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空间的政治性和政治的空间性

2016-01-24 01:15高季乔李建华
关键词:空间性政治性空间

高季乔,李建华

(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论空间的政治性和政治的空间性

高季乔,李建华

(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长沙,410083)

空间是人类存在的基本方式,其不仅仅是一种场所的存在,更体现着现代社会关系的解构和重组。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空间与政治已经紧密联系在一起,现代空间具有政治性,与此同时现代政治也具有空间性。空间的政治性就是空间已经不再是价值中立的存在,其具有政治性;政治的空间性就是政治没有办法脱离空间而存在,政治是在空间上形成的。

空间;政治性;政治;空间性;社会关系

空间和时间一直以来都是人类认识和改造世界的两个极为重要的维度,也可以说是人类存在的两种重要的方式。在我们以往的研究当中,存在一种“时间优于空间”的偏好,空间往往被当作一种场所,是一种静止的、僵化的、被动的、不言自明的存在。但在现代社会发展过程中,空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场所或者容器的存在,其具有更为丰富的内涵。空间已经不仅仅是一种空洞的物质存在的条件,其更多的体现着现代社会关系的解构和重组,空间与现代政治已经密不可分,“空间体现政治现实,空间展现身份政治,空间关系表现空间政治。”[1]。空间和政治两者并非完全的独立存在,两者之间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联系。现代空间具有政治性,与此同时现代政治也具有空间性。空间的政治性也就意味着空间已经不再是价值中立的存在,其具有政治性;政治的空间性也就是说政治没有办法脱离空间而存在,政治是在空间上形成的。其实无论是空间的政治性还是政治的空间性都可以看成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通过对这二者的考察我们能够对空间与政治的互动关系做一个更为明确的解析。

一、空间转向

“至少在以往的一百年中,时间和历史在西方马克思主义和批判社会科学的实践意识和理论意识中,已占据了宠儿的地位。”[2]人文与科学的研究当中,时间往往是研究者的最爱,而空间则是处于一种缺位的状态。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空间逐步从原来的僵死的、刻板的、非辩证的平台或容器变得更具有意义,人们开始逐步重视对于空间问题的研究,重新思考空间、时间以及社会之间的互动关系和本质联系,社会科学的研究形成了一种空间转向。空间转向开始于20世纪60年代,发展于20世纪70年代,而到了20世纪90年代中期到达巅峰,这个过程当中西方的人文与社会科学对于空间问题展开了积极的探寻,特别是对于空间的认识论和本体论的探索,空间思维得到不断的强化。20世纪末、21世纪初空间转向的影响范围开始进一步扩大,哲学、地理学、建筑学、社会学等等多个学科和领域都开始出现空间转向,这也就意味着空间开始成为多个学科和领域的共同研究视角,空间转向也就成为多学科之间的共识。空间转向的过程中,众多学者从不同学科领域和视角出发对于空间展开了研究和探讨,对于启蒙运动以来的僵化、静止、中立、主客体二分的空间关展开了激烈的批判,与此同时也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一种共同的空间观念:空间并非是仅仅是一种场所或容器,空间自身就是一种生产,被人类的活动干预和塑造;与此同时空间的存在又对于人类的活动产生一定的影响,影响人类的生活方式和生存方式。

空间转向具有深刻的理论和现实背景,其是从法国左派开始的,具有深刻的法国哲学背景,同时空间转向又受到现代城市发展的深刻影响。其实从孟德斯鸠和卢梭开始对于城市、空间等问题的研究和分析就已经出现了,但是真正对空间与时间、空间与社会、空间与空间之间的关系的探讨和研究是从列斐伏尔等人开始的。列斐伏尔是公认的西方马克思主义的鼻祖,同时也是现代空间政治研究的开创先驱,他对于空间与政治的关注和研究是空间转向的重要主线和其研究的核心领域。在列斐伏尔的研究当中,空间是现代社会运行过程中极为重要的一环:“第一,空间有一种生产力的作用;第二,空间是一种可以被消费的商品;第三,空间也是政治控制的工具;第四,空间可以表现为上层建筑的形式;第五,空间可以巩固生产力与财产关系的基础作用;最后,空间具有某种肯定性的潜能。”[3]福柯并没有明确提出一种空间观,但是他对于空间、权力以及知识的研究,将空间、权力等因素紧密联系起来,通过对空间结构、建筑结构等因素变化与制度运行状况的对比分析,认为空间就是政治权力运行的场域。列斐伏尔的学生,美国著名后现代地理学家爱德华·索亚提出“第三空间”,“第三空间既是生活空间又是想象空间,认为它是作为经验或感知的空间的第一空间和表征的意识形态或乌托邦空间的第二空间的本体论前提,可视为政治斗争你来我往川流不息的战场,人们就在此地做出决断和选择”,[4]进一步将空间与政治联系起来。空间与政治的关系是空间转向过程当中的主要线索,同时也对推动和引领空间转向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列斐伏尔等人明确提出了空间具有政治性,空间并不是作为价值中立而存在的,它与政治具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这就是政治化的空间。反之,其实政治也具有空间性,政治是在空间上形成的,政治不能够脱离空间而存在,政治的运行需要依靠空间作为载体,这也就是空间化的政治。

二、空间的政治性

空间的政治性也就意味着空间已经不是价值中立的存在,其具有政治性。空间是一种现实存在但似乎又是无法感知的,我们的任何行动都离不开空间。正如列斐伏尔所说,“哪里有空间,哪里就有存在。”[5](85)任何存在物或者任何活动都需要空间的联系,空间是一个一切实在物都会与之相联系的存在。但是空间又不仅仅是一种场域或价值中立的存在,而更多的是一种社会产物。空间的政治性其实就是源于社会关系的空间存在,源于社会关系对空间生产以及空间机构、空间组织形式发挥的塑造作用。

列斐伏尔是空间政治学的创始者,创造性地提出了“空间生产”理论,认为现代社会的生产不仅仅是“空间中的生产”,更为重要的是一种“空间的生产”。“空间的生产”也就意味着空间是与社会关系的重组以及社会结构的重构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列斐伏尔在《空间生产》一书中最为核心的研究议题就是空间并非一个中立的范畴,而是社会的产物。这也就是说对于每一个社会而言其必然有一个与之发展相适应的空间生产的模式,一个社会要想得以正常运行也需要生产出与之相适应的空间。因此空间并非是一个空洞的、中立的存在,其蕴含着多种社会关系。“空间的生产”的过程中,社会与空间一直处于一个互动的状态,社会生产空间,空间建构社会,空间是社会关系运作的结果和重要的媒介。“空间不是一个被意识形态或者政治扭曲了的科学的对象,他一直都是政治性的、战略性的”[6],这是列斐伏尔在其著作《空间与政治》当中对于空间政治性的最为经典的论述,空间是政治权力的有机组成部分,“之所以存在空间政治,不仅因为存在关于空间的政治争议,不仅因为没有政治语境,就无法理解空间及空间关系;认为政治必须在空间框架中进行,虽然是很有用的一步,同样不足以说明问题,之所以存在空间政治,最根本的原因在于空间内在于政治。”[7]空间已经成为政治斗争的场所,更是政治斗争的目的之一。现代空间已经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地理学概念,其也不再是一个抽象的逻辑结构,而是社会关系的重组和社会秩序重构的过程,是一个动态的实践过程。

空间的政治性其实就是源于社会关系的空间存在,社会关系是政治性的,空间是社会关系的重组和社会秩序重构的动态过程,因此空间也就具有政治性。社会关系是社会活动当中形成的人与人、人与社会等等之间的关系,决定人在社会中的身份和地位,决定整个社会的发展和运行的方式。社会关系是社会性的存在,通过空间反映出来,“惟有它们的存在具有空间性才会如此;它们将自己投射于空间,它们在生产空间的同时将自己铭刻于空间。否则,它们就会永远处于‘纯粹的’抽象,也就是说,始终处于表征,从而也就始终处于意识形态,或借用不同的话来表达,就是始终处于空话、废话、玩弄辞藻”[8],因此也可以说社会关系是以空间的形式而存在的。社会关系脱离了空间的存在只能被称作是一种社会理想,现实生活中我们无法直观看到社会关系,而是通过社会关系的社会——空间存在形态来进行分析和研究。社会关系通过空间形式表现出来,与此同时社会关系对于空间生产也具有极大的影响和作用。“空间是社会关系的产物,空间中的移动和位置关系也是社会关系的再现。”[5](23)

社会关系具有塑造作用,其能够对空间生产以及空间机构、空间组织形式发挥塑造作用。正如前文所述,空间生产的过程也就是空间结构调整和空间秩序重构的过程,空间的结构和组织形式是社会关系变动的产物,也就是说空间的结构和组织形式在某种程度上看来也是社会关系的反映。作为社会关系而言,其具备阶级性,那么作为社会关系反映的空间也就自然具备阶级性。空间被打上意识形态的烙印,这就出现了资本主义空间和社会主义空间。不同社会制度之下的空间以及空间生产都带有着深刻的阶级和意识形态的痕迹,空间的意识形态源于社会的意识形态。空间不仅仅具有自然属性,更具有社会属性,空间的组织形式和空间结构是一定利益(特别是统治阶级的利益)的表达。空间内部充满了意识形态,与此同时空间本身也是具有意识形态功能。空间布局的调整、空间的规划与建构表面上看是科学规律的结果其实质都是利益关系的驱动。资本主义的空间和空间生产反映的是资本主义社会关系,社会主义的空间和空间生产反映的则是社会主义的社会关系。资本主义的空间在资本增值需求的推动之下表现为无限的扩张。资本扩张的过程其实就是资本积累的空间实践过程,全球化的发展正是由于资本内在驱动力量的推动,各种空间组织在全球范围内布展开来,不断扩张并相互交织。资本主义在全球化的过程中就是实现空间的区域化和重新区域化,这个过程中空间政治的目的就是为了消除反抗与对立,掩盖现实空间中的不平等。空间的意识形态在资本主义扩张的过程中发挥了巨大作用,正是由于空间意识形态的存在使得人们无法全面认识资本主义主导下的空间生产的本性,资本主义空间生产的阶级性和政治性被很好地隐藏起来,空间统治也就自然获得合法地位。与资本主义空间不同,社会主义的空间更多注重的则是“私人空间”和“公共空间”的分离,社会主义空间中的生产“意味着私有财产,以及国家对空间之政治性支配的终结,这又意指从支配到取用的转变,以及使用优先于交换”[5](52)。如果说资本主义空间已经在全球化的推动下成为一种实然的存在,那么社会主义空间到目前为止应当还是属于一种理想的状态。在列斐伏尔的思想当中,无论是资本主义空间还是社会主义空间其实都仅仅是空间生产所需要经历的两个环节而已,但这其中的空间都具有鲜明的阶级性。列斐伏尔的空间生产理论的构建可以说是以空间为基础,以阶级斗争为主线而建立起来的空间的历史发展模式。

三、政治的空间性

空间具有政治性,空间并非作为一种价值中立而存在,空间的政治性来源于社会关系的空间存在,同时空间自身也是社会生产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空间在政治权力运作的逻辑范围之内,与此同时政治也具有空间性,政治充斥着空间的维度。政治的空间性指的就是政治无法脱离空间而存在,政治的生成必须依靠空间的作用。空间的政治性与政治的空间性两者是一种互为建构的关系,考察空间的政治性,政治的空间性问题也是无法回避的。政治空间性问题的考察我们首先有必要对“空间性”这一概念作进一步的厘清,“空间性”同样是空间转向过程当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概念。对于“空间性”的考察我们可以从四个方面出发:存在主义和现象学语境下的空间性、结构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空间性、后现代地理学语境下的空间性、后结构主义语境下的空间性。

存在主义和现象学语境下人文地理学就应当要建立在人文空间性的基础之上,约翰·皮克斯在其著作《现象学、科学与地理学:空间性与人文科学》就指出人文空间性的普遍结构特征是理解地方与空间的前提。大卫·哈维认为“空间是‘关系和意义的集合’,是功能和社会属性的表征,是一种对世界的叙述”[9],我们日常生活中遭遇到的“关系和意义的集合”在海德格尔那里被称之为“装备”。“因为人文空间性与‘数个同时与非同时发生的装备性脉络’有关,而且‘不能脱离将其组织起来的存在而理解’。空间性因此具有了‘安放位置’的性质,我们为了集聚起来的装备而‘挪出空间’和‘开辟空间’”。[10]结构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空间性主要是指社会结构和空间结构之间的对应关系。法国马克思主义者哲学家路易斯·阿尔都塞从时间性概念的建构出发推出空间性概念的建构需要同时间性一样需要被指定到生产方式的不同层次当中,如经济空间、政治空间以及意识形态空间等等。“空间的属人性表现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在场—不在场’‘参与—排斥’的对应关系。”[9]结构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空间性其实是包含了多种层次的对应关系,而空间结构也就是不同层次空间性的连接,这其中包括了人们日常生活中的“在场—不在场”“参与—排斥”的对应关系。后现代地理学语境下的空间性注重强调空间在社会理论当中的核心地位,其中美国当代的后现代地理学家爱德华·索亚甚至将空间同社会存在、历史提升到同一个高度,从而组成三元辩证法。空间和空间性在索亚看来是两个概念,空间就是指代空间的本身,可以说是一种既定的脉络;而空间性则是社会生产出来的空间,也可以说是一种形式或者一种关系。也许空间并不完全是被社会生产出来的,但是所有空间性都是。索亚在《后现代地理学》一书中对于空间性的定义就做了总结:空间性是一种具体可辨认的社会产物,其同时是社会行动与关系的中介与结果、前提与具体化;具体的空间性是社会生产与在再生产的斗争的竞逐场域。[11]后结构主义一直以来都极为重视空间意识的复兴,重视和强大多元以及差异,也正是因为后结构主义的学者们经常常利用空间思维去思考问题,利用空间作为表达工具,使得后结构主义与人文地理学的研究被紧密联系到一起,这其中福柯就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代表性人物。福柯在运用后结构主义的理论深入分析了“空间——知识——权力”三者之间的关系,阐述了“权力——知识”在空间中的运作方式。四种语境下的“空间性”虽然来源于不同的理论背景,但是他们共同点就是将空间与社会紧密联系起来。

空间的政治性是站在空间的立场上来研究空间被政治权力所影响;而政治的空间性则是站在政治的立场上来分析政治在空间当中的形成。随着城市化的推进,空间的政治性问题已经逐步受到学术界的关注,然而在政治学界关于政治的空间化问题一直以来都是被大家所忽视的存在。其实空间的政治化问题的核心就是空间是如何影响政治行为的。在这个问题上马克思认为“空间”是影响政治意识形态的重要因素。马克思在《路易·波拿马的雾月十八日》当中对于革命阶级意识的形成中就很明确提出了空间在其中所发挥的作用,处于城市空间的无产阶级能够取得革命阶级意识而农村的小农却没有,这其中空间就是一个极为关键的因素。其实空间关系和社会关系两者是双向生成的,二者相互影响,空间维系着社会关系同时也参与了社会关系的形成。“空间不仅被社会关系支持,也生产社会关系和被社会关系所生产。”[5](48)政治的空间性首要表现就是空间是政治运行的载体,政治活动离不开空间。空间是社会关系的场域,不同的空间反映出不同的社会关系。对于政治权力来说,空间是其运行的载体和场所,也就是说政治运行必须通过空间来完成,一旦脱离了空间,政治权力只能被作为一种抽象意义上的关系而存在,失去了其现实意义,因此空间是政治权力运行过程中必不可少的一环。政治的空间性另一个表现就是政治是在空间中得以形塑的,空间的演化会影响政治的演化。从政治权力运行的角度来看,政治具有空间性,政治无法脱离空间而存在。而从社会关系形成的角度来看,政治的空间性更为明显,政治的生成必须依靠空间的作用。空间直接参与了社会关系形成的过程,准确来说空间直接参与并构建了社会关系的再生产过程。其实对于这个问题的考察我们可以通过空间生产方式的变化来完成,空间生产方式的变化会直接引起社会关系的变化,现代空间生产不仅仅是空间中的生产,更是空间的生产,是新的社会关系的生产。空间生产方式的变化也就意味着新的社会关系的产生,历史也证明各种阶级关系的演变都是在空间中完成的,这其中都伴随着空间的演变,两者具有内在的一致性。

四、结论

空间与政治的问题是现代空间生产中的核心问题之一,社会科学的研究的空间转向使得空间成为社会研究的新视角,空间与政治的关系是空间转向过程当中的主要线索。空间是人类得以存在和发展的先决条件,不仅仅空间是具有政治性,政治同时也具有空间性;现代社会当中空间被政治化的同时政治也在被空间化。空间的政治性也就意味着空间已经不再是价值中立的存在,其具有政治性,空间的政治性源于社会关系的空间存在,源于社会关系对空间生产以及空间机构、空间组织形式发挥的塑造作用;政治的空间性也就是说政治没有办法脱离空间而存在,政治是在空间上形成的,政治的空间性表现在空间是政治运行的载体,政治是在空间中得以形塑两方面。

[1] 沈学君. 西方社会科学研究中的新领域: 空间政治[J].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 2013(10): 91-96.

[2] 爱德华·索亚. 后现代地理学[M]. 王文斌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4: 1.

[3] Henri Lefebvre. Henri Lefebvre: Key Writings [M]. New York:Continuum Publishing Corporation, 2003: 209.

[4] 爱德华·索亚. 第三空间: 去往洛杉矶和其他真实和想象地方的旅程[M]. 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 2005.

[5] 包亚明. 现代性与空间的生产[M]. 上海: 上海教育出版社,2003.

[6] 亨利·列斐伏尔. 空间与政治[M]. 李春译. 上海: 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8: 46.

[7] Stuart Elden. Between Marx and Heidegger: Politics, Philosophy and Lefebvre's The Production of Space [J]. Antipode, 2004,36(1): 86-105.

[8] 爱德华·索亚. 后现代地理学[M]. 王文斌译. 北京: 商务印书馆, 2004: 194.

[9] 高春花, 孙希磊. 我国城市空间正义缺失的伦理视阈[J]. 学习与探索, 2011(3): 21-24.

[10] Gregory D. Spatiality [C]// Johnston, R J, Derek Gregory,Geralding Pratt, etc. The Dictionary of Human Geography (4th edition). Oxford: Basil Blackwell, 2000: 780.

[11] Soja E. Postmodern Geographies: The reassertion of space in critical social theory [M]. London: Verso, 1989: 129-130.

[编辑: 颜关明]

On the political of space and the spatiality of politics

GAO Jiqiao, LI Jianhua
(School of Public Administration,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83, China)

Space is the basic way of human existence, it is not only the existence of a place, particularly embodies the deconstruction and reorganization of the modern social relations. Space is closely linked with politics in the process of the development of modern society, modern space has political significance and modern political has spatial significance. The political of space means space is no longer the existence of value neutrality, but has political significance; the spatiality of politics means political can's exist out of space, but formed on the space.

space; political; politics; spatiality; social relations

D0

A

1672-3104(2016)01-0022-05

2015-12-14;

2016-02-20

2012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重大委托项目(基础研究类)“创新社会管理的政治哲学基础研究”(12WTA33)

高季乔(1989-),男,山东省蓬莱人,中南大学公共管理学院2013级哲学专业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哲学;李建华(1959-),男,湖南桃江县人,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中南大学、湖南城市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政治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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