甚至没听说过,尤其是与他们自身政治权利紧密相关的《村民委员会组织法》和《城镇居民委员会组织法》,只有不到5%的人了解,45.9%的人表示听说过专门负责农民工权益保障的工作机构。男性新生代农民工对与自身权利义务密切相关的法律的认知水平高于女性,了解3部以上法律的男性占71.4%,女性占28.6%。90后新生代农民工对与自身权利义务密切相关的法律的认知水平略高于80后,了解2部法律的80后占37.9%,90后占62.1%,对任何法律都不了解的80后占52.6%,90后占47.4%。具有劳动部门签发的专业技术等级证书者在此方面的认知水平要高于没有证书者,所有了解4部法律的都具有专业技术等级证书。公司职员、企事业机关单位临时工的认知水平较高,从事餐饮业和建筑业者认知水平偏低,前者大部分都能至少熟悉1部法律,后者大部分对任何法律都不熟悉。

(二)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情感

政治情感,指人们对生活在所处政治系统之中的总体感受和体验,是在政治认知的基础上产生的好恶、爱憎、亲疏等情绪体验。政治情感对政治信任产生直接影响,对政治行为也会产生导向作用。

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关心程度较高。政治关心是政治情感的组成部分,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反映出一个人的政治情感。本次调查的新生代农民工中,7.6%的每天都看新闻,20.7%的经常看新闻,只有12%的从不看新闻;男性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关心程度高于女性,每天都看新闻的男性占81%,女性占19%,从不看新闻的男性占 48.4%,女性占51.6%;有专业技术证书者的政治关心程度高于没有证书者,每天都看新闻的新生代农民工中,57.1%的具有劳动部门签发的专业技术等级证书,从不看新闻的新生代农民工中,67.7%的没有技术等级证书;个体经营者和公司职员的政治关心程度较高,每天收看新闻者所占的比例较大,餐饮业、建筑业和洗浴美发等服务行业的政治关心程度较低。

新生代农民工政治效能感偏低。政治效能感主要是指公民关于自身政治参与行为对其所处政治系统影响程度的主观评价,是评测政治态度的重要指标。一直以来,我国农民工的政治效能感都处于较低水平[6]。本次调查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效能感较低,男性略高于女性,80后略高于90后,个体经营者和公司职员相对较高。在“您认为农民工人大代表在人民代表大会上的提案能起作用吗”一题中,只有27.7%的认为“能起作用”。其中,男性占52%,女性占48%,80后占54.5%,90后占45.5%,41.6%的具有劳动部门签发的专业技术等级证书,个体经营者和公司职员所占比例较大。

(三)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信任

政治信任就是指公民对生活于其中的政治系统是否能够通过运作产生出与他们的期待趋于一致的结果的信念或信心。政治信任对维护社会稳定、增强政府的公信力和促进公民的政治行为科学化都具有重要作用。唐斌通过对广州地区农民工政治信任状况进行实证研究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信任度较上一代农民工较弱[7]。主要原因在于他们的职业和生活期望值高、工作耐受力低、自身综合素质低。他们对中央政府的信任度最高,对自己所在地的镇政府或社区政府信任度最低。本次调查发现,64.7%的新生代农民工表示积极赞成党和国家加大力度反腐;90后新生代农民工政治信任度高于80后,认为对自己不重要的80后占47.3%,90后占52.7%,表示不赞成的80后占75%,90后占25%。在访谈中,很多人都对中央政府的战略充满信心,如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等,但他们也对基层政府的一些行为,如腐败、不公平等存有异议。

(四)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行为

政治行为是指在政治认知、政治情感等因素的影响和支配下,通过一定的方式参与公共政治生活、表达利益诉求的行为。

新生代农民工选举性政治参与水平较低,参与城市政治意愿明显。本次调查显示,仅有5.7%的新生代农民工每次都参加户籍所在村的村委会选举,6.7%的大多数时候参加,还有50%的从未回村参加过选举;32.8%的非常希望参加打工居住地民主选举,58.6%的表示无所谓,8.6%的表示不希望。对回乡参加选举的原因,19.7%的选择了“给自己认为合适的人投一票”,15%的选择了“实现自己的选举权”,而25.2%的选择了“受某一候选人所托,给其投票”,38.5%的选择了“没什么实际意义”;个体经营者选举性政治参与水平较高,在每次都参加户籍所在村的村委会选举和大多数时候参加户籍所在村的村委会选举的人中,所占比重较大。在访谈中,

大部分新生代农民工表示,希望参与到城市的政治生活中来。

新生代农民工议论性政治参与意识逐渐增强。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生活时间较长,受到城市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影响,再加上互联网技术的发达和新媒体的涌现,他们的议论性政治参与意识逐渐增强。近年来,一些新生代农民工利用网络向政府部门反映自身的遭遇和诉求,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视,收到了良好的参与效果。本次调查显示,8.3%的新生代农民工经常利用网络提出自身诉求或对热议问题发表看法,其中,男性占52.4%,女性占47.6%,公司职员和个体经营者所占比例较高,47.5%的偶尔利用网络提出自身诉求或对热议问题发表看法。可以看出,男性新生代农民工议论性政治参与水平略高于女性,公司职员和个体经营者议论性政治参与水平较高。

存在一些非制度化政治行为。非制度化政治行为,指的是不符合现行法律、制度规定的政治行为。在工作中遇到拖欠工资后,5.4%的新生代农民工曾通过罢工、闹事解决,2.5%的曾通过到政府静坐抗议解决,18.5%的不知道找谁,只能自认倒霉。不能通过正确途径解决工资拖欠问题的男性占52.9%,女性占47.1%,70%的没有劳动部门签发的专业技术等级证书,且主要集中在建筑业。

二、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的主要特征

(一)动态变化性

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伴随着认同主体利益需求及其所处的社会的变化而发生变化。如,政治认同主体的某一需要得到满足时,其政治认知、政治情感、政治信任都会发生积极的变化,从而促进其产生积极的政治行为。但不能忽视的是,这一主体还会不断产生新的需要,新的需要是否能够从现有政治系统中得到满足,也将决定其政治认同程度的变化。

从影响因素来看,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受到经济、政治、文化、自身条件等诸多因素的影响。随着这些因素不断发生变化,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认同也随之呈现出动态变化这一特征。

(二)群体差异明显

与老一代农民工相比,新生代农民工呈现出来源多元化的特点,他们从事的职业多元化,女性农民工比例明显增多,政治认同水平参差不齐。从性别来说,男性的政治认同水平高于女性。这主要是由于受到我国长期存在的“男主外、女主内”的性别文化影响,女性农民工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家务和照顾子女等方面,无暇顾及政治发展,也缺乏关心和参与政治的自觉性。近年来,女性农民工权利受到侵犯的案件逐渐增多,很多人因怀孕而被辞退,其中只有少数人实施维权行为,大多数人忍气吞声,不知如何维权,也不敢维权。从行业来说,公司职员和个体经营者的政治认同水平较高,建筑业、餐饮业的政治认同水平较低。公司职员和个体经营者城市融入水平较高,对城市的归属感较强,政治认同水平也较高;建筑业、餐饮业则与之相反。另外,有专业技术等级证书者政治认同水平较高,这与他们工作具有一定技术含量、相对剥夺感较弱、自身利益实现程度较为可观相关。

(三)渐趋理性趋势

近年来,党和国家一直高度重视解决农民工问题,出台了一系列相关政策,采取了诸多有效措施,新生代农民工的各项权益较以往更有保障,生活满意度也随之提高。此外,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程度总体上高于老一代农民工,群体权利意识和法治意识逐渐增强,行为理性化趋势明显。北京致诚农民工法律援助与研究中心发布的《农民工法律援助十年变迁调研报告》显示,农民工劳动合同签订率提高,单纯欠薪案件明显减少[8]。当遇到不公平待遇时,新生代农民工中大部分人都首先会想到通过理性的方式来解决,如协商。但由于自身知识水平所限和经济困难等原因,一旦矛盾升级,合法的反抗不起作用,一部分人会采取非理性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三、共享发展理念下影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的主要因素

(一)社会权利的贫困

作为战略性的发展指导理念,在利益共享和共同富裕的整体价值观的引导下,共享发展理念要求推进和整合多重利益的价值诉求,促进社会公平、公正、公开地分享改革发展成果,让社会大众尤其是农民工等弱势群体能够有尊严地维护和实现自身的根本利益。一些政治学研究成果显示,利益因素是现有政治体系中的公民进行一切政治行为选择的首要依据,也是影响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的经济因素中最重要的因素。因此,现行社会政治体系只有不断满足公民的利益需求,才能得到社会成员广泛的信任和支持。是否能够满足新生代农民工的利益需求,是影响其政治认同的关键。近年来,党

和国家非常重视农民工这一群体的生存和发展状况,在维护他们的权利、改善他们的生存状况、促进他们的发展等方面制定了一系列政策,采取了有效措施。利益得以实现和满足使新生代农民工对党和国家的政治认同水平有所提高。但与此同时,新生代农民工的一些社会权利仍然处于贫困状态。

一是新生代农民工劳动权利贫困。本次调查的新生代农民工大多从事建筑业、制造业、服务业等行业。他们大多从事的是一些城市人不愿意选择的“脏”“累”“险”的工作。其中,只有38.9%的和单位签订有劳动合同;31.5%的所在单位每年组织一次体检,45.5%的所在单位从未组织过体检;6.1%的参加过“阳光工程”项目培训,3.8%的参加过“春潮行动”项目,还有20.4%的没有参加过任何职业技能培训。他们的劳动强度很大,劳动时间很长,却得不到应有的晋升、培训和加薪的机会。目前,仍有少量新生代农民工遭遇“讨薪难”。

二是新生代农民工社会保障权利贫困。新生代农民工长期在城市工作,他们和城市工人一样面临着养老、医疗、失业、工伤和失业的风险。本次调查数据显示,47.7%的新生代农民工享有养老保险,47.5%的享有医疗保险,21.3%的享有失业保险,9.2%的享有商业保险,24.5%的在城市没有任何社会保障。

新生代农民工社会权利的贫困导致其经济利益受到较大程度的损害,利益无法保障也对主体的政治认同产生了消极影响。

(二)政治权利的不平等

就政治因素来说,权利平等和社会公正既是共享发展理念的题中应有之义,又是影响社会成员政治认同的关键所在。随着我国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多数新生代农民工生存需要已经得到了满足,他们发展性动机更强,渴望社会的公正与民主,期盼能够像城里人一样享有各项权利,过上幸福生活。我国政治文明建设取得了一系列成效,新生代农民工的各项权利已得到党和国家的重视和关注,他们拥有了更多更为公平的政治、经济权利,这影响着新生代农民工整体上的政治认同取向,但在实践中还存在一些问题。

城乡二元的户籍制度阻碍了新生代农民工选举权的实现,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村民组织法》相关条款之规定,村民只能参加自己户籍所在村的村委会选举。然而他们的工作地都在城市,往往由于路途遥远、花费较大、请假难等种种因素的制约而不能有效地参与户籍所在村的民主选举。然而,根据《城镇居民组织法》的规定,他们又无法在居住地和打工所在城市依法行使自身的民主权利。

当前中国利益表达组织发展呈现不平衡趋势,主要体现为弱势群体的利益表达组织发展缓慢且相对滞后,弱者组织化程度偏低、自主性偏弱态势日益凸显。目前,新生代农民工尚未形成代表群体利益的自组织,他们的利益表达机制亦相对单一化。这不利于新生代农民工群体利益的合理表达,也不利于他们形成良好的程序意识,从一定程度上削弱了他们的政治效能感,甚至诱发了一些群体性暴力事件。

(三)教育权的不公平

认同主体自身的情况也是影响其政治认同的关键因素。受文化程度等因素的影响,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的生活质量并不高,他们从事的都是缺少技术含量的工作、交往面狭窄,城市融入程度较低,直接影响着其市民意识和主人翁意识,进而间接地影响其政治认同的程度。与城市80后、90后相比,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程度明显偏低,这与他们的教育权不公平有较大关系,即使是随父母在城里长大的新生代农民工,能够享受到的优质教育资源也十分有限。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他们获取政治信息和法律知识和提高政治参与的技能。此外,新生代农民工在城市受到政策、自身收入和可自由支配的时间等因素的影响,在职参加培训和继续教育的机会也很少。

(四)政治文化资源的限制

政治文化是指社会中的阶级、团体和个人在长期的政治社会化和政治实践中以及历史文化传统的影响下所形成的、直接影响人们政治行为的、相对稳定的政治认同信念、政治心理模式和政治行为模式[9]。良好的政治文化对促进公民政治认同无疑具有推动作用;反之,则在一定程度上往往消解公民政治认同。就新生代农民工而言,受到传统臣民文化和小农意识的影响,他们会存在两种政治心理:一种是受到父辈的影响,对政治“敬而远之”,不愿参与,存有过客心理,对政治采取逃避的态度。遇到自身权益损害时,如工资拖欠,18.5%的新生代农民工选择了“不知道找谁,只能自认倒霉”。一种是采取非理性的、暴力的政治行为。再就是部分市民对新生代农民工持排斥态度,对农民工持有偏见,认为他们“游手好闲”“月光族”“不注意形象”“精神空虚”等,这既增加了市民对新生代农民工的不信任感和抵制情绪,又加深了新生代农民工的“城市人不接纳我”的观念和自我封闭意识。

四、共享发展理念下有效引导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的路径

(一)改善新生代农民工的生存状况,使其有更多的获得感

有效引导新生代农民工的政治认同,首要的是满足其合理的利益需求,要切实按照“以人为本”的理念以及国家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宏伟蓝图,切实改善其生存状态。本次调研发现,新生代农民工的利益诉求主要体现在劳动权利、社会保障和子女教育方面,36.6%的最希望政府在劳动就业方面提供帮助,12.4%的最希望政府在社会保险权益方面提供帮助,28%的最希望政府在子女教育方面提供帮助,13.4%的最希望政府在住房方面提供帮助,1.6%的最希望政府在文化权益方面提供帮助,8%的最希望政府在享受城市公共服务方面提供帮助。此外,还有很多人希望缩短自己的劳动时间、缩小贫富差距、普及法律知识、城管多给予理解等。

探索实行农民工工资集体协商机制。应当在单个农民工用工企业工资集体协商的基础上,积极探索并试行一定区域内的农民工用工企业行业性工资集体协商机制,不断开拓和创新协商路径,最终形成多层次、立体式的农民工工资集体协商体系。

尽快改革和完善农民工社会保障制度。应当加大劳动执法力度,监督用人单位依据《劳动法》为新生代农民工购买相应保险。在养老保险和医疗保险制度方面,考虑到新生代农民工城市定居意愿强烈,应当采取政府补贴等形式,逐步将新生代农民工纳入城镇居民社会保障体系[10]。在失业保险方面,应当采取“雇主缴费,政府补贴,个人免交”的方式。在生育保险方面,应当尽早制定女性农民工生育费用的社会保险和补偿报销制度。此外,还应当积极推进国家针对农民工指定购房落户政策,还要逐渐出台并落实农民工子女教育政策等。

(二)健全利益表达机制,促进政治权利平等实现

目前,我国正在沿着法治化道路前进,应当积极修改和完善相关制度,赋予农民工与城市居民同等的政治权利,共享社会发展成果,实现社会公正,也是促进形成新生代农民工政治认同整体取向的必要路径。要通过立法丰富民主形式,扩大公民有序政治参与的途径,针对新生代农民工的具体情况,通过制度使其参与到城市管理、所在单位的民主管理中来。

地方政府应当尽快出台《流动务工人员入会即会籍管理暂行办法》,各级工会组织应吸纳新生代农民工加入。工会可以依照职责,维护农民工各项权益。值得重视的是,各级组织还应当特别关注新生代农民工的特殊需求。新生代农民工也希望像城里人一样生活,有体面的工作,稳定的收入。但现实却与愿景相去甚远,这种落差会让他们产生失望、抑郁和自暴自弃情绪,所以对他们进行心理疏导和职业生涯规划就显得尤为重要。基层工会应当对他们进行团体心理辅导,开展心理和职业生涯规划系列讲座,组织一些报告会。还有部分女性新生代农民工遭受家暴、性骚扰,或者怀孕期间被辞退,各级工会的女工委员会应当及时为她们提供援助。

新生代农民工倘若无法通过正当的政治参与渠道行使自己的政治权利、表达自己的政治诉求,必然会丧失政治信任感。为此,我们必须拓展现有的新生代农民工利益表达渠道。一是增加新生代农民工代表在工作城市基层人大代表中的比例,以便基层人大能够切实发挥表达和维护新生代农民工利益的职能。二是加大基层政府以及相关部门(如各地市农民工工作处)与新生代农民工的联系。三是在大众媒体上开设“新生代农民工之声”类的栏目。四是针对女性农民工容易遇到的特殊问题,如家暴、性骚扰、怀孕期间从事高强度、危害性劳动等,设置专门的投诉和维权渠道。

(三)加强宣传引导,营造尊重农民工的良好政治文化氛围

要改变城市中相当一部分人对农民工的社会排斥和歧视态度,重塑农民工的社会形象,逐步培养农民工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应当注重发挥大众传媒的政治传播功能,各类媒体应该本着积极正面的角度引导市民正确看待农民工,加大对党和国家最新政策的宣传,要尽可能增加客观报道农民工在城市发展中的贡献的内容,引导城市居民正确、友善地看待农民工,推动农民工与城市居民之间的社会互动关系良性发展。此外,还应当对一些人们普遍关注、热议的事件进行及时、客观的报道,为大众传播正面的政治信息和理性的观点,提升政府部门在新生代农民工心目中的公信力,从而唤起其政治参与热情、增加其政治信任、调动其政治参与积极性。

(四)提升新生代农民工文化素质,重塑政治认同主体

政府和各相关主体应当做实农民工职业素质建设工程,主要从知识水平、专业技术和心理素质三个方面着力提升新生代农民工的文化素质。一是在新生代农民工中实行继续教 育证书制度。一人一证,与身份证号关联,他们参加的所有培训和教育都在继续教育证书中记录。二是设立社区学院。在新生代农民工较多的社区设立社区学院,能够节约时间,方便新生代农民工参加成人教育学习。三是创新新生代农民工教育形式。应当结合他们的实际情况,将一部分成人教育课程变成网络学习形式;他们接受的相关继续教育、职业技能大赛、技术比武等获奖,可以置换成人教育的相应学分;对农民工实行项目绑定、校企合作等教学方式。

[1]2014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EB/OL].http://www. gov.cn/,2015-04-29.

[2]2013年全国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EB/OL].http://www. stats.gov.cn/,2014-05-12.

[3]包心鉴.论当代中国的政治认同[J].思想理论教育,2014(9).

[4]邱杰,黄德林.基于要素分析的政治认同提升对策研究[J].学校党建与思想教育,2014(4).

[5]邓秀华.长沙、广州两市农民工政治参与问卷调查分析[J].政治学研究,2009(2).

[6]高洪贵.作为弱者的武器:农民工利益表达的底层方式及生成逻辑[J].中国青年研究,2013(2).

[7]唐斌.农民工政治信任的现状及其提升对策探讨[J].理论导刊,2014(4).

[8]2005—2015农民工法律援助十年变迁调研报告[EB/ OL].http://www.acla.org.cn/industry/22782.htm l,2015-09-15.

[9]史成虎.从政治文化视角谈新生代农民工政治参与问题[J].广东省社会主义学院学报,2012(1).

[10]靳雄步,景跃军.我国农民工社会保障存在的问题及对策[J].学术论坛,2013(2).

[责任编辑:刘烜显]

史向军,西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李洁,西安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西京学院思政部讲师,陕西 西安 710054

D420

A

1004-4434(2016)10-0035-06

陕西高校人文社会科学青年英才支持计划(陕高教(2014)2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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