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活跃在冀中新乐县的李钩子,率游击大队驰骋平汉铁路与沙河两岸,神出鬼没杀鬼子的英雄故事,堪称家喻户晓,赞誉有加。然而,鬼子汉奸提到李钩子,则谈虎色变,痛恨彻骨,四处张榜缉拿。
李钩子本名李钧,新东县北李家庄人,家境较富,自幼拜师习武,通武功轻功。由于受进步思想影响,李钧1931年春参加共产党,是本县党的创始人之一;夏天介绍其弟李钰入党,哥俩闹学潮被戴上“红帽子”,先后报考保定师范及中学,均遭落榜。1933年组织农民暴动失败,党组织遭破坏,失去组织关系,但却一直在组织“读书会”等革命活动。1937年同赴山西抗日决死队,并分别担任连指导员;后又同入延安抗大深造,毕业后,李钰调八路军129师,而李钧则返回新乐,先后任县大队副大队长、交通部副部长等职。李钧回到新乐后,常因人们将“钧”误写成“钩”,其索性以“钩子”自居。“李钩子”机变如神,杀鬼子夺武器,名噪全县。
1940年春,钩子来到新建县大队,见兵员充足,抗日热情高涨,最缺少的是武器,120人仅一杆只能装一颗子弹的枪,其余都是长矛大刀红缨枪等冷兵器。如何办呢?遵照县委指示,下决心夺取鬼子武器武装自己,他说干就干。
化装夺机枪
平汉铁路贯穿新乐县,犹如钢刀把县分为两半,是冀中与冀西根据地的交通要道,日军极力想封锁之,却因兵力不足,要靠沿线村庄伪自卫团守护。尽管沿线村庄属敌占区,但我已建立地下党组织,且在伪自卫团内安有内线。
根据内线情报,经实地侦察与周密谋划,李钧决定出其不意智取敌人。时下正值炎夏,钩子挑了位胆大心细、熟悉地形的骨干扮成伪自卫团员,汗流浃背拎着个大西瓜,钩子则摇着蒲扇。两人来到东紫烟碉堡旁,用日语热情招呼乘凉的鬼子。两个热得浑身冒油的鬼子,龇牙咧嘴地笑着凑了过来,钩子切开西瓜“招待”鬼子,就在鬼子全神贯注狼吞虎咽时,倏地用西瓜刀劈死两恶魔,缴获一挺“歪把子”机枪,旋即淹没在青纱帐中。
首战告捷,大长了自身志气,狠狠打击了鬼子嚣张气焰。为此,李钩子受到县委全体干部大会表彰,并荣获一件皮大衣,冀中军区亦予以通报。
票车杀日寇
所谓票车,就是当时的客车。每列客车上,都有若干鬼子押运。一次,钩子头戴礼帽,身穿长衫,打扮得像个维持会的汉奸,一手提两瓶白酒,一手拎只烧鸡,上了中间的车厢。一进车门,就看见鬼子军官坐在临门的双人座椅上,腰间挎着把“王八盒子”。钩子点头哈腰,说了句日语“太君好”,随后将酒和烧鸡放在小桌上,坐在了鬼子对面。鬼子一见鸡和酒,满脸堆笑,大拇指一伸:“大大的好!”两人就连吃带喝起来。过岔道口了,钩子看到事先埋伏的哨兵发出的信号,就从怀里掏出香烟来,给鬼子递到嘴里,又划着火柴给点上,小鬼子得意地头一仰,眼一闭,喷出串烟圈,说时迟那时快,匕首已顶进鬼子胸口,“王八盒子”同时到了钩子手中,趁列车弯道减速,成功跳车与接应同志会合……
组织伏击战
1940年秋,李钩子率县大队又接连打了多个胜仗。一次,趁黑夜摸进新乐城,焚烧了城隍庙,杀死日本小队长小田。紧接着又获情报称:鬼子计划调集众兵出城到十里铺“扫荡”报复。于是,县大队在敌必经之路设伏,打死5个鬼子,击伤多名伪军,缴获7支大枪和十几辆自行车。随后,鬼子、保安队又连连“扫荡”官庄、曹村和东、西五楼村,结果均遭县大队痛击,鬼子、伪军死伤多人,战场缴获颇丰。
县大队连战告捷,官兵深受鼓舞,士气大振,钩子亦发感慨称:我们新乐和其它县一样,都是按毛主席游击战术作战,正如《游击队之歌》所唱的:没有吃,没有穿,自有那敌人送上前!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通过接连不断战斗,县大队发展壮大了,人也多了,枪也多了,还不时向主力部队输送补充兵员。
冲破封锁线
为了加强封锁,敌人驱使大批民夫沿铁路两侧挖沟、筑墙、架铁丝网。沟深约三米,宽约七米,沟底插上尖木桩子再灌上水,沟旁筑起土墙,墙头安上铁丝网。鬼子的装甲车隔两三钟头巡逻一次。
由于在伪自卫团有可靠内应,通常一般人员、物资由县大队掩护,都能顺利通过。每当局势变风声紧,或有重大护送任务时,钩子亲自出阵。1941年春,麦苗已没膝盖,有天半夜,钩子护送县长去路东开会,身材魁梧的他走在前面,临近铁路突中敌埋伏。钩子迅即开枪,掩护县长成功脱离后,忽被一大汉扑倒,二人便厮打起来,钩子身手矫健,对手也不示弱,其突施功力压对手于身下,而对方遂又翻转于上……二人翻来覆去,好大一片麦田全被压平了。当钩子脱身欲开拔时,敌人开枪了,子弹擦着眉梢而过。天明到家,母亲问眼眉咋的啦?他嘻嘻一笑说:“马蜂蜇的。”
李钩子以机动灵活游击战打鬼子,同时运用“单打一”惩处罪大恶极叛徒汉奸,震慑分化瓦解日伪军。所以到后来,夜间过路畅行无阻。届时向炮楼喊声:“谁在当班?李钩子要过路,把灯熄了!”炮楼就乖乖熄灯,等过路人走远了,嘣!嘣!嘣!乱放一通枪给小鬼子听。因为交通工作出色,1943年新乐被地委命名为模范县。
(本栏编辑 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