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需要全面的人”

2015-11-03 16:13张琪
艺海 2015年8期
关键词:纳吉包豪斯媒介

张琪

[摘要]莫霍利·纳吉的特别之处在于他认为绘画与电影、摄影与雕塑、舞台背景设计、素描以及物影照片都是等值的。尽管他在柏林时期——这只是他人生的一个特定的阶段——从事于各种各样的戏剧制作,但是其它的媒介和题材也不断地出现在他的作品中。

[关键词]莫霍利·纳吉 艺术 媒介 包豪斯

在“媒介设计师”这个词被创造出来以前,以及在人们开始讲“职业销售”之前的很长一段时间,莫霍利·纳吉从事于诸多艺术领域。他领导着新技术以及创造性教学手段的发展,但首先也是最重要的是,他是一位艺术家。

莫霍利·纳吉并非功能主义者,更不是机械时代的一位盲目崇拜者,相反,他是一位对技术持开明态度的人道主义者。莫霍利·纳吉最基本的美学观可以这样概括:提高生活质量,避免过度专门化,把科学与技术作为人类经验的财富和延伸。

由于莫霍利·纳吉所参与的活动的多样性,他引起了格洛皮乌斯的注意。格洛皮乌斯从1922年开始一直在为包豪斯寻找一个基础性的新发展方向。在1923年聘任莫霍利·纳吉作为包豪斯教员之前,格洛皮乌斯与负责基础课的教员约翰·伊顿之间一直存在着分歧。与仍然沉迷于古典艺术之中的包豪斯教员费宁格、康定斯基、克利之间经常产生的竞争尤其成为了推动聘任一事的背后原因:那时格洛皮乌斯任命年仅28岁的莫霍利·纳吉为基础课和金属车间的新教员,当时后者已经充斥着风格派和俄国构成主义的开创性的理论,并且还在不同的杂志上发表了几篇宣言和论文。莫霍利·纳吉年轻、有活力、爱社交、从不退缩,他以充沛的精力去实验每一个全新的领域,他也渴望推进社会改革,使艺术与生活更贴近。

尽管在应用艺术领域他有着多样化的活动与创造力,但是莫霍利·纳吉绝对不支持废除纯艺术和绘画。“只要人们所拥有的感知力需要视觉体验,那么就不可能消解色彩的创造性”。与罗德琴科相比,为了彻底远离以自我为中心的“非功能性的”艺术,他在1922年用红、黄、蓝三种颜色绘制了最后三张画。莫霍利·纳吉不相信新技术和新媒介会在放弃绘画艺术的情况下引领未来。在来包豪斯之前、在包豪斯期间以及在离开包豪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莫霍利·纳吉创作了数量众多的绘画、素描、拼贴画、木刻画和油毡浮雕的印刷图样,莫霍利·纳吉还教他的朋友施威特斯和里西斯基进行尝试。他与外界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参加在汉诺威和耶拿的展览,不断在《风暴》杂志上发表文章,也独立于包豪斯在外界授课以及设计出版物。

对于莫霍利·纳吉来说,知识和发现力是动态的,两者持续不断地分分合合。他从不会犹豫将他的手稿、幻灯片和讲课内容展现给他的同事,同时也希望他的这些艺术家同行们——无论是在包豪斯还是在外界——能够持同样一种慷慨和开放的态度。但是他们经常愤怒地予以回击,甚至当莫霍利·纳吉迅速地接纳他们的理念时——且对这些理念通过自己的分析并将其进一步发展时,以及在他自己的文章中用他自己的语言进行陈述时——谴责莫霍利·纳吉是智力资源的剽窃者。里西斯基在1925年写给他妻子的一封信件中给予了特别的批判,在信中他声明莫霍利·纳吉仅仅是在他的同事的文句中“做了一道聪明的菜”。来自构成主义艺术家团体的这种嫉妒性的划界在莫霍利·纳吉看来是陌生的,他并没有理会这些争论,结果是这些批评不断。

当他开始从事摄影和物影照片的“再生产”时,莫霍利·纳吉的手段同样是独特的并且不遵从艺术市场的机制。因此,除了物影照片之外莫霍利·纳吉还尝试另外的表现形式,这是因为他想去尝试不同的样式和效果,同时也没有丧失对于“独特性”与“价值”的兴趣。他的这种态度在今天看来仍是与众不同的。

“第一年要开发并发展官能、知觉和思维……”,在他的基础课中,莫霍利·纳吉讲求教学中的平衡以及处理三维物体的方法。通过莫霍利·纳吉的基础课,他的学生制作了许多作品。回顾他1922年的作品或者是来自罗德琴科以及其他俄国构成主义艺术家的作。诸如以下这些主题:“材料合成、空间中的对角线、平衡、阴影的细微差别、张力、雕塑和建筑之间更广阔的区域、三维性:光与阴影”,这些都是通过对于材料的研究而延伸出来的。如同他的前辈伊顿一样,莫霍利·纳吉让他的学生构成“触觉对象”并且审视不同的材料,但是他的实践更加系统并且包含新的、工业化生产的材料,如玻璃纸和打孔的罐头盒。

莫霍利·纳吉作为金属车间的主任时特别成功:从1923年开始包豪斯不仅经济拮据而且还承受着巨大的政治压力,如今却能逐渐地为那些注册企业提供“产品”并且能进行大规模生产和销售。

这可能特别要归功于玛格丽特·布兰特的贡献,她制作的台灯和金属品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且直至今日仍在生产。布兰特是包豪斯中唯一一位被委以领导一个车间的女性。虽然包豪斯的许多大师将女性学生看作一种罪恶,在基础课之外也总是否定她们学习“男性”车间内的木料、金属、陶瓷、更不用说是建筑的权利,但是莫霍利·纳吉在任何方面都非常支持布兰特,他还将布兰特描述为:“是我最出色的也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学生(包豪斯百分之几十的模型都出自布兰特之手)。”在莫霍利·纳吉1928年离开包豪斯之后,布兰特甚至接管了金属车间一段时间。

作为一位教员,莫霍利·纳吉的目标还在于培养“艺术上的先锋性人才”,他特别期望对于创造性的一种有意识的培养:“人人都是有天赋的。如果从内心里肯定自己的作品,那么每个人都有无穷的潜力去开发这种在各自身上已经存在的创造性能量。起初,每个人在对感知经验的接受和处理上是有天赋的……他能够赋予对于任何材料的感知力以形式(这与‘艺术不能等同)。”

在之后的芝加哥设计学校,莫霍利·纳吉继续应用他的这种高标准的教学方式。在这里,他不仅传授给他的学生技能,而且还为了他们个人的发展给予他们必要的自由。他曾说,学校的教学程序是针对于设计师、建筑师和那些力图实现艺术、科学、技术的一体化的人而设置的。他相信,最重要的是对于智力和情感的培养。这意味着每个学生既要从事于纯艺术问题,也要从事于科学和技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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