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国
10月16日,“两代水墨缘:彭先诚与彭薇”展售会在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登场。这是彭薇与父亲彭先诚的第一次联展,40余幅作品以崭新的角度回顾了两位艺术家的艺术旅程,展示了他们之间微妙的艺术传承,也书写了温馨的父女之情。
这位喜欢“自己和自己玩儿”的女艺术家,近来却挺忙乎。这不9月20日在台北举办的“圆满的旅程”个展刚刚落幕,又操持起在香港的展览。日前,彭薇忙里偷闲接受了《中国收藏》杂志记者的专访,分享了属于她的艺术故事。
点击彭薇:
与当代许多画家相比,彭薇的简历显得有些简单:1974年生于成都,1997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东方文化艺术系中国画专业,获学士学位;2000年毕业于南开大学人文学院美学专业,获哲学硕士学位。现为北京画院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
略显单薄的简历并不影响艺术评论家们对她的评判:彭薇是当代中国画青年艺术家的代表。她的作品结合了中国文人画的经典美学与当代生活形态的表现方式。一袭古代汉服,一双绣履,是她长期以来的创作题材。近年,她的笔墨游戏拓展到三维空间,创作了系列绘画装置作品,古代经典因其游刃有余的移植、挪用而另赋生机,获得了认可。
而她的作品先后被美国波斯顿美术馆、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布鲁克林美术馆,中国美术馆、北京画院美术馆、广东美术馆、何香凝美术馆、香港艺术博物馆、香港M+美术馆以及瑞士Sigg Collection、法国DSL Collection等机构收藏的履历,也足见她作品的影响力和市场号召力。
写给彭薇的文字,一定不能是严谨的学术味儿。
这样说,并不是因为彭薇没有从美院科班出身,而是在她身上始终彰显着思维的律动感,她的作品只是在实现自己的想法,没有介意任何人的关注和评价。想想也是,艺术家创作的作品,是对大自然的感知,是对某些社会现象的折射,我们应该更多地去欣赏艺术,干吗要经常做些自以为是的评论呢?
我很火吗?
与彭薇约在了国庆节前一个阴雨绵绵的下午。为了陪从成都赶来的父亲,她比约定时间晚了半个小时到达位于北京苹果社区的画室。真实的她比照片中瘦弱很多,尤其与她前阵子在微信朋友圈晒出的泳装照极为不符。
“照片都是骗人的,你在看照片时有没有也觉得我个子很高?”彭薇一边调侃,一边在电脑上找出了8月7日在台北开幕的个展“圆满的旅程”的现场照片。刚刚做完个展,她又在准备10月16日与父亲彭先诚在香港苏富比的联展。这几年持续的展览让彭薇的知名度直线上升,但她对外界的反应知之甚少。“现在我很火吗?”“你的朋友里都有谁提到我了?”虽然对于外界的关注没有太多感知,但她却很有兴趣了解,从她发问时的眼神可以解读出一种好奇。“我一直觉得没什么人知道我,展览经常不在大陆举办。可能做过的事情刚好被人看到,但我感知不到别人的关注。”她这样说道。
虽然近几年展览较多,但彭薇几乎没有更多的社交活动,而是每天把自己关在画室里。她的画室并不像很多艺术家工作室那样杂乱无章,倒是显得有些空旷,除了必备的画案和书架,还有就是一些作品和玩偶。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是一个在圈子里的画家,圈子对于她来说会成为束缚和干扰,而一无所知的独享才是最好的状态。如果不是约了采访,她会一直在画室忙到很晚,画画儿、做设计,抑或是思考着要做哪些好玩的事情。用她的话说是“自己和自己玩儿”。“圆满的旅程”展览上精致、古雅的宣传折页就是她在画室亲手设计的,这对于她来说是快乐而满足的过程。在翻阅记者带来的杂志时,她惊讶地发现紧邻她画室的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已经开馆了。
叫不出藏家名字
彭薇虽然在生活上有点封闭,但市场走得还算顺风顺水。用她的话说有点“撞大运的感觉”。
在与台湾的耿画廊合作之前,彭薇很早就在美国、新加坡、香港等地做过个展,也有很多藏家喜欢收藏她的作品。她第一次在香港做个展时,一位藏家买了她所有的展品,而两人见面时只是淡淡地互相打个招呼。十几年了,她与这位藏家再也没有见过。“香港的藏家比较规矩,买艺术品都会找画廊,不会和艺术家直接联系。所以我对藏家非常不了解,不知道哪些人收藏了我的作品。”这次“圆满的旅程”展览的销售情况她同样一概不知。同时她觉得自己有点笨,每次被安排和藏家进行晚宴时,都想不起对方的名字。她说自己就是个面痴,谁是谁见过几次都记不住。这或许体现了她不善社交的一面。
让彭薇觉得特别奇怪的是,以前她在内地做展览时,根本没什么人收藏她的作品。“在北京展览时卖得特别不好,而在上海展览时会好一些,但买画的都是外国人。”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后来也认识了一些藏家,他们也夸我的作品好。但我在心里暗暗地想,你们觉得好为什么不买?哈哈。”她也为自己的心理活动感到好笑,当然她不会这样去问对方。
不好玩干嘛要做
彭薇从来不会按照规则的尺寸去创作,在创作时她从没考虑过要怎样进行展示,作品往往长长短短,这给每次展览的布展带来了一定麻烦。这次“圆满的旅程”的展场设计得到了众多喝彩,观众在不大的空间里游走,一步一景,能感受到一种古今时空的穿越,艺术家的初衷得到了尽情的展示。
彭薇对外一直在强调她作的不是绘画,而是物质。她曾用一段81分钟的影像记录在手腕上绘制手表的过程,她在用童年的游戏实验水墨的各种可能性。水墨之于她只是一种表达方式,并不是她艺术的全部。也有人质疑她的作品借助了许多非传统的载体,是哗众取宠,对此她不做任何回应。风马牛不相及的事物,在她这里总会得到合理的组合,形成属于她的艺术形式。据她透露,明年会拿出一个完全和水墨没关系的作品参加乌镇双年展,水墨对于她来说已经没那么重要。她的思维总会在沉静中突然跳跃起来,内心种种“不安分”的艺术细胞造就了一个独特的彭薇。用她的话说:“如果非常痛苦地做一件事就没意思了,不好玩干吗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