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亚坤, 张 奕, 樊佳芬
(西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西安 710129)
中美政治语篇中责任型情态人际意义探究——以介入系统为视角
魏亚坤,张奕,樊佳芬
(西北工业大学 外国语学院,西安710129)
摘要:文章选取2014年美国国情咨文和2014年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为分析语料,借助于NLPPOS Tagger词性赋码工具以及AntConc3.2.4软件对之进行数据统计,以探究中美政治语篇中责任型情态表达人际意义的功能差异。研究表明,美国国情咨文多运用能力性情态和意愿性情态,且使用了较多的中低量值情态,起到了扩展对话空间的作用,能够更好地构建人际关系;而中国政府工作报告多运用义务性情态且使用了较多的高量值情态,有利于突出说话者的声音,能够明显地表达权威性。
关键词:责任型情态;类型;量值;人际意义
张奕(1967-),女,湖南保靖人,教授,硕士生导师。
一年一度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务院政府工作报告(下文径称RWG)是中国政府向其人民代表所做的工作总结和工作部署,美国国情咨文(下文径称SUA)是由美国当任总统按照宪法的规定于每年年初向美国国会所做的年度报告。两者均属于政治语篇范畴。从语言学角度讲,两者均在不同程度上涉及说话者与听众间的人际意义。
对于人际意义的研究,系统功能语言学主要从语气(mood)和情态(modality)两方面展开。然而系统功能语法对人际意义的探究局限于语法范畴,由J.R.Martin所创设的评价理论被视为一个新的发展,其所研究的内容是语篇/说话人表达、协商特定的主体间关系的语言评价资源[1]53。此系统进一步被划分为以态度(attitude)为中心的三个方面,另外两个方面为介入(engagement)和级差(graduation)。Martin指出,实现介入的语言手段至少包括投射(projection)、情态(modality)和让步(concession)。
在对情态的研究中,众多学者探究了情态在不同语类中的使用特点,探讨了认知型情态在学术话语中的多重人际意义[1]53-57;基于奥巴马总统每周演讲,曹霞对政治语篇中的情态特征进行了探讨[2]。此外,王红阳还跨越语类对比分析了英语政治语篇与学术语篇中情态的不同表现[3]。中美政治文化不同,政治语篇中对情态的使用也应该有一些区别。因此本文将结合系统功能语言学与介入系统的相关理论,对比探究2014年SUA和2014年RWG中责任型情态动词在类型与量值方面所呈现出的差别及其原因,并且进一步探究责任型情态动词在实现人际意义方面的功能差异。
一、责任型情态与介入系统
(1) 汉英情态类型与量值研究责任型情态,即系统功能语言学所称的意态,主要包括义务(obligation)和意愿(willingness)或是倾向(inclination)。Halliday还提出,能力与潜力(ability/potentiality)亦属于情态系统,比较接近于意愿,因此属于责任型情态[4]。
对于情态另一个角度的研究即是量值研究。情态具有归向极,其涵盖了“是”与“否”之间的意义区域,因此可以将情态量化为高量值(high)、中量值(median)以及低量值(low)三个层级。情态所含有的量值不同,表明说话人对于命题或是提议承诺的程度不同[5]。在英语中,责任型情态动词的类型及其被赋予的量值情况如下:
表1 英语中责任型情态动词类型及其量值归属(改编自Halliday 1994: 362)
根据Halliday 为表达不同的人际意义所做出的情态类型和量值分类,中国学者马庆株[6]结合中国情态动词的语义及语法特点,对汉语中情态动词的量值分配做出了以下总结:
表2 汉语中责任型情态动词类型及其量值归属(改编自马庆株 1992: 40-50)
(2) 介入系统依据话语中是否涉及其他的声音,介入系统可以首先被划分为自言(monoglossic)和借言(heteroglossic)。自言指语言使用者直陈自己的声音,直接的介入事态,不涉及对话性的存在;借言则指具有对话性,涉及其他的声音。鉴于存在不同的对话性介入方式,借言又可以进一步被划分为压缩(contract)和扩展(expand)。对话性压缩是指关闭与其他声音的对话空间,具体包括两类压缩资源:否认(disclaim)和承认(proclaim)。对话性扩展是指开启与其他声音的对话空间,具体包括包容(entertain)和归属(attribute)。包容是指文本的声音暗示其定位只是多种可能的定位之一,从而在不同程度上为这些可能性开启了对话的空间,也就是表明作者“包容”这些不同的声音及观点。情态资源在包容介入方式中占据很重要的地位。通过情态资源的使用,言语表达者既阐述了自己的声音,又包容了言语接受者的声音,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与言语接受者的距离,从而能营造较友好的人际关系。
二、研究方法与问题
(1) 研究方法第一,研究对象。本文选取的分析语料分别为2014年SUA以及2014年RWG。 2014年SUA共有字符32 824个,主要包括最低工资、医疗保健、移民政策、国家安全、教育以及外交政策等方面的内容。2014年RWG共有字符17 199个,内容主要涵盖提出发展目标及政策原则、指出要改善民生、推进新型城镇化建设、加强军队建设、推进政府自身改革以及开创对外开放新局面等。两者均属于比较典型的政治语篇。第二,研究步骤。本文采取定量与定性相结合的研究方法。对于2014年SUA,本文首先使用Natural Language Processing Part-of-Speech Tagger 对其进行词性赋码。此软件使用的赋码集来源于Penn Treebank Tagset,对普通文本赋码的准确率高达97.1%。然而此赋码集中并未包含have to这一责任型情态动词,因此作者对其进行了手工标注并且排除了一些不具有情态意义的错误标注,例如May。之后借助于AntConc3.2.4软件对其中的责任型情态动词按照不同的分类标准和量值标准进行了统计。
由于不存在对汉语中情态动词的自动标注软件,笔者结合上下文语境及情态动词的特点对2014年RWG中的情态动词进行了手工标注。为了保证标注的准确性,本研究还邀请了他人根据情态的相关理论对文中的情态动词进行了标注。最终经过协商,确定了2014年RWG中的责任型情态动词。之后本文根据马庆株关于汉语情态动词的类型与量值分类,对所有责任型情态动词进行了分类统计。
在数据统计的基础上,本文从类型角度对两篇中的责任型情态动词进行了对比分析,力求探究两者在情态语义上的选择差异。基于介入系统,本文对两者在量值上的差异进行了分析,力求探寻情态动词量值与对话空间的关系及其实现的人际意义。值得说明的是,在两篇文中并非所有的情态动词都有出现,因此本文只统计了所有出现的情态动词。未出现的情态动词有shall、might、“乐意”以及“勇于”等。
鉴于高频情态词在实现人际功能上具有显著作用,本文分别对两篇语料中的高频情态词举例分析,以期探究它们在人际意义上所包含的具体功能,从而为我们在交流中更好地运用情态词提供借鉴。最后,本文从文化视角探究了责任型情态动词在量值上差异的原因。
(2) 研究问题本文旨在回答以下三个问题:一是中美政治语篇中责任型情态在类型方面有何异同及其意义;二是中美政治语篇中责任型情态在量值方面有何异同;三是不同量值的责任型情态如何通过调整对话空间来实现人际意义。
三、数据与讨论
(1) 情态类型选择所蕴含的人际意义由下表3可知,在2014SUA中,奥巴马总统使用了较多的能力/潜力性责任型情态,分别通过can(35次)、could(10次)和may(2次)来表达,占据所有责任型情态45%的比例;其次为意愿性情态will,共出现41次,是所有情态动词中出现频率最高的,为39%;剩余的16% 均属于义务性情态,分别包括should、must和have to。从整体上来看,奥巴马总统在其语篇中更多地表达了对能力的认同态度。
表3 2014 SUA中责任型情态类型数据统计
能力性情态传统上指把一项能力归属于小句中的主体(主体有能力做某事)。然而从评价角度出发,能力性情态通常表达说话人对某人能力的判断和估计,而当说话人认为某人具备某种技能或是智能做某事的时候,这实质上是说话人对这种能力的认同,是说话人的一种积极评价[7]。
例1:I'm also convinced we can help Americans return to the workforce faster by reforming unemployment insurance so that it's more effective in today's economy.
例1中奥巴马总统使用了责任型情态动词can来表达其对能力的认同态度,进而表达一种积极的评价。Can一词的主语是第一人称we,即全体美国民众。一方面,说话者把听众拉到与自己相同的立场,使听众备感亲切;另一方面表明说话者提到的观点和主张并非站在个人立场,而是站在美国国家利益立场上,具有很强的鼓动性和号召性,能够引起听众的强烈共鸣。然而,当能力性责任型情态所修饰的主语是说话者的对方时,所表达的人际意义会有些许不同。
例2:I'll cut red tape to help states get those factories built, and this Congress can help by putting people to work building fueling stations that shift more cars and trucks from foreign oil to American natural gas.
例2中can的主语是第三人称congress。虽然can一词仍旧可以传达对congress能力的认同态度,进行一种积极评价,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此种积极评价即是对congress的一种施压。假设congress未达到能力的期许,难免会受到美国民众的批评。
由以上分析可知,责任型情态动词can既有表达奥巴马总统态度的功能,又有给国会施压的功能。但多数以we(表达美国民众)为主语的句子则能够起到拉拢美国民众的功能,以此来构建说话者与听众之间的友好人际关系。
Will作为情态动词,属于表达意愿的责任型情态。说话者经常基于当前的知识来表达未来是可以预见的。在2014年SUA中共出现41次情态动词will的使用,贯穿全篇,为听众构建了一个近乎真实的未来,也充分的表达了奥巴马总统为把美国2014年建成一个具有突破性一年的强烈意愿。这能够很大程度上鼓动听众的热情,起到拉近听众的目的。如下例所示:
例3:My administration will keep working with the industry to sustain production and job growth while strengthening protection of our air, our water, and our communities. And while we're at it, I'll use my authority to protect more of our pristine federal lands for future generations.
当谈到创造更多就业机会与能源政策时,奥巴马总统连着使用了两个will来表达自己的意愿。一个主语为其行政部门,一个主语为其本人,充分表达了对大力发展清洁能源产业的支持。
由于意愿性情态表达主体的希望、愿望,体现主体的情感态度,因此具有明显的评价意义,可以将其视为评价情态。具体而言,例3中will的使用表达了奥巴马总统对通过发展清洁能源产业来创造就业机会措施的积极评价。这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引导更多的人投资清洁能源产业。
表4 2014RWG中责任型情态类型数据统计
由表4可知,2014年RWG中表达义务性的情态动词出现最多,共占据高达73%的比例。其中责任型情态动词“要”出现频率最高,为64%,共56次。“要”表达义务时相当于英语中的should一词。其次,情态动词“要”还有表达意愿性的语义,此时相当于will,共出现14次。在表达义务性时,李克强总理还使用了8次情态动词“必须”,相当于英语中的must。能力/潜力性的情态动词包括“能”、“会”以及“可”,但是出现的频次都较低,共占据10%。由此推断:李克强总理在其政府工作报告中,较多地强调了政府各部门在新的一年中的义务。下面本文将结合高频情态动词“要”和“必须”进行实例分析。
“要”既可以表达义务,也可以表达意愿。且根据强弱程度的不同,又可将义务情态分为强义务和弱义务,其区别在于义务源来自于何处。强义务的义务源来自于事物的客观规律或是客观环境,而弱义务的义务源来自于说话人本人、某种权威或是社会规范规则等。本文进行统计时只对义务和意愿做了区分,并非区分强义务和弱义务。
例4:深入推进反腐倡廉制度建设……对任何腐败分子都要依法严惩、决不姑息。各级政府要自觉接受同级人大及其常委会的监督,接受人民政协的民主监督……
例4是一段关于政府自身改革,反腐倡廉。厉行节约的内容。据统计,当李克强总理谈到此处时,共使用了6次表达义务性的情态动词“要”。由此可见作为中国政府的权威代表,他充分表达了对各部门的严厉要求。
“要”表达意愿时指主语具有实施谓语动词所表示动作行为的愿望或企图。在2014年RWG中所有表达意愿的情态动词中,除却一处使用“愿意”,其余14出均是使用“要”。由此可见“要”在表达意愿时也是占据比较重要的比重。如下例:
例5:我们要继续向贫困宣战,决不让贫困代代相传。
当谈到农业现代化和农业改革发展时,李克强总理提出要强化农业支持保护政策,夯实农业农村发展基础,积极推进农村改革以及创新扶贫开发方式。最后他以例5这句话收尾,表明了自己及其所领导的政府解决“三农”问题的强烈意愿。
在汉语中,“必须”也是表达义务的责任型情态动词,且其表达的义务强度要高于“要”。在2014年RWG中,“必须”共出现了8次,与情态动词“要”一起构成了文本中强烈的义务性要求。值得注意的是,李克强总理在开篇谈及2014年工作总体部署时,一共使用了5次“必须”。
例6:我们必须防微杜渐,趋利避害……必须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必须付出艰辛努力……必须做好物价调控……必须紧紧依靠人民群众。
在论及具体工作重点之前,李克强总理使用了5个“必须”来谈论总体工作部署,为整篇报道定下了基调,也充分显示了“必须”作为情态动词表达义务情态意义的不可替代性。
(2) 情态量值选择所蕴含的人际意义 情态是介入系统中的重要一环,是把其他声音引入语篇的一种资源(Martin 2005)[8]。从介入的角度看,情态是很具有包容性的,其表示言语使用者的观点只是多个可能出现的观点之一,从而在一定程度上为不同的可能性留下了余地。虽然所有情态资源都具有扩展对话空间的功能,但是在程度上有很大的差别,这主要是由情态自身的量值大小引起。
表5 2014SUA中责任型情态量值数据统计
表6 2014RWG中责任型情态量值数据统计
表5表明,在2014SUA中,中低量值的责任型情态出现频率相当,而高量值的责任型情态相对较少,仅为8%。而与之相反,表6显示2014RWG中高量值的责任型情态占据绝对比重,为77%。
例7:These negotiations will be difficult. They may not succeed.
例7中奥巴马总统使用具有低量值的may一词来表达其对前述谈判是否成功的态度。显然,情态动词may只是代表了奥巴马本人自己的一个主观认识,只是众多不同观点中的一个。因此,从介入系统的角度来看,may扩展了说话者与听话者之间的对话性空间,且由于may自身的量值较低,此对话性空间得到了充分扩展,为听众保留了更多发表自己意见的空间。这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起到拉近与听众之间的距离,从而营造友好的人际关系。
例8:That's why Congress should undo the damage done by last year's cuts to basic research so we can unleash the next great American discovery.
在谈到对基础研究的资金投入时,奥巴马总统使用了should一词来与国会进行协商。Should本身是一个中量值的情态动词,其在调整对话性空间时能够较大程度地包容其他的声音进入。奥巴马总统作为说话者,本身属于权势较高的人,与听众间的人际距离较大。通过使用中量值的should,一方面明确表示了奥巴马总统的观点,显示了他作为总统的权势地位,另一方面为听众留出了发表意见和做出决定的空间,能够缩短双方的人际距离。如此这样可以寻得一种平衡,以更好地实现说服的目的。
例9:生态文明建设关系人民生活,关乎民族未来……必须加强生态环境保护,下决心用硬措施完成硬任务。
例9是李克强总理谈及生态文明建设时所表达的态度。“必须”一词属于高量值的责任型情态动词,传达了很强的义务性,充分显示了说话者的权势地位。虽然其本身也具有扩展对话空间的作用,但由于本身所具有的高量值及其主语的权威性,使得其他不同的声音很难进入到对话中,从而加强了说话者本人的声音。对比分析可知在2014SUA中,中低量值的责任型情态使用较多,能够有效地扩展说话者与听众之间的对话性空间,包容不同的声音,从而起到拉近人际距离的效果。然而在2014RWG中高量值情态占据绝对比重,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凸显说话者的权威,起到增强声音的效果。
探究差异产生的原因,本文认为很可能是由于东西方文化的差异所引起。这一观点王慧敏(2012)[9]在其对中美外交话语中情态的研究中有所提及。根据霍夫斯泰德的文化差异理论,中国应当属于高权力距离国家,比较注重人与人之间权力的距离,因此上级对下级会使用较多的高量值情态词,以显示其权威性;相反,美国属于一个低权力距离国家,说话者倾向于与听众维持一种平等的关系,因此较多使用中低量值的情态。
总之,本文基于系统功能语法有关情态的理论以及介入系统,对比分析了中美政治语篇中责任型情态在类型与量值方面的异同。研究发现:从责任型情态类型方面来说,美国国情咨文中更多地运用了能力性情态和意愿性情态,以此来表达对能力的积极评价和强烈的愿望,能够起到拉近与听众人机距离的作用;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中则更多地使用了表达义务性的责任型情态,强调了政府各部门在新的一年政府工作中的义务。从量值方面来说,美国国情咨文中较多使用中低量值的情态表达,能够较好地扩展对话空间,包容不同的声音,起到拉拢美国民众的效果;中国政府工作报告中则使用了较多的高量值情态,充分体现了说话者的权威,能够起到加强说话者声音的作用。考虑文化差异,这种量值选择的差异很可能是由于中美分属不同权力距离国家所造成的。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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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蒋涛涌)
Interpersonal Meanings of Deontic Modality in Sino-America
Political Discourses from Engagement Perspective
WEI Ya-kun,ZHANG Yi,FAN Jia-fen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Northwestern Polytechnical University, Xi'an 710129, China)
Abstract:With the help of NLPPOS Tagger and AntConc3.2.4, this paper collects data from 2014 State of the Union Address(SUA) and 2014 Report on the Work of the Government(RWG) respectively to explore deontic modalities' functional differences in constructing interpersonal meanings in Sino-America political discourses. This study finds that 2014 SUA prefers ability and willingness, low-and-median-level deontic modalities which expand dialogic space and construct a friendly interpersonal relationship; 2014 RWG has a majority of obligation and high-level deontic modalities which reinforce the voice of the speaker and express authority.
Key words:deontic modality; type; value; interpersonal meaning
作者简介:魏亚坤(1991-),男,河南新乡人,硕士生;
基金项目:西北工业大学研究生创意创新种子基金项目(Z2015179)
收稿日期:2015-04-17;修回日期:2015-10-23
中图分类号:H08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8-3634(2015)06-008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