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祥笑
《天问》“呵壁”说研究综论
孟祥笑
《天问》是《楚辞》中的一篇奇文,也是屈赋研究中疑问最多的作品之一,向为楚辞学者所关注。关于《天问》的创作缘起,王逸《〈天问〉章句序》中说,屈原于放流之中,“见楚有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图画天地山川神灵,琦玮僪佹,及古贤圣怪物行事。周流罢(疲)倦,休息其下,仰见图画,因书其壁,何(呵)而问之,以渫愤懑,舒泻愁思。”又说:“楚人哀惜屈原,因共论述,故其文义不次序云尔。”①这就是《天问》创作“呵壁”说之由来。②
王逸提出的“呵壁”说,成为后世《楚辞》研究中的重要话题。唐宋诸儒尚无疑问,明代始有异议,论辩持续至今。对“呵壁”之说的讨论主要涉及如下几个方面:首先,屈原放流中是否到过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其次,楚国的先王宗庙及公卿祠堂是否有数量上与《天问》内容相当的壁画?第三,《天问》是否有“文义不次序”的情况,如有,它是否“呵壁”所造成?
“呵壁”说的前提是屈原曾经到过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清代有学者对此提出质疑。胡文英于《天问》篇题下注:“屈子既已经斥远,安得复至先王庙中”。③清人胡濬源,近人陆侃如等疑问仿此。④根据古代制度和考古发现,当代学者对屈原放流中是否到过“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一事基本统一认识,认为当无疑义,转而关注先王之庙的所在。
孙作云认为,屈原所见先王之庙位于楚昭王十二年所迁鄀都。林庚、路百占等学者持论相类。⑤陈子展说楚国有三处旧都,徐英认为在怀王之前先后有四处楚都,这些都是屈原可能经历之处。⑥《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楚居》篇公布后,人们方知文献对楚都变迁历史的记载尚不完善。《楚居》载:
如《楚居》所记述,楚之都城而称“郢”者,先后就有十几处之多。⑦《楚居》篇所提供的楚都屡迁资料,为屈原放流中到过多处王都的可能性提供了史料根据。
孙作云在讨论上述问题时,否定《天问》壁画涉及到“公卿祠堂”。他说,“除了王逸所说的‘公卿祠堂’,如以汉代风俗说先秦礼俗为微误外,其余所说皆是正确的”。⑧孙氏的楚文化研究为世人所知。但其言先秦时期无公卿祠堂,则有以文害意之嫌。祠堂之名虽首见于汉代,⑨但汉代制度乃承继先秦而来。《礼记·王制》载:“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诸侯五庙,二昭二穆,与大祖之庙而五。大夫三庙,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庙而三。士一庙。”⑩又据考古材料包括楚墓建筑遗存可知,商周时期,人们已在墓上设立了用于祭祀先祖的“享堂”。⑪从孝享制度来说,汉代祠堂与先秦时期各级贵族宗庙是一脉相承的。传世文献和出土文献都说明先秦时期存在“公卿祠堂”之类的建筑。只是可能没有这个名目而已。王逸借用汉代“祠堂”一语指代先秦贵族宗庙其实无误。
其次,先王之庙及公卿祠堂中是否有壁画,如有壁画,其数量是否有如《天问》描绘之多?唐柳宗元《天对》曰,“有萍九歧,厥图以诡”,“胡曰日化七十,工获诡之”。⑫柳宗元在《天对》中言及壁画与画工而无疑义,显然是赞同王逸之说。宋洪兴祖于“焉有石林,何兽能言”句后补注:“此本南方楚国画,而屈原难问之”。⑬至明代,始有学者质疑壁画不能完全反映《天问》丰富的内容。黄文焕《楚辞听直》说:“篇中天地人物、无所不有,果有壁间如此之多画,启其呵问呼?”⑭此后,壁画与《天问》创作的关系引起了学者的热烈讨论。有赞同黄氏之论者。如郭沫若说:“这篇相传是屈原被放逐之后,看到神庙的壁画,而题在壁上的。这完全是揣测之辞,任何伟大的神庙,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多的壁画,而且画出了天地开辟以前的无形无像。”⑮然而,不赞同黄氏之论者更多。丁晏、谢无量、茅盾、刘永济、徐英、李翘、游国恩、孙作云、何敬群、萧兵、陈子展、温肇桐、石成、徐志啸、潘啸龙等学者,根据文献记载和考古发现从多个方面反驳了质疑壁画之论。⑯
关于古代壁画,文献中有所记载。《吕氏春秋·谕大》篇载:“《商书》曰:‘五世之庙,可以观怪。’”⑰《孔子家语》言:“孔子观乎明堂,睹四门墉,有尧舜之容,桀纣之像,而各有善恶之状,兴废之诫焉。又有周公相成王,抱之负斧扆南面以朝诸侯之图焉。”⑱各种资料的记载表明,先王宗庙及公卿祠堂等场所饰有壁画,系我国古代的一项重要文化传统。
壁画与《天问》创作有密切的关联,现已经成为学者共识。在讨论《天问》与壁画的关系时,《鲁灵光殿赋》是学者经常提到的材料。这篇赋作详细描述了汉代鲁恭王刘余所建灵光殿中的壁画。这些壁画有的取材于神话传说,有的取材于历史事件,有的取材于民间故事。自天地开辟,伏羲女娲,并及忠臣孝子,贤愚成败,皆有绘制。⑲有学者据此认为,“天地开辟前的无形无像”都可能是壁画的内容。⑳前文已经指出,屈原放流中可能曾到过多处先王之庙,其必然见到过众多壁画。心有所感,自然有题诗句于壁的可能。所以,不能轻易否定《天问》与壁画间的关联。
不过,从《天问》的内容及相关因素出发,必须正确认识屈原见壁画与《天问》创作之间的具体关系。《天问》中的某些内容,如“皇天集命,惟何戒之?”“悟过改更,我又何言!”等,在图画中确实很难表现。况且《天问》所述内容极为丰富,任何一座建筑,包括规模宏大的宗庙建筑壁画难以将其全部加以呈现。
屈原的人生经历和知识储备是《天问》创作的源泉。屈原早期曾担任怀王“左徒”。左徒之职在祭祀活动中承担重要作用。㉑还有学者根据屈原名字“灵均”等以及楚国文化特征、屈氏世守职掌的情况,判断屈原与祭祀文化关系密切。㉒从屈原早期经历及其职掌来看,他有许多机会进入先王宗庙。作为贵族社会的一员,他对公卿祠堂之类的建筑当然十分熟悉。
从知识方面来说,《史记·屈原列传》说他“博闻强志”。《三子会宗论》将屈子与孟子、庄子具视为战国时期的时代精神代表。㉓从《离骚》、《招魂》等作品来看,屈原对楚地神话传说和历史掌故非常熟悉。有学者指出,曾侯乙墓棺画的一些内容可与《招魂》建立联系。㉔近年发现的楚地简帛文献,极大地补充和丰富了战国时代楚地思想史的资料,使人们对《天问》思想内容的来源增加了新的认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出土文献反映了包括屈原在内的战国时期楚国士大夫阶层的知识结构与思想意识。《郭店楚简》中的《太一生水》篇描述了天地形成之前的宇宙状态,与《天问》对天地开辟之前的描写相类。《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叙述了天地开辟的过程以及伏羲、女娲与人类早期历史的关系。㉕屈原在《天问》中的相关描写足可与之相较。
需要指出的是,《天问》叙述了天地开辟,人类降生,部族起源等传说,以及夏商周三代各部族的兴衰发展史等内容。《天问》的内容选择与形式结构说明,屈原并不是随意堆砌史料,而是寄寓了对所述内容的深刻思考。㉖与同时期的相关著作相比,《天问》所述历史系统、完整,思想上甚至也往往深刻得多。如此,简单地以为屈原见壁画而作《天问》,并不能把握作者的创作意图及其作品的深刻意义。
那么,壁画与《天问》创作之间的关系究竟如何?饶宗颐说:“屈原作《天问》,从壁画获得写作的灵感,很是合理。”㉗毛庆说:“不能理解为壁上有一画,屈原便在其下题一句;壁上无画,屈原便不会写。见到壁画只不过是引发了屈原的创作欲望,勾勒了《天问》的总体思路,确定了其诗的抒情方式。”㉘总之,《天问》中的许多内容,屈原本不待偶遇壁画即已知,见壁画而呵问,乃言其创作契机。这是对壁画和《天问》创作之间的关系较为合理的解释。
第三,《天问》“文义不次序”的问题,是否屈原“因书其壁”,楚人“因共论述”所造成的?这一问题历来争论颇多。宋代以降,许多学者认为《天问》中并不存在“文义不次序”的问题。洪兴祖《楚辞补注》曰:“王逸以为文义不次序,夫天地之间,千变万化,岂可以次序陈哉。”㉙黄文焕《楚辞听直》:“首末中间,作法井井,可谓不次序乎?”㉚王夫之《楚辞通释》说:“篇内事虽杂举,而自天地山川,次及人事,追述往古,终之以楚先,未尝无次序存焉。故原自所合缀以成章者,逸谓书壁而问,非其实矣。”㉛也有学者主张“文义不次序”之说。明钱澄之说:“文无次序,只是就壁上所见随发问端,不必求其伦次。”㉜近代学者刘永济、饶宗颐、苏雪林等赞同此说,认为《天问》根据壁画而作,壁画零乱不成系统,造成了“文义不次序”。㉝也有学者认为事实并非如此。孙作云指出,楚宗庙壁画是据时代顺序画的,根据壁画而作的《天问》自然是有序的。㉞前文已经指出,屈原见壁画而感慨,为《天问》创作之动因。那么,壁画的一些特征,尤其是按照时代顺序叙述历史,自然影响到屈原创作的思维过程。因此,前人对《天问》“文义不次序”的讨论,虽有合理之处,但皆拘泥于其是否与“呵壁”说有关,忽视了屈原《天问》创作中主观能动的一面。
刘文英说,《天问》思想脉络清楚,问难逻辑很有条贯,显非“呵壁”之作,而是经过长期酝酿和反复琢磨的产物。㉟姜亮夫说,《天问》“自天地自然至三代史实而以楚之贤愚君臣为结,则自有作者自己之思想结构在其中,不得纯以呵壁之客观现象为主而置主观现象于不顾也。”㊱从《天问》严密的逻辑结构来看,屈原并非完全受制于壁画,他对《天问》的整体布局和各种历史事件有自己深刻的思考。这部作品不可能是楚人裒辑题壁诗句而成。
《天问》整体上按照历史的顺序来描写历史事件。如果按照严格的历史著作规范,该篇确实存在前后文义似乎不合逻辑的地方。一些学者认为这是“错简”造成的。探讨《天问》的“文义不次序”,“错简”是绕不开的问题。自明代汪瑗以来,“错简”被许多学者认为是《天问》“文义不次序”的主要原因。㊲苏雪林说:“谓《天问》的杂乱,是由于‘呵壁’,不如说是‘错简’”。㊳根据简册制度,考察相关文句,可知一些“不次序”之处,即通常所谓“错简”,是《天问》创作完成之后,在流传过程中由于自然或人为的原因造成的。㊴而非由于屈原“呵壁”,楚人裒集之故。关于《天问》“错简”的研究,对理解屈原创作《天问》过程具有重要的方法论意义。
《天问》在两处描写了禹的事迹。郭沫若、金开诚、郭世谦等认为,《天问》所述禹的事迹皆是描述夏史,应连缀在一起,今本分开叙述为“错简”所致㊵实际上,《天问》所述禹的事迹,“一处讲述的主要是有关鲧禹的创世神话,探讨了大地来源的问题,其中的禹是创世神;另一处描写了禹与涂山女之事,可归于夏史的开端,其中的禹类似于英雄传说中的半神英雄。《天问》对禹事迹的选择和安排,是屈原对上古神话传说整理和思考的结果,与该篇叙述历史的整体结构相符,并非论者所言为错简所致。”需要点明的是,作者在《天问》中并没有描写他在《离骚》中所熟悉的禹为先圣王的事迹。这说明,屈原在创作《天问》时,调动了他全部的知识储备,根据创作需要,合理选择和使用材料,按照一定的逻辑顺序安排情节,是一种高度理性的艺术行为。㊶这从一个侧面证明,单纯地将“呵壁”说认定为《天问》创作的主要原因,显然是不合适的。
随着研究的深入,学者对“呵壁”说的讨论,若干年来,已经不限于王逸所说的各个要素,开始注意到《天问》的文体尤其是句式特点与《天问》创作的关联。孙作云说:“《天问》是根据壁画,或基本上根据壁画而作的,壁画上有人像,像旁有像赞,而像赞是四言诗,所以《天问》也采用了四言诗的形式。”㊷苏雪林《天问正简》说“全文用一‘曰’字开端,这个字又是谁加的?”㊸高秋凤《天问研究》亦有此疑问:“题壁之词,随壁画之不同而异其词,何能统之以一‘曰’字?”㊹曹胜高认为《天问》采用疑问句式,并非屈原怀疑精神的反映,而是先秦理论阐释和辩难论对的重要方式,《天问》可能是屈原与稷下学者问对的纲要,不是“呵壁”之作。㊺
从上述问题的讨论来看,关于“呵壁”说的研究已经深入到《天问》文本内部各要素,这为进一步探索《天问》的创作问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天问》迥异于其他屈骚作品,这不但表现于其内容的独特,同时也体现在其独特的文体形式。姚小鸥教授《〈天问〉意旨、文体与诗学精神探原》一文,对《天问》开篇“曰”字,问句体等形式的来源进行了探讨,指出《天问》的文体是史诗式的哲理诗。㊻这一研究启示我们,《天问》的文本性质涉及其内容、形式和情感表达等诸多方面,于此为切入点,或可探得《天问》创作的诸多奥秘。
关于《天问》的文本性质,以往有“四言诗”、“哲理诗”、“史诗”、“咏史诗”、“抒情诗”等诸多说法。这些说法仅反映了《天问》内容或形式的某些方面,并不全面,难以由此入手,清楚地解释《天问》的来源。“史诗式的哲理诗”说,使得《天问》的本质特征得以显现,沿此思路对“呵壁”说进行分析,或可从根本上解决《天问》的创作缘起问题。㊼
《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说,“逸注虽不甚详赅,而去古未远,多传先儒之训诂。”㊽据此推测,王逸“呵壁”之说或有所本。作为探讨《天问》创作动因可凭借的最早资料,“呵壁”说述及《史记·屈原贾生列传》以外的屈原部分生平经历,这对《天问》的创作时间、地点等问题的研究,也都具有重要意义,值得人们重视。随着楚简文献的陆续公布与楚史研究的不断进展,有关“呵壁”说的讨论有望进一步地深入。
【作者单位:中国传媒大学艺术研究院(100024)】
①⑬㉙洪兴祖《楚辞补注》,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85、94、85页。
②④⑯㉜㉝㉞高秋凤《〈天问〉研究》,《古典诗歌研究汇刊》第四辑,花木兰文化出版社2008年版,第42、43、47-59、48、47-67、47页。
③胡文英《屈骚指掌》,北京古籍出版社1979年版,第79页。
⑤孙作云《天问研究》,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52页。林庚《〈天问〉论笺》,人民文学出版社1983年版,第1页。路百占《〈天问〉发微》,《许昌师专学报》(社会科学版),1989年第2期。
⑥陈子展《〈天问〉解题》,《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5期。徐英《楚辞札记》,钟山书局1935年版,第85-87页。
⑦李学勤《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壹)》,中西书局2010年版,第180-181页。
⑧㉞㊷孙作云《天问研究》,中华书局1989年版,第54、48、36页。
⑨《汉书·循吏传·文翁传》:“吏民为立祠堂,岁时祭祀不绝”。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版,第3627页。
⑩《礼记正义》,阮刻《十三经注疏》,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1335页。
⑪王从礼《楚墓建筑研究》,湖北人民出版社2006年版,第462页。
⑫复旦大学中文系古典文学教研组注《〈天问〉〈天对〉注》,上海人民出版社1973年版,第26、49页。
⑭㉚黄文焕《楚辞听直》,《续修四库全书》,上海古籍出版社据复旦大学藏明崇祯十六年刻清顺治十四年增修本影印,第678、678页。
⑮郭沫若《屈原赋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63年版,第85页。
⑰许维遹撰,梁运华整理《吕氏春秋集释》,中华书局2009年版,第304页。
⑱陈士珂辑《孔子家语疏证》,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72页。
⑲费振刚,胡双宝,宗明华辑校《全汉赋》,北京大学出版社1993年版,第527-529页。
⑳参见陈子展《〈天问〉解题》,《复旦学报》(社会科学版),1980年第5期。
㉑姚小鸥《〈离骚〉“先路”与屈原早期经历的再认识》,《中州学刊》,2001年第5期。
㉒曲德来《屈原及其作品新探》,辽宁古籍出版社1995年版,第32页。
㉓杨雪《重估中国古代文明的高度——李学勤先生谈清华简的学术意义及对于历史文化再认识的作用》,《人民政协报》,2013年5月20日。
㉔汤炳正《曾侯乙墓的棺画与〈招魂〉中的“土伯”》,《社会科学战线》,1982年第3期。
㉕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北京大学出版社2002年版,第32页。李零《长沙子弹库战国楚帛书研究》,中华书局1985年版,第64页。
㉖参见郭杰《论屈原艺术想象的独创性》,《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8年第4期。
㉗饶宗颐《楚辞与古西南夷之故事画》,《选堂集林》,香港中华书局1982年版。
㉘毛庆《析史解难:〈天问〉错简整理史的反思》,《湖北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1年第5期。
㉛王夫之《楚辞通释》,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第46页。
㉟参见刘文英《奇特而深邃的哲理诗——关于屈原的〈天问〉》,《文史哲》,1987年第5期。
㊱姜亮夫《楚辞通故》(第三辑),齐鲁书社1985年版,第877页。
㊲毛庆《〈天问〉研究四百年综论》,《文艺研究》,2004年第3期。
㊳㊸苏雪林《天问正简·引言》,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版。
㊴参见孟祥笑《简册制度与〈天问〉的错简问题——以〈天问〉“女娲有体”句为中心》,《学术研究》,2014年第10期。
㊵参见郭沫若《屈原赋今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53年版,第66-68页。金开诚《〈天问〉夏朝史事错简试说》,《古籍整理与研究》第五期,中华书局1990年版。郭世谦《三种整理本整理次序对照表》,《屈原天问今译考辨》,天津古籍出版社2006年版,第67-91页。
㊶参见姚小鸥等《“文义次序”与〈天问〉中的禹》,《山西大学学报》,2013年第6期。
㊺曹胜高《〈天问〉的原创意图》,《云梦学刊》,2006年第4期。
㊻姚小鸥《〈天问〉意旨、文体与诗学精神探原》,《文艺研究》,2004年第3期。
㊼参见姚小鸥等《〈天问〉文体与屈原“呵壁”说的再检讨》,待刊。
㊽永瑢等《四库全书总目》,中华书局1965年版,第1267页。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屈骚文本与屈原生平考论”(编号:11FZW005)阶段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