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 后

◆◇秋 水

最 后

◆◇秋 水

眼 睛

有人说，生活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于是睁一只闭一只

可我，要么睁或闭错了眼

要么不巧

两只都睁着

或两只都闭上了

柿 子 树

昨日大雪，和你错过

并非我或一座南方小城的刻意而为

想着你遥远而辽阔的疆土

已纷纷落向他人枝头

我的心慌和无力

北风一吹，便如雪飘落

今日，一株守望天空的树撞向我

一只鸟儿，刚好飞过

（以上选自《中国诗人》2015年第3卷）

四季之首，只取其香

炮制一坛老酒

引子，就用我的肉身

你闻不见酒香

更不识得麦子的唇语

春天，无法再用左手宣誓

春风也扶不起碎成一片片的山河

十字架上。四季之首

挨众人的刀。我绕道而行

不发言，不皱眉头

我和我的月亮

今夜，我用属于我的月亮

写属于我的诗歌

如同那一夜，我将不属于我的自己

交给了不属于自己的你

无数欢欣和寂寥中走入走出

月亮从未迟疑过

从未因为我一会儿属于我

一会儿不属于我，改变圆缺阴晴的个性

如今，越是喧闹的，越是让人寂静

我甚至看见许多灵魂的背影

当中也渐渐有了我

感谢那些泥藻和污垢给了我更多

包括今夜，终安于一个人

亦或和你一起，接受无处不在的光辉

空 瓶 子

我走向水池，从最小的碗开始

我手中的她们一个个亮起来

一个人生活

孤独和洁癖会同时到来

把装豆豉的漂亮瓶子洗干净

让它靠近窗口

光，慢慢地靠过来

我不允许它和其他瓶子那样

一生只经历两个被动式——

被塞满，被丢弃

（以上选自《新诗想》2015年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