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业市场化改革初期,传统观影方式被颠覆,全国银幕数量急剧下降。之后,电影票价高企,导致观影人数寥寥、票房走弱,许多人多年未进过影院。在这个意义上,如今电影票房飙升,可吸引更多资本投资影视产业,有了更多可观看的影片,自然会有更多人重返影院,终归是好事一桩。问题在于,当下一些新片的营销方式,唯票房是尊的舆论渲染,映射了一些影人的追求。此刻确需冷静观察和理性思考,除了票房奇迹,中国影业还该有更高的追求。
上海 李嘉璐
半年前的一个双休日,同事小田找到我,要我陪他到小学时的母校——市第二小学去做告别游。原来,市里准备对那一带进行改造,恢复一个解放前毁于战火的老公园。在那个区域,一同被列入改造对象的,还有电影院、电视台、新华书店、百货大楼等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很红火的建筑。按新的城市规划,这些建筑被夷平之后,取而代之的是一条仿古街和一些庙宇。
跟我们一道加入“告别游”行列的,还有不少常年工作、生活在那片区域的中老年居民。在挖掘机的隆隆轰鸣之中,每个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依依不舍,好些上年纪的老人甚至流下眼泪。这些被毁掉的建筑虽然相对陈旧,却承载了他们大半辈子最难忘的记忆。同时,他们也很不理解,这些建筑大部分结构良好,稍作装修还能正常使用,而且维系着相当多旧城区居民的乡愁和怀旧情结,为建一个没多少游客的仿古项目而悉数拆除,不仅有悖情理,也造成极大浪费。
著名建筑学家林徽因说过:“文物古迹具有不可再生性,多年以后即使重建,也是个假古董了。”长期以来,人们对乡愁的概念,停留在一些古建筑及古街道上面,认为只要再造就能恢复。这种认识,严重影响着一些有一定历史文化底蕴的城市,或打着文化旅游的旗号,相互模仿、恢复一些历史较为久远的项目;或打着旧城改造旗号,新建一些高层楼房,使得各地城市陷入相互模仿的怪圈。据一项权威统计资料显示,中国现代建筑的平均寿命只有30年,很大原因与这种随意的大拆大建有关。
再来看改造后的城市,所带来的负面效应是多方面的。除了建筑寿命缩短,建设资金上的浪费,还有城市结构的断层,“千城一面”的泛滥。城市建筑代表了一个地方的发展史,也是一个特定时代的名片和符号。人们需要古代的乡愁,同时也需要特定时代的现代乡愁,而后者往往容易被忽视。在一些中小城市,对这一类乡愁表现得更为无视,保存这一时代的建筑,保持城市历史的延续性,已成当务之急。在湘南某镇,一座保存完好的人民公社食堂被列入国家级重点文物,也从一个侧面反映特定时代建筑被毁的严重性。另一方面,很多地方大拆大建的项目,从立项到规划设计,再到施工,极少有征求当地居民意见的,出了问题,大多用钱摆平了事。在见证近代城市成长的市民大多数健在的前提下,擅自改变他们赖以生存的居住环境,更是对民意的伤害。
一座城市失去个性,失去历史的传承,失去乡愁的根基,是城镇化进程中的误区与病态。从长远看,那些在大拆大建基础上耗巨资兴建的大同小异、不伦不类的“假古董”,或者高楼大厦,基本不被权威部门认同和推崇,也鲜有客人游览,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行为。
湖南 蒋平
老娘在老家忙完秋收后,赶火车来到我打工所在地帮我带孩子。那天我去火车站接她,第一趟火车没有,第二趟还是没有,一直等到傍晚她才现身。在众多返城农民工中,老娘跟他们一样,都是黝黑粗糙的皮肤、凌乱的头发、乡下庄户人的典型装束。一细问,才知赶火车的人太多,都是忙完秋收返城打工的,老娘等到第三趟才勉强抢到一张火车票,一路上站在拥挤的车厢里连上个厕所的缝隙都没有。
在回我租住地的路上,我们娘儿俩一边走一边唠嗑。我问家里的收成情况,老娘说:“今年粮食大丰收,长得可好了!唉——”老娘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可粮食价格很低,干玉米粒才八毛钱一斤,纯白棉花刚刚三块来钱一斤,刨去种子、农药、化肥、浇地、雇用收割机器的费用,每亩地净赚才一百来块钱。这不嘛,大家种完冬小麦,全都跑出来打工找活儿干,就算一个月挣上个两三千块钱,也比家里种二三十亩地的收入高。种地真是不划算,咱农民种地吃亏啊!”
听罢她这一番话,想想确实如此。我为何背井离乡与众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农民工们租住在廉价的贫民区里?不就是因为在老家种地收入低嘛!说句真话,种粮食除了能解决温饱,单靠卖粮食还真卖不了几个钱。一细算的话,每年除去往地里投入的那些费用,像种子钱、化肥钱、农药钱,浇地消耗的电费、燃油费,以及人工耗时、收割成本等,一亩地的纯收入已所剩无几。再者,我们那一带村落稠密人口聚集,人均耕地非常有限。多者每人一二亩地,少者才几分地,光靠种几亩地粮食真是难以致富。除少数人经商做点儿小买卖,大部分还是选择外出打工。村里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一小部分人在家无所事事,靠打麻将消遣过日子。这不,老娘还捎来口信,俺们村还有十来个人要我给他们找份活儿干,说找好了尽快给他们回电话,得赶紧出来挣钱啊!
这些年,除商业大街上尽显现代化乡村气息之外,村内依旧是原有风貌,没多大改观。故而,村里的年轻人纷纷外出打工,十户得有七八户在外打工。农忙时急急赶回来帮家里留守的老人收庄稼,收割完毕又匆匆返回打工地,真如候鸟一般奔波在家乡与城镇之间。有的人家全家集体在外打工,老家则关门落锁空置了下来,几年下来,院内一片荒草丛生。几经风雨侵袭,无人居住的院落房倒屋塌,成为一片废墟,这种现象正在农村接连上演。
如果不是粮贱伤农的话,谁会舍家撇业在外艰难谋生打拼?党的惠民政策毋庸置疑是好,但如何确保农民种地的积极性及丰产丰收,确实保护好粮食价格,真应该好好考虑。毕竟,农民若没有了种地的积极性,弃农转行从事其他工种,势必影响到庄稼的种植和收成。
天津 农夫
我在澳大利亚就读10年级(相当于国内高一),从北京来这里学习已经大半年了。在国外学习,我们都会有一个英文名字,这样便于与老师同学交流。但是,当我们来自中国的学生在一起时,我们交流着中文,可是嘴里却时不时地蹦出一个Jucy、Karry、Linda,殊不知所交谈的这三个人都是中国人,对此,我感到一些困惑。其实这并非仅仅事关一个名字。
当我们的名字变成了冷冰冰的、不属于我们的甚至连我们都并不熟悉的ABCD,中国人与中国人之间也都不再称呼张×、李×、王×,当我们冷不丁地说出一个中国人的英文名字,你会第一时间知道他是谁吗?反观韩国人、日本人甚至新加坡人,在国外依然会保留他们的本族名。很多日本人、韩国人的第三代甚至第四代移民都会起一个本国的名字,比如,吉木佳美、李兆熙。
之前我在澳大利亚的一个语言学校学习,有一个跟我一样刚到异乡不久的日本人,她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了一个颇具日本特色的名字“阿亚米”,当我加了她的Facebook时,发现她的标签就是“あやみ”(音译:阿亚米);这个语言学校设有一些大专课程,其中有一个新加坡人,他从小出生在澳大利亚,可他仍然自信地说他叫“Lee hui Qing”(音译:李惠群)。
世界银行行长金墉,5岁移民美国,现在官方以及他的同事、同学称呼他依然是他的韩国名字Jim Yong Kim。可是很多中国人为了“融入文化”,第一代移民甚至还没出过国,就起了个外国名字,而且逢人就得意扬扬地介绍自己叫什么Jarry、Gary、Tom、Amy,更不用说第二代甚至第三代移民了,比如美国劳工部长Elaine Chao(赵小兰),以及无人不晓的Garry Locke(骆家辉)。
在国外我认识了很多中国同学,他们叫Sam、Jaffe、Nacy……可是他们中文名字到底叫什么,姓张还是姓李,我就不得而知了。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在介绍的时候如果不多问一句你姓什么叫什么,你的真正名字就是ABC等26个字母的组合。可是这种情况貌似并不只在国外才有,我在国内的“新东方”和“环球雅思”恶补英语期间,基本上每人都有一个英文名字,直到课程结束,很多人的中文名字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而英文名由于我对英文不敏感也早已不记得。
在国外起个外国名,的确有助于和老外的交流。比如,我的姓名“王翰飞”最后一个字“飞”的发音对于老外真的太困难了,基本上就是“wang hanhui”,更有甚者称我为“wang hancui”。可我相信咱中国人的舌头都足够的灵活,还是叫我王翰飞吧,我不怕别人说我土鳖。
之前在ESL教室(一个为英语非母语的国际学生开设的课堂)向一位工作人员询问一个中国学生的名字,那个工作人员操着发音困难的舌头告诉我说他叫“Huimin Zhang”,而不是他的英文名Karry,可见人家都愿意称呼我们的中国名,我们却还羞于启齿,又说明了什么?在国内,为了学英语,英语课上叫叫英文名也就罢了,课下就还是张三李四地称呼吧。到了国外,Tom、Lucy的老外说说也就罢了,中国人还是叫中国名吧,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称呼方式的不同,更是体现了我们对于中国文化的自信。我坚信:只有你自信,别人才会相信你;唯有你自信,别人才不敢小瞧你。
澳大利亚 王翰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