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传彬
小志是个很乖的小男生。在爸爸、妈妈忙于工作时,他总会主动在家写作业、买吃的东西,从来不让爸爸、妈妈担心。
但是,小志不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因为回到家后,没有人与他分享学校里有趣的事,没有人会为他的好成绩感到开心,难过的时候也没人安慰他。小志甚至觉得爸爸、妈妈已经不爱他了。
小志生日的时候,爸妈打电话回来说,可以陪他一起过生日,小志觉得好开心呀!但是,随着时间滴答滴答地过去,一通电话却让小志期待的心情跌入了谷底,爸妈工作还没结束,所以会晚点回家,他们要小志自己先吃晚餐。
小志挂完电话,哭着冲上了小阁楼。哭着哭着,小志突然发现,墙角有个玻璃瓶,装着一张纸,写着:“生气、难过就喊‘劈啦碰!”
当小志跟着念完,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间充满很多小玻璃瓶的房间里,每个玻璃瓶装着不同颜色、不同气味的香水。
“欢迎来到奇迹香水店!”一个穿着古怪服装的老板对他微笑,“这是一个可以完成愿望的地方,每瓶香水都有不同的香味、不同的功能。但是,你必须用你身上的一样东西来交换。”
“我想要爸爸、妈妈每天都可以陪我吃晚餐,可以听我说我在学校的事情。”小志想都不想地说。
老板点了点头,问小志:“你要用什么来交换?”“嗯……我的学校成绩好了,反正,就算我考了第一名,爸爸、妈妈也从来不会注意的。”于是,老板在架上拿了瓶蓝色香水,在小志身上喷了喷。
在香味的包围中,小志回到了家里,而爸妈已经在餐桌旁等小志吃饭了!
他开心地坐在位子上,跟爸妈说了很多学校有趣的事情,爸妈也听得津津有味。然而,当他谈到成绩时,爸妈的面孔却沉了下来。看着倒数第一名的成绩单,小志想起自己在香水店的交易,而这顿生日大餐,就在询问成绩的紧张气氛中度过。
接下来,小志比以前更努力念书,但就是记不起来,拿到考卷时,总是脑袋一片空白,考完才发现自己会写。
每天晚上,爸妈只关心小志在学校考试的成绩、因为小志成绩不好而不开心,更不想听小志说学校其他的事……是不是因为成绩变差,爸妈就不爱他了呢?
小志回到奇迹香水店,劈头就说:“我要换回来!我要把我的好成绩换回来!”但是,换出去的东西,除非拿价值更高的东西交换,否则是换不回来的。
拿不出东西交换的小志,只好在爸爸妈妈询问成绩的时候保持沉默或者支支吾吾地转移话题。随着时间的推移,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糟。
最后,小志又回到奇迹香水店,对老板哭着:“我不要再这样下去了!你自己决定从我身上拿走什么吧!”老板神秘地笑了笑,拿起一瓶红色的香水:“既然这样,我有一个好方法,让你再也不会为难了,你说好不好?”
满口答应的小志回到家,才发现“再也不会为难”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他永远都说不出话来了!他再也不用绞尽脑汁要如何跟爸爸妈妈解释,当然更无法念咒语,再回到香水店了!
当小志不像平常急着分享学校的事情,变得只会点头、摇头,甚至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时,爸妈都吓得不知所措。他们带着小志到处寻找名医,但却一无所获。
夜里,小志经过爸妈的房门,听到妈妈的哭声与爸爸的叹气时,他才明白,原来自己在爸妈的心目中是如此重要……
“小志,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爸爸、妈妈?”听到自己的声音,小志吓了一跳,“我有声音了!我会说话了!”
爸爸狐疑地看着小志:“你在说什么啊?你本来就会说话啊。”小志鼻子一酸,扑到爸爸身上哭了起来:“我真的只是想让你们多陪陪我,呜呜……”
妈妈心疼地抱住小志说:“宝贝,对不起。爸爸妈妈只是想为你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却忘了应该多陪陪你。以后我们一定多陪陪你,你才是我们最重要的宝贝呀!”“嗯,我们下楼吃饭吧!”爸爸笑着摸了摸小志的头说。
虽然晚餐已经冷掉了,虽然现在已经是半夜了,但还是可以跟爸爸妈妈坐在一起吃饭,小志觉得这是最开心、最温暖的一餐了!
至于奇迹香水店,则仍然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等待着小朋友们前来,交换他们的愿望……
小樱桃·童年阅读2015年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