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杰 处三沙之远忧其国

梁伟

这个城市，尽管陆地面积最小，然而海洋面积最大，所以管辖面积也最大；这里设市时间最短、人口最少，地位最特殊……或许在中国，没有哪一座城市像它那样，神秘、神圣，令人神往。

这里，就是海南省三沙市。

2015年10月1日，为庆祝祖国66周年华诞，清晨6时50分，伴随第一缕阳光，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奏响在三沙市首府永兴岛，100多名驻岛军警民高唱国歌，注视五星红旗缓缓升至杆顶，飘扬在南海上空。与此同时，西沙群岛的赵述岛、北岛、晋卿岛、鸭公岛、甘泉岛、银屿、羚羊礁以及南沙群岛美济礁共9个岛礁也举行了升旗仪式。

这一天是三沙建市的1165天，也是肖杰出任三沙市委书记、市长的第1165天。肖杰在三沙的工作，是按天来计算的。

这几年来，不管是国庆节、中秋节，还是春节……他都是在岛上和居民们一起过的。他说，“这里军民的关系就是鱼水情深。我们建设幸福三沙，就是要不断提高驻岛军民的幸福指数，提高到和外面一样。在条件这么艰苦的地方居住的人幸福感增强，这是我们国家之幸。”

南海，我们的祖宗海

10月18日，国家主席习近平在对英国进行国事访问前夕接受路透社采访时表示，“南海诸岛自古以来就是中国领土，这是老祖宗留下的。任何人要侵犯中国的主权和相关权益，中国人民都不会答应。中国在南海采取的有关行动，是维护自身领土主权的正当反应。”

南海，我们的祖宗海。肖杰在一首歌词中写道，“我的祖宗海，千里绵延，浩瀚无边。凝望曾母暗沙，一片汪洋都不见，总有白浪滔天……我的祖宗海啊我的家，我的家园我做主。处三沙之远忧其国兮，住岛礁之上为其民。”

在这片土地上当书记、市长的辛苦程度，是很多人难以想象的。

9月29日，早上7点不到，肖杰就带着三沙市政权建设专题调研组登上海警船前往永乐群岛调研。在船上的时间一共154分钟，而他用了110分钟召开了“加强军警民联防，提高综合执法能力座谈会”。要知道这是在波涛澎湃的海面上，整个船身一直在摇晃，一些随行人员有些晕船，更有甚者，在开会中途去甲板上呕吐。

肖杰在这110分钟内凝神听取每个人的发言，然后提出疑问或给出建议。会后的44分钟说是让大家休息调整，但是肖杰的旁边自始至终不断有人和他汇报、探讨各种问题。用一位随行人员的话说，“我们肖书记天生就是在海上工作的”。

海警船到达预定位置后，肖杰乘坐冲锋舟前往羚羊礁。刚上礁，肖杰就和岛上渔民攀谈起来，询问渔民的生活情况、收入情况以及岛上新种树木的成活情况；实地查看了“五所合一”综合楼的选址，并现场办公，要求市经发局、市国土局、永乐工委和羚羊礁居委会各负其责，尽快启动综合楼的建设；并且，用五分钟就解决了珍珠养殖商梁盛的养殖区域问题……

“肖书记雷厉风行，一下解决了我的大难题。他和一般的领导不一样，没有架子，还拍着我的肩膀叫我‘老梁，当然，书记也给了我任务，必须带动当地居民增加收入。”梁盛笑着说。

中午11点20分，肖杰坐着冲锋舟到了甘泉岛调研基层组织开展生态环保建设情况，在岛上和南京林业大学3名植物专家进行树种资源的讨论。曾经是海南省农业厅厅长的肖杰对树种保护显然非常专业，他强调，做好生态环保工作是基层组织的重要职责，三沙市将对每个岛礁的重要树种建档归册，既作为将来发展旅游的重要资源，也作为考核基层组织的重要依据。

一个多小时后，肖杰出现在了晋卿岛，此时他上身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湿透，黝黑的脸上满是大滴汗珠。上岛后，他实地考察了渔民定居点、执法救助中心工程，调研了社区居委会建设、居委会干部值班情况以及环岛路规划。一个在十年前就采访过肖杰的记者私下里说，“肖杰原来挺白的，在三沙这几年越晒越黑。”

短暂的午饭之后，不少随行人员在休息，而肖杰再次和岛上人员开始座谈，解决实际问题。肖杰说，“开发与保护是三沙‘维权、维稳、保护、开发八字方针中的重要内容。开发的核心是发展经济，建立基层政权就是为了更好地开发和发展，让老百姓分享到发展的成果，从而提高生活的幸福指数。”

直到下午三点半，肖杰才从会议室出来，登上冲锋舟驶向海警船。回去的航程还是两个半小时的颠簸，很多随行人员在不同阶段都有打盹的时候，但肖杰真的是一分钟没歇息过。

对于记者来说，这是异常辛苦的一天，但是对于肖杰来说，这只是这1165天中最寻常的一天。

“三沙的工作我是按天来算的”

2012年6月21日，民政部网站刊登《民政部关于国务院批准设立地级三沙市的公告》。国务院批准撤销海南省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设立地级三沙市，管辖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的岛礁及其海域。三沙市人民政府驻西沙永兴岛。

公告一出，外界猜测颇多，而最大的话题就是：这座新城的第一位市长会是谁？一个月之后，谜底揭晓，51岁的原海南省农业厅厅长肖杰在三沙市第一届人大第一次会议上全票当选该职，同时任中共三沙市市委书记。

“这既是无上的光荣和无比的幸运，也是全新的任务、全新的挑战和全新的考验。”肖杰说：“这个书记和市长不是一般的书记、市长，因为没有别的同样的地级市可以参照。为了国家的核心利益，为了三沙的稳定发展，为了三沙人民的福祉，我们只能殚精竭虑，拼搏奉献。”

三沙有多远？三沙究竟有多大？或许很多人还不了解。

三沙市首府、西沙群岛面积最大的岛屿是永兴岛，陆地面积也只有2.6平方公里，但是三沙管辖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的岛礁及其海域达200多万平方公里。从海口坐船到三沙永兴岛，风平浪静的时候，也需要近20个小时才能到达；从海口到三沙最远的曾母暗沙，距离有2000多公里。按现在一般每小时30公里的船行速度往返需要近10天的时间，续航能力不够的船根本去不了，没有相当身体素质的人也是去不了的。

肖杰介绍说，三沙幅员辽阔，战略位置重要，辽阔的海域里蕴藏着中国80%的海底油气资源，中国30%的进出口货物必须经过三沙水域运输。“这里是中国固有领土，是先民生活的地方，保护好、开发好三沙，是‘中国梦的组成部分，是中华民族复兴的组成部分。”显然，要成为这样一个城市的书记、市长，对肖杰来说，无论是体力、精力、能力上都是巨大的考验。来三沙之前，他在海南省科技厅和农业厅相继任厅长10年。“我个人对三沙一直非常关注，但从没想过由我去担任市委书记和市长。那时是一天也容不得耽误，更容不得自己想太多。”肖杰说。

虽然知道任务艰巨，但谁也不曾想到，困难来得如此之快。

2012年7月21日，肖杰从海口坐船到西沙的永兴岛参加23日的人大会。可是船在海口等了7个小时就是没办法开，因为台风来了。

“船长、海事等各个方面一直在研究能不能开船，船长认为从海口过去路途需要20个小时，有可能会遇到台风，所以不敢开。结果我们从下午两点一直研判到晚上7点，如果再不开船，23号的人大会就开不了，24号的挂牌成立仪式就不能如期举行。”肖杰说，“我们经过多方面研判，在保障安全的基础上，终于开船了。”

“上任之后，工作是不是比自己计划中的更为艰难？” 记者问。

“虽然很难，但都在掌握之中。上任后半年我就跑了大半个三沙，七连屿、永乐群岛……最远的一次到南沙去调研，坐船从三亚到南沙，在路上走了9天8夜，到那里去慰问我们的渔民，慰问我们的驻岛部队。海船颠簸，很多同事都是吊着点滴前行的。长期的海上航行会让人晕船，吐得厉害，倘若没有一点意志或者没有足够的耐力的话，根本坚持不下来。”

那一年的大年三十，肖杰是在赵述岛过的。“大海看一两天感到新奇，长时间置身其中就会特别孤独，没有人讲话，没有手机信号，风浪一起，甚至都不知道身在哪里。为什么我们陆地已经到了飞机、高铁时代，海上的生活仍这么艰苦？三沙太需要开发建设了！如果我们建造更大的、更快的船，海上的颠簸就不会那么久；如果我们把岛际交通建起来，渔民的水、米、蔬菜补给跟上，生活就不会那么苦。”肖杰感慨道。

肖杰应该是一个最会“算计”的市长，上任后的日子，他都是用天来计算的。

他细数着100天、500天、1000天三沙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精确地计算时间呢？他说，因为工作的压力特别大，如果没有这种紧迫感，在这个地方就做不了太多的事情。国家的重视、人民的期待，这样的重任沉沉地压在了他的身上。

“三沙欢迎大家来做客”

虽然工作很是辛苦，但是说起三沙一点点的变化，肖杰着实有些兴奋。

“三年多来，三沙变化很大，工作逐步开展。我们建立了四个工作委员会，分别在永兴岛、永乐群岛、七连屿等设立了工作机构，加强和完善了10个居民委员会的管理，配备更多的居委会干部，在这个地方进行生产、生活、工作。我们还建立了9个岛礁的国旗班，在岛礁上建党支部，建我们的战斗堡垒。我们还开展军警民联防，开展海上综合执法工作，岛上的基础设施和民生有了很大的改善，生态环境也得到了更好的保护。”肖杰说，“在三沙这个特殊的地方，我们用特殊的办法来克服特殊的困难，没有可借鉴的那就靠自己去摸索。如今政权建设全面推进，运转良好，另外我们的基础设施，特别是交通条件也明显改善。”

很多人都知道，原来三沙往来海南本岛的主要补给船是“琼沙三号”，从海南岛的文昌开到永兴岛，一个月开一到两次，一次可以补给淡水200吨，蔬菜等日用品200吨左右，如果碰上冬天的寒流或者夏秋的台风，有时候一个月都开不了一班，最长的时候，两三个月都去不了。船开不了，永兴岛的水、粮食、蔬菜就没有了保障，甚至最困难的时期，连稀饭都喝不上。生活如此，精神上更是空虚，长时间和外界没有交流，岛上人的心情就会很压抑。

为了改变现状，建市后肖杰做的第一项工作就是增加航次。将补给船改为每周一班，给岛上供水、供粮、供菜，为人员入岛提供方便。而2015年1月5日，“三沙一号”船投入航行，大大改善海南本岛到永兴岛以及其它岛礁的交通补给条件，一次可以载450人，500吨淡水，20辆大卡车，逐步缓解交通困难。要知道，三沙基础设施最大的困难就是交通。

“岛礁的淡水供应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们在永兴岛等九个岛礁建立海水淡化厂，永兴岛现在日产淡水400吨，小的岛礁日产40吨左右，基本满足了我们老百姓的生产生活、绿化等用水需求。原来我们这些岛礁上多数没有淡水，所以都靠收集雨水，这是非常有限的。”肖杰说，“我们给每个岛礁配备了足够在各种恶劣条件下都能够保持和外面联系的通讯条件，现在有居民的岛礁都可以通手机、上网。岛上的电力等设施也得到了改善，广播电视村村通、户户通。机场的建设也将有很大的突破，永兴军民合用机场改扩建即将完成，到时候空中交通在一定程度上会得到提升。”

当然，在众多游人心中，三沙美丽、神圣，海域非常辽阔，礁盘五颜六色，海岛具有热带特色，还有着古丝路这样的古文化，特色的风光和文化让游人对神秘的三沙充满了向往。

2013年4月28日，由“椰香公主”号邮轮执航，备受关注的西沙邮轮旅游首航搭载来自国内各地游客200多人，展开为期四天三晚的梦幻之旅。邮轮起航后经过琼州海峡、七洲列岛，于29日一早抵达西沙北礁，上午抵达西沙永乐群岛，4月30日下午返航，次日中午抵达海口。“椰香公主”在永乐群岛期间，游客在鸭公岛、全富岛、银屿参观，并可在附近海域开展海上旅游活动，夜宿“椰香公主”号船上。

两年多来的实践证明，西沙邮轮旅游非常成功，它不但是一个“破冰之旅”，同时也给三沙居民带来了巨大的实惠。游客来了，把老百姓所有的鱼都买走了，老百姓的口袋也鼓起来了。

“千万不要以陆地的思维谋划三沙的建设，比如我们决不搞房地产，环境保护是我们发展的基础，我们要不断加强，建‘五站，污水处理厂、垃圾收集转运站、环卫工作站、海洋生物保护站、海洋环境监测站。”肖杰说，“我们三沙人非常好客，看到客人来就很高兴，我希望更多的人来。”

“成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驿站就是三沙的使命”

《中华儿女》：三沙旅游一直颇受关注，在今年的“两会”上接受采访时您就表示，三沙旅游要扩大范围，并且要提升旅游品质，现在发展如何？

肖杰：邮轮旅游的开通是破冰之旅，按照省委、省政府的要求，旅游方式上选择邮轮，在区域上以西沙作为重点。邮轮旅游有什么好处？游客住船上，船上有垃圾污水处理系统，可以有效减少生态破坏。我们要求游客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垃圾装袋带上船，不能留在岛上。我们也要求“渔家乐”的老百姓把垃圾收集好，把海滩保护得更美丽。我们建设垃圾收集转运系统，这样可以增加上岛游客数量。

我们大力推进岛礁植树绿化，希望以更好的生态环境吸引更多的游客。如今像赵述岛的椰子树、鸭公岛的布麻树等不同的树种都长成了。以后，我们将投入更大吨位的旅游船只，不断提高品质，提供更多适应消费者需求的旅游产品。

我们没有急功近利，因为生态一旦被破坏是不可恢复的，我们要科学筹划，稳扎稳打，一步步推进，千万不能一哄而起。我们要严厉打击非法旅游，坚决杜绝不文明旅游，打造安全、环保、舒心的旅游理念和品牌。

《中华儿女》：三沙在建设，在发展，对当地渔民的生活方式也带来了变化，政府对渔民的转产转业有没有规划？

肖杰：三沙市对渔民的关怀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我们下了巨大的努力改善渔民的生产生活条件，如今住房改造，水、交通便利了，海水淡化厂、发电厂、环岛路全部都建起来了。但要提高渔民未来的幸福指数，必须要转产转业。

渔业捕捞资源有限，渔民光靠捕捞难以为继，收入会日益减少，而且会破坏海洋生态环境。所以市委市政府鼓励渔民转产转业，财政每年专门拿出一千万元支持转产转业，引导渔民参与到旅游服务、海上养殖、海产品加工等产业上来。我们还发放渔民住岛作业津贴，渔民只要每年住岛满180天，就可以按不同岛礁每天领35到 80元不等的津贴。目前，很多从事旅游服务业的渔民，加上作业津贴，收入明显要比以前高，生活质量也大为提升。并且，既减少对海洋生态环境的破坏，也让我们的政权在岛上更加稳固。

《中华儿女》：在永乐群岛，我们对一些官兵和居民做了采访，大家最大的感受就是在这里，军、警、民的关系非常和谐，这一点是如何做到的？

肖杰：三沙市去年获评海南省第九届双拥模范城，今年我们又举全市之力争创全国双拥模范城，以此激励军地团结，军民携手，深度融合发展，为国家实现战略意图尽我们更大的力量。

三沙刚设市时，我们就明确定位三沙首先是个“兵市”。央视记者董倩曾采访我“三沙人那么少，你怎么维护好两百万平方公里的主权和海洋权益？”我说维护好海洋权益单靠我们三沙市委、市政府和老百姓是不够的，我们三沙还有子弟兵，“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的道理非常适用于我们这个地方。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军民融合式发展是国家战略，我们三沙军民尤其振奋。三年多来，三沙维权建设的每一项成果都离不开军民团结，我们的码头、机场、冷库等，都是军民共建、共管、共享。三沙先后出台了12项双拥工作文件，投入了两亿多元实施双拥工程，推动国防建设和经济社会协调发展。我们是名副其实的军民一家亲，真正的“守岛一家人，建岛一条心”。

《中华儿女》：海南省是“一带一路”重要陆海口岸支点，三沙市辖区是“海上丝绸之路”要道，您认为这座“海上城市”在“海上丝绸之路”战略中应该如何发挥它独特的优势呢？

肖杰：我们的愿景是建成“海上丝绸之路”的千百个驿站，像珍珠项链一样在南海延伸。三沙在历史上就有驿站，甘泉岛就是很重要的证明，那里有唐宋居住遗址，是国家第六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古井的水现在还能饮用。植物专家说，这个岛上的树种和别的岛不一样，如剑麻，其他的岛没有，这是源自东南亚地区的树种，这说明一千多年前我们的先民就在海上丝绸之路上来来往往了。

按照国家有关规划，三沙要积极参与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成为重要节点。我们要一个岛、一个岛地建设，一个点、一个点地推进。成为国家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千百驿站，就是我们三沙的使命。

三沙市要和周边地区开展海洋经济、海上互联互通、海上搜救、海洋生态环境保护、海洋公益服务、文化教育交流等一系列的合作，我们有信心为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建设作出积极贡献。

“在三沙工作，要有情怀和理想”

《中华儿女》：三沙建市之初就提出“主权三沙、美丽三沙、幸福三沙”的“三沙梦”。这个目标什么时候可以完成？

肖杰：应该说追逐“三沙梦”只有逗号，没有句号，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人的幸福感的获得是随着发展而变化的。如果说，建市之初三沙人最现实的幸福感是交通的便捷，水电的保障，物资的丰富等物质生活的改善，在如今，三沙人开始更多地追求精神生活的富足，所以我们建学校、运动场、体育馆，改善广播、电视、通讯，经常组织文化、娱乐活动。所以说，“主权三沙、美丽三沙、幸福三沙”没有止境，三沙人追梦永远在路上。

在三沙这个特殊的地方工作，一定要有情怀和理想，所以我们凝练出三沙的精气神叫“忧国、为民、实干、创新”。处三沙之远忧其国，就是因为我们国家这片特殊的海域上面临特殊的形势和任务。

中央设立三沙市的主要意图就是维护国家主权和海洋权益。三沙人如果没有这种忧国情怀和为国分忧的精神和状态，就做不好这份工作，或者工作达不到中央的要求，辜负全国人民的期待。所以我们牢记中央设立三沙市的战略意图，这是我们工作的方向；牢记全国人民对我们的期待，这是我们工作的动力。全国人民对三沙的关注和支持，是我们工作能取得成功的重要因素，是巨大的“正能量”。

《中华儿女》：您在海南省科技厅和农业厅干了10年，这10年对您在三沙的3年有什么影响？

肖杰：以前的工作经历，对此后到三沙工作的影响最重要的有两方面：一是正确的政绩观；二是为老百姓实实在在办事的情感。为什么三沙的老百姓都认识我呢？因为我无论在海南澄迈当县委副书记，还是在琼海当市委书记，就是一个平民书记。2002年我当琼海市委书记时就曾被评为广州军区“国防之星”，后来在省政府当过副秘书长，兼任过省双拥办主任，这使我对双拥工作有着特殊的感情，十几年后在三沙又被评为“国防之星”。以前工作中的知识积累对现在也很重要，如因为有过当科技厅长的经历，我在任何工作中都注重创新，工作不创新就没有动力。有农业厅长的经历，对基层、对农民有深厚的感情，因此，经常强调实干、办实事。对三沙这个崭新特殊的城市更是如此，不能按部就班，只能创新实干。

《中华儿女》：您现在工作中最大的困难是什么？未来两年的目标是什么？

肖杰：三沙最棘手的工作是怎么处理好三个关系：一是维权和维稳的关系。三沙既要维权也要维稳，而且一定要符合中央的要求，不能有一点差错。三年来，我们领会和贯彻中央战略意图，很好地处理了这两者的关系。三沙海上维权稳步向前推进，为国家海上维权创造了好的做法和经验。

二是保护和开发的关系。既要发展经济又要保护生态环境。三沙海洋生态环境比较脆弱，但不意味着不能建设。而要开发建设，不可能做到对海洋生态没有一点影响。这个度如何把握，我认为应该站在国家大局来考虑，以国家利益为根本出发点。

三是社会经济发展和国防建设的关系。军地在规划、建设上会有冲突，三沙更特殊、更敏感。所以我们始终强调军民融合发展，在基础设施建设、海洋权益维护、生态环境保护等方面，形成军地合作、协同发展的格局。我们码头、后方基地的建设都要考虑国防的需要，机场也是军民合用机场。我们岛礁居委会办公楼是“五所合一”，既是办公场所，也是海上民兵的哨所，这就是国防和社会经济发展很重要的一个体现。我们建设军警民联防“六个一”工程，实现了海上维权的信息共享，力量聚合。

可以说，这三个关系处理不好，三沙所有的工作都没有前提。三年来，我们能比较好地处理好这三个关系，是中央正确决策，各方面大力支持，省委省政府坚强领导，和三沙人勇于担当、善于担当的结果。

未来两年我们还是按照“主权三沙、美丽三沙、幸福三沙”的目标，一步步地实施规划，加快发展。加快建设权益维护战略重地、综合开发重要平台、海洋生态环境保护示范区、特色海洋经济发展试验区、区域合作开放先导区，继续砥砺奋进，担当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