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降龙
纪录片上院线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喜马拉雅天梯》截至目前票房已达1050万,无疑是这个领域最成功的作品。导演萧寒这样说道:“在这20多天我们要去跑跟观众的见面,最让我感动的其实是观众的反应。观众的支持,不管是出于对这部电影的喜爱,还是出于对这样一部类型片的支持。他们都表现出来极大的热情,而且对我加油鼓劲。”每个人心中都希望有一座梯子帮助他们达成目标,萧寒导演的梯子由观众搭成。
初见萧导,正值雪后北京,寒冬时节,路人哈着热气快步走过。这样的天气与《喜马拉雅天梯》这部电影倒是颇有些相衬。提起珠穆朗玛峰,大多数人的第一感觉是遥不可及,登山爱好者的终极目标,极限运动员的乐园。现在随着各界知名人物的登顶成功,商业登山作为一种登山形式也渐渐走入人们的视线。但是,当我们还在赞叹这些站在峰顶的人的成功之时,萧寒却关注到了登山运动背后的另一群人,他们是这些登顶成功的人必不可少的因素,也正是这些人的存在,使得商业登山能够得以实现,他们便是——高山登山向导。
4年——45000分钟拍的摄素材
说起这部电影,萧寒就变得非常健谈,聊着说着还抑制不住用手跟我比划着。他第一次产生这个选题的念头还是来自《喜马拉雅天梯》制片人雷建军跟他说的一个小故事:珠穆朗玛峰是空行母的化身,被藏传佛教的喇嘛视为“神山”,而世界上最高的寺庙“上绒布寺”中一位喇嘛的儿子是一位商业登山的向导。这种信仰、价值观的碰撞所产生的矛盾,其中包括复杂的人性、抉择,一下子将萧寒吸引住了,他决定去做这件事情。从最初开始的萧寒、雷建军,到组建摄制团队。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想到要四年,谁也不知道有多少困难,就这样一步步走了下来。现在回头看,尽管历时四年却仍有许多遗憾。
在萧寒看来,他的态度就是“只记录,不判断”。《喜马拉雅天梯》中“天梯”是种美好的意象,它有种接引的含义。抛开宗教与信仰,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想要有一个梯子、一个助力来帮助我们找到自己的人生、灵魂的前进方向。我们都渴望有这样一个帮助,当然这个帮助不一定实际存在,最终可能都要靠我们自己。每一个登山者都希望通过爬山找到自己人生的意义。萧寒最希望看到的是,100个观众能有100种梯子,每一个观众在观影过程中除了赞叹也在找寻反思。
《喜马拉雅天梯》在影院中出现一种独特的现象,每一个观众都会不自觉地拿起手机对着银幕拍照。事实是影片88分钟的时长却是从45000分钟的拍摄素材中精选剪辑出来的最完美的画面。普通纪录片一般只会耗资三四百万,而《喜马拉雅天梯》1300万的投入已经是大大超过一般纪录片的耗费。
1300万——小众艺术进入大众视野
从前不久创造票房奇迹的《大圣归来》,到现在纪录片《喜马拉雅天梯》的上映,我们都可以看到一个字眼“众筹”。对于这样的字眼,几年前的人们还很陌生。让一部分喜欢此类题材的人投入,投资超过一定界限的时候可以获得相应比例的投资回报,同时也能缓解此类影片筹资的困难。对于类似这样的小众纪录片,众筹这样的方式不失为一种非常好的筹资以及宣传方式。对于影迷普遍反映的广告问题,萧寒丝毫没有介意,反而他的态度是对这些广告商感恩戴德。他这样说:“其实观众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因为有这么多大型商业公司肯赞助一部纪录片,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因为这些赞助让更多优秀纪录片可以存活、可以面世、可以有机会让更多的人看到。”
《喜马拉雅天梯》上映,是跟着商业大片“硬挤进院线”的。萧寒说,在排片量从没超过1%以及影院排片时间比较差的情况下,上映20天收获700万票房,差不多20万人次走进电影院,并且连续两周高居上座率的榜首。而当萧寒实地去影院观察时,他发现有90%的人是第一次进入影院观看纪录片,这些人一旦养成了进入影院看纪录片的观影习惯,他们又会去影响他们周边的人。萧寒对于目前的票房非常满意,他毫不避讳将《喜马拉雅天梯》比作纪录片上映院线的试金石,他认为非常成功,能够看到那么多人支持“我”的电影。在明年,《喜马拉雅天梯》将会剪辑出完全不同的故事,以3D版再次进入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