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徐欧露 图 尹夕远 编辑 王波
他们“建”一个新故宫,给你看陪你玩
文 徐欧露 图 尹夕远 编辑 王波
从电影《末代皇帝》到App《皇帝的一天》,故宫从最初的“只让你看”,行进到今天的“也陪你玩”
把故宫一口气参观了80多遍后,香港人赵广超最终把自己变成了“故宫人”。他如今的身份是故宫文化研发小组总监。
2003年夏天,这个辞去香港教职的中年男人,专程跑到北京,只是为了好好看一看故宫。80多个夏日里,他每天买门票进去参观,在内金水桥上来回穿行,一遍又一遍地听周围导游的讲解,却总感觉不对味。
直到初秋的一个凌晨,他在4点多走到午门。秋风来了,看着还没亮的天,他忽然想到,“当年那个皇帝,这个时候该从承德那些地方避暑回来了吧”。那一刻,“游客”赵广超觉得自己“启动了”。
“每个时代有他们的开心不开心。可是我们的历史有一个怪癖,一定要教训,所以要把每一个喜剧都推到悲剧那一边,你就觉得,哎呀,全都是悲苦的。”这位出生在香港、接受西方美术教育的设计师告诉《博客天下》,自己对故宫没有根深蒂固的成见。
“所谓封建是我们之后的说法。前人哪会说‘我们是生活在封建的社会里’。当时他们就是生活。”依着这种思考,他写了《大紫禁城》这本书。故宫博物院副院长王亚民看到后,邀请他加入故宫文化研发小组,后来又成为纪录片《故宫100》的艺术创意顾问。
“我从来不知道历史是这么沉重的。在民间,罗马灭亡的那天还在开party,这个是政治的问题,而人就是人,人会开心。”赵广超说。
在如今这个“故宫人”眼里,“故宫就是一个家,只是厅比你们住的大一点,宽一点。”所以,他想讲“一个自然的、‘人’的故宫”。
这是之前很多人无法想象的。
“每年有1500万人进故宫参观,一般人都是带着仰视的、觉得很尊贵的心态想象宫里。”故宫博物院前副院长李文儒告诉《博客天下》,“越往里走越震慑,让你觉得天子就是要跪拜的。”
“过去只要一想到皇帝,可能膝盖就软,我们的视角就低下来了。”北京电影学院副教授孟浩军特别欣赏电影《末代皇帝》,觉得它是中国导演“没有拍出来的”、“唯一一部用平视的角度描述故宫的影片”。
他第一次看《末代皇帝》,是在大学时代的学校放映厅。看完后,他心里一顿,“我擦,故宫还能这样?”
这部由意大利人贝托鲁奇1986年在故宫实地拍摄的电影,横扫世界各大电影奖,却在中国引起巨大争议,甚至一度被禁—很多人觉得它“丑化”了故宫。
虽然故宫自1925年就已经摆脱了皇家紫禁城的身份,挂上了“博物院”的牌子,但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仍是老百姓对于“万岁爷”想象的寄托—气派、威严、权压盖群。
《末代皇帝》里,逐渐长大的溥仪不断走在杂草丛生的广场,骑车穿行在红墙围成的似乎永无止尽的甬道中间,几次试图走出高耸的大门,均告失败。“在导演眼里,这里就像一个监狱。过去只给出正面、居中镜头的金銮宝殿,在这里成了四面围墙的森宫壁垒。”孟浩军告诉《博客天下》,因为寓意深远、视角冷静,他把这部电影作为视听语言课程的教案,讲了15年。
贝托鲁奇惯用逆反差光效,配着喷烟,配乐中还多次出现京剧鼓点,“想象一下小丑出场时,半蹲着,佝着腰,像老鼠似的。”
“你会觉得有一种诡异的氛围,瘆人。”孟浩军认为,这种审视的另类视角,可能是触犯当时观众的最主要原因。
在上世纪90年代之前并不多见的有故宫出场的影视中,这座宫殿的样子已经固化为两种:或是富丽堂皇的皇权象征,或充满百姓对没落的深宫大院的遐想—一个神秘、令人恐惧的沉寂坟墓。
大众对故宫形象的狭隘认知,一度让李文儒苦恼。“多数人觉得故宫就是一个尊贵的、奢华的,有权力的地方。就连电视广告都在宣传跟帝王有关的思想”。比如用“王者”形容一瓶酒,“尊贵生活”形容一辆车。
这种帝王气的价值观蔓延到社会,甚至一度成为一门显学。“改革开放以前,文化价值判断上与帝制价值观一致的人,很多反而如鱼得水。”李文儒坦承,“关于‘故宫’的多元化价值观,少之又少。”
担任副院长时,李文儒曾陪同几位企业家参观故宫。走到午门前,有人突然面向宫殿,跪在了地上。
这让李文儒惊愕万分,他没料到故宫在这些所谓的“社会成功人士”眼里是这种形象。
在看着清宫戏长大的80后姑娘“只诗”眼里,故宫则是另一种样子。第一次看到午门时,“只诗”正听着S.E.N.S.的《故宫的记忆》,“有种要哭的冲动”。1998年《还珠格格》红极一时,她正上初中,是追着看完的。
相比前朝的三大殿,“只诗”更喜欢东西六宫—几乎所有言情的清宫故事都发生在这里。看着《还珠格格》里脚踩花盆儿鞋的格格和留着辫子的阿哥勇敢地冲破封建枷锁,她觉得紫禁城里的人和故事“新鲜神秘”。对故宫最深刻的记忆也局限于此,买完门票,她最想看的还是漱芳斋和坤宁宫。
网络言情小说作者匪我思存印象最深的故宫一隅是乾清宫,“这就是一个总经理办公室”。
大四学生胡筱璐也是《还珠格格》的粉丝,她从没来过北京,却对“太后老佛爷”的慈宁宫和皇后的坤宁宫充满笃定的想象—“高高在上,非常气派,布置比较华贵”。
和父辈不同,这些年轻人不再依循传统的帝王观,他们在虚构作品里遨游,更多人通过小说、影视,而不是史料和原始崇拜,塑造心里的内廷秘史。
有别于2000年前后出现的《雍正王朝》、《康熙大帝》等正统历史剧。网络小说占领了近几年历史虚构作品的半壁江山。故宫开始无关江山社稷、朝堂治事,而成为爱情、宫斗的背景,影响年轻一辈的观众。
“匪我思存”就是制造这些虚构作品的人。她是国内最早活跃起来的网络言情小说作者之一。明年,她的清宫背景爱情小说《寂寞空庭春欲晚》将会被搬上银幕,由刘恺威和郑爽主演。
“匪我思存”去故宫的次数并不多,小学时第一次去,“光顾着要冰棍吃”。如今的了解多半来自史料。她看过《末代皇帝》,印象最深的不是深宫高墙,而是溥仪骑自行车穿行的画面。这位言情小说作者更愿意用细腻的情感解读这一切。“故宫不仅仅是一个博物院,这里曾经有人生活,是有生活气息的地方。”
写《寂寞空庭春欲晚》时,“匪我思存”脑子里最常浮现的紫禁城一隅是乾清宫,“阳光照过来,一寸一寸的影子”。“这就是一个总经理办公室,里面有很多秘书助理,大家平时做工作,工作之余可能会发生点办公室恋情。”她说。在她的小说里,在乾清宫当值的宫女与康熙相爱,却因为各种原因最终分开。
她对《故宫》纪录片第一部里的那株海棠印象特别深,“海棠花开的时候,风一吹花一动,远景是故宫的宫苑,特别美。”她突然觉得在里面找到了共鸣,“有想要的意境在”。
让言情小说女作者印象深刻的这部纪录片,正是20世纪初故宫试图在公众中建立形象而进行的一次突破。
为纪念故宫博物院80周年,中央电视台2003年发起拍摄纪录片《故宫》,计划拍两部,相隔7年推出。“我们也觉得院庆应该宣传一下,央视也在找点。”当时参与纪录片《故宫》统筹的李文儒回忆。此前,不能在故宫实景拍摄影视作品的禁令,已经持续十几年。故宫博物院院办为此和央视团队协调了几个月。
在文物保护和开放区域上,故宫博物院提出的限制较多,但在是否开放上,双方几乎“一拍即合”。纪录片《故宫》第一部最终确定由四部分组成:紫禁城的肇建、宫廷政治礼仪以及日常生活、文物典藏、皇宫到故宫博物院的转变。
“这部纪录片成为人们全面客观了解故宫的一手资料,在此之前,故宫没有被这么完整地展示过。”《故宫》纪录片第二部的策划、清华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雷建军说。
某种程度上而言,这是故宫第一次上演自己的故事。乾清宫不再是皇帝宫女谈情或王公大臣政斗的背景,它有了属于自己的脚本。
参与两部《故宫》纪录片的导演金明哲,第一次参观故宫时只有十几岁,不多的记忆全都围绕着御花园那些贝壳样式的石头拼成的花。拍摄时,摄制组咨询了很多专家,金明哲看着紫禁城的建筑数据和分布图,突然从这片陌生的地方感到了一种“空间的韵律和节奏”。
“从午门开始或者从天安门,甚至从大清门开始,这个节奏一直在延续,最后告诉你一个国家的象征,就是故宫。”金明哲说,“它是一种凝练了的国家整体意志。”
他还记得自己看《末代皇帝》时的感觉—压抑、悲苦,“让人不想在这地方待下去”。拍纪录片时,他也将镜头对准了封闭溥仪生活的那道红墙。不过这一次,他拍的是曙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墙面,是红墙上蓝天里的风云变幻,或是高墙院落里的一株海棠,都是“带着虔诚的心情去拍”。
形象的“扩大”之外,摄制组也在为拍摄更多空间而努力。央视和故宫就此反复协调。“估计开放程度达到了80%,远远超过当时对游客开放的面积。开放给央视,就意味着开放给所有的观众。”李文儒回忆,除了一些“有碍观瞻”或不安全的地方,能开放的都开放了。
首次开放如此大的区域,对文物保护是一种考验。摄制组走到哪儿,故宫保卫处就跟到哪儿。因为光源会对文物造成损害,还有专门的技术部门监测拍摄使用的灯光量。李文儒形容,“当时忙得一塌糊涂。”
除了空间上的突破,纪录片的呈现手法也给予了故宫新的面貌。2000年左右,电视拍摄的高清格式开始出现,此前一直是标清播出格式。为了呈现效果,摄制组决定将几十万的设备全都换成高清制式。为了12集、每集52分钟的纪录片,摄制团队积累了十几万分钟的原始素材。
精致的高清画面,给参与过多部纪录片的雷建军也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当时大家最惊艳的就是,哇,故宫可以拍得这么漂亮。”他认为,《故宫》第一部“总体还是高大上”,突破不在于话语体系,而在于画面。
即使这样,播出后火热的反响也超出很多人的意料。纪录片精华版先后被翻译成30多种语言在海外传播。
看完纪录片《故宫》,通过《还珠格格》建立起对故宫认识的胡筱璐,忽然发现想象中那个“嘻嘻哈哈”的地方被“打破”了:简陋装饰换成金雕玉器,恋爱自由让步父权至上,天花板挑高,格格阿哥的音量调小,小姑娘的目光也从“后廷”移到了“前朝”。
“看电视剧就觉得,故宫就是小小的一间,皇上其实也很轻松,跟儿女聊聊天,国家有什么事随便处理一下就行。但真实的皇家怎么可能呢?”胡筱璐说。她还发现,小燕子、永琪住的那些砖瓦椽梁、廷堂楼阁并不是真正的“紫禁城”,世界上还有影视城这种地方。
纪录片播出时,金明哲经常听到有人说“到八点半了,赶紧回去看《故宫》”。一向不受观众“待见”的纪录片,收视率超过了当时的黄金档电视剧《京华烟云》。
香港人赵广超现在的身份是故宫文化研发小组总监,他想讲“一个自然的、‘人’的故宫”。
纪录片《故宫》第一部的成功,成为2010年央视策划《故宫》第二部的动力。
为了适应当时正在崛起的互联网传播,摄制组决定缩短节目时长,制作每集只有6分钟的“微纪录片”。故宫被“拆开”,用建筑做依托,变成100个难忘的小故事,取名《故宫100》。
拍摄第一部时,金明哲记得组里的一个小姑娘特别喜欢《超级女声》,“那时候综艺节目多稀少,但再过十年你看什么样,观众在电视上获取的东西已经很多了。”摄制组不得不想办法跟业已丰富的娱乐节目争夺观众,“必须要找到故宫其他的方面。”
“第一部是宏大叙事,故宫就该是这样的雄伟。”金明哲说,“第二部我们尽量去寻找一种微观世界的故宫。你可以有自己的理解。”
拍摄组有意识地将镜头由仰视调到平视,广角换成微距。第一部里,为拍一个“有感觉的”俯瞰视角,金明哲借来带30米高摇臂的消防车、架轨道。他在广场拍太和殿上的风起云卷,殿前的四季变幻,营造一种时光变幻中的永恒。但到了第二部,微观摄影成了主角,导演们钻到小隔间,说一个窗棱、一个门缝,说太和殿脚下的排水螭龙以及皇家浴室—把观众的目光拉到更具象的东西上。
“《故宫》第一部解说的分量特别重,有说教的意味,大家接受起来可能会比较难。”雷建军分析。在《故宫100》里面,建筑和故事的选择遵循两个标准:一是解释功能,二是有传奇性和社会传播力。故宫不再是自说自话,而是谈论那些大众感兴趣的内容。其中一集回应了珍妃投井的历史真相,另一集则讲了皇帝偷藏私房钱的故事。
作为《故宫100》的艺术创意顾问,赵广超几乎经手了每一个故事。两个选择标准是一方面,他更看重的是整体感觉。
“就好像交朋友,他给我500块钱,我很开心,就愿意认识他;如果他见面要打我,我就不开心,找不到一个要见面的理由。”他要做的就是帮普通观众找到一个和故宫“见面”的借口—这里不是只有悲苦,还能有“获得500块钱”的那种快乐。
在他的解读下,故宫好像“活”了。错落有致的宫殿群具有“音乐的节奏”,御花园里的太湖石就像“凝固的烟云”,大殿里的每根柱子都是一张DVD,插一个U盘就能看到回忆。
2010年,赵广超的工作室推出了一套专门给小孩看的紫禁城丛书《我的家住在紫禁城》,书里称皇帝为“皇帝先生”,用绘本讲述他的一天,还请来麦兜之父谢立文帮忙,让麦兜说故宫的故事。
最近,赵广超又有了新的计划,介绍故宫里的小动物。“最了解故宫的其实是那些小动物。比如站在屋顶上的神兽。这些小动物六百年来一直在看这里的生活。它也可以躺在那里,比方猫。”
在即将出版的《故宫100》丛书中,赵广超将一幅绘有清明两代12位嫔妃的画,取名为“哀乐宫闱”,解说词里,他配上了蔡琴的歌词:“让他淡淡的来,让他好好的去”。说着说着,他就唱了起来。
在他制作的有关御用“蝴蝶碗”的宣传片里,碗上原本静止的蝴蝶伴着莫扎特《第十三号小夜曲》的欢快节奏,忽快忽慢地振动翅膀,轻轻飞走了。
做《故宫》纪录片第一部时,金明哲经常感到资料的捉襟见肘。“那时候适合普通人读的书太少了,就那么几本,翻来覆去地看。”他想看专业的学术读物,可根本没法入门,“学术还是在高高的殿堂上,没有走到大众视野”。
几年以后做《故宫100》时,他忽然发现,市场上介绍故宫的通俗读物一下翻了几十倍,“多得看不过来”。
在李文儒看来,这正是他所期待的学术语言与大众传播的融合。他回忆了故宫博物院初次参与《故宫》纪录片协调时遭遇的那场尴尬—雄厚的专家团队费了很大劲儿,写了几百万字的本子,却发现和电视片的要求南辕北辙,只能变成一堆背景资料。李文儒才明白,自己的人跟对面的人根本是两套语言,“专家的语言带有研究性质,就像写论文,不适合大众传播。”
后来,他把故宫院刊《紫禁城》由黑白、48页的季刊,改版成198页的全彩杂志,一月一期。原来一页页的蝇头小楷,变成了有巨大留白的高清美图。“你们大胆留白,读者没那么愿意看字。”他告诉编辑。同时,也鼓励那些习惯了说“学术语言”的专家,在文章里剖露自己的心情,“你看到这个的时候心情怎么样?心跳快了没有!不然读者怎么会感动?”
故宫的管理者逐渐明白,是时候追上时代的脚步了。故宫新媒体产品正是这些脚步声中的产物。
2013年起,故宫决定借助大众熟悉的手机新媒体平台,让更多人“见到故宫”,先后推出了多款App产品,比如《皇帝的一天》、《韩熙载夜宴图》等。首款App《胤禛美人图》上线两周,下载量便超过20万。在这款以清代雍亲王胤禛的12幅美人屏风为主角的应用里,用户只要轻触,就能观看画中摆设的文物,手指划动,文物还能随之旋转。
这个大胆的转变,在向院方申请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阻力。“领导那边的反馈就是要谨慎一点,内容各方面要很严谨。”首款App项目的负责人庄颖告诉《博客天下》。她听说,那时候主管院长也在玩微博和开心网,还“玩得很厉害”。
2014年8月,“故宫淘宝”在微信公众平台发布了一组《雍正:感觉自己萌萌哒》的动图,将九幅《雍正行乐图》改成动画版,还配上了解说词。《射箭图》中,雍正弯弓搭箭,射向天空中的飞鸟,旁白是,“你飞向前方自由翱翔,朕却始终跟不上你的脚步。好累……”另一幅画中,“渔夫”雍正在河边悠闲地泡着脚丫,边搓边说:“朕……脚痒……”
几乎就是从那时开始,“故宫”和“萌萌哒”被联系在了一起,成为当时网上最热的文化现象之一。
“这是人与人沟通的工程。”App创作团队负责人于壮告诉《博客天下》,“屋檐上每年都会站一对鸳鸯,它来的时候我们都很激动,但是外边的人不知道。”他们想做的,就是尽可能把他们知道的那个丰富的故宫“推”出去。
不光是线上产品被打上了“萌”的标记,线下产品也在转型。2014年11月,故宫博物院首度推出了吉祥物“壮壮”和“美美”,穿着清朝服饰的一龙一凤,有着卡通人物特有的大脑壳小身材。随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这对吉祥物将代表这座博物院,出现在故宫的各类文化产品、动画和出版物中。
如今,故宫博物院院长单霁翔也为这些文化产品点赞。“均取材自故宫的建筑、藏品,及宫廷文化的细节,有充分的史料依据,也饱含了研发团队的奇思妙想。”他告诉《博客天下》
“这些App让故宫文化真正‘活起来’了。”
李文儒不觉得“萌萌哒”故宫会影响这片殿宇原本肃穆、厚重的气质。用观众看得懂的语言重新开口,才是故宫未来的生存之道。他甚至想到,应该把故宫文化产品的开发让渡给社会,“大家八仙过海,谁能弄什么就弄什么”。
“就是文化传播的价值观要是对的。”这是前副院长提出的唯一底线。
(曹畅、宋小彤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