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明园历史文化特质及其产业化价值

2015-12-06 11:16王晶丽
黑龙江史志 2015年7期
关键词:圆明园产业化文化

王晶丽

(北京联合大学 北京 100101)

圆明园历史文化特质及其产业化价值

王晶丽

(北京联合大学 北京 100101)

圆明园是中国皇家园林的精华,如今已成为我们亟待保护的文化遗产。2012年海淀区正式建立三山五园历史文化景区,标志着三山五园的再次复兴。圆明园作为三山五园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再次复兴的转型道路就是产业化。因此,本文主要论述圆明园的历史文化内涵,其次从运用新媒体传播重现圆明园繁华盛景和利用圆明园文化内涵打造有价值的产品两个途径分析圆明园文化产业化价值。

圆明园;历史文化特质;产业化

圆明园是皇家园林中的佼佼者,是清代财富的象征,权力的体现,也是有清一代满族人的情结所在。在被英法联军和八国联军破坏后,它一直以历史的见证者站在那里,之后也未被有效利用,直到20世纪70年代,保护圆明园逐渐引起重视,21世纪的今天,圆明园需要我们将它的文化内涵与市场化接轨,实现产业化,再次创造它的价值。

一、圆明园的历史沿革

(一)圆明园的兴盛

康熙四十八年,康熙帝将北京西北郊畅春园北一里的一座园林赐给第四子胤禛。雍正即位后,准备由畅春园转到圆明园园居理政,于是在雍正二年(1724年),扩建圆明园的工程正式开始。

乾隆时期,又相继在圆明园的东邻和东南邻兴建了长春园和绮春园(同治时改名万春园),并完成圆明园四十景的修建,至此,圆明园的规模达到极盛。

(二)圆明园的罹难

1856年10月,第二次鸦片战争爆发。英法联军在1860年10月6日,绕经北京城东北郊直扑圆明园,在抢劫之余,英军还纵火焚烧圆明园,大火连续燃烧了三天三夜,烟云笼罩北京城,这座举世无双的园林杰作被付之一炬。事后据清室官员查奏,偌大的圆明三园内仅有二三十座殿宇亭阁及庙宇、官门、值房等建筑幸存,但门窗多有不齐,室内陈设、几案均尽遭劫掠。圆明园及附近的清漪园、静明园、静宜园、畅春园及海淀镇均被烧成一片废墟,成为世界文明史上的劫难。

(三)圆明园的彻底毁灭

同治年间,同治帝和慈禧都曾准备修复圆明园,但开工不久,因财力枯竭被迫停修。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清政府对圆明园完全失去了控制,除洋人外,八旗兵丁、土匪地痞也趁火打劫园内的珍贵树木,这使圆明园的建筑和古树名木也遭到了彻底的毁灭。

宣统末年,当地旗人已在园内的宫殿旧址上筑屋,昔日的皇家园林麦垅相望。日寇占领时期,北京粮食紧张,于是奖励开荒;从这时起,农户陆续入园平山填湖,开田种稻。至此,圆明园这处在清初盛世历经150余年苦心经营的湖山之胜,面目全非。

二、圆明园的历史文化特质

(一)皇权文化

圆明园从雍正开始便有了园居理政的功能,所以无论从建筑的布局还是功能应用以及官员的配置等方面都可以凸显皇权的威严,折射着森严的皇权文化。

首先从圆明园建筑布局来说。据文献资料记载:圆明园同皇宫一样,分为外朝与内廷两大部分,外朝区在园的南部,前为大宫门,门前为左右朝房。其后,东为宗人府、内阁、吏部、礼部、兵部、都察院等,西为内务府、户部、刑部、工部、钦天监等;大宫门内为出入贤良门,又称为二宫门,门内正中为“正大光明殿”,是为雍正帝坐朝听政的殿堂,其东侧为“勤政亲贤殿”(又称“勤政殿”)。雍正帝日常上午在这里批阅奏章,召见大臣,处理政务。[1]这些衙署的配套都是围绕皇权展开的,保证了皇权的有效运行。

除了建筑布局外,每个宫殿的功能都是围绕政治功能而赋予的。譬如接见蒙古使节、六世班禅等时,可以充分按照其民族习俗来举行,清朝帝王在这座园林中,将政治权术寓于国家命运中,尝试将不同文化有机融合,巩固国家统一。[2]

再次,由于清帝长期的园居生活,为了上朝方便,朝廷官员在海淀即圆明园的附近建造自己的府邸园林,这成为当时的一大特色,形成了以皇帝位核心,以此为半径四周扩散的政治局面,所谓帝王政治距离影响政治中心。

北方皇家园林较之南方,多了一份庄重,原因就在于它的“天”性——皇权之凝重。每一方建筑、每一处痕迹都遗留着皇家文化,这是其最独特之处。

(二)宫廷礼仪

皇帝的离宫,自然少不了相应的随行人员。整个庞大的人群构成了庞大的社会关系网,围绕“皇家”必然产生一系列的礼仪规范制度,形成约定俗称的文化。

中国自古就是礼仪之邦,三纲五常的伦理思想规范着每一个等级的人们。满族入关后,已不同程度地接受中原王朝的制度,这种严谨的等级制度,已成为朝中每一个官员遵循的制度。

为了处理政事的方便,皇帝在圆明园的正大光明殿左右设立了相应的衙署部门,上朝时,清朝的官员跪地时间特别长,以至于大臣们都备有特别的护膝。而且,由于皇帝在北京西郊园居理政,住的远的官员们从凌晨三点就得起床赶路,如遇特殊天气还得耽搁。在朝堂之上也规定要讲满语……这些都是一些基本的上朝礼仪。

其次便是皇帝会定期在圆明园举行宗亲宴、节日宴、上元节、中秋节等庆典活动,皇帝都会邀请王公大臣在圆明园相聚,通过民族特色的舞蹈,满蒙汉藏的民族情谊和不可逾越的君臣之礼,体现与民同乐,围绕其而产生的一系列礼仪就成了圆明园一个特定的特质了。

(三)民俗文化

皇家,让人敬畏的一个群体,或者说他们是整个社会、国家的组织者,他的行为举止也遵循社会一般的规律、遵守社会约定的规则,所以可以看到在圆明园里也有龙王庙、关帝庙等民间信仰祭祀的地方,或许应该说,他们比普通民众更需要这种民俗信仰,“受命于天”让他们敬畏神灵,祈求庇佑。

另一个民俗的体现就是圆明园十二兽首的设计,在西洋楼里依然不乏中国本土的设计。十二天干地支与生肖结合的运用,给予我们亲切的熟悉感。

(四)中西文化的交流碰撞

圆明园经两次侵略者的破坏,较完整保存下来的是西洋楼遗址。西洋楼是由传教士郎世宁为主进行设计的,据说,乾隆帝在1747年翻阅传教士从欧洲带来的画册,见到喷水池的图片,感觉新奇有趣,于是命郎世宁物色人选建造,于是郎世宁找来蒋友仁和王致诚两位传教士花了十二年时间建造完了西洋楼建筑群。

这些传教士是东西文化交流的奠基人,他们中有些人将自己毕生的精力献给了东西文化的融合。英国科学家李约瑟说过:“在文化交流史上,看来没有一件事足以和17世纪时耶稣会传教士那样一批欧洲人入华相比,因为他们既充满了宗教热情,同时又精通那些随欧洲文艺复兴和资本主义兴起而发展起来的科学。”[3]

但是,清朝时期中西文化的初次碰撞也发生在圆明园。乾隆五十八年(1793年),英国使臣马嘎尔尼,受英国王派遣出使中国,乾隆曾在圆明园正大光明殿安放他带来的礼物,并招待他在宏雅堂住宿。但当马嘎尔尼在热河觐见乾隆皇帝时,双方对接见礼仪产生了分歧:清政府要求马嘎尔尼使团行三跪九叩大礼,而马嘎尔尼则要求用觐见英王的礼仪,行单腿下跪、吻手礼。双方僵持不下,最终都没有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以英国使团行单腿下跪之礼草草收场。当时马嘎尔尼提出希望开放部分通商口岸,双方互通有无,乾隆以天朝物产资源丰富的理由拒绝了他的要求,也埋下了后世中国被外国强行打开大门的伏笔。

(五)天人合一的自然观

满族人原先生活在东北黑龙江流域,入关以前过着游牧生活,一望无际的草原不仅使得他们视眼开阔,而且在性格上极为粗狂豁达,不受拘束;另一方面,黑龙江流域属于温带湿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呈现冷湿的特征。入关后,他们对北京盛夏干燥炎热的气候很不适应,同时又觉得紫禁城里呆板憋闷,院院相套,再加上溪沟水流过于平缓,几乎成了死水,这使得清朝皇帝有些厌倦枯燥的宫廷生活。

范镇之《幽州赋》说:“幽州之地,左环沧海,右拥太行,北枕居庸,南襟河济,诚天府之国”。一句话道出了北京的地形状况,北京地处华北大平原北端,北京的西、北和东北部群山环绕,东南是缓缓向渤海倾斜的大平原。北京的地势是西北高、东南低,地形多样,山水资源丰富。除去紫禁城外,皇帝想要在此寻找一块政治上安全、地形开阔、水源充足的地方另辟居所,只能在北京的西郊选择。

圆明园本身的建造就是利用北京西山的山水地貌进行设计修建的,“虽由人作,宛自天开”。[4]黑格尔美学的解释为对大自然的第二次创造。它的建筑,无论从名字的由来上,还是建造理念看,都是体现了皇帝想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意愿。诸如“四宜书屋”,利用圆明园西边西山,借景入园,北远山村,西峰秀色湖光山水来建,“四宜”取意“春宜花,夏宜风,秋宜月,冬宜雪。”一年四季,宜于居住。雍正帝常休憩于此,他的诗集名《四宜堂集》。另外,还有“天然图画”、“碧桐书院”、“杏花春馆”、“鱼跃鸢飞”、“平湖秋月”、“万方安和”等景区,[5]无一不是如此体现着。

三、圆明园文化的产业化价值

(一)圆明园的文化价值

首先,除去前文论述的圆明园在有清一代特有的文化特质外,经过帝国主义列强的破坏,圆明园就多了一层爱国教育的意义。圆明园遗址本身就是一个爱国主义教育的活化石,对遗址的重视也是其文化价值重要性的体现。

经过前后论述,圆明园的文化价值在于它的建筑恢弘代表性,在于它的时代性,在于它的功能多样性,在于它的爱国主义教育性,在于它的历史见证性,在于它的转型性……

然而,圆明园遗址的文化价值,不仅在于她是中华文化的缩影,更是大清帝国政治文化的缩影。对圆明园文化价值的认识,不仅有利于研究中华传统文化,更有利于研究大清帝国的政治思想。圆明园是中华文化集大成的精神家园,正确认识和在心中重建这个被外掳毁坏的家园,不仅仅是物质的需求,从中华文化的角度来看,更是对民族精神的振奋和重新塑造的精神需求。[6]

(二)产业化的途径

产业化是指某种产业在市场经济条件下,以行业需求为导向,以实现效益为目标,依靠专业服务和质量管理,形成的系列化和品牌化的经营方式和组织形式。

圆明园的产业化有两条出路:一是重建,但不是原址上的重建,可以利用技术手段、新媒体方式重新呈现;另一条为原址保护,今天的遗址公园也是遵循了侯仁之先生曾经提出的“以木为本以水为纲”的原则进行修建的,利用好这块大本营的基地,将无形的历史文化转化为有形的社会、经济、文化财富。

1.以新媒体传播,科技手段重现圆明园的繁华盛景

提起以科技手段重现圆明园,这个观点并非今天才展露头脚的,早在4年前,侯仁之从贝聿铭为卢浮宫设计金字塔晶体建筑的案例中得到启示,提出在圆明园遗址以北,修建圆明园模型展览区,利用“声与光”的先进技术,重现历史上圆明园的胜景。[7]清华大学是把科技手段利用到圆明园的先行者,2009年圆明园管理处就已经开始和其合作,通过计算机全景三维虚拟技术“重建”圆明园,并对大量圆明园研究资料进行数字化整理,建立了一个权威的圆明园基础史料数据库。目前已完成了圆明园22个景区的复原设计,包括勤政亲贤、九洲清晏、镂月开云和长春园含经堂等。[8]我认为,今后圆明园的传播和发展更多的还是借助于新媒体。

其一,新媒体的传播主体平台是网络,根据不同人的不同需求发布相对感兴趣的资料,诸如文人学者关注专业性较强的文章,可以利用百度文库、豆瓣、网易、学术网站等平台为其上传一些资料,供其了解圆明园的始末;诸如旅游、摄影爱好者可以利用百度图片、携程、途牛等平台为其提供旅游攻略,风景欣赏;诸如大众可以通过普通的网页浏览查询所感兴趣的一些奇闻异事,这些都是我们产业化的途径。

其二,手机传播也是新媒体的另一个传播平台,如今手机已成为大众最普通的学习、生活、娱乐工具。因此,将开发的产品利用手机进行传播不失为一个最直接最广泛的途径。充分利用微信、APP、新闻等平台,如今,已有单位用三山五园为公众账号进行项目的详细推介。而我们一方面除了定期传播知识、故事外,还应该开发以圆明园为主题的游戏、电影等产品。手机游戏在当下一定是最受欢迎的项目,开发一款类似探险类的游戏,以圆明园地图为导向,每闯关成功可前进一个地方,而探险题目可以以知识竞答为主;也可以以一个历史事件为主,进行单项开发。

2.以圆明园本身的文化特质为主,打造有价值的产品

产业化的受众群体是大众,因此在过程中迎合他们的心理,比如利用圆明园的代表十二生肖兽首不失为一个好的方向。现在市场上以其为设计元素的多是十二生肖镀金条,十二兽首玉酒杯,这些产品价格高,适合收藏;而十二生肖兽首铁壶伴侣虽然价格不高却几乎无人问津,大概是实用性的群体不广所致。因此在设计中要迎合游客兴趣来生产。

第一,设计十二生肖吊坠、手链,这种微型的产品既方便携带又有纪念意义,相信会有很多游客会喜欢;第二,十二生肖兽首为元素的书签,作为礼物送给亲朋好友会是很好的选择;第三,定期推出活动,比如来一次圆明园的游客可以收集一枚十二生肖铜币,集齐十二个之后可与参与园内组织的活动。

另外,以十二生肖为主的产品还可以开发一款魔方,四面四种动物四种同样颜色的小方块组成。这会是中小学生喜欢的一款产品,这打破了传统魔方的概念,一样是有意义的益智玩具。

四、结语

产业化是适应新型旅游市场的一个新方向,不仅会让圆明园生机再现,实现其社会文化效应,也可以创造丰富的经济效益。

(一)社会文化效应

按照产业化的思路首先让人们接受圆明园的历史内涵,是要实现让人铭记历史的效果,同时也迎合海淀区三山五园历史文化景区建设新要求,有助于打造海淀区三山五园新文化名片,使其代表海淀区乃至北京的新形象。产业化就是这样一种助力,让文化活起来、动起来。文化的创造力本来就是可持续的,产业化也只是一种途径而已。

(二)经济效益

产业化与经济收入,这是一个充分必要条件的公式,我们把握好这一个等式,不失为文化创造了一条活路。

[1]阎崇年:《雍正帝与圆明园》,中华遗产,2006,9.

[2]王晓晶:《六世班禅进京史实研究》,中央民族大学,2011.

[3]方裕谨:《圆明园与英使马嘎尔尼来华》,《圆明园》,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1985年.

[4]董雁:《浅论圆明园遗址公园的文化价值》,《圆明园》学刊第十四期,2013,3.

[5]鲁佳:《关于圆明园遗址的保护》,建筑史论文集,2000,10.

[6]王道成:《圆明园的建筑与风貌》,《圆明园》学刊第九期,2009,6.

[7]吴越:《圆明园:历史记忆将遭遇高端旅游?》,文汇报,2010,7.

[8]傅莎莎:《圆明园首批数字复原3D实景图面世再现繁华盛景》,农业科技与信息(现代园林),2010,9.

王晶丽(1987-)女,北京联合大学应用文理学院专门史研究生,研究方向为社会文化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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