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乃超
父业女承 舐犊情深
文/张乃超
“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这句话已经成为一个被世人所认同的俗语。但是,这句话放在摄影师崔坚和他女儿身上却并不那么合适。对于这父女俩来说,摄影不仅仅是他们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如今也成为了父女之间的一个重要的纽带。
1966年出生的摄影师崔坚,家中还有三个姐姐,其中三姐继承了崔坚父亲的艺术细胞,对摄影可以说是情有独钟。崔坚的父亲是一名画家,也是新民晚报的美术编辑。正因如此,崔坚的姐姐和崔坚都对摄影情有独钟。
最初接触摄影是崔坚初中时的事情,由于崔坚的父亲对摄影的热爱,家里有一台127幅面的相机,加上崔坚的姐姐也受到其父的影响,在插队归来后就用自己积攒下来的小金库买了一台海鸥放大机,加上一只日本星湖牌的放大头,后来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花60元买了一台北京照相机厂生产的旁轴相机。就在这样的环境中,崔坚与摄影的缘分就这样开始了。
男孩儿都有淘气的时候,崔坚也不例外。初中的时候崔坚有一次趁着父亲出门去,在家闲来无事的崔坚就对老父亲的那台127相机打起了主意。思来想去,还是动手把玩一下会更好,结果未曾想因为操作不当将机器的快门玩坏了。情急之下,只好来一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问三不知。最后崔坚的父亲也对这件事情不了了之了,就在采访的前几天,崔坚从eaby上买了一台同样型号的相机,将那个坏掉的部件替换掉,将老父亲留下的相机修好了。用崔坚的话说“也许新买的那台相机品相要比我家里的那台好太多了,但是家里的那台却拥有太多的记忆了,还是想将它修好,这真的可以用‘怨念’来形容了。”
凡事都有第一次,每个摄影师都有其第一次采风的日子,崔坚第一次采风也在他大学时期开始了。
在建工学院上大学的崔坚,在摄影器材上可谓是太烧包了。上大学前,崔坚曾对母亲说,“从我每个月的伙食费里面节省下来十块钱,这样我毕业的时候就可以拥有一台海鸥DF了。”当时崔坚的母亲以为崔坚是说着玩,并没有放在心上。却未曾想刚上大学的崔坚却真的执行了,崔母看见儿子为了一台相机这么努力,压不住对儿子的心疼与宠爱,最终还是瞒着崔坚的父亲和崔坚一起买了一台海鸥DF,配了一只确善能的35-70镜头并且拥有微距功能。拥有这台海鸥DF的崔坚,在摄影上走的越来越远,玩得也越来越high。他第一次采风便是在这个阶段完成的。
时至今日崔坚回忆起那次采风的时候依然对那次去九寨沟的采风记忆犹新。五个人,二十天,第一次接触淳朴的藏民,第一次买到牛角,第一次看到令崔坚难忘的景象。对于崔坚来说那一次旅程是一次难忘的开始,也是一次难以忘怀的旅程。从北京买票到四川,在广源下车,搭公交车至江油最后步行抵达九寨沟。用崔坚的话说,“你都想象不出来那个年代藏民的淳朴和九寨沟的空旷。那种美是来自上天的洗涤。”在九寨沟的旅游是新鲜的,在北京可以买到一斤馒头的钱在九寨沟只能买到一个馒头。
在一次闲逛中,路过一个卖牦牛头的藏民,标价十块钱一个。当时崔坚跟另外一个同行的朋友一合计,问问牛角卖不卖。但是语言不通怎么办,崔坚决定试一试。他走上前去,指了指牛角,伸出一根手指头,心想,这东西一块钱也够了吧!没想到藏民很痛快的将牛角卖给了崔坚他们。崔坚他们俩带着牛角回到驻地,跟余下的三个兄弟一说,哥几个一合计,你俩弄到了,我们仨也得一人来一个。于是带着他们仨去寨子里买牛角,结果是出人意料的,一寨子的人都出来卖牛角,剩下的仨人没人选了一个自己最喜欢的带回了北京。
随着崔坚的毕业,慢慢的摄影也从崔坚的生活中淡出了。由于当时崔坚的工作等原因,摄影对于崔坚来说,也许只是一个拍家庭聚会合影的工具。但是崔坚心中的对摄影的坚持却从未停止。1992年崔坚从国企中离开,赶上了那个年代的下海大潮。加上崔坚刚结婚,买了一台EOS 5作为自己工作这几年的补偿。1994年崔坚自立门户,与亲戚一起开办了一家装饰公司,在这期间崔坚依然还是没有能和摄影有太大的联系,但是心里依然记挂着自己摄影的那股劲儿。
九十年代末,崔坚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第一批数码相机。对那台机器崔坚印象极其深刻,四节五号电池,拍十几张就没电,260万象素,10倍变焦。就是这样,崔坚又再次回归到了摄影的世界中。2003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当时佳能公司刚刚推出10D的单反相机,崔坚当时买了一台,赶巧的是,上午崔坚刚刚买完这台机器下午北京城就封城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在崔坚做工程的十几年中一直没有得到的休息,终于来到了。在这期间用死灰复燃形容崔坚的摄影生涯并不为过,这期间一下子就一发不可收拾。原本天天陪客户的崔坚,到后来与影友聚集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后来与另外几个朋友在04年合伙开了这个顶之酷影棚,上演了一出中国合伙人的故事。唯一与电影不同的是,最终三个好朋友还是分道扬镳了。
说起自己的孩子,父母没有不骄傲的。聊起崔坚的女儿崔馨文崔坚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女儿得奖可比我多多了!”。虽然说不上望女成凤,但也在话语中透出一种深深的自豪感。“在最开始我并没有发现我女儿在摄影这方面有才能。”崔坚说,“后来在一次影友活动的时候,当一群爷们蹲在那对模特们狂扫特扫的时候,我女儿拿着相机走到另外一个角度拍起了人群。”后来的活动中,崔坚每次拍摄身边都会多一个小小的身影,再到后来女儿也开始有了自己独立的拍摄选题。
看到女儿这么努力的在拍摄,崔坚便有意的选择一些公益类的活动,比如说拍昆虫,拍花鸟,拍动物。通过这样一系列的活动,竟然让一个女孩儿不再害怕虫子,这也是着实不易的。
“前段时间,腾讯新闻层发布一套照片《一个盲人舞者的一天》,这是我女儿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的一个学舞蹈的盲人女孩儿,两个人保持联系到现在。在那个盲人舞者毕业的时候,我带着女儿去给那个盲人舞者拍了一组照片,算是对这件事情有一个结尾。”崔坚说。
我想,每个人说起自己的孩子总是有说不完的话语,在我们的采访过程中,崔坚对崔馨文的获奖经历可谓是如数家珍。在我提及摄影是一门很复杂的艺术,崔坚是怎样让崔馨文保持这份对摄影的热爱的时候,崔坚答道,“只有将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才有可能让人保持对这个的兴趣。在我女儿刚开始拍摄的时候,我只让她去学习怎样构图,具体相机的设置我都给设置好。毕竟女孩子对机械和电子的感知并不是很强。后来随着她拍摄经验的增加,我也会让她自己慢慢的去接触这些设置。从最开始使用光影魔术手制作后期到现在使用lightroom开始做后期也就是三五年的时间。”
当然,在以后的日子里我想摄影师崔坚也会与他女儿一起走在摄影的道路上。这条路也许是一条看上去一帆风顺,但是这其中的风起云涌也只有行走在其中的人才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