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风暴”为何而起

■ 刘红

“9·3风暴”为何而起

■ 刘红

9月3日，本来因为是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纪念日和台湾的“军人节”而为人们所重视，今年却因“监督年金改革行动联盟”发起的、题为“反污名、要尊严，抗议蔡英文、霸凌军公教”的“军公教劳10万大游行”而为人们所难忘。当天，参加抗议的军人、公务人员、教师及其他劳工团体，分4路到凯达格兰大道游行，现场水泄不通，状况空前。尽管台湾民间和当局关于上街游行的人数说法不一，但是一致认定的人数都远远超过组织者所说的10万人。“抗议风暴”的出现引起人们思考：是谁又把民众逼上街？

一、为何有“9·3”抗议？

说起来也简单，“9·3风暴”的原因并不复杂，也就是蔡英文自己在2008年11月煽动、诱导民众上街抗议马英九执政所说“人民走上街头，是执政者逼出来的”，军公教劳走上街头抗议，也是蔡英文当局“逼出来的”。

蔡英文上台之后，因为执政能力和政策上的不足，让整个社会缺少安全感，因此自就职开始，社会抗议声不断。从媒体报道情况看，有华航员工发起史上首次罢工、公路收费员因失业问题持续抗争、渔民游行谴责台湾当局护渔不利、劳工团体抗议“一例一休”、民众抗议台湾当局在“美猪”等议题上的大转弯、台湾观光旅游总会发起“‘九二共识’蔡英文不要，我要！”联署活动等。

把军公教逼上街头的是蔡英文当局强行推进的“年金改革”。军公教的“年金”是其整体福利的组成部分，“年金”问题的存在有历史根源。在国民党当局撤到台湾后的近20年间，相对于社会其他群体而言，军公教人员的待遇要显得低一些，出于稳定社会和政局的目的，需要稳定军公教队伍。为此，军公教人员在工资不高的情况下，享有年终慰问金、津贴，包括一定款项的存款高利率“十八趴”、退休后的终身退休金等，作为对于低工资的补偿，这一制度一直存在到现在。因为近20年来，台湾经济发展欠佳，社会其他行业的年金升幅有限，相较之下，军公教人员的待遇日显优厚，故一直处于风口浪尖，成为人们批评的对象，社会上多次出现要求改革军公教“年金”的声音。马英九执政期间也主张采取“老人老办法、慢慢过渡”方式，削减军公教一部分福利。

蔡英文上台后，“年金改革”议题成为焦点。问题的关键是，蔡英文当局改革军公教“年金”，不是为了维持社会公平公正，而是有其政治图谋。公开的图谋是推卸责任。近20年来，台湾经济发展不顺，造成财政严重困难，在兑现军公教“年金”时压力较大。台湾当局没有随时代变迁有效地调整年金制度，造成台湾不同行业退休待遇差距较大。对此，蔡英文当局不仅没有出面厘清、替军公教讲出公道话，而且还把退休军公教打成“米虫”“肥猫”“既得利益者”“反改革”族群，甚至将莫须有的所谓“潜藏负债”“财政问题”等责任全部归于军公教“年金”。隐藏的图谋是政治打压，因为军公教系统传统上是支持国民党的，是泛蓝力量的主要组成部分，民进党借年金改革的名义，实际是要铲除国民党在军公教的根基。

出于上述目的，“年金改革”就远超出改革范围。如“砍”得过狠，从网上流传的消息称，蔡英文当局要大幅减少军公教退休人员待遇，并且最终与一般劳工的年金合并。如无视历史根源和合理性，决定“年金改革”要“溯及既往、无关信赖保护原则”。如无视“年金改革”的复杂性，为改革设下“一年的期限”。如此“改革”，让军公教人员人人自危。正是因为蔡英文当局“赶尽杀绝”式的“年金改革”，使得“台湾管理中坚、社会最重要的基石、原本属于最不想上街抗议的群体”军公教人员，为维护退休后的基本利益，忍无可忍，走上街头，奋起自救。

二、抗议风暴又为何？

观察台湾正在掀起的抗议浪潮，出乎蔡英文意料，因为事情来得太快。蔡英文上台执政刚过百日，官椅刚刚坐热，还处于就职的兴奋状态中，竞被兜头一盆冷水，因为抗议规模大了一点。继9月3日“军公教劳10万大游行”首开记录后，接着是9月12日台湾观光旅游业者首次发动的“快要活不下去”大规模抗议活动，游览车公会发动千辆游览车到现场表达抗议，发出“求生存，有工作，能温饱”的心声；9月25日南山人寿发起争取健保抗议；其他领域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也在排队、择日举行，摆开连续作战的架势，全社会刮起强大的抗争风暴。显然，蔡英文上台不久，社会民怨沸天，抗议声浪滔天，不是人们不能容忍新手上路的动作疏失，而是新手的恣意妄为，超出社会的容忍极限。

一是决策失误。不可否认的是，蔡英文很会选举，竞选期间为了取悦民意，围绕公共政策作出过许多承诺。民众看到的现实是，过去8年来，蔡英文无数次批判和否定马英九在“年金、党产、核四、劳动法、进口美国猪肉、社会正义”等方面的主张，如今一朝上台、大权在握，马上出尔反尔，违反民意，离奇变调。此外，面对经济多业不兴、停滞不前、民生受困局面，蔡英文当局除了无力地喊口号外，无一有效应对措施出台。特别是面对“军中虐狗，雄三误射，台东风灾，桃机淹水，华航罢工，一银盗领8千万，台铁爆炸，游览车烧毁”等严重事件，新当局反应迟钝，处置不力，决策能力不足。民意民心当然不能容忍，当然要上街抗议表达自己的立场。因此，可以说是新当局的蛮干把民众逼上街。二是“台独”嚣张。不可否认的是，新当局执政无政绩，但是“去中国化”“文化台独”和“台湾正名”、甚至“台湾入联”等“台独”活动却是层见迭出，日出不穷。特别是蔡英文拒绝“九二共识”，导致两岸关系倒退；两岸关系倒退，导致台湾习惯获得的两岸交流红利减少；获取红利减少，导致台湾经济动能缺乏；台湾经济后劲不足，导致民生受到伤害。“台独”嚣张引起社会各界对于族群矛盾、经济前景、两岸交流和台湾前途的担忧。民意民心当然不会容忍“台独”，当然要上街抗议教训“台独”。因此，可以说是“台独”的蔓延把民众逼上街。

可见，“9·3风暴”是被蔡英文当局激出来的，这股怒潮对标榜“史上最会沟通”“新当局的功能就在解决问题”的蔡英文而言，毋宁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三、当局冷对又为何？

面对“9·3风暴”，过去8年多次组织、指挥民众上街抗议的蔡英文，早已忘了当时自己挑拨、煽动、诱导民众上街抗议马英九当局的言论和所为，真是在野和在朝不一样。一方面反对民众上街抗议，面对社会性抗议风暴，面对不同行业出现的抗争事件，声称“没必要常常上街头”；一方面坚持既定方针、对抗抗议浪潮，声称“走我们自己的”。

蔡英文之所以与社会抗议运动公开对抗，一方面是权力的傲慢。在台湾现有的法治体系和政治体制中，面对台湾地区领导人的窃弄威权、独断专行，缺乏有效的制约和制裁措施，就如陈水扁执政之初挑起“核四之争”，泛蓝阵营推动罢免，根本无法动摇陈水扁的政治地位；就如陈水扁执政后期，百万人上街“反贪倒扁”，最后不了了之。所以蔡英文有恃无恐，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一方面是“台独”的傲慢。蔡英文否认“九二共识”，全面推进“隐性台独”，已经成为执政的基本点。从基本点出发，打压反“独”力量，清算承认“九二共识”的国民党，已经成为新当局的主要政治任务。“9·3风暴”的参加者，无论持何政治立场，无论对待新当局是什么态度，以及不同的抗议理由，根据蔡英文当局的政治标准和思维方式，都属于政治异己，因此，新当局不可能低头、妥协。

正如一些海内外媒体所说，蔡英文有过李登辉执政时的“特殊两国论”、陈水扁执政时的“一边一国”论和她本人宣扬“隐性台独”的“台独”历炼，有过党内“两个太阳”和“三个太阳”争吵中、离任党主席两年又再起并胜选的政治历炼，更有过屡屡承诺又毫无诚信的心态历炼。如今面对社会抗议浪潮，有着“极好心态”的蔡英文，在不想解决问题的同时，恐怕更多的是在等待时机进行政治反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