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荦 张玉
海南的黄辣椒酱、圣女果和川贝枇杷糖浆,是祖宾·梅塔的全部食物。用工作人员的话说,大师都快成仙了。刚刚执棒完2015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后,祖宾·梅塔便抵达北京,投入到国家大剧院版歌剧《阿依达》的排练中。祖宾·梅塔称自己是“老派”的歌剧指挥家,之所以需要这么长的排练时间,是由于从主演的音乐作业、戏剧排练再到舞台排练等各个环节,他都要亲力亲为。没有助理指挥,79岁的祖宾·梅塔全程参与《阿依达》排练。按照日程,凌晨5点抵达北京的他原定当天17点开始排练,但下午14:30就抵达大剧院的祖宾·梅塔完全没有倒时差,直接就开始投入到工作当中。排练那些天他每天早上10点到,晚上10点离开排练厅。
印度裔犹太指挥家祖宾·梅塔是西方古典乐坛最有中国情结的指挥大师之一。1920年前后,祖宾·梅塔的舅舅来到上海,担任一家棉花厂的主管,并且在上海结婚成家。祖宾·梅塔的侄子从小在上海长大,说了一口流利的上海话。祖宾·梅塔的祖母几次来上海看望他的舅舅,将很多中国艺术品带回印度家中:“有雕像、瓷器,那时我们的衣服都是中国丝绸做的,她经常跟我讲述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现在每次来中国,我都会带回一些小玩意,我家有个非常漂亮的瓷器小马,我的庭院里还有一个兵马俑的复制品,都非常漂亮。”上世纪60年代,他和他的同学一起举着中印两国国旗在机场迎接访问印度的周恩来,“那时我们喊的口号是‘中国和印度是兄弟’。”祖宾·梅塔说。
1998年,由祖宾·梅塔担任指挥、张艺谋担任导演的实景歌剧《图兰朵》在北京太庙上演,直到今天他依然认为这是他“一生中最值得銘记的时刻之一”。彼时,中国只有极少数的歌剧。20年后,在中国每一座城市几乎都有至少一个像样的剧院,每年无数部自制歌剧在上演,这让身为印度人的祖宾·梅塔十分嫉妒。
据工作人员说你很喜欢吃辣椒。
虽然我已经不在我祖国印度生活很多年了,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吃辣。所以不管是吃中餐还是吃意大利餐,我都会把辣椒随身带上。我会说中国话中的“辣”,所以我在中国吃饭都是直接和他们说“辣”!我是一个比较能吃辣的人。
想在《阿依达》中传递给中国观众什么样的期待?
这里的乐队、合唱队都是第一次演《阿依达》,这里的观众也是第一次看,所以对我来说这里都像处女一样,让我兴奋、期待。我也被这里的热情感染,非常想带着他们做出一个令人欣慰的制作。有一点我可以坦率直接地告诉大家,我相信来看《阿依达》的观众有95%的人是第一次来看,当第一次来看你就看到这样一个制作、这样一个场面,我相信之后你走向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重看《阿依达》时都会感到失望。
对中国歌剧这十几年间的变化有何感受?
坦率地说,我对中国的歌剧发生了哪些变化不是很了解,十几年前我在做《图兰朵》的时候,这里仅有一些极少数的歌剧,而现在大家坐在这座宫殿般的剧院里,每年做那么多的制作,非常令人惊喜。1994年我第一次来中国,到现在中国在基础教育方面的变化是翻天覆地的。
如何吸引更多的观众走进古典音乐?
这取决于我们在哪个地区,比如说在中国、欧洲我不认为这是一个问题。不管乐队也好,音乐厅也好,他们会采取一些方法,就是调整一下你的曲目,让曲目变得更有意思,让大家觉得听这个东西还挺兴奋的,可能就会愿意多来听,更多的年轻人也能够被吸引。在以色列我们也是一样面临这样的问题,观众流在下降,于是我们开了一个音乐厅,叫牛仔音乐厅,不是指听牛仔音乐,而是可以穿着牛仔裤去的音乐厅,大家不用正襟危坐,不用穿得很正式。在这里我们不会演两个半小时的曲目,大概都是一小时二十分钟左右,其间我们会有主持人不断调动大家的积极性,音乐会结束我们会有小小的酒会,大家可以又唱又跳,所以这样的音乐会票总会一售而空。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更多年轻人走进音乐厅,从结果来看是成功的。
明年,80岁的时候你有什么样的计划?
我不想记住我就要80岁这件事,但是人们总是提醒我,所以我在柏林、在以色列、在佛罗伦萨都会有不同的庆祝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