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新革
儿时,我的冰雪世界
□尚新革
冰雪对于在新疆长大的孩子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它曾经给我的童年带来了许多的欢笑和乐趣。童年的冬天总是好的,那粉妆玉砌的冰雪世界,留给我的记忆不是严寒和寂寞,而是火热与欢乐。
儿时,我生长在二师三十团阳霞煤矿,那里四面环山,每到冬季,天空总是飘着雪花。有时很小、很轻,落在掌心就化掉了,有时大片大片的很像鹅毛。当我们用手捧着雪花想数清它是不是有六个角时,它竟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经常我会在清晨透过结满窗花的玻璃窗,寻找昨夜那场大雪的痕迹,窗外安静与纯净,看不出雪有多厚,因为院子里一个脚印也没有,次日早晨,家家户户就会被大雪封门。于是,大人们忙着扫雪、清路,而孩子们则不约而同地跑出家门,在银白色的世界里尽情地玩耍,享受冰雪带来的乐趣。
只要天降大雪,我们以雪为令,小伙伴们就像一匹匹脱了缰的野马,在冰天雪地中自由自在地驰骋。堆雪人是我和伙伴们最喜欢做的一件事。顽皮的我们,有时候会把自己的帽子和围巾摘下来给雪人戴上,任凭寒风把我们的脸蛋和双手冻红。我们围着雪人打雪仗,但见雪花四溅,落在脸上、身上和脖子里,凉丝丝的,爽快极了。
每逢冬季,山中的小溪结成了厚厚的冰面,变成了天然的滑冰场,我和小伴们三五成群来到这里的冰面上玩滑冰车、打陀螺。这些滑冰车都是我们制作的,我们用烧红的炉钩在木头冰车上扎上眼,拴上绳子,转动起来就会非常灵活。玩滑冰车比赛尽兴时,会经常忘记回家吃饭,为此,常常遭到母亲的训斥。
回到家,棉鞋早已被雪水湿透,母亲总是让我脱下打湿的棉鞋,让我换上另一双干净的,随手母亲便将湿棉鞋中的鞋垫掏出,放在火墙上连同湿棉鞋一起烘烤,随后母亲拉起我冻得通红的双手,怜惜地捂上好一阵儿,直到暖和为止,全然忘记了刚刚才训斥过顽皮的我。
冬天吃完晚饭,一般还要叫上小朋友再滑上一会儿,有月亮的夜晚,更是玩滑冰车最美妙的时光。明亮的月光下,小伙伴们排成一溜儿,滑冰车在冰雪上发出的“呲呲”声,夹杂着孩子们一阵阵的欢笑,在夜晚合成了一首迷人的交响乐。
冰雪不但给我们的童年带来许多乐趣,同时,也锻炼了我们顽强的意志和吃苦耐劳的精神。记得上小学时,学校条件差,教室依山而建,是一栋土坯房,冬天没有暖气,全靠土炉子取暖。那时,每到冬季老师便动员班级上的学生,回家拿一些劈材、煤块捐献给学校,好在是在矿区,煤块和劈材都不缺。每周一早上晨会课,老师都会在班级表扬不惜力气为学校交运煤炭最多、最大的孩子,那时,我时常在表扬的名册上。
冬季每天上课前,值日生都要冒着零下20多摄氏度的严寒劈柴、砸煤块,当土炉子点燃后,教室逐渐暖和起来,窗花也融化了,教室里新的一天课程由此开始了。
回顾既往,思绪万千。许多往事随着岁月流逝而淡忘,然而,在新疆长大的我,对儿时那些以冰雪为伴的趣事儿,却清晰地留在了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