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新动向及预测

包吉氢

2014年12月16日，巴基斯坦塔利班袭击巴西北部重镇白沙瓦的一个军队公立学校，造成149人死亡，其中133人是儿童。这是七年来巴基斯坦境内发生的最大的恐怖袭击，不仅震惊了世界，而且使得巴基斯坦的反恐形势和巴基斯坦塔利班再度成为国际舆论的焦点。

巴基斯坦塔利班

正在经历重大变化

一、“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的历史演变

巴基斯坦塔利班原来是阿富汗塔利班（简称阿塔）的延伸。阿塔于1996年攻占喀布尔，建立了阿富汗伊斯兰酋长国，并一度控制了阿富汗95%的国土。20世纪末，阿塔政权容留了基地组织头目本·拉登，由此引发了“9·11”事件和美国对阿富汗的军事打击。随后阿塔与在阿境内的基地组织成员全部逃到了与阿富汗交接的巴基斯坦开博尔—帕克图赫瓦省的联邦直辖部落区。这个部落区大约为2.7万平方公里，人烟稀少，不少国际恐怖分子藏匿其中。自2005年开始，阿塔开始在巴部落区境内实现了重组。一些曾热衷于参加阿富汗“圣战”的巴基斯坦极端分子对时任总统穆沙拉夫的亲美政策日益不满，而且，他们越来越不愿意受到被严重削弱的阿塔的“束缚”，于是在2007年12月宣布成立独立于阿塔的“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简称“巴塔运”），虽然他们仍“供奉”阿塔领导人奥马尔为他们的精神领袖，但实际上已经成为另一个独立的恐怖主义实体。

二、“巴基斯坦塔利班运动”领导层的演变和分化

（一）巴塔运是巴境内势力最大的恐怖组织。巴基斯坦塔利班实际上是Tehreek-e-Taliban Pakistan（TTP）巴塔运与其他一些巴基斯坦极端恐怖组织的统称，这里既包括巴塔运，也包括一些没有参加巴塔运而自称巴基斯坦塔利班的恐怖组织。目前在巴基斯坦大约有53个恐怖组织，巴塔运是势力最大的一家。巴塔运的最高层并不能对其麾下的恐怖组织实施有效的管辖权。

（二）巴塔运领导层的历史演变。其一，首次由非马哈苏德家族控制。目前首领为2013年11月上任的毛拉·法茨鲁拉赫。2007年该组织成立后，前两个头目贝图拉·马哈苏德及哈基姆拉·马哈苏德分别于2009年8月和2013年11月被美军无人机炸死。

在2013年巴塔运领导层再度面临更新换代之时，盘踞在南瓦济里斯坦的马哈苏德部落首次在竞争塔利班埃米尔（元首）的权力斗争中失利。巴塔运的大权首次旁落到非马哈苏德部落人法兹鲁拉赫手中。法茨鲁拉赫是斯瓦特的普什图族人。他领导过的“执行伊斯兰法运动”（TNSM），在2008—2009年一度控制斯瓦特地区五十多个村落，2009年4月他曾率武装分子逼近伊斯兰堡，占领距伊斯兰堡以北100公里的重镇，并曾协同旁遮普的极端分子围攻巴陆军总部，因此名声大噪。时任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曾表示，如果政府和陆军再不继续打击，美国和整个西方世界绝对不能坐视不管，美巴关系和美国的援助将取决于巴军方打击法兹鲁拉赫的力度和真诚。后法兹鲁拉赫的武装被巴军方赶出了斯瓦特地区，在阿富汗库纳尔省建立了自己的恐怖营地。

其二，法兹鲁拉赫在巴塔运中的影响力仍然有限。由于其不属于马哈苏德家族，即不属于巴塔运恐怖组织领导核心的正统，加上法兹鲁拉赫本人在2010年后，长期在阿富汗境内活动，很少“光顾”巴基斯坦，因此，他不具备在整个巴塔运确立领导地位的必要条件，巴塔大部分自杀性恐怖袭击肉弹、绝大部分军火库、通讯器材、后勤给养、指挥中枢和与基地组织等国际恐怖组织的联系手段和方式都继续掌握在马哈苏德部落手中。

其三，巴塔运的领导层变更往往伴随着内部权力斗争。每次巴塔新头目上任，都会因意见不合而导致巴塔分裂，第一个继任者哈基姆拉·马哈苏德上任后，作为该组织领导层成员之一的法扎尔·萨义德·哈卡尼（Fazl Saeed Haqqani），因不赞同巴塔运参与攻击巴军队和无辜平民，率领其部分亲信与巴塔运分道扬镳，另立伊斯兰塔利班（Islami-Tehrik-e-Taliban）。

在白沙瓦恐怖袭击事件之后，2014年9月刚从巴塔分裂出去的前巴塔分支立身于莫赫曼德地区的Jamaat-ul-Ahraar领导人奥马尔·卡利德·考拉萨尼，立即公开谴责巴塔对无辜儿童的袭击，这些矛盾足见巴塔内部政治理念的分化和巴塔运领导人权威受损。

三、巴塔人员组成的新变化

（一）越来越多的国际恐怖分子加入其中。在白沙瓦军队公立学校发生恐怖袭击之后，根据部分袭击亲历者的描述，自杀式恐怖分子用手机与其指挥官联系时，有些使用普什图语，也有人使用阿拉伯语。2014年6月发生在卡拉奇真纳国际机场造成40人死亡的恐怖袭击，巴塔及藏匿在巴部落区的“乌兹别克伊斯兰运动”宣布，袭击为“乌伊运”与巴塔的联合行动。目前在巴塔中，来自中东的阿拉伯人，乌兹别克人，中国新疆“东突”分子等外籍恐怖分子不在少数。

（二）巴塔的人员成分愈来愈复杂。除了底层贫困无业人群和宗教学校学生，还有许多对巴基斯坦政府不满、出身贫寒、有极端宗教思想的大学生、工程师和知识分子，这些人往往通过他们的口才和公信度，成为巴塔的义务宣传员，当然还有地痞、流氓、恶棍、无赖、走私犯、毒贩、小军阀等参加进来，巴塔构成目前鱼龙混杂。

（三）巴塔的民族构成也发生了重大变化。民族色彩淡化，极端色彩增加。过去对巴塔人员的组成有这么一种说法：“不是所有普什图人都是塔利班，但塔利班都是普什图人”。然而近年来，巴塔的民族构成也发生了变化，除了普什图人之外，也有旁遮普族人、俾路支族人。这说明巴塔已经不再是单一的普什图族恐怖组织，而逐渐演变为泛巴基斯坦的恐怖组织，其成员的民族属性不再重要，而对恐怖理念的认同、是否能参与巴塔运发动的暴恐行动以及是否愿意隶属于或者效忠于（指外国恐怖分子）巴塔运则成为被巴塔组织认可和信任的标志。

四、巴塔有转投ISIS的倾向

（一）“伊斯兰国”对巴塔的诱惑力和吸引力。ISIS，是2014新崛起的恐怖组织“伊拉克和大叙利亚伊斯兰国”的缩写，而自2014年以来该组织已更名为“伊斯兰国”（IS）。该组织自2014年下半年开始迅速膨胀，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攻城略地，斩首西方人质，杀戮平民，以手段残忍和行为残暴而臭名昭著。目前该组织已经拥有近20万平方公里的统治区域，下辖800万人口，该组织又控制了伊拉克北部最大的石油城摩苏尔，他们拥有足够的军事装备，从自行火炮、坦克、装甲运兵车到直升机应有尽有，甚至包括数万人组成的嗜血成性的外籍军团，属于有钱、有人、有枪、有地盘、有网络招募能力、有推特等通讯手段，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有军事和经济实力的国际恐怖组织，其势头已盖过了“基地”组织。这对于仰“基地”组织鼻息的巴塔具有诱惑力。巴塔急需借助“伊斯兰国”来扩充势力、振奋士气。

（二）部分巴塔势力早已与“伊斯兰国”暗通款曲。早在2013年7月，路透社就有报道，巴塔在叙利亚安营扎寨支持推翻巴沙尔政权的逊尼派武装，并有几百名巴塔武装分子与其并肩作战。在接受法新社记者电话采访时夏希杜拉·沙希德说，“伊斯兰国”尚未组建之前，巴塔就已经“帮助和支持”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参加“圣战”的武装人员，迄今向那里派出1000至1500名“战士”。2014年10月4日夏希杜拉·沙希德宣布支持“伊斯兰国”，称打算派兵增援这一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境内活动的“兄弟”组织。近期，在白沙瓦、卡拉奇、部落区的阿富汗难民营，IS标志的涂鸦、宣传册不时被发现，IS在全球扩张的过程中，已开始涉足巴基斯坦。

（三）巴塔投靠“伊斯兰国”仍受到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的制约。在沙希德宣布效忠“伊斯兰国”后，在基地组织和阿富汗塔利班的压力下，沙希德被解除了职务。目前巴塔运舒拉（中央政治局）尚不敢公开与阿塔和基地组织决裂。目前“伊斯兰国”的发展势头已经受到削弱，军事攻势受到遏制，财政遭遇困难，同时也出现了内讧，而“伊斯兰国”势力的任何削弱都会影响巴塔运投奔“伊斯兰国”的决心和勇气，更何况巴塔运目前还离不开阿富汗塔利班和基地组织，从财政上和军事上，他们对基地组织仍有依赖。

巴塔运的宗旨是在巴基斯坦境内建立以伊斯兰教法统治的国家，反对美国扶持的傀儡政府及美国代理人的巴基斯坦军队，而对该宗旨的理解和执行各分支十分不同。目前巴塔没有内部统一和有权威性的领导核心，不断分裂，各自为战，内部一盘散沙。然而，内部有些分支呈现“国际化”，与“伊斯兰国”正在进行或深或浅的秘密勾结，有可能导致他们在某种利益的驱使下，受“伊斯兰国”指示，在本国、其他国家和地区发动恐怖袭击。

五、巴塔恐怖袭击特点的变化

第一，巴塔成为世界上最危险、最有破坏力和暴恐行动发动最多的恐怖组织之一。据美国国务院2013年全球恐怖主义报告，当年巴基斯坦受到恐怖袭击的数量在世界排名第二，达到1920起，仅次于伊拉克的2495起。这个数字比2012年高出36%。在巴军启动“利剑”军事行动打击巴塔的五个月之后，巴塔实施恐怖袭击的数量并未减少。根据国际极端主义研究中心（ICSR）、英国广播公司（BBC）最新的联合研究报告显示，仅在2014年11月，巴塔共进行了32次恐怖袭击，造成146人死亡。巴塔所制造的反人类暴行已可以与“伊斯兰国”等量齐观。

第二，巴塔具有综合发动暴恐行动的能力。此次巴塔的暴恐行动再次彰显了巴塔独特的攻击能力。巴塔的任何一次大规模恐怖袭击都要经过周密策划，踩点、策应、掩护、攻击、自杀性肉弹、劫持人质等一连串组合动作。此次对军队公立学校的攻击，也与过去的恐怖袭击特点相似，其攻击手段、选择时机都经过精心策划，并且种种迹象显示，巴塔在巴基斯坦社会的各个层面收买和安插了线人为其服务。

第三，巴塔的残暴程度越来越接近“伊斯兰国”。巴塔恐袭手段愈加残忍，现任巴塔首领法茨鲁拉赫素以手段残忍闻名。2014年诺贝尔和平奖得主马拉拉，2012年在斯瓦特地区遭巴塔枪击头部，就是法茨鲁拉赫所领导的分支所为。2014年12月16日在白沙瓦发生的恐怖袭击，是针对无辜儿童、平民的有预谋有组织的群体杀戮。手段极为残忍，屠杀规模实属近年首次，背后主谋仍是法茨鲁拉赫。此次屠杀的背后，恐怕并非如巴塔发言人所言，仅仅是对巴军方“利剑”军事行动的报复，这更是向巴军方显示其存在，同时也是法茨鲁拉赫在巴塔内部树立权威和威慑民众之举。

白沙瓦恐袭，引起巴全国各党派、社会团体和国际社会舆论的一致谴责，甚至连阿富汗塔利班当天也就事件进行谴责，随后基地组织印度次大陆分支（AQIS）发言人也公开谴责，抗议巴塔滥杀无辜。

同属于一个阵营的阿塔与基地组织正在悄然与巴塔划清界限，虽然他们之间还需要相互利用，阿富汗塔利班在今后相当长的时间内还需要巴塔的后勤保障和支持，但在理念和具体暴恐行动问题上，基地组织和阿塔与巴塔之间渐行渐远的趋势越来越清晰，可以想象，类似这样的暴恐行动恐怕很难再得到基地组织和阿塔的支持，巴塔也会因其名声太臭引发更多的同伙众叛亲离。在巴基斯坦尽失民心的巴塔，不排除未来可能会更加孤注一掷，做出更令人发指恶行的可能。尽管巴军方将全面强硬打击巴塔，然而这的确是一场不对称的战役，巴塔使用打了就跑的游击战术和自杀性恐怖袭击手段，针对无辜平民中的老弱妇幼下手，并通过发言人表示，未来他们将针对拉瓦尔品第和伊斯兰堡精英阶层的中小学校和大学发动恐怖袭击。可以预计，在未来一段时间，巴各大都市所面临的恐怖威胁将大大增加。

六、逐步更新换代的宣传手段

第一，巴塔软硬兼施的宣传手段。巴塔在部落地区进行大量宣传活动，手段不断更新，包括分发光碟、磁带、恐吓信以及编写民歌和诗歌等，宣传资料的语言大部分是普什图语，少部分是乌尔都语和达里语，既通过喜闻乐见的娱乐形式、也通过令人毛骨悚然的恐吓形式，影响、控制整个部落区的民众，并继续将大部分当地儿童收入恐怖训练营和宗教洗脑营。在其控制区，巴塔禁止民众收看电视，但推广无线电的使用。巴塔通过发言人，利用视频、网络、推特等平台向外发布消息，有时还接受媒体的电话采访。

第二，新一代旁遮普塔利班的崛起。近年来，逐渐成长起来的旁遮普塔利班由于受教育程度较高、拥有专业技术背景，使其对外宣传也更为专业。据巴基斯坦《国家报》2014年11月17日报道，巴塔一些分支有自己的刊物，同时配有乌尔都语、阿拉伯语版本的电子杂志，还有英文版电子刊物。这些刊物由一些专业记者出身的人操持，都深谙对外宣传之道。他们为巴塔招募新人、灌输极端思想、获取资金支持、打压对手士气、煽动民族主义情绪，在巴塔起着很大的作用。

巴塔新动向

一、巴塔针对中国的敌意

（一）巴塔对中国的敌意彰显。其一，绑架中国人质。虽然巴塔的反对目标是巴基斯坦政府和军队，并在一段时间内把主要攻击矛头指向美国，迄今为止，并没有公开针对中国。但由于中国政府与巴基斯坦政府是全天候战略伙伴关系，无论是民选政府还是军人政府，不论是自由派政党还是保守派政党掌权，巴基斯坦与中国始终维持全天候、全方位、经过时间考验的战略伙伴关系，因而，多数巴塔派别对中国态度上都有敌视倾向。2004年10月10日，巴武装分子在高玛赞大坝绑架了两名中国工程师及其司机和保镖，在巴安全部队展开营救人质的行动时，一名被救出，一名被打死。2008年9月，两名中国工程师及其巴基斯坦同事在斯瓦特山谷被绑架，法茨鲁拉赫领导的巴塔武装分子实施了此次绑架。

其二，影射和威胁中国政府。以巴塔Ehsanullah Ehsan最近发表的题为“中国投资巴基斯坦的隐藏目的”文章为例，他对中国在新疆的民族政策极尽污蔑之能事，歪曲事实和断章取义;同时，他也指责巴基斯坦政府对中国所谓的“迫害穆斯林”的政策保持沉默，还攻击巴政府支持中国在部落区军事打击伊斯兰叛乱分子尤其是东伊运分子（ETIM）。Ehsanullah Ehsan扬言，巴塔将要以难以预想的方式攻击中国经济利益核心。

（二）巴塔对中国敌意的由来。其一，巴基斯坦媒体的负面报道。巴塔对中国的敌意，一方面来自中国对巴政府的支持，另一方面也因巴当地媒体过度自由，受西方势力的掌控，抱有习惯性偏见、负面地报道中国，尤其歪曲报道中国穆斯林信徒在中国的生活状况，巴塔恰好利用这些报道作为自己敌视和攻击中国的理由。

其二，巴塔感到中巴经济走廊对其生存的威胁。2013年5月李克强总理访问巴基斯坦，中巴政府达成共识，在接下来的五到十年共同规划、开发、建设中巴经济走廊。这就意味着有更多的中国人员将会到巴基斯坦工作、生活。根据巴国家反恐管理局（Nacta）2014年9月的数据，目前在巴基斯坦大型项目工作的中国人有8956人，为中国人配备的安全人员达到12596人。巴塔认为中国在巴基斯坦的经济存在将为巴基斯坦创造更多的就业机会，使得巴基斯坦政府有更多的实力用于反恐，对巴塔的生存构成长远和现实的威胁。因此今后一段时间，巴塔有可能将攻击矛头直接针对在巴工作的中国公民。

二、未来巴塔的发展趋势

（一）国际大格局变化中的巴塔。巴塔正面临诸多变化：巴基斯坦新一届政府上任;美军和北约军队即将撤出阿富汗;阿富汗新一届政府上台;阿富汗塔利班因实力的减弱和卷土重来幻想的破灭，有可能被迫回到阿富汗和平进程中来;国际恐怖主义蔓延，尤其是“伊斯兰国”突然崛起等等。在上述多种外部因素的作用下，巴塔可能会进一步分裂，巴塔与阿塔之间相互依赖程度减轻，阿塔影响巴塔的程度降低，巴塔与阿塔合作的难度增加，但双方关系完全破裂尚不可能，因为阿塔依然认为巴塔控制区是其战略纵深。由于“伊斯兰国”的崛起和巴塔内部的叛逆行为，基地组织对巴塔拉拢的方式和手段或有所转变，基地组织会要求巴塔组织清理内部，巴塔运也会对此进行有限抵制，容留亲“伊斯兰国”的恐怖分子存在，今后巴塔与基地之间控制与反控制的矛盾也将长期存在。

（二）清除巴塔任重而道远。由于巴基斯坦社会对极端宗教势力不能做到零容忍，因此巴塔现象还将长期存在。在许多极端主义分子控制的宗教学校依然是恐怖主义滋生的温床;恐怖主义的思想和实力在巴基斯坦仍有很大影响力;海湾某些恐怖大亨和来自阿拉伯国家的瓦哈比教派势力对巴基斯坦长期渗透所造成的负面效应还会长期起作用;巴基斯坦社会与民众惧怕塔利班的情绪大于痛恨塔利班;巴基斯坦政府和军方在打击巴塔的策略方面、在认定谁是恐怖组织、在打击谁、保护谁的问题上还缺乏足够的共识;巴基斯坦还有一些势力敢于反政府、反美，敢于煽动民众，但就是不敢反塔利班;这种奇怪的现象还会左右着巴基斯坦社会，留给巴基斯坦塔利班继续生存的空间。

巴塔不会自生自灭，巴基斯坦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将被牵制在反恐战场上，一方面是巴军方的军事打击，另一方面在意识形态方面。极端宗教思想的根源和土壤不铲除，各种恐怖组织将会此起彼伏地出现。

（责任编辑：徐海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