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德占
(中共北京市委党校党史党建部,北京100044)
“生活”是一个司空见惯的词汇,国内外学者试图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方面对其进行描述和界定,但时至今日并未有一个为各方所认同的概念。尽管如此,对于生活,至少下面两点可以确定:其一,生活是人的生活,人是生活的主体;其二,生活总是与人的世俗层面的生计活动相联系,是日常生活与非日常生活的统一。一旦离开日常生活,不仅人将失去生存发展的根基,再高深、再精致的理论也将流于清谈。由此,可以认为,“意识形态生活化”就是指意识形态由深奥到通俗、由非日常生活到日常生活并为日常生活主体理解、认同、接受的过程。毛泽东曾指出:“任何思想,如果不和客观的实际的事物相联系,如果没有客观存在的需要,如果不为人民群众所掌握,即使是最好的东西,即使是马克思列宁主义,也是不起作用的。”[1]1515本文以中央苏区局部执政时期为例,对党的意识形态生活化的实践进行梳理,以期为当下党的意识形态工作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
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外来文化,要想被中国民众接受认同,面临着极大的困难和挑战。中央苏区时期,党和政府首先从改造社会环境着手,着力为党的意识形态走近群众营造良好环境。
中央苏区所在的闽西、赣南地区,皆是比较偏远、落后的农村地区。由于地处内陆,交通不便,信息闭塞,导致当地民众视野较狭窄,深受宗法观念、封建迷信等的影响。旧的习俗像一只无形的手,从吃穿住用行到婚丧嫁娶,从社会交际到精神信仰,渗透于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支配着人们的所有行为。这种情况既不利于马克思主义及革命理念的传播,对动员农民起来参与革命也带来了极大阻碍。为此,苏区政府从多方入手,改造旧习俗、旧文化:第一,开展轰轰烈烈的破除封建迷信运动:禁止还愿打醮、立教传徒、募捐建筑庙宇,勒令和尚道士尼姑以及看相算命堪舆的人改换职业;教士的、氏族的、庙宇的土地,必须无条件交给农民;一切靠传教迷信为职业的人,如教士、牧师、僧侣、道士及地理和阴阳先生等没有选举权和被选举权。苏区破除宗教迷信运动冲击了农村的封建迷信,改良了当地的社会风气及生活环境。第二,打碎族权,破除旧伦理,建立新关系。中国传统的封建伦理思想是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的,这种文化将各种社会关系都编织在人伦关系、宗族关系的网络里。中央苏区客家人由于迁徙而来,宗族、家族观念强固,“无论哪一县,封建的宗族组织十分普遍,多是一姓一个村子,或一姓几个村子”。“党在村落中的组织,因居住关系,许多是一姓的党员为一个支部,支部会议简直同时就是家族会议。”[2]74所以,革命要想获得农民支持,首先就必须打破宗族观念,划清阶级界限。为此,苏区党和政府首先把群众组织起来,成立了赤卫队、少先队、儿童团等组织。这些群众组织是具有明确的政治目标的团体,取代了传统制度下的社会组织,改变了群众以往在政治上的弱势。在此基础上,为了调动群众的革命激情,党领导群众不断开展各种运动,如诉苦运动、游行、群众大会等。通过这些群众组织和经常性群众运动的洗礼,阶级意识、革命意识被唤起,苏区农民摆脱了传统的家法思想和宗族制度的羁绊,纷纷起来,“把几千年封建地主的特权打得个落花流水,地主的威风扫地以尽”,“一切封建的家法思想和制度,都随着农民权力的增长而动摇”[2]14。
标语口号根植于中国深厚历史文化中,其特点之一就是可以将复杂的纲领、目标等以一种简单的形式呈现给大众。中央苏区时期,战争异常频繁,物质条件极度匮乏,没有电台、广播等可用的先进宣传工具,也无法大量印刷书籍。在这样的情况下,标语的廉价性、便利性、灵活性以及易于为大众所识记与接受的特点使其在党的意识形态传播中的地位日益凸显。苏区的标语口号丰富多彩:从内容上看,有宣传共产党的,有倡导土地革命的,有歌颂红军的,有提倡民主和平等的,如“农民组织农民协会”“农民打土豪分田地”“焚毁田契债约”“国民党是帝国主义的走狗”,等等。从宣传对象看,有对工人的,有对农民的,有对店员的,有对城市里的商人的,还有对绿林的,对白军士兵的。从形式看,有碑刻标语、石壁标语、桥板标语、墙体标语、立柱标语、横幅标语、布告标语、渡船标语、车体标语、竹片标语等。各种革命标语的广泛存在,在苏区群众的生活空间中造成了一种有利于整体性灌输的环境。
在赣南、闽西苏区,文化教育极其落后,文盲率高达90%,适龄儿童入学率大约有10%,妇女几乎不识字。这种状况直接影响群众对党的方针、政策的正确理解,当时的一篇文章就指出:“我们时常听到这样的议论:说我们的标语传单,甚至画报没有能为最广大阶层的工农群众所看懂,许多群众自己不会看宣传品。”[3]针对苏区这种状况及革命需要,党和苏维埃政府下大工夫发展教育,提高群众文化水平。第一,兴办各种成人学校,组织多种形式的识字活动,如识字班、夜校、半日学校、识字牌等,使每个苏维埃政权下的工农都有机会读书。经过党和各级苏维埃政府的共同努力,扫盲活动取得了很大成绩。据1934年第二次全国苏维埃代表大会时的统计,江西、福建、粤赣三省的2 932乡中,有补习学校6 462所,学生94 517人,有识字组(此项只算到江西、粤赣两省,福建未计)32 388个,组员155 371人,有俱乐部1 656个,工作员49 668人[4]148。到第五次反“围剿”战争前夕,闽浙赣根据地中心区域的青壮年,特别是红军指战员,基本上扫除了文盲。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也惊叹不已:“红军在三四年中扫除文盲的成绩,比中国农村任何其他地方几个世纪中所取得的成绩要大。”[5]159苏区群众经过教育后,阶级觉悟明显提高。赣西南特委书记刘士奇有过描绘:最显著的是许多不识字的工农分子都能作很长的演说,国民党与共产党,刮民政府与苏维埃政府,红军与白军,每个人都能分别解释。第二,大力开办小学,普遍进行义务教育。苏区政府以法律的形式明确规定6—15岁的儿童必须入学。苏区小学学制最初为6年,1933年改为5年,初小3年,高小2年。在党和苏区政府的努力下,中央苏区的小学教育获得很大发展。到1933年底,中央苏区基本上实现了区区有高级小学、乡乡有初级小学的可喜局面。江西、福建、粤赣三省苏区有列宁小学3 052所,学生8.97万余人,入学率达61%。而在国民党统治区内,1930年全国接受小学教育的儿童只占学龄儿童总数的22%,在江西小学入学儿童不到9%,号称最发达的江苏省也只有13%[6]141。
列宁指出:“最高限度的马克思主义=最高限度的通俗化。”[7]46苏维埃运动是在乡村展开的,因此,要提高群众的政治觉悟,调动群众的革命激情,使马克思主义为群众理解和接受,就必须用群众最熟悉的、喜闻乐见的生活载体和文化形式,反映群众生活,引导群众生活。在传统的乡土中国,由于娱乐方式的贫乏,长于视觉和听觉效果的戏剧就成了最常见、最受欢迎的文艺形式。正因为如此,在苏区党的意识形态传播过程中,戏剧也以其鲜明的大众化个性成为多种传播形式中的突出代表。为了戏剧事业的发展,在苏区成立了高尔基戏剧学校、工农剧社、蓝衫团等戏剧团体,戏剧演出也广泛渗透到生活的各个角落。
马克思明确指出:“人们奋斗所争取的一切,都同他们的利益有关。”[8]82“‘思想'一旦离开‘利益',就一定会使自己出丑。”[9]103毛泽东也强调,要得到群众的拥护和支持,“就得关心群众的痛痒,就得真心实意地为群众谋利益,解决群众的生产和生活的问题,盐的问题,米的问题,房子的问题,衣的问题,生小孩子的问题,解决群众的一切问题。”如果解决了这些问题,“广大群众就必定拥护我们,把革命当作他们的生命,把革命当作他们无上光荣的旗帜”[10]138-139。
中国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农民问题,土地问题是中国农民问题的核心。毛泽东指出,革命动员如不从经济上、生产上解决问题,是决然办不到的。谁赢得农民,谁就赢得中国;谁能解决土地问题,谁就能赢得农民。土地革命前,赣南、闽西土地高度集中。据毛泽东在兴国的调查,地主、富农占总人口的6%,却占有全区80%的土地。与土地高度集中相伴生的则是剥削程度很高的地租的存在。在这种封建制度剥削之下,农民的破产穷困是非常严重的。因此,解决土地问题,深入土地革命,是苏区最中心的问题。基于这一认识,党制定、颁布了一系列土地法规,从法律上废除了封建地主土地所有制,确立了农民土地所有制,实现了生产关系的深刻变革。
关注民生始终是苏区时期党的工作的一条主线。第一,减轻农民赋税。革命前,苏区农民头上除了沉重的地租剥削、厉害的高利贷剥削外,苛捐杂税也很严重,所以农民的生活较苦。中央苏区建立后,党和苏维埃政府制定和实施了一系列打击封建剥削、减轻农民负担的税费政策和法规。1931年11月,在第一次全国工农代表大会上通过的《关于颁布暂行税则的决议》,宣布废除国民党军阀的一切田赋、丁粮、苛捐杂税、厘金等,实行统一的累进税。苏维埃政府还对农业税的减免作了规定,如红军战士在服役期内,本人及家属免纳苏维埃共和国之一切捐税;贫农收入已达开始征收的税额,但仍不能维持其一家生活的,得由乡苏维埃决定个别减税或免税,等等。第二,帮助群众,改良群众生活。由于战争环境,大批青壮年参军参战,根据地出现了劳动力不足的困难。为此,党和苏区政府领导人民采取一系列有效措施,如组织劳动互助社、耕田队,调剂农村中的劳动力;组织犁牛合作社,解决耕牛缺乏的问题;开办消费、信用合作社等,解决日常消费问题等。这些举措不但提高了农民的生产激情和生产效率,也使农业生产得到了恢复和发展。
“我们判断一个人当然不是看他的声明,而是看他的行为,不是看他自称如何如何,而是看他做些什么和实际是怎样一个人。”[11]561判断一个人如此,判断一个组织、一个政党也是如此,同样要听其言,观其行。对苏区群众来讲,受文化水平和现实条件所限,更多地是从党的政策措施中去感知马克思主义或党的意识形态,从党员干部的作风中去认知马克思主义或党的意识形态。因此,党和苏区政府除了在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直接关照、满足群众的现实利益之外,还着力进行自身建设,在工作、生活中处处发挥模范带头作用,培养良好作风,塑造良好形象,增强群众对党的信任感,为党的意识形态真正融入生活、引领生活奠定了良好的人格基础、道德基础。
中央苏区曾流行的《苏区干部十带头歌》较全面地概括了苏区干部的模范作用:“苏区干部好榜样,十个带头不能忘:第一带头学习好,政治军事第一桩;第二带头守纪律,党的机密记心上;第三带头支前线,参军参战上前方;第四带头搞生产,既筹款来又筹粮;第五带头勤杂务,房前屋后四面光;第六带头买公债,苏区建设添力量;第七带头行节约,一粥一饭细思量;第八带头优红属,生老病死有人帮;第九带头慰英雄,光荣红花戴胸上;第十带头兴新风,嫁女娶亲不排场。干部个个带好头,苏区处处喜洋洋。”[12]干部的示范作用,在群众中产生了巨大的说服力和感染力。
由于地处经济极其落后的赣南、闽西山区,加之战争环境的严酷,中央苏区生活相当困苦。但苏区广大党员干部面对困难毫无怨言,与人民群众“有盐同咸,无盐同淡”,上至中央政府主席,下至伙夫、马夫,除具有特殊专长的技术人员外,一律没有工资报酬,只发生活费。1934年春天,为了节省经费开支,支援战争,近2万名家住在苏区分了田的干部,连生活费也不要公家发,“自带干粮去办公”,与人民同甘共苦。
廉洁是党的一张金光闪闪的名片,是党的本质的集中表现,也是对一名共产党员本质的要求。苏区时期,党在浴血奋战的同时,时刻强调党员干部保持廉洁品质的重要性。在制度机制上,党和政府不仅普遍在苏区各级党组织设立监察委员会、在各级政府内设立工农检查部和工农控告局,随时接受群众的举报和监督,而且还通过报刊专门揭露、批评部分苏维埃工作人员的不良作风。同时,为了克服苏维埃政权中出现的一些腐败现象,保持党和政府的清正廉洁,党与苏维埃政府采取从严治党的方针,严厉惩处贪赃枉法者。这些措施纯洁了党的机体,树立了党的清廉形象,赢得了党心、民心。
现代社会的竞争是科技、人才的竞争,归根到底是教育的竞争。传统的灌输式教学方式,“你打我通、你说我听”的教学方法已不适应新形势的要求。教师对学生的教育作用,已不单单是知识的传递,而是教师对学生的思想观念、文化素养、道德风尚的全面影响。对此,教师要从自身做起,不懈地学习知识,奋力更新观念,潜心修身养性,以创新为导向,建立前瞻性教育思维,以适应新形势的发展和要求。
尽管党在中央苏区的局部执政只有短短的几年时间,也留下了不少值得总结、汲取的教训,但党在意识形态生活化方面的实践仍不失为一次有意义的、较为成功的探索,是党的思想建设的一笔宝贵财富,对今天党的意识形态建设同样有着重要的启示。
增强党的意识形态的说服力,就必须在满足群众的利益需求中彰显其价值魅力。马克思讲:“在思辨终止的地方,在现实生活面前,正是描述人们实践活动和实际发展过程的真正的实证科学开始的地方。”[12]73中央苏区时期,党和苏维埃政府意识形态秉承这一核心理念,打土豪,分田地,满足农民世代梦想而未能实现的根本利益诉求;办学校,搞选举,满足了农民世代受压迫而今翻身做主人的愿望等。正是诉求的实现、利益的满足,才有了苏区人民把党的主义作为自己的主义、把党和政府作为自己真心拥戴的对象,才有了踊跃参加革命、保卫苏维埃政权的火热激情和动力。今天,时代在变,形势在变,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并没有变。因此,关注人民日常所想、满足人民现实所需仍是增强党的意识形态感染力、认同感的关键所在。为此,执政党就要始终把发展放在首要地位,并在发展的基础上让人民分享发展成果,让人民有满满的获得感。同时,也要正视阶层分化这个现实,更加关注弱势群体的所思所想,提高他们的生活水平,满足他们的利益诉求,让每个人都能感受到公平正义。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还要意识到时代发展所带来的利益诉求的增长和变化,要在解决好民生问题的前提下,建立平台,畅通渠道,逐步满足人民表达、参与等政治和文化诉求。
对党而言,要让意识形态在国家这个共同体中安家,要想驻留每个人的生活,就要树立大思维、全方位、全过程的理念,就要发挥各种力量、各种要素、各种载体的作用,让群众在生活的每个阶段、每个空间都能看到、听到、感受到、触摸到党的意识形态。中央苏区时期,党和政府不仅从生活的各个方面改造旧环境,树立新观念、新风俗,而且广泛采用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群众喜闻乐见的民间文化形式,营造出了一个立体的、全方位的、良性的话语传播体系,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发挥了很好的作用。当下,在变动的时代和社会面前,在矛盾和挑战交织的情况下,更要站在科学的高位,坚持主义的真理性,为传播营造一个良好的传播和接受环境。为此,我们不仅要始终保持对西方意识形态的警惕,还要对国内的多种“主义”,如新自由主义、历史虚无主义等进行剖析,净化意识形态环境。同时,要结合不同群体、不同对象的具体实际,采用多种大众文化形式或平台,以生活的手段和方式展现大众生活,以生活化的内容和话语反映生活,让生活中充满正能量,让主旋律始终高扬,实现教化与熏陶的统一。
党员是党的细胞,也是党的形象的体现者。党的形象如何,不仅要靠党的政策来体现,更要靠党员来表现。群众不仅要听党员说得如何,更要看党员做得如何。中央苏区时期,党员干部与群众一起干、一起苦的良好作风和清正廉洁的形象成为苏维埃运动能够在严峻环境中兴起、坚守的重要因素。取得政权不易,执掌政权同样不易,长期执掌政权更不易。对当下的中国共产党而言,任务艰巨,使命光荣,挑战严峻,更需要旗帜的引领。这就需要每名共产党员不忘初心,坚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真正把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真正做到权为民所用、利为民所谋,工作中勇于担当,生活中善做表率,为人民甘于奉献,以人格的力量为党添彩,让党的旗帜高高飘扬。
党的意识形态源于生活,也必须回归生活,只有扎根于群众的日常生活,内化为大众的信仰,外化为大众的实践,才能发挥好其价值引领作用。而要让理论掌握群众,首先就要求理论具有足够的说服力,就必须对生活中的热点、难点问题作出令人信服的解答。当今中国,经济体制深刻变革、社会结构深刻变动,利益格局深刻调整,发展积累的矛盾和问题也在考验着党的执政能力。同时,西方意识形态渗透、侵蚀着人们的头脑,国内的各种“主义”也在不同程度地混淆视听,部分群众对党的意识形态的认同度下降,党的意识形态引领生活、凝聚人心的能力面临挑战。二者之间这种现实张力固然与传播方法和传播手段有关,更主要的是因为理论对大众日常生活的现实关照不够。因此,在推进党的意识形态生活化过程中,必须遵循人本逻辑,凸显以人为本,解决好“为了谁、依靠谁”这一根本问题,回应大众对现实生活的关切,解决好与大众生存和发展密切相关的各种问题,让广大群众感受到党的意识形态的价值和意义。唯有如此,党的意识形态才能彰显科学性、真理性,才能发挥对生活的引领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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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12]钟天元.“苏区干部好作风”——中央苏区时期的作风建设[J].福建党史月刊,2014(1):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