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香 ,方 晰 ,2,项文化 ,2,李 毅 ,李胜蓝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南方林业生态应用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湖南 长沙 410004;3.湖南农业大学 资源环境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类型土壤理化性质
肖灵香1,方 晰1,2,项文化1,2,李 毅3,李胜蓝1
(1.中南林业科技大学 生命科学与技术学院,湖南 长沙 410004;2.南方林业生态应用技术国家工程实验室,湖南 长沙 410004;3.湖南农业大学 资源环境学院,湖南 长沙 410128)
为探明由不同树种组成的森林对土壤肥力的影响机制,采集湘中丘陵区地域相邻、立地条件一致、年龄相近的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和杉木人工林土壤(0~15、15~30 cm)进行理化性质测定。结果表明:杉木人工林两土层的容重均高于3种次生林,4种森林土壤具有南方丘陵区红壤典型质地粘重特征,均为粘壤土,但4种森林类型土壤各粒级颗粒百分含量存在一定的差异;各土层含水率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均表现为杉木人工林最高,其次是南酸枣落叶阔叶林和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最低;4种森林土壤全N、全P、全K、水解N、有效P、速效K平均含量均表现为0~15 cm土层高于15~30 cm土层,不同森林类型土壤养分含量及其供N、P、K强度均有明显的差异,杉木人工林土壤养分含量普遍低于3种次生林,但供N、P、K强度高于3种次生林,表明不同森林在土壤养分的积累、贮存和转化等方面差异显著。
森林土壤;森林类型;土壤容重;土壤颗粒组成;土壤化学性质;湘中丘陵区
森林土壤是影响林木生长发育的重要环境因子,也是森林生态系统物质循环、能量流动的重要场所。不合理的土地利用方式会导致土壤肥力下降[1],因此迫切需要科学利用有限的森林土壤资源,以维持和提高林地生产力。土壤有机质、氮、磷等因子是土壤肥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土壤微生物的主要能源,因此,它们能驱动土壤碳、氮、磷等养分的转化和循环,从而影响着土壤的理化性质、保水保肥和养分供应能力。近十几年来,随着我国天然林资源保护工程的实施,亚热带地区形成了由不同演替阶段树种组成的多种天然次生林,林分树种组成复杂多样,同时为了能保护好现有的天然次生林和满足我国社会经济快速发展的需求,人工林也成为该地区的主要森林类型。目前有关亚热带地区不同演替阶段次生林的树种组成、空间结构及其共存机制[2-4],对森林生态系统生产力[5-6]、土壤养分[7]、有机碳和微生物生物量碳/氮[8-11]影响的研究报道不断涌现,但有关天然次生林保护和森林树种组成的差异对土壤肥力演变影响的研究报道尚不多见。此外,次生林与人工林在林龄、抚育方式等方面有较大差异,有关亚热带次生林和人工林土壤理化性质的比较研究更为少见。长沙县大山冲湖南省森林公园经过50多年封山育林,保存了由不同演替阶段树种组成的多种次生林,还有营造的杉木人工林,这些林分的环境条件(母岩、土壤)相似,为比较不同次生林和人工林的生态功能过程提供了良好条件。本研究在湖南省长沙县大山冲3种次生林(马尾松Pinus massonana+石栎Lithocarpus glaber针阔混交林、南酸枣Choerospondia axillaris落叶阔叶林、石栎+青冈Cyclobalanopsis glauca常绿阔叶林)和杉木Cunninghamia lanceolata人工林样地内采集土壤(0~15、15~30 cm)样品,比较研究由不同树种组成的森林类型土壤理化性质的差异,弄清森林树种组成差异、森林类型与森林土壤理化性质之间的关系,揭示亚热带地区天然次生林保护与恢复对土壤肥力及演变过程的影响机制,为该地区退化森林生态系统恢复与管理提供科学依据,对该地区的森林生态系统更新、恢复和重建具有实践指导意义。
研究地设置在湖南省长沙县大山冲森林公园(北纬 28°23′~ 28°24′,东经 113°17′~ 113°19′)内,为幕阜山脉西缘的湘中山地丘陵区,海拔在55~350 m之间,为大陆性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年平均气温16.6~17.6 ℃,1月份最低气温-11 ℃,7月份最高气温40 ℃,年降水量1 412~1 559 mm,以板页岩和页岩发育而成的红壤为主,属于湘中湘东山丘盆地栲Castanospsis fargesii林、马尾松林、毛竹Phyllostachy heterocycla林、油茶Camellia oleifera林及农田植被区——幕阜、连云山山地丘陵植被小区。大山冲森林公园经长期的森林资源保护,园内保存有多种森林类型。
在大山冲森林公园内,选择了空间上地域相邻、树龄相近、环境条件(母岩、土壤)基本一致的4种森林类型(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和杉木人工林),并在4种森林内分别建立了面积均为1 hm2的固定样地(分别用CL、PM、CA和LG来表示,下同),每一固定样地又分为100个10 m×10 m小样方,对固定样地内胸径≥1 cm的植物进行分类记录,全部挂牌编号,测定其胸径、树高、枝下高和冠幅,用Shannon-Wiener多样性指数计算4种森林类型的树种多样性,4种森林类型树种组成及其林分基本特征见文献[9]。
4种森林土壤分析样品的采集和处理见文献[9]。另在2011年12月中旬采集土壤样品的同时,用环刀法测定土壤容重,2012年9月下旬另采集土壤样品测定土壤的颗粒组成。
用105 ℃烘干法测定土壤自然含水率,用吸管法测定土壤颗粒组成,用土水比1∶2.5pH计法测定pH值,用半微量凯氏定氮法测定全N含量,用王水酸熔——钼锑抗比色法测定全P含量,用王水酸熔——火焰光度计法测定全K用含量,用碱解扩散法水解N含量,用盐酸——氟化铵法测定有效P含量,用醋酸铵浸提——火焰光度法测定速效K含量[12]。
应用Excel、SPSS10.0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One-way ANOVA)比较不同森林土壤理化性质,计算平均值和标准差,用Tukey-Kramer多重检验法检验各森林之间的差异显著性(P<0.05),用Excel软件作图。
土壤养分供应强度计算公式[13]为:
从表1可以看出,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0~15 cm土层容重的变化范围为1.25~1.40 g·cm-3,平均为1.29 g·cm-3,变异系数为7.92%;15~30 cm土层为1.31~ 1.41 g·cm-3,平均为 1.37 g·cm-3,变异系数为7.12%。除杉木人工林外,3种次生林均表现为0~15 cm土层显著低于15~30 cm土层(P<0.05);杉木人工林各土层容重均分别高于3种次生林,其中0~15 cm土层较为明显,依次比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提高了10.71%、7.86%和10%,且杉木人工林与3种次生林的差异均显著(P<0.05),但3种次生林两两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15~30 cm土层和0~30 cm土层,4种森林两两之间差异均不显著(P>0.05),表明杉木人工林人为干扰较多,导致表层土壤容重升高。
表1 不同森林类型土壤容重†Table 1 Soil bulk densities of different forest types of different soil layers in the studied area (g·cm-3)
表2 不同森林土壤各级粒径颗粒百分含量Table 2 Percentages of different particle size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forest types in the studied area
由表2可知,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0~30 cm土层以粘粒(<0.005 mm)含量最高,为36.32%~56.19%(平均45.12%);其次是粉粒(0.05~0.005 mm)含量,为30.92%~39.48%(平均34.38%);而砂粒(1~0.05 mm)含量较低,为12.88%~30.95%(平均20.50%),表明湘中丘陵区森林土壤颗粒组成具有南方丘陵区红壤典型质地粘重特征,按中国土壤质地分类标准[12],4种森林土壤均属于粘壤土。4种森林土壤各粒级颗粒百分含量存在一定的差异。其中,各土层细砂粒(0.25~0.05 mm)百分含量的差异最大,变异系数为60.88%,均以南酸枣落叶阔叶林含量最高(18.29%~20.07%),其次是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15.83%~16.69%),杉木人工林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处于较低水平;土壤粗粘粒(0.005~0.001 mm)和粘粒(<0.001 mm)百分含量的差异也较明显,均以杉木人工林含量最高,分别为30.04%~30.93%和25.25%~26.17%,但3种次生林土壤粗粘粒(0.005~0.001 mm)和粘粒(<0.001 mm)百分含量差异均不明显;其它粒级颗粒百分含量的差异不大。
如图1所示,4种森林土壤两个土层含水率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均表现为:杉木人工林土壤平均含水率最高(26.62%~26.44%),其次是南酸枣落叶阔叶林(22.26%~25.53%),而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18.33%~20.27%)为最低,且杉木人工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除0~15 cm土层外)、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之间差异显著(P<0.05),但3种次生林之间差异不显著(P>0.05)。3种次生林0~15 cm土层均高于15~30 cm土层,而杉木人工林则相反。
图1 不同森林土壤平均含水率Fig. 1 Soil average moisture contents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s
测定结果(见图2)表明,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土壤pH值在4.55~4.69之间,呈酸性,均随土壤深度增加而增高,但两土层间的差异很小。不同森林同一土层pH值也有一定的差异,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较高(4.63~4.69),杉木人工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较低(4.55~4.65),但差异均不显著(P>0.05)。
土壤全N含量标志土壤N库总量,是衡量土壤有效N供应状况的重要指标。图3显示,4种森林0~15 cm土层全N平均含量在1.12 ~1.65 g·kg-1之间,平均值为 1.40 g·kg-1,15 ~ 30 cm 土层全N平均含量在0.96~1.33 g·kg-1之间,平均值为1.11 g·kg-1,除杉木人工林外,3种次生林0~15 cm土层与15~30 cm土层间差异显著(P<0.05);4种森林各土层全N平均含量变化趋势均为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最高,而杉木人工林最低,且3种次生林与杉木人工林之间的差异显著(P<0.05),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之间的差异也显著(P<0.05),但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差异不显著(P>0.05),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差异不显著(P>0.05)。
图2 不同森林土壤平均pH值Fig. 2 Soil pH values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s
全P含量通常是一个潜在的肥力指标,虽不能直接表明土壤供P能力,但一般当土壤全P含量低于0.8~1.0 g·kg-1时,土壤出现P供应不足[14],湖南省土壤全P含量在0.1~9.7 g·kg-1之间变化[13]。从图3可以看出,4种森林0~15 cm土层全P平均含量在 0.20 ~ 0.29 g·kg-1之间,平均值为 0.24 g·kg-1,变异系数为17.32%;15~30 cm土层全P平均含量在 0.19 ~ 0.27 g·kg-1之间,平均值为 0.22 g·kg-1,变异系数为15.30%,杉木人工林除外,均表现为0~15 cm土层高于15~30 cm土层,但各土层间的差异极小。4种森林各土层全P平均含量变化趋势与全N平均含量变化趋势略有不同,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最高,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最低,且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其他3种森林之间的差异显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与杉木人工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之间的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5),但杉木人工林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
4种森林0~15 cm土层全K平均含量在4.91 ~ 5.82 g·kg-1之间,平均值为 5.36 g·kg-1,变异系数为9.03%,15~30 cm土层全K平均含量在 4.66 ~ 5.76 g·kg-1之间,平均值为 5.24 g·kg-1,变异系数为9.07%,土层之间的差异均不显著(P>0.05);4种森林各土层全K平均含量均表现为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较高于杉木人工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0~15 cm土层中,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杉木人工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之间的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5),但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之间,杉木人工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15~30 cm土层,除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其他3种森林之间差异显著(P<0.05)外,其它3种森林之间的差异均不显著(P>0.05)。
图3 不同森林土壤全N、全P、全K含量Fig.3 Contents of soil total nitrogen, phosphorus and potassium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s
如图4所示,4种森林0~15 cm土层水解N的平均含量在54.39~77.93 mg·kg-1之间,平均值为64.24 mg·kg-1,15~30 cm土层平均含量在37.95~64.36 mg·kg-1之间,平均值为 49.26 mg·kg-1,土层之间的差异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4种森林不同土层水解N平均含量变化趋势一致,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最高,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最低,且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其它3种森林之间的差异显著(P<0.05),石栎+青冈常绿阔叶与杉木人工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差异也显著(P<0.05),但杉木人工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差异不显著(P>0.05)。
土壤有效P含量是衡量土壤P素供应状况的较好指标。湖南省土壤有效P含量在0.2~117.8 mg·kg-1之间变化[11]。从图4可以看出,4种森林0~15 cm土层有效P平均含量在1.96~2.73 mg·kg-1之间,平均值为 2.37 mg·kg-1,变异系数为13.39%;15~30 cm土层有效P平均含量在1.35 ~ 2.15 mg·kg-1之间,平均值为 1.88 mg·kg-1,变异系数为19.14%,土层之间的差异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4种森林各土层有效P平均含量变化趋势基本一致,3种次生林显著高于杉木人工林(P<0.05),除0~15 cm土层外,3种次生林差异均不显著(P>0.05)。
图4 不同森林土壤水解N、有效P、速效K含量Fig. 4 Contents of soil alkali-hydrolyzable nitrogen, available phosphorus and available potassium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s
土壤速效K包括水溶性K和交换性K,并以交换性K为主体,且主要来源于矿物K的风化,是植物根系吸收的直接K素供应源。由图4可知,4种森林0~15 cm土层速效K平均含量在52.55~69.30 mg·kg-1之间,平均值为 57.90 mg·kg-1,变异系数为13.52%,15~30 cm土层速效K平均含量在42.13 ~ 57.75 mg·kg-1之间,平均值为 48.75 mg·kg-1,变异系数为13.79%,土层之间的差异均达到显著水平(P<0.05);4种森林各土层速效K平均含量变化趋势基本一致,3种次生林高于杉木人工林,但仅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杉木人工林之间的差异显著(P<0.05),而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杉木人工林两两间的差异均不显著(P>0.05)。
从图3和图4可以看出,4种森林各土层水解N、有效P、速效K平均含量变化趋势、垂直分布与全N、全P、全K平均含量基本一致。
从图5可知,4种森林0~15 cm土层供N、P、K强度均高于15~30 cm土层,但差异均不显著(P>0.05)。0~15 cm土层供N强度以杉木人工林最高,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最低,且杉木人工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的差异达到显著水平(P<0.05);15~30 cm土层供N强度依次为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杉木人工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且南酸枣落叶阔叶林、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杉木人工林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之间的差异显著(P<0.05),但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杉木人工林的差异不显著(P>0.05)。
4种森林0~15、15~30 cm土层供P强度变化基本一致,以杉木人工林、南酸枣落叶阔叶林较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最高,但4种森林两两之间的差异均不显著(P>0.05)。4种森林0~15 cm土层供K强度与供P强度变化趋势有所不同,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显著高于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杉木人工林(P<0.05),但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15~30 cm土层供K强度以南酸枣落叶阔叶林最高,杉木人工林最低,且南酸枣落叶阔叶林与杉木人工林差异显著(P<0.05),但与石栎+青冈常绿阔叶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之间的差异不显著(P>0.05)(见图5)。
图5 不同森林土壤N、P、K的供应强度Fig.5 Supply intensity of nitrogen, phosphorus, potassium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 soils
土壤容重影响土壤水、肥、气、热的变化与协调,是表征土壤肥力和质量的重要参数之一[15-16]。研究表明,高的土壤容重通常表明土壤有退化的趋势[17],森林砍伐后,开垦种植破坏了土壤原有的结构,使土壤易于侵蚀,土壤容重增加[18],土壤容重与土壤有机质含量呈显著的线性负相关[19]。本研究中,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类型0~15 cm土层容重在1.25~1.40 g·cm-3之间,平均为 1.29 g·cm-3,15 ~ 30 cm 土层在 1.31 ~ 1.41 g·cm-3之间,平均为 1.37 g·cm-3,与湖南省红壤容重平均值(1.35 g·cm-3)相近[13],杉木人工林各土层容重均高于3种次生林,可能是由于杉木人工林人为干扰频繁,如每年秋冬季进行人工整枝和清除林下植物、林内枯死木等,减少了土壤有机质输入量,导致其各土层土壤容重升高。
土壤颗粒组成(又称土壤质地)是指土壤矿物颗粒的大小及其组成比例,是土壤结构的形成基础,直接影响土壤密度(容重)、孔隙度、田间持水量、凋萎湿度等[17]。研究表明,在人为长期耕作作用下,土壤会粗化[20]。本研究中,4种森林土壤均具有典型南方红壤质地粘重的特征,均为粘壤土,4种森林土壤细砂粒(0.25~0.05 mm)百分含量的差异最大,土壤粗粘粒(0.005~0.001 mm)和粘粒(<0.001 mm)含量差异也较大,杉木人工林均高于3种次生林,表明森林土壤颗粒组成虽然在一定程度受到森林类型的影响,但主要还是与母质和地理环境有关。
土壤自然含水率在一定程度上控制植物的生长及土壤养分转化和代谢过程,是土壤主要肥力因素之一,受气象、植被、土壤理化性质及人为经营措施等诸多因素的影响。本研究中,4种森林各土层含水率的变化趋势基本一致,杉木人工林最高,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最低,3种次生林0~15 cm土层含水率均高于15~30 cm土层。究其原因:一方面可能是4种森林组成树种不同,根系分布深度不同,林分密度差异[7]对林地覆盖程度不同,导致林地蒸发和植被蒸腾差异较大;另一方面可能是杉木人工林土壤粘粒百分含量高于3种次生林,0~15 cm土层粘粒百分含量高于15~30 cm土层,杉木林土壤保水性较高。
土壤pH值主要取决于成土母质和成土过程及土壤溶液浓度。土壤pH值对植物生长有着极其重要的作用,不但影响土壤微生物区系,而且直接影响土壤养分元素的存在形态及其转化,进而影响养分的有效性。按土壤pH值将土壤酸碱度分为:强酸性(pH值<4.5)、酸性(pH值4.5~5.4)、微酸性(pH值5.5~6.4)、中性(pH值6.5~7.4)、碱性(pH值7.5~8.5)和强碱性(pH值>8.5)[13]。第二次全国土壤普查数据显示,我国南方红壤pH值介于4.5~6.0之间,呈酸性[21]。本研究中,4种森林土壤pH值在4.55~4.69之间,呈酸性,杉木人工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土壤pH值较低(为4.55~4.65之间),可能是由于杉木人工林、马尾松+石栎针阔混交林中杉木、马尾松针叶树种对土壤酸化作用所致。
由于地表枯枝落物、植物根系及根系分泌物所形成的有机质及其分解释放的养分(如N、P、K)首先进入表层土壤,随土壤深度增加进入的有机质和养分量逐渐下降,因而表层土壤有机质、养分含量高于深层土壤。本研究中,4种森林土壤全N、全P、全K、水解N、有效P、速效K平均含量整体上均表现为0~15 cm土层高于15~30 cm土层,与大多研究结果基本一致[10,17],表明森林土壤表层更容易受到外界环境的影响。
尽管自然条件下矿物质的风化是土壤养分库的主要来源,但由于不同森林类型组成树种不同,凋落物量及其组成、分解速率的差异,土壤微生物作用不同等,导致不同森林类型土壤养分含量的差异。本研究中,杉木人工林各土层全N、全P、全K平均含量均低于3种次生林。究其原因可能是:3种次生林组成树种多样且林分密度大[9],次生林阔叶树的叶面积和质量均远大于杉木人工林的针叶,导致3种次生林的凋落物量和落叶量[22]、细根生物量[5]、地表枯枝落叶层现存量显著高于杉木人工林[23],表明3种次生林组成树种复杂多样,凋落物量大,更有利于养分归还和林地土壤肥力的恢复与维持,不同森林类型人为干扰程度与过程对土壤的养分库具有重要的影响。4种森林土壤供N、供P、供K强度也随森林类型不同而异,可能与植物生长所需要的养分含量、人为活动干扰等因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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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il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of four subtropical forests in hilly region of central Hunan province, China
XIAO Ling-xiang1, FANG Xi1,2, XIANG Wen-hua1,2, LI Yi3, LI Sheng-lan1
(1. School of Life Science and Technology, Central South University of Forestry and Technology,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2. State Key Lab. of Ecological Applied Technology in Forest Area of South China, Changsha 410004, Hunan, China;3.College of Resource and Environment,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Hunan, China)
In order to expiscate effect mechanisms of forest made up of different tree species on soil fertility, the soil samples ofPinus massoniana+ Lithocarpus glabermixed forest,Choerospondias axillariesdeciduous broad leaved forest,L.glaber+ Cyclobalanopsis glauca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andCunninghamia lanceolataplantation forest in middle hilly region of Hunan province in 0~15 cm soil layer than in 15~30 cm soil layer were collected, which were similar in tree species geographical neighbor, site conditions and tree-age, and the soils’ physical and chemical properties were determin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bulk density in different soil layers were higher inC. lanceolataplantation than in the other three secondary forests, the sample soils under the four kinds of forests were clay loam and had typical features of clayey texture in south red soil hilly region, but the percentages of different particle size distribution were different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 soils, and the variation trend of water contents were similar in different soil layers and in the order as follow:C. lanceolata plantation>C. axillariesdeciduous broad leaved forest >L. glaber+ C. glaucaevergreen broad-leaved forest >P. massoniana+L. glabermixed forest. The average contents of total nitrogen, total phosphorus, total potassium,alkali-hydrolyzable nitrogen, available phosphorus and available potassium were higher in 0~15 cm soil layer than in 15~30 cm soil layers, the soil nutrient content and the supply intensity of nitrogen, phosphorus, and potassium were obvious different in four forest types, the soil nutrient content inC. lanceolataplantation were lower than in the other secondary forests, but the supply intensity of nitrogen, phosphorus, potassium were higher than in the other secondary forests. The findings show that the soil nutrient accumulation,storage and conversion had signi ficant differences in different forest type soils.
forest soil; forest type; soil bulk density; soil particle composition; soil chemical property; hilly region of central Hunan province
S741.2
A
1673-923X(2015)05-0090-08
10.14067/j.cnki.1673-923x.2015.05.016
2014-11-09
国家林业局林业科技成果推广计划项目([2012]61号);国家林业局林业软科学研究项目(2014-R11)
肖灵香,硕士研究生
方 晰,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E-mail:fangxizhang @sina.com
肖灵香,方 晰,项文化,等. 湘中丘陵区4种森林类型土壤理化性质[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2015,35(5):90-97,108.
[本文编校:谢荣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