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小羊
整个冬天,我都在沉默
不断重复气味和光,带着对死和绝望的恐惧
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下雨了
麻雀举着一对翅膀路过冷清的窗台,一场寒风在逐渐潮湿的空气中
获得了重生的机会
我来回拉着抽屉,预设非法的反问,黑暗是唯一的旁观者
没有人愿意再品尝生活中那些发育饱满的苦难
我们的隔阂来自含苞的树林中隐藏着的众多秘密
傍晚的时候它们统统迷路,强劲而潦草的自我肯定使路上的砾石不断参与其中
交流倾向于无知的幽默,想象力严重匮乏,天牛示威性地挥舞着触角
渴望用风干身体的后果来抵制灰色的定义
而我们——跳出被严格控制的空壳,完全没可能
在阳光的背面,没有语言的对话正在蚕食一对父与子,父与女
老年的伤感充斥着甚至养不活一把胡茬的下巴
他表情扭曲地说:“我最后一次目睹死亡,是水产摊位的鲤鱼屠杀
尽管这是一场战争,仍不能同她躺在棺材里腐烂的身体相提并论
接受黄土的邀请后,她抛弃了我。”
他努力地张开嘴唇寻找模仿鱼一样的喘息
“冷漠如蒙霜的眼,树起了祭坛。”
细胞沿袭了时空里的一切信息
血缘的交易并不能影响两只狗、三只猫、五只鸡的修辞
必然,我们的脊柱里都有两列朝着相反方向飞驰而过的火车
他们饱经沧桑,直到最后一天,在陌生的铁轨上
为我们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