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懂喀什

六月 小七

喀什，这座丝绸之路上的老城不知挽留过多少欧亚路桥上形色匆匆的旅行者。17世纪起，不同国度不同学科的探险考察者和形形色色穿行于亚欧的商队纷至沓来，在帕米尔群山和喀喇昆仑峰峦之中，喀什成为难以抵达又流连忘返的通衢大邑。古代希腊、印度、波斯文化由此传入亚洲腹地，中国文明由此传入西方。

今天，当你走进喀什的古老街巷，你会一下子找不到出来的路，你不知道自己是迷失在斑驳的历史里，还是迷失在清晰的现实里。新疆作家周涛在《唤醒令》中说：“你可以一眼望穿许多城市的五脏六腑，但你无法看透喀什噶尔的那双迷蒙的眼睛。”当你穿过沙漠来到火一样灼热的喀什，迎面而来的是艾提尕清真寺顶上的唢呐和达甫鼓的混响，欢乐在那一刻浇遍你的全身；当你经历帕米尔高原的雪域冰原，在喀什的浓荫下手捧泛黄的万言长诗《福乐智慧》的时候，你才知道原来真理是那么简单。

喀什的牲畜大巴扎又叫“活畜交易市场”，但是维吾尔族人都叫“牲畜大巴扎”，直接、易懂！跟维吾尔族的士司机说的时候，把手举起来，扮成羊角，学羊叫，再说声“巴扎”，他就意会了。

牲畜大巴扎是维吾尔族人交易牲畜的地方，据说每周六和周日两天才有交易，交易的地方挺大的，以牛、羊、骆驼、驴为主要交易品种，羊的交易量特别大，整个交易场所按照不同的品种分成各交易区，场面很大，很壮观。最有趣的是羊的交易区，远远看过去，羊群非常整齐的排列成一队，心里琢磨着：这是怎么训练的，羊才能如此听话？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把要交易的几十头羊，用绳子套住羊脖子，固定在两端的桩子上，羊群自然成一排，看到羊群被排队的情景，别有一番情趣。这种交易场所虽说尘土飞扬，还可能踩上满脚的粪便，但是能有机会见识一下这种交易场面，还是挺有意思的。摄影/高建军

新疆的孩子天生长得漂亮，高高的鼻子深眼窝，大大的眼睛会说话。或许他们在物质方面没有我们周围的孩子丰富，但精神世界依然快乐无比，在宽阔的大自然怀抱中自由成长。摄影/六月

在各种发廊、理发店遍布大街小巷的今天，在新疆喀什的街头，还可以看到剃头匠在为一位维吾尔族老大爷修面。在以前，大量的剃头匠们挑着“一头热”的剃头挑子，手持“唤头”走在大街小巷。剃头匠手持“唤头”又称“报君知”。为精钢打制，状如音叉，用铁棍一挑能发出“铮……铮……”的声音，非常动听。想剃头的人听到这个声音，就会跑出门，将剃头的挑子请进院子来。称为“唤头”，意即“召唤剃头的人”。攝影/六月

莎车清真寺门前的老人。摄影/六月

洋溢着浓浓生活气息的喀什老城。喀什葛尔的灵魂在喀什老城，它代表了这个城市古老的过去，平静的现在，如果幸运，它必将代表未来。这里浓郁的民族风情、灿烂的历史街区土石路面的巷道，宽一点的能走驴车，窄的两人并肩难行；街巷长的600多米，短的50米就到尽头。街巷东转西折，南弯北错，迂回曲折，看似路尽，却柳暗花明又见一巷。摄影/薛尧

毛驴在维吾尔族农民的眼里是形影不离的伙伴，不仅是重要的交通工具，而且还能为他们带来财富。在南疆还有专门为毛驴而设的服务行业，如卖毛驴车的套具、铃铛、驴鞭等，还有修理毛驴车的店铺，有钉驴掌铁匠，有给驴治病的兽医等。在这里，像这样给驴子挂掌的景象并不少见。在喀什钉四个驴掌只要五块钱，钉这样的铁掌，先要用刀修整一下驴掌，然后才用铁钉把驴掌钉进去。穿上新鞋的驴儿会很舒服。摄影/高建军

一位守摊的维吾尔老人在一座特色鲜明的伊斯兰古建筑前安坐，似乎全然没有看到来来往往的过客。或许在回想这一生的幸福快乐与小沟小坎并存的人生经历，或者什么都没想，只是在享受这午后的和煦阳光……摄影/六月

去年冬天，我们一行在帽子巴扎拍摄，拍到尽头时一对行乞的夫妻进到了镜头中。

男瞽妻明，牵棍而行，目盲的丈夫边走边含仰头高声歌唱，妻子则低声对路人表示感谢。

遇到热闹处，妻子停下来给丈夫描述。

对他们来说，海誓山盟太遥远，相忘于江湖太怯懦。

不离不弃，才正需要。摄影/六月

塔什库尔干县地处帕米尔高原，一路上看到的都是雪山、戈壁，草木很少，没想到居然在县城附近还有一处范围极广的湿地——金草滩，这里风景如画，恍如世外桃源。站在草原栈道上，眼里只有蓝天、白云、雪峰、草地、河流，还有小桥、水车……恍惚间，让我以为走进了仙境，完全沉醉于山水之间。摄影/六月

临近喀什的玉其塔什，它是三座雪山之间的草场。这三座雪山，高耸人云，海拔均在4500米以上，山顶积雪终年不化，像三座银白色的固体水库。每年夏季冰雪融化，形成潺潺溪流。众多的泉水，灌溉着这大片草场，成为玉其塔什草场十万头牲畜、五千名群众生命的源泉。这块天然牧场，距县城二百余公里，平均海拔在3000米以上，覆盖度达80%。草质好，产量高，一般草高15厘米左右，是新疆南部海拔最高、面积最大的夏牧场。玉其塔什草场，山低坡缓，地形开阔，土壤肥沃，植被丰盛，有针茅、棘豆、嵩草、萎陵菜、蒲公英等。这里雨雪多，水足草茂，是牲畜的天堂，是牧区的宝地。夏季是玉其塔什放牧的黄金季节。这时，气候温和，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牛羊满山，令人心旷神怡。摄影/六月

世界屋脊帕米尔高原的东部，群山耸立，南有海拔8611米的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北有海拔7546米的号称“冰山之父”的慕士塔格峰，终年积雪，冰川高悬，险峻绮丽，仪态万千。雪岭冰峰之下的河流两岸谷地，既有连绵成片的草原，也有可供耕种的土地。摄影/六月

漂亮并充满时尚气息的女孩们，

给喀什这座古老的城市增添了几分美好温情。摄影/六月

柯尔克孜族老人。“柯尔克孜”是吉尔吉斯斯坦的主体民族，是中亚民族中最先创立文字的民族。柯尔克孜族的服装，妇女多喜红色，穿短装，也有穿连衣裙的，衬衫宽大直领。布料衣服缝制简单，高级衣服缝制讲究，袖口和对襟处钉银扣。裙子用宽带，或用绸料迭成多褶，制成圆筒状，上端束于腰间，下端镶制皮毛。内衣翻领套坎肩，坎肩领口甚大，内衣显露。妇女戴圆形金丝绒红色花帽，叫“塔克西”，上面蒙上头巾。摄影/六月

玩冰的孩子。虽然早就知道全球气温变暖，但不知道雪山融化的现实如此这般的严峻。这些孩子现在玩冰玩得不亦乐乎，但等到他们人到中年的时候或许这座座雪山就不复存在了。他们的子孙也再也看不到这气势磅礴的冰川雪山了。摄影/六月

烤羊肉串，是新疆民族特色的风味小吃。据古书记载，烤羊肉串在中国已有1800多年的历史。新疆烤羊肉串风味独具，肥香热辣，驰名全国。色泽酱黄油亮，肉质鲜嫩软脆，味道麻辣醇香，独具特别风味。当肉烤成白色（牛肉呈紫红色）时盛入盘中。可就着馕吃。想想就口水直流。摄影/六月

塔吉克族母女。为了配合拍照，淳朴热情的塔吉克族妈妈亲手为女儿戴上手工缝制了五年出嫁时才戴的帽子。塔吉克少女爱戴用紫色、金黄、大红色调的平绒布绣制的圆形帽冠。帽沿四周饰金、银片和珠饰编织的花卉纹样。帽的前沿垂饰一排色彩鲜艳的串珠或小银链。这些被称为生活在“云彩上的人家”的塔吉克人，妇女不仅美貌动人，而且有一双灵巧的手，她们几乎都善绣，擅长编织。塔吉克族的新娘在辫梢饰以丝穗，已婚少妇在发辫上缀以白纽扣，美丽的装饰把妇女装扮得如花似玉。摄影/六月

一对塔吉克族夫妇。塔吉克族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属于欧罗巴人种印度帕米尔类型。“塔吉克”是民族自称，意为“王冠”。

塔吉克族提倡尊老爱幼、孝敬父母，夫妻忠诚，兄弟和睦。离婚、休妻、离开丈夫在塔吉克族社会中都被视为耻辱。因此，塔吉克族夫妻的婚姻都较为稳定，能够携手一生，白头偕老。摄影/六月

疏勒福利院的老人和孩子

疏勒汉时与于阗、龟兹、楼兰、车师等均为西域大国，现在是喀什地区下属的一个县，离喀什城区只有二三十公里。山东省援疆指挥部在此援建了一座社会福利院，收养了六十多名孤寡老人和四十多名孤儿，并且建立了一座残障儿童康复中心。2014年我10月份我们第一次来这里采访里，十多个老人正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由于语言不通，无法交流，我們只能比划着给他们拍照。他们或害羞，或坦然，其中有个老太太，直接过来拉着摄影师进了她房间。工作人员笑着介绍，说她已年届80，性格开朗，初来福利院，看上一小她30岁的男人，就径直拉到房间住下，他平时多看别的女性一眼，她都会不愿意，豪杰性格可见一斑。这些老人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今年再次来访，我们就专门到福利院，为这些老人们拍照。老人们早就得到消息，坐在台阶上等候拍摄。就在福利院的楼里，我们搭上白色的背景幕布，架好8×10机器，用一个小时的时间，拍完了30张底片。有人问为什么给这样一些弱势群体拍照还要这么讲究，因为幕布在当地不好找。我说，为了体现出对生命的尊重。拍完照，我搜遍人群，没有见到那个豪爽的老太太。我不敢问她去了哪里……

后面的残障儿童康复中心里，十几个脑瘫的孩子正在进行康复治疗。普通孩子一个简单的爬行的动作，对这些特殊的孩子来说都是那么艰难。看着家长和老师们一起，一遍遍帮助这些可爱的孩子做各种动作，鼓励他们学习爬行，看着孩子们脸颊的泪，我们的摄影师也拭起了泪水。走出来，站在福利院院子里明媚的阳光下，一位两鬓斑白的老摄影师对山东省援疆指挥部的刘总指挥说，你们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大善事，我们替这些老人和孩子们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