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 鹏 王国志
(1.苏州大学 体育学院,江苏 苏州 215021;2.苏州工业园区 星洲学校,江苏 苏州 215021)
人学最初是从西方的人道主义思想演变而来。中国人学思想萌芽,从原始人类对自身的认识开始,虽然从中国历史上看,在中国古代没有出现“人学”一词,但却有着极其丰富的关于“人”的学说和思想,尤其以儒道两家文化为代表。儒家孔孟倡导“仁”、“人性善”等思想,老子主张“道法自然”、“无为”等思想,受中国传统文化影响的中国武术,无不闪烁着传统文化的光辉,中国武术尤其重视对武德的培养,中国武术所宣扬的仁义道德也成为中国人学思想的一部分。
孔子是儒家学派的创始者,儒家文化的核心价值和人格理想是“仁”,儒家文化强调仁义礼智信,主要是对人的本质、道德、人与社会、个人与群体关系进行探讨。“仁者,人也”(《中庸》)[1]孔子曾经说:“吾十五而至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从心所欲不逾矩”。[2]“仁”即是“人”,“仁者爱人”;“三十而立”,即是立于“礼”,由此可以看出孔子对“仁”、“礼”的重视。孔子也强调“道”的重要性,“朝闻道,夕死可矣”。[3]此“道”非道家所指的“自然之道”,而是“人道”的意思,归根到底还是回归到“人”的问题上来。
继孔子之后,孟子对儒家关于“人”的思想进行了更为深入的研究,进一步发展了孔子的“仁”学思想。孟子提出“仁者爱人”、“人者仁也”等人学观点,以“仁”的观点去定义“人”。孟子继承并发展了孔子以“仁”为核心的儒家思想,他把“仁”的内容基本概括为“人”,以人为本。孟子认为,人兽有别、人所为人的本质就是“仁”。孟子建立了早期人性论,认为“人性善”。“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下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孟子·尽心上》)[4]孟子第一次把“心”与“性”结合起来,提出“尽心知性知天”的人学命题,开创了中国人学史上以心性为中心,拓展人的内在精神的人学传统。[5]
道家哲学文化的出发点是遁迹山林,全生避害,道家思想的核心是围绕着一条自然主义的路线,即“道法自然”。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学派,遵循自然规律,把“道”作为最高范畴,用“道”来解释世界万物产生的根源极其运动变化的规律。道家学派的“道”不仅仅是道德的意思,还含有“万物本源”之意,亦有宇宙万物运行之规律的意思,这也是儒道思想所不同之处。“道”是一种十分抽象的东西,它不具有任何具体物质性和形象,是形而上的本体,但是“道”又能化生天地万物,是天地之母。老子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渊兮,似万物之宗……湛兮,或似存。吾不知谁之子,象帝之先。”(《老子·四章》)[6]意思是说“道”是空虚无形、用之不竭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子·四十二章》)[7]这即是道化生天地万物的过程,道就是万事万物的根本。
中国自古有着悠久的重德传统,被誉为“礼仪之邦”。中国武术,特别是传统武术,根植于中华传统文化的沃土,受传统文化的熏陶,十分重视伦理道德文化。而中国传统文化是以儒道文化为代表的,儒家文化的“仁”、“礼”等思想深深的影响着中国武术。儒家人学首先将人的本质规定为“仁”,即是要有爱人之心,有良好的道德修养。“仁者先难而后获,可谓仁矣”。[8]难事做在人前,到要报答的时候就退居幕后,就是说人必须是有道德的,儒家人学以“德”作为评价一个人的价值标准。儒家传统文化对中国武术影响深刻,形成了以儒家“仁学”为核心的武德伦理。未曾习武先习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见义勇为、除暴安良的武术精神正是儒家人学思想的体现。周伟良先生在对传统武德下定义时认为:“传统武德是在传统伦理道德影响下,长期以来在习武群落中形成的对习武者的行为规范要求,武德协调着习武者之间的人际关系,影响着习武者的各类活动”。“传统武德从本质上讲,即是提出一个人如何做人的价值尺度。这个价值尺度不是一个笼统的概念,而是有着明显的内在多重结构形成的一张反映广大习武群落的道德伦理之网”。[9]所以说从一定程度上来讲,中国武术的道德伦理,也是评判一个人的价值尺度。由于特定的文化环境和意识形态,古代武术的习练者无论习练什么样的武术技术,都必须按照儒家的教化而首先学会做人。做人,是儒家对传统武术习练者的最基本的要求。为满足这个基本的做人要求,传统武术习练者就必须能够严格地践行儒家所提供的各种做人的礼仪规范。[10]中国武术是一种文化,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个子文化,而中国传统文化又以儒家文化为代表,所以说中国武术必然会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而以武德为核心的中国武术正是儒家人学思想“道德论”的真实体现。
儒家文化的核心是“仁”,由“仁”延伸出了儒家人学思想的核心——“德”,“德”首先是一种社会道德,做人之德。儒家道德是一种具有等级制性质的社会道德。加强人的合群性,保持社会的团结和谐与稳定,是儒家人学思想的根本目标。这一目标实现的前提即是“礼”[11]。
儒家学派认为,一切人的本性中都有“四端”,即是:仁、义、礼、智。荀子在谈及人与动物的区别时说:“人有气、有生、有知亦有义,故为天下贵。”认为,人禽之别的根本在于“有辨”,“辨莫大于分,分莫大于礼”。“礼仪”是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万物的行为准则,是人与禽兽的根本区别。在荀子看来,人类国家就是“群”和“分”的结合,其原则是“义”或“礼仪”。这种“礼仪”就是“从社会中产生但是又自居于社会之上并日益同社会脱离的力量”,当然也是团结社会“把冲突保持在‘秩序’的范围以内”的力量。[12]儒家认为“礼”是人禽之分的根本,是立人之本,在现实生活中“礼仪”能制约人们的行为,调节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行为规范。一个人要想成为有道德之人就必须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13]
就现代来看,武术仍然把“礼”放在首位,如在武术套路演练前后的开拳礼、抱拳礼等,都是受儒家礼乐文化的客观社会环境影响。正是在儒家文化的规范下,武术成为一种“礼”性的仁者之艺,也正是武术具有一种“至于道,通于德,依于仁,游于艺”的人学思想,才使得武术有别于世界其他技击术,成为一种充满儒家人学性质、和谐精神的身体文化。
老子认为,人必须要遵循“道”,也即是要效法自然,顺乎自然规律,这样才会有好的发展。中国武术在萌芽之初,也是对自然界的一种长期模仿和学习,武术中有许多以自然界各种事物来命名的拳种和动作。如猴拳、鸭子拳就是模仿猴子和鸭子的动作而创造的拳种;太极拳家把太极拳比作是“长拳者,如长江大海,滔滔不绝于世”;又如长拳的“十二形”,说“动如涛、静如岳、起如猿、落如鹊、立如鸡、站如松、转如轮、折如弓、轻如叶、重如铁、缓如鹰、快如风”,也是以十二种物象来说明对演练时动作的十二种变化的要求,其中绝大部分也是取自然界的物象来喻拳势,今天武术中的象形拳就是对自然界动物模仿的成果。
老子认为“道”是宇宙万物之本源,中国武术汲取了道家这一思想,“道”也是武术最根本的特征。老子认为万物之本即是“道”,“道”即是“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老子·四十章》)[14]王宗岳《太极拳论》开篇讲:“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无极而生太极”的思想正是老子“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万物本源于“道”的自然人学思想。“道”不可捉摸,是一个十分玄妙的东西,“道可道,非常道”,道家的哲学思维方式是重直觉和悟性,中国武术的一招一式、进退开合、闪展腾挪等等,是可以传授的,可以观摩习练的;而中国武术的意境、神韵、武术之道的精微与真谛,则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15]这正如道家庄子所言:“道不可言,言而非也”。(《知北游》)
“天人合一”是中国古典哲学的根本观念之一,也是道家本体论的一种重要表现。老子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马王堆出土《老子》乙本),即表明人与自然的一致与相通。天地万物与人共同构成了一个整体,而人则是这个系统中不可缺少的主导因素,所以在练习武术的过程中,人们总是在追求人体与大自然的和谐相通,使人顺乎自然,其运动也要服从大自然的变化规律,以此来求得物我、内外的平衡,达到阴阳平和。正因如此,自古习武者都非常注意在练习的过程中使人体和四时、气候、地理等外在的自然环境相协调,因时因地采用不同的训练内容和手段,选择优美清静的自然环境作为练功修身养性的场所,从而充分发挥人的创造力,使身心皆融于大自然之中。
《庄子·齐物论》讲“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中国武术很重视人与外界之间的联系,武术运动即是人的运动、人体自身的运动、人体自身与宇宙之间的关系运动。因此,中国武术在实践中必须使前者适应后者,人要适应宇宙,也即是所谓的人要适应自然,顺乎自然,达到人与自然的统一与一致,才能实现武术的目的。古人“象天法地”,体会到“圆”与“空”是大自然天地的基本特征,因而也是武术动功的最佳方式与境界。圆则灵活多变,空则轻灵无滞,圆而又空则能做到活泼自如,循环无碍,变化无穷,[16]这即是天人合一观念在武术中的体现。
道家哲学思想的总纲即是“道法自然”,道家人学思想也贯穿了这一自然主义的路线,主张“自然”、“无为”的自然人性论。在老子看来,人要保持朴素的本性,“少私”、“无欲”,即所谓“见素抱朴,少私寡欲”(《老子·十九章》)、“无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无味令人口爽。驰骋畋猎,令人心发狂,难得之货令人行妨。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故去彼取此(《老子·十二章》)”。[17]道家人学思想认为只有保持无欲无求才能保存好自己。要想更加接近于“道”,就必须做到“无为”、“柔弱”、“不争”,人最好的德性就像水一样,有利于万物,却又不与万物相争。“不争”也应该是一种美德,“不自见,故明。不自是,故彰。不自伐,故有功。不自矜,故长。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做人就应该做到谦虚谨慎,不争强好胜。[18]
庄子认为,人的生命本质是一个自然气化的过程,所以要“安时而处顺,缘督以为经”才能养身,才能尽年。在武术中独树一帜的太极集技击、保健、修身养性等功能为一体,拳理以道家学说为核心,讲究阴阳变化、顺逆缠丝以及“气”的修炼,经过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这与道家的人学强调自然无为、因性任物,注重保持和维护人的生命的和谐、“保身”、“养年”相一致。“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也。”太极拳的大多数动作是画弧画圆,这是“无极”的形象体现。“无极”则要求练太极拳时,要心胸开阔、心无杂念,这与道家的自然无欲、“空灵”、“守一”思想具有相通之处,而要想真正把握太极拳的精髓就必须做到心的“空寂”与“少私”。
儒家的核心思想是“仁”,在论及人的本质问题时认为人性本善,以“性善论”为主流,认为每一个人都是社会责任和自身道德的承担者,强调人的社会行为和道德行为都是以人性论为基础。孔子认为“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论语·里仁》)[19]这显然是从“道德”角度去评判“君子”与“小人”之别的。儒家思想认为人生是有意义的,所以在人的社会实践中就应该尽善尽德,实现人生的理想和抱负。“人性善”是儒家人学思想的出发点,虽然荀子提出“性恶论”,但是与孟子所说的“人性”是有所不同的。孟子所谓的“性”,是指“四端”,也即是“恻隐之心”、“羞恶之心”、“辞让之心”、“是非之心”。孟子讲的“人性”偏重于人的道德性和社会属性,荀子所谓的“人性恶”之“性”偏重于人的本能和动物性。既然人性本善,生命是有意义的,那么人在社会实践中尽善尽德,自然是对人之本性的实现,自然是一个幸福快乐的过程。“践行以尽性”,也就成为儒家实现人生价值的重要思想依据。[20]儒家人学思想的特点是把人的社会性放在很高的位置,认为“人性本善”,儒家的这种以人的社会性为人性的思维方式,也正体现了儒家文化思想的价值意义。
道家的核心思想是“道”,老子认为“道”乃是宇宙之本源,是万物之本质。儒家思想主要关注的是社会政治伦理问题,与儒家思想不同,道家关心的是自然问题,极力推崇人道符合天道,自然无为的客观规律,也即所谓的“天人合一”和“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哲学思想的总纲是“道法自然”,所以在人性论方面道家思想也同样是贯彻一条自然主义的路线,主张人性自然论,反对儒家的以“仁”为人的本性的观点。因为在人类社会之初,人类是非常淳朴的,受到现实的影响而变得有欲望,道家从“自然”、“无为”的角度来审视人的本性,认为“见素抱朴,少私寡欲,”即是保持或者回复到自然的本真状态,才是人的真性情。
由于道家人学思想的自然主义特点,排除了传统的天命论和天道观的羁绊,主张人类的平等,带有鲜明的无神论色彩。老子提出“圣人常无心,以百姓心为心”、“贵以贱为本,高以下为基”、“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等人学命题,表现出了对社会、人生的终极关怀,反映出了道家人学思想中所具有的平等主义思想。
“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大学》)[21]这就是后期儒家经常提到的为政之道。因此,可以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来概括儒家的处世主旨。孔子一直在为实现自己治国安邦的抱负而积极奔走,甚至达到了“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地步。在人生价值的态度上,儒家是一种立德、立言和践行人伦规范的入世思想。而道家对于现实和人生的态度则显的超脱一些,道家讲究恬淡自然,追求虚静、柔弱、守雌、不争等人格理想,并由此衍生出了对人的个体生命的重视和对逍遥自由生活向往的道家人学观。老子强调无为,“我无为而民自化,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为而民自朴”。(《老子》第五十七章)在对待生死问题上强调“保身”、“养生”和“逍遥”,主张“无用之用”。而与道家顺应自然、无为而治的出世思想所不同的是儒家孔子反对闭门修养,主张治国安人,经世济时,孔子认为“人道政为大”,体现出儒家人学思想中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从表面上看,儒道两大主流文化存在明显的分歧。儒家文化有“不可为而为之”、“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入世情怀,主张立功、立言,以“修齐治平”为人生理想;而道家则以“柔弱胜刚强”为特点,提倡“道法自然”,以阴柔之美为其主要表现形态,主张“无为而治”的出世心态。儒家文化是注重自觉和主观能动性,通过认同和参与去体现生命的价值与意义,道家是站在个人修养的角度谈做人的道德与方法。道家和儒家思想其实就是一阴一阳,老子曰:“上善若水”,道家偏静,静观其变,主张以不变应万变;孔子好远游,倡导“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偏阳性、有为。简单来看两者似对立,实则互补统一,在文化核心内涵上都表现出了宇宙之生生不息、和谐理念和天人合一的思想观点。正所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儒道两家是知与行的关系,智者如老子,先考虑了“宇宙是什么”的问题,寻到了天理;而仁者如孔子,正是接着老子的思绪考虑了“人是什么”的问题,以此来探寻人事的法则。孔子其实是代替老子完成了他不愿付之于行动的心愿,做一个布道者。[22]儒道两家在内在的逻辑上也是有相通之处的,儒家以天地为己任,施行仁道,积极进取,道家则以个人修养为前提,儒道互补,是传统的中国人在积极进取中不断的自我超越。儒家的超越,源于儒家对人的“道德自觉的”一种信任,它寻求的是一种人在实践中对人的自然本性的超越;道家的超越,乃是在重视现实人生的前提下,源于对人的生活智慧的信任,寻求的是一种对人的小智小慧的超越,其目的是寻求现实人生的作为为人为事之前提的大智慧。[23]所以说,不论是儒家所论述的人性的特点还是道家所表达的道的状态,都是一种人类抽象思维的结果,是人类为自己设计的一种促使自己不断地进行自我超越的目标。
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和以老子为代表的道家共同构成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主体,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是把世界看成一个统一的整体,着重探索与天、地、人之间的关系。儒家孔孟仁学思想以社会伦理问题为主要研究对象,儒家正统思想同时也影响着中国武术的发展,对武术行为起着一定的道德判断和价值导向作用。所以说中华武术有着浓厚的“武德”观念,讲究“德”与“艺”的统一。“未曾习武先习德”、“学拳以德行为先”,儒家的“仁学”思想深深地浸透在武术的武德观念之中。中国武术主于攻防,本应是杀人手段和暴力的代名词,在儒家“仁学”的熏陶下,成为一种思维方式、人生态度和人格修养。在以社会伦理、以天地为己任的儒家思想影响下,中国武术社会功能也呈现出了多方面的作用,在战乱年代,武术用以除暴安良和保家卫国,在安定时期,武术用于健身、娱乐和教化。中国传统儒道文化的“礼让”、“不为人先”等思想对中国武术也具有一定的导向作用,武术是一种身体运动,但在比武时却有着“以武会友”、“点到为止”的胸襟与情怀,这均是体现了武术武德中所蕴含的儒家人学思想。
道家把“道”作为万物之本源,中国武术也同样存在着武术之道的本源。“道不可言,言而非也。”中国武术虽有套路可以模仿、练习,但也有不可言说之处,就如武术所讲究的神韵、意境等,只能靠习练者自身去体验和领悟。“道”的另一种本体表现是“天人合一”。正所谓“道法自然”、“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在道家看来“天人合一”和“道”并无差别。作为个体的人而言,是一个生命有机体,在武术的习练过程中也要讲究“合一”,而武术的习练者在武术修行的过程中不仅仅只关注个体,同时还要注意个体与外界环境的和谐统一,这时就要讲究人这一“小周天”与“大周天”的和谐一致。自古以来,很多习武者都很注意选择习武的环境,时机、方位等,以适应自然变化、尊重自然规律,进而达到武术的“天人合一”。
不论是仁、义、礼、智、信,还是“道”、“天人合一”,这都是一种人生的境界。受孔孟儒家思想影响,中国武术讲究忠厚、仁慈,“仁”成了武德的主要精神内涵;受老庄“道法自然”哲学思想的熏陶,武术又注重“拳法自然”、“无极而太极”。中国武术既讲道德,又重自然,这是儒与道的互补,是“人道”与“天道”的互补,这是中国武术人文精神和人学思想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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