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领导风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下的创业绩效

马永远，孙 卫

（西安交通大学a.管理学院；b.过程控制与效率工程教育部重点实验室，陕西 西安710049）

一、引言

创业活动是一个国家经济发展中最具活力的部分，创业企业相应地也成为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源泉。然而，我国的创业企业伴随着高风险，与西方发达国家相比，我国民营企业的寿命要短很多。欧美企业的平均寿命为12.5年，而我国民营大企业的平均寿命为7～8年，民营中小企业的平均寿命才为3～4年。创业企业绩效的高低是创业企业能否存活的关键所在，因此，如何提高创业企业的绩效逐渐成为企业界与学术界共同关注的问题［1］。在现今社会中越来越多的创业企业是基于创业团队而非单独的创业个体开展的［2］，在这种情况下研究创业团队的绩效十分必要。

在研究创业团队的绩效时，我们必须考虑创业企业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创业企业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具有动态性的特点，因此企业需要采取措施以应对动态的外部环境。West［3］于1996年率先提出了团队自省性（Team Reflexivity）的概念，即团队关注环境变化并根据变化做出反应。West［3］认为，如果团队成员能够对团队的目标、策略（比如决策）或者程序（比如沟通）等进行公开反省，就能够使其适应当前或预期的环境变化。正是因为团队多处于动态的环境中，团队自省性理论成了目前团队理论研究中的热点和前沿问题。在团队自省性的作用对象中，团队绩效是学者们讨论最多的，而且已有研究表明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绩效有正向的影响［4］。而在创业团队中自省性是如何影响创业绩效的值得我们进一步探讨。

IPO视角是研究团队绩效广泛使用的工具。IPO理论模型有三个假设：目标导向，绩效变动能够得到评估，以及内外部因素通过交互过程影响团队绩效［5］。McGrath［5］依据IPO 理论视角提出团队的领导行为是最重要的团队输入变量。有些学者研究认为，企业领导行为不能适应企业不同发展阶段的需要成为我国民营企业寿命短的重要原因之一［6］。领导行为攸关团队的兴亡，团队绩效受领导行为的影响［3］。而自变革型领导这一概念引入领导行为以来，得到了广泛的研究。鉴于创业团队中领导行为和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绩效均存在着重要的作用，以及变革型领导是领导行为中的一个重要概念［7］，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对团队绩效是如何作用的值得我们进一步地探讨，但现有的研究很少关注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不同组合对团队绩效的影响的内在机制。创业环境作为创业情景中重要的因素，在公司创业与绩效关系的实证研究中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热点。创业团队所面临的环境具有高度动态性的特点。并且现有的基于团队层面的研究表明，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绩效的影响因环境条件（比如环境动态性）的不同而不同，这就表明了环境动态性此时应被作为一个调节变量［3］。

因此，在IPO 理论视角的基础上，本文将围绕团队自省性，变革型领导风格和团队自省性组合，创业环境的动态性与创业绩效的关系展开讨论，研究了团队自省性影响创业绩效的路径及作用机理，探讨变革型领导风格和团队自省性组合对创业绩效影响，以探究出提升团队创业绩效的方法。

二、理论与假设

（一）变革型领导

变革型领导是一种领导者激发下属改造自身的士气、价值观和理想以超越自身利益，并实现高于预期目标的领导风格［8-9］。在变革型领导研究的早期阶段，大部分研究都是从个体层次来分析变革型领导行为与领导有效性的关系的。目前，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从个体层次、团队层次和组织层次同时分析变革型领导行为与领导有效性的关系，即不仅关注变革型领导行为对员工个人绩效的影响［10］，而且同时关注变革型领导行为对组织绩效的影响［11-12］。变革型领导与绩效有着直接或者间接的关系，Chen等［13］的研究表明，变革型领导能够有效激励下属，促使他们更加努力，超额完成原来的任务，从而取得更高的绩效。与非变革型领导风格相比，具有变革型领导风格的领导更有可能成为有效的领导者，并会使团队取得更高绩效［14］。例如，Judge等［15］通过元分析表明，变革型领导行为对领导者的工作绩效以及组织绩效均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

（二）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矩阵

IPO 理论的视角认为输入对输出有直接的影响或者通过过程对输出产生间接的影响，输入的资源包括员工、任务、工具和时间等［5］。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作为输入，现有的文献已经指出，这二者分别对创业绩效有着直接或间接的作用。而在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不同的组合情境下，创业型团队如何把这不同的输入转化为高的创业绩效，最终获得创业的成功这一问题却没有得到解决，限制了变革型领导，团队自省性和创业绩效之间的互动。因此研究团队创业绩效在不同的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的组合情境下的差异，对于弥补理论研究的不足具有重要的价值。根据以上的分析，本研究把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的情景分为4 个，它们分别为：高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高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低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低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把不同的组合状态呈现，如图1所示。

图1 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矩阵

（三）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

团队自省性是指团队成员对团队目标、战略和过程进行公开反省，以使它们适应当前或预期环境的变化［3，16］。团队自省性被认为是一种团队元认知。在从事创业活动的团队中，不确定性以及模糊性表现显著［17］，创业型团队面临着不断变化的内外部环境。所以，创业型团队就必须密切关注内外部环境的变化，并根据环境的变化及时做出反应或调整［18］。而团队自省性就恰恰反映了团队这种应对环境动态性的能力。

在团队自省性的作用对象中，团队绩效是讨论最多的部分，许多学者通过研究表明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绩效有显著的促进作用［19］。例如West［3］研究表明团队自省性对于具有复杂工作任务的团队非常重要，适时进行反省的团队会更加有效。目前对团队自省性的研究主要聚焦于研发团队与知识团队，缺乏对创业团队的关注，而且现有研究在研究方法以及研究内容上存在着一定的局限性，尽管已有一些研究触及团队自省性的动态过程，但是数量比较少，并且研究得不够系统，由此可见团队自省性对创业团队绩效作用有待进一步研究。

具体地说，首先，团队自省性增加了团队成员对不同观点的讨论，以及对团队任务、团队目标的批判评估，提升了团队预知所有可能的费用、效益和边际效用的能力，从而提高了团队生产能力［4］。其次，在创业企业中，创业团队需要快速地收集和传播新信息，这样当面临快速变化的客户需求时，企业才能够快速进行决策，及时解决团队发展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迅速地回应竞争对手的攻击。而团队自省性过程提升了团队察觉和识别问题、洞察环境变化、并提供创造性解决方案的能力，这些都有利于提高创业企业的绩效。因此提出假设1。

假设1：团队自省性与团队创业绩效正相关。

（四）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和创业绩效

创业企业绩效不同于一般的组织绩效，其关键点在于创业企业必须首先学会生存，然后才能不断成长，并逐步适应激烈的市场竞争［20］，创业绩效关系到创业企业的生存和成长［21］。因此创业绩效是衡量创业活动有效性的一个重要指标。变革型领导者善于创造创新的氛围与组织环境，能激励员工之间有更多的交流，鼓励成员从新视角思考问题并质疑旧的假设，即鼓励成员进行反思，鼓励他们探索并尝试使用新颖有效的方法来思考问题与执行工作，帮助员工学习新知识与新技能，激发出他们的创造性以及创新精神，进而提高整个团队的创新水平［11］。因此创业企业中变革型领导风格有利于提高创业企业的绩效［22］。同时，正如上文所言，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的绩效有着促进作用。基于以上分析提出假设2。

假设2a：四种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中创业绩效有显著的差异；

假设2b：在四种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中，高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组合，与其余的三个组合相比创业绩效较高；

假设2c：在四种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中，低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组合，与高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组合以及低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组合相比创业绩效较高；

假设2d：在四种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中，高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组合，与低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组合相比创业绩效较高。

（五）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

作为重要的权变变量，创业环境一直是学术界关注的研究问题。Lumpki 和Dess［23］将创业环境的维度划分为动态性和敌对性，本文主要关注环境的动态性。环境动态性会影响到创业领导者对于未来的预见能力，以及他们对于创业组织的操控能力［24］。Wiklund和Shepherd［25］提出了创业环境动态性对于创业导向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调节作用。并且基于团队层面的研究表明，团队自省性对团队绩效的影响因环境条件的不同而不同。例如，Dayan 和Basarir［19］研究表明团队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团队绩效之间的关系存在着调节作用。而且研究结果还表明，在环境动态性比较高的情况下，团队自省性对新产品的成功有着更加积极的促进作用。由于创业环境具有动态性这一特征，进一步研究其在团队自省性与团队创业绩效的关系中的作用十分必要。

具体地说，首先，团队自省性的程度会因环境条件（比如，环境动态性）的不同而发生改变，从而影响创业绩效。在动态环境中，创业企业的环境基础已经发生变化，此时企业需要同时考虑多种选择，即需要有一个理性的决策过程来提高绩效。团队自省性在高度环境动态性的情况下能够发挥更大的作用，这是因为团队自省性使得团队成员公开进行反省，促进适应成员尽快适应当前或预期的环境变化［3］。因此，团队自省性可以降低由于创业环境的高度动态性所带来的创业压力，使得团队成员间更加信任与相互支持，从而提高了创业绩效［26］。其次，当面临高度动态的环境时，创业团队需要采取行动以应对环境动态性，而行动之前需要对当前的环境进行评估，并详细地讨论当前的行动相对于其他行动选择是较好还是较坏。团队自省性促进团队成员打破现存的惯性思维，及时察觉并全面评估负面信息，同时能够获得更多的关于外部环境的信息、增进对外部环境的了解，从而促进创业企业更好的行动。最后，环境动态性使得顾客的需求难以预测，这就是会促进团队进行反省。而一个反省的创业团队能够采取行动为市场上不断变化的需求做出必要的调整。所以说，创业环境的动态性越高，团队自省性对创业绩效的影响就越显著。因此，本研究提出假设3。

假设3：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环境动态性越高，团队自省性对创业绩效的影响越大。

三、研究设计

（一）样本的选择和数据的收集

本次调研以上海、广东、山东、河南、陕西、山西、甘肃7 省市150 家制造和加工企业为发放问卷对象，样本企业涉及制造业、服务业、高科技、金融、房地产、能源化工、医疗治疗、贸易等8 个行业，共600 份问卷，实际回收105 份有效B 卷和315份有效A卷，共计420份有效问卷，有效问卷回收率70%。其中，发放书面问卷400 份，得到有效问卷304 份，有效率为76%；发放网络问卷200 份，回收116 份，回收率为58%，由于通过网络系统，设置了问题属性，回收的问卷均填写完全、未发现随意作答样本，故全部有效。

为了避免同源性误差，本研究问卷分为A 和B两种，A 卷包括变革型领导、交易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三个测量变量；B 卷包括创业环境和创业绩效两个测量变量。在问卷填写的过程中，每一个创业团队填写4 份调研问卷，其中3 名创业团队成员填写A卷，1名熟悉创业团队的高管人员填写B卷，所以本研究很好地避免了同源误差。接着采用χ2检验来比较回答者和未回答者在两个团队特征（团队规模、创业企业的行业类型）上的差异。通过检验我们并没有发现回应者和未回应者在两个团队特征测量指标上存在差异（p＞0.1）。这些结果表明了本次调研中不存在显著的未返回偏差问题。

（二）变量度量

本文所采用的变量通过多指标进行度量，除特别说明外，问卷中各题项除特殊说明外均采用李克特7 分量表进行测量，其中1 代表“完全不同意”，7代表“完全同意”。问卷测量的变量如下：

变革型领导。基于Bass 和Avilio［27］的研究，测量变革型领导共有6 个题项，分别为：①来自不同部门的成员，能够形成对领导的良好感觉；②领导能够以富有感染力的方式，描绘团队的工作目标；③领导能够帮助成员发掘所从事工作的意义；④领导能够让成员用新思路解决老问题；⑤领导能够帮助成员提高职业素养；⑥对于成员的工作，领导会把自己的评价与看法告诉他们。

团队自省性。基于Schippers 等［28］的研究，测量团队自省性共有5 个题项，分别为：①团队成员会定期讨论团队能否有效地共同合作；②团队成员会花时间讨论实现目标的各种方法；③团队成员会根据环境的变化调整团队目标；④团队成员能够分辨出他们工作中的优势与需要改进的地方；⑤团队成员对待改善工作的方式持开放态度。

环境动态性。基于Lumpkin 和Dess［23］的研究，测量环境动态性共有4个题项，分别为：①企业很难预测竞争对手的行动；②企业很难预测消费者的需要和偏好；③企业所在的地区政府经常出台新的行业法律法规；④企业所在的行业中产品的淘汰率非常高。

创业绩效。基于Wiklund 和Shepherd［25］的研究，测量创业绩效共有4 个题项，分别为：①与同行相比，我们企业竞争力较强；②我们企业近三年的资产收益率增长较快；③相对于主要竞争者，我们企业销售增长很快；④相对于主要竞争者，我们企业市场价值增长很快。

控制变量。本文选取了团队规模与团队发展阶段2 个指标作为控制变量。其中团队规模采用团队成员数的自然对数进行测量，团队发展阶段用5 级评分法进行衡量（1-组建阶段；2-激荡阶段；3-规范阶段；4-执行阶段；5-休整阶段）。

四、数据分析

（一）信度和效度检验

我们首先对各变量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变革型领导的α系数为0.928，团队自省性的α系数为0.913，环境动态性的α系数为0.744，创业绩效的α系数为0.921。各变量的α系数超过了0.70，表明各变量的测量具有良好的信度。各变量的各个题项的因子载荷均大于0.70，变革型领导能解释的方差百分比为62.794%，团队自省性能解释的方差百分比为59.394%，环境动态性能解释的方差百分比65.531%，创业绩效的能解释的方差百分比54.566%，大于50%。因而我们所采用的指标具有良好的收敛效度。

表1 中各变量间的相关性与能解释方差的平方根。我们发现没有过大的相关系数存在。为了进一步排除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本文计算了每一个变量的方差膨胀因子（VIF），最大值为变革型领导的3.41，远低于10。如果变量的能解释方差的平方根大于该变量与其他各变量间的相关性系数，学者们则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从表2 中，可以看出对角线上个数据均满足该项要求，因而认为各项指标均具有良好的区别效度。

表1 各变量的Pearson相关系数矩阵及区分效度AVE分析

（二）团队样本数据的整合

在分析团队层数据之前，本研究还需要检验个体样本的回答是否可以聚合至团队层面。为确保在团队水平研究的适用性，有效性以及组内一致性，本研究通过计算了rwg与组间单因素方差分析来检验组内一致度与组间差异性。计算显示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的rwg分别为0.897 875，0.779 8，都大于0.70 说明聚合有足够的同意度，组间单因素方差分析得到变革型领导（F=2.122，P＜0.05），团队自省性（F=1.334，P＜0.1）说明二者组间差异显著。以上的检验说明样本数据能够聚合到团队层面。

五、假设检验

首先采用spss17.0 对样本进行分类，由于要检验不同的变革型领导与团队自省性组合情景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所以本研究使用方差分析检验了创业绩效在四个样本组间是否存在差异，进一步我们采用Post Hoc Tests方法针对创业绩效，检验不同的两两组合（或样本组）之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最后进行层级回归检验创业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

（一）样本分类

本研究用SPSS 17.0 对样本进行分类。依据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两个变量的均值判断每个样本属于模型中的哪个组合单元。最终我们将105个样本分为四组对应了模型中的四种不同的组合，并对每一组合的创业绩效进行了描述性统计分析，见表2。

表2 不同分组的创业绩效描述性统计分析

（二）方差分析

本研究通过方差分析检验了创业绩效在四个样本组间是否存在差异，检验结果显示F为7.878，p小于0.05. 说明创业绩效在四个组间具有显著差异，可以区分四种组合属于不同的样本组。这样就支持了假设2a。进一步我们采用Post Hoc Tests方法进行假设检验，针对创业绩效，检验不同的两两组合（或样本组）之间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如果两个样本组间存在显著差异，再根据两个样本组内创业绩效的均值来判断哪个样本组内的创业绩效的均值更高。检验结果见表3。表3 的结果显示高-高组合创业绩效的均值大于组合低-低和高-低组合的，且p值都小于0.05，部分支持假设2b，低-高组合的均值大于低-低和高低组合均值，且p值分别为0.069和0.05，小于0.1，完全支持假设2c，高-低组合的均值与低-低组合的均值相比差异并不显著（p值为0.521），所以假设2d没通过。

表3 特征变量的两两组间差异分析

（三）回归分析

本研究检验团队自省性对创业绩效的作用以及环境动态性的调节作用，在进行回归分析时为避免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首先对团队自省性和环境动态性的测量数据进行中心化处理，并构造了团队自省性与环境动态性的乘积项。结果显示在表4 中。结果在模型1中表明团队自省性的系数为0.660（p＜0.001），说明假设1得到支持。在模型2中加入调节变量以及交互项后，团队自省性与环境动态性的乘积项回归系数为0.178（P＜0.01），说明假设3 得到支持，即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

表4 回归结果

为了进一步验证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关系的调节效应，本研究将环境动态性根据其中位数划分为两组，即小于4.2 的作为创业环境动态性低的组，将大于4.2 的作为创业环境动态性高的组，分组后做出创业环境动态性的调节效应图，如图2 所示。从图2 可以得出，随着创业环境动态性的提高，团队自省性对创业绩效的正向作用显著增强，说明调节效应是显著的，符合原假设3。

图2 创业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关系的调节效应

六、讨论与结论

（一）对研究结果的讨论

本文以创业团队为研究对象，从影响创业团队绩效的内外部因素出发，研究了变革型领导、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关系，并指出了环境动态性在团队自省性和创业绩效之间的调节作用。采用105 个创业团队的数据对理论模型行了实证检验，总体上验证理论模型，得出了一些有益的结论，提高了我们对创业企业中一些重要现实问题的理解和把握。

团队自省性对于具有复杂工作任务的团队非常重要，当工作任务比较复杂时，对工作方式进行反省、评价很重要，适时进行反省的团队会更有效。这是因为在团队自省性水平高的团队里，成员倾向于制作详细的方案，关注团队长远效益［3］。在创业企业中，团队自省性有助于团队寻找、发现并识别机会，并且利用机会和资源实现企业的绩效［28］。本文的假设1 得到检验，也说明了团队自省性在创业绩效中的重要作用。变革型领导与创业团队自省性的不同组合对创业绩效的影响有所差异，研究结果显示团队创业绩效在高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与低变革型和高团队自省性的组合的情境并未表现出显著差异，在高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的组合与低变革型和低团队自省性下同样未表现出显著差异（P＞0.1），说明创业绩效不完全与变革型领导有关，团队自省性作用也很明显。这在假设2c中也有所体现，假设2c得到检验表明，低变革型领导和高团队自省性组合，与高变革型领导和低团队自省性组合相比创业绩效较高。这一发现对创业团队有着很重要的实践意义。

由于顾客需求以及知识的不断变化，运作在动态环境下的创业团队面临着市场和技术的难以预测，此时的创业团队相对于在市场与技术可预测的环境下必须要更加显现出反省的能力。创业团队所面临的环境具有高度动态性的特点，本文的实证检验也表明了创业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关系的正向调节作用。当环境动态性迅速、并且不可预测地改变了顾客的需求时，一个反思的创业团队能够变化的需求做出必要的调整。可见，创业环境的动态性越高，团队自省性对创业绩效的影响就越显著。

本研究有一定的实践意义，针对实证的检验结果，创业团队中的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具有显著的正向相关关系，创业团队变革型领导和团队自省性组合的四种不同的情景都对创业绩效影响有所差异。因此，要培养创业团队中的变革型领导风格和增强团队的自省性。并要注意到它们的不同组合会给创业绩效带来不同的影响。创业环境动态性对团队自省性与创业绩效之间关系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因此，创业团队必须学会应对创业环境，提高团队自省性水平，从而不断地提高创业绩效。

（二）研究局限与未来研究展望

本研究存在一定的局限性，而这些局限转而又为将来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指导。

首先，本文基于IPO 理论提出了提高团队创业绩效的理论模型，但现实中还有许多其他的视角或方法可以用来实现这一目的，比如组织结构视角，知识管理视角等，未来的研究可以从这些方面考虑如何解决相关的研究问题。

其次，领导行为并不只有变革型领导，但本文并没有研究其他的领导行为，只考虑变革型领导，未来研究可以考虑对其他的领导行为进行分析，以便更为准确地把握领导行为在创业绩效中的作用。

最后，本文的数据是横向面的数据，在以后的研究中可以考虑使用纵向的数据，搜集创业企业几年的数据进行检验。这样就既可以克服横向数据的一个缺点，也可能带来更加重要的理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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