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秀梅
(济宁学院,山东 曲阜273155)
我们正生活于一个异常纠结的时代。这是一个物质丰富,科技发达,个体解放的时代;又是一个精神空虚,娱乐盛行,冷漠蔓延的时代。时代焕发的积极精神令我们欢呼,同时时代精神的负面影响更应引起我们的深思。时代精神的缺憾与时代特征有关,本文以时代发展的大众化、多元化、娱乐化以及网络化等主要特征为视角,探讨由此带来的时代精神的消极成分与价值缺憾,以及学校德育如何超越的问题。
今天是一个大众化的时代,“大众道德”也应运而生。“大众道德”是针对传统道德提出来的。它认为长期以来传统道德“无私奉献”“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要求超越了普通人的行为标准,割裂了权利与利益的关系,是一种只讲义务不讲权利的“圣人道德”“英雄道德”,无助于公平正义社会的实现。而大众道德的要求既能满足个人的需求和正当利益,同时又无害于他人,甚至有利于他人,是一种权利与义务相统一的道德形态。大众道德的提出呼唤真实的、生活化的道德教育,是普通大众都能做到的道德要求,它是对传统“目中无人”的道德和道德教育的批判,同时也有利于社会公平正义的实现。
但是大众道德也有时代缺憾,主要体现为崇高道德的失落,这与大众的特征有关。特征之一是平庸化。不可否认,大众当中也不乏杰出人物,尤其随着社会的发展,大众的文化水平、民主意识、主体意识都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否认,大众化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会流于平庸。奥尔特加·加塞特对大众的这一特征进行了深入的分析。他认为:“我们这个时代的典型特征就是,平庸的心智尽管知道自己是平庸的,却理直气壮地要求平庸的权利,并把它强加于自己触角所及的一切地方。”[1]33“大众把一切与众不同的、优秀的、个人的、合格的以及精华的事物打翻在地,踩在脚下;任何一个与其他人不相像的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考虑问题的人,都面临着被淘汰的危险。”[1]33他们就像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一方面,生命欲望自由膨胀,亦即个性自由伸张;另一方面,他们却对使之生活得以安闲舒适的造福者丝毫不存感激之情。”[1]73“他们可以任意而为,无拘无束,不知道义务为何物。”[1]73大众的这种平庸和无知的特性阻碍了人们追求崇高、向往优秀的努力,对于社会和他人的责任感、义务感日益弱化,大众化的发展必然带来崇高道德的失落和平庸道德大行其道。
特征之二是一致性。正如弗洛姆所分析的那样,如今,权威的特点已经发生了改变,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观念,也没有什么道德律条来要求人们该怎样行事了,但是,我们全都做一样的事,一致的程度类似于甚至超过了集权社会的人们。追求一致性、对无名权威的顺从已成为大众的社会性格特点。这种求同意识使得个性退隐,“我便丧失了自我感,我成了‘它’(指无名权威)的‘一个分子’。”[2]126“除了群体之外,没有谁具有支配我的力量,我是群体中的一员,遵从它的意志。”[2]126大众社会的这种特性抹杀了个体的独立性和自主性,大家做什么事都要顾及舆论的影响,这就进一步遏制了人们追求崇高、高调行事的愿望。如今社会上经常出现的有人倒地却无人来扶的现象就是明证。遇到这种情况每个人都不愿出手相助,因为他要考虑周围人的反应,我是群体的一员,既然别人都不管,我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特征之三是非理性。一般来说,大众作为个体具备独立思考的能力,也有责任意识和道德观念,但是一旦融入一个群体,就会变得狂躁、冲动,丧失理性和道德约束。大众的非理性不但不能把人引向崇高,相反会使人流于平庸,甚至会造成严重的社会混乱。关于这一点,勒庞在其名著《乌合之众》中已作了深刻的分析。
全球化带来的多元文化的发展是当今时代的主要图景。它的积极的价值观点在于承认并尊重文化的多样化、多元化,在对待异质文化时持宽容和理解的态度。但多元文化的发展也有致命的缺陷,那就是多元价值观的盛行会侵蚀道德一致性的基础。因为,既然文化是多元的,并无优劣之分,由此引申出每个人的价值观都可以多样化,任何人都不能强制别人接受或拒绝某一种价值或文化。在这里,说教与灌输失去了意义,自主选择大行其道。道德作为文化的核心也失去了公认的共同的绝对的标准,道德相对主义一度泛滥成灾。例如,曾经盛行一时的价值澄清理论就是典型的代表。价值澄清理论认为,价值观的选择是个人的事情,道德教育的任务不在于传授某种价值观,而在于帮助学生澄清自己的价值观,并据此做出道德决定和采取道德行动。价值澄清理论虽然重视对学生道德判断和选择能力的培养,但是这种模糊是非、善恶判断标准的放任却使得学生无所适从,陷入了价值混乱,最终使他们越来越远离了道德。
今天的时代也是一个娱乐化和消费主义时代。“在20世纪的后半叶,大众的消费逻辑打破了这个说教布道的世界,它消灭了一种命令并且培育出了一种文化,在该文化中,幸福凌驾于道德命令之上,享乐凌驾于禁忌之上,诱惑凌驾于约束之上。”[3]36吉尔·利波维茨基称这种社会形式为后道德社会。在这种社会形式下,人们的责任感淡化,道德教育、崇高理想被大众娱乐所替代,享乐即为世界,即为人生。一种“既无约束也无惩罚”的无痛伦理取代了自我奉献和自我牺牲,这是一个责任落寞的时代。利波维茨基的认识是深刻的。对于大众娱乐和消费至上成为当今时代的典型特征,很多有识之士都认识到了这一点,如波兹曼早在30多年前就预见到了一个“娱乐至死”时代的到来。
纵观这一时代特征,物质财富的日益增长、生活条件的日益改善是原因之一。科技革命极大地解除了自然对人的束缚,把人们从物质匮乏、节衣缩食的状态中解放出来,人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拥有如此数量众多的消费品、奢侈品,既然科技的进步是必然的趋势,文明的发展是自然而然的过程,那么除了享受与消费,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当然,物质的丰富并不是造成这一切的唯一原因,精神的、社会文化等因素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现代是一个日益彰显个性和个体权利的时代。“由于个人成为了民主文化的主要风向标,道德的第一要务便是捍卫和争取个人的主体权利……在主体权利获得认可后,紧接着享乐也被确认为是自然权利之一,它与自由、平等一起被列入个人主义文化的核心。”[3]3自启蒙时代起,享受生活与娱乐的观点便逐渐站稳脚跟,为了追求物质享受,道德标准一再降低,对利益的诉求变得合理起来。正如利奥·斯特劳斯所说的,他把现代性视作一种文化,该文化“基本的绝对的伦理原则便是权利而非责任”[3]4。
另外,电子媒介的责任也不可推卸。其中电视“征服了地球和地球上的居民,这种必然会成功的、众所周知的入侵带来的后果”(鲍曼语)便是旁观者的产生和娱乐大众的形成。电子媒介传递的信息是供人们娱乐和消费的,即使是不幸和灾难,日日目睹也就具有了日常性,失去了震撼力。电子媒介降低了人们的反思能力和行动能力,“在电子媒介的作用下,我们的眼界扩大了,但我们的道德感觉却微弱了。”[4]9
如今是网络盛世,网络的发展打破了地域、文化、空间的限制,人们可以在其中尽情遨游,极大地促进了自由、民主的发展。但网络的发展也带来了很多严重的问题,比如,容易造成道德冷漠和道德分裂。
网上亲密与网下疏远。网络解除了传统社会人际交往的限制,利用网络媒介进行沟通和交流成为人们的主要选择。各种聊天软件、论坛、社区令人眼花缭乱,人们如故友般亲近,相谈甚欢。但网下人与人之间面对面的交往却日益减少和疏远。手机的普及使人们随时随地可以在网上遨游,进一步加剧了这种趋势。有一句流行语曾经在网上广泛传播,准确地表达了这种无奈的现象:“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坐在你身边,你却在玩手机。”然而,这种网络交往的繁荣其实是一种虚假的现象,网络表面上拉近了人们之间的距离,但这种“近”却是“近中有远”,“我们都在网,离得很近;我们无从相见,不知对方身在何方,又离得很远!”[4]60网络带给我们一种充满悖论的矛盾生活,我们却要为此付出巨大的代价,那就是责任的凋零和道德的冷漠!
网下“天使”与网上“魔鬼”。网络的盛行不但带来了冷漠的蔓延,也带来道德分裂的危险。健全的统一的道德人格应该是表里如一、言行一致,即使表里之间、言行之间有差距,在传统的社会交往中,这种反差也不会太大。因为传统的道德交往是一种面对面的交往,在这样的交往中,人们会尽量约束自己的言行。但网络世界中的交往是一种虚拟的交往,是一个个网络符号之间的交往,在这样的交往中,人们会减弱对自己的约束,变得放纵和冲动。“即使在现实世界里很有教养的、脾气很好的人,在网络空间中也可能变成一个火药桶。”[4]55这种网下“天使”与网上“魔鬼”之间的差异对于统一的道德人格的形成造成阻碍,更严重的是,它会削弱人的道德情感,弱化人的道德约束。
对于时代精神的消极影响,学校德育不能坐视不管,更不能随波逐流。在自己的能力限度内,应积极应对,开拓创新,成为积极时代精神的弘扬者与引领者。
如上所述,大众化时代的平庸性、追求一致性等特征使得崇高道德失落,人们不再信仰和追求无私奉献和自我牺牲。然而,在对当代道德教育的批判与反思中,人们却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即从高标准的“圣人道德”走向了低标准的“底线道德”。很多人认为,既然传统的道德教育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人们的行为标准,那么我们就应该降低标准,以使普通大众都能做到和遵循。诚然,人们的道德境界有高低之分,用整齐划一的高标准来要求所有的人也不现实,但是也不能因为道德高标难以达到而放弃对崇高道德的宣扬、追求与努力,相反,低标道德的“底线道德”的流行却值得警惕。赵汀阳认为,低标准的规范要求说明不了生活中真正重要的道德问题,仅仅满足道德底线的人根本谈不上有什么道德光彩。如果把遵守道德底线作为行为的准则,那么,追求卓越和崇高这些美好的道德就真的只能成为了人们的幻想。
在平庸流行的社会潮流中,学校教育应该何去何从?是向现实屈服,还是独善其身?“教育从来都是朝向未来事业的,不能只以当下的标准要求自己,只是被动地适应社会,而是要以朝向未来的高度,抱持人类情怀,超越当下的社会。”[4]147因此,在一个趋于平庸,嘲笑高尚的社会中,教育要敢于倡导、坚持崇高的道德标准,不但不惧怕社会的流俗和压力,而且要以自身的坚持和“高贵的勇敢”(高德胜语)昭示世人,成为良好社会风气的倡导者和引领者,真正体现教育自身的价值和精神。
多元化社会虽然承认多元,但也要倡导主流,因为“如果没有主旋律的引领,一个国家或社会将无法达成共识”[5]。这样的主流或主旋律又可称为核心价值观。经过理论创新和实践探索,我们形成了涉及国家、社会、公民三个层面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它体现了社会主义意识形态的本质要求,代表着社会成员最基本的价值认同,应当成为引领学校多元社会思潮的精神向导。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多元思潮,对于学校教育来说,既要有“培育”,又要有“践行”。首先,通过课堂教学、舆论宣传、党团活动等多种方式提高师生对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了解,增强认同感,实现内化于心;其次,通过德育课程、校园文化、社会实践、社团活动等多种形式开展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活动,实现外化于行;最后,形成教育的长效机制,加强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制度保障,实现固化于制。
现时代的很多问题都与意义的失落有关,如物质上的纵欲,精神上的焦虑。在一个大众狂欢、娱乐至死、消费至上的时代,学校德育要想超越时代局限,给学生一个健全的、美好的未来,就应该与学生一起去追寻生活的意义,重塑人生的价值。然而,这一努力注定要遇到时代的阻碍。因为现代社会是一个“技术世界”,技术崇拜和工具理性发展的结果是“竞争”逻辑取代了“意义”逻辑,对生产效率、成绩、成功的关注胜过了对生命、意义、美好生活的关注。
时代的问题反映到学校教育中来,我们可以看到,生活的意义问题也是一个很少被问及的问题。然而,没有对这个根本问题给予足够的重视,造成了学校教育巨大的混乱和游离。以至于在学校教育中,“关于一个人过美好生活意味着什么这一更具有探索性的问题,已经被第二层次的问题所取代,即我们如何帮助学生变得成功、富有和受人欢迎。”[6]37教育是面向未来的事业,如果教育不能引导学生追寻生活的意义,学会过美好生活,那么未来便岌岌可危。教育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改造自身,从而实现对学生的积极影响。
第一,培养学生的批判意识,包括对电子媒介、网络、多元文化以及娱乐、消费等的批判。以上这些时代特征极大地改变了我们的生活,对学校教育也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冲击。批判是辩证地对待,并不是要否定一切。学校德育在肯定它们积极作用的同时,更要向学生揭示它们的消极影响甚至危险性,如电子媒介与网络盛行的道德后果、多元价值观对道德基础的消解、娱乐与消费对人的异化与毁灭等。这样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缓解和减少时代的消极后果,提高学生的自主性和追求美好生活的信心。
第二,树立正确的幸福观。追求幸福生活是人生的终极原则。然而目前的学校教育却在用所谓的“幸福”制造着学生的“不幸”。如“为了明天的幸福”毁掉了学生今天的美好生活;对财富、利益等外在利益的追逐使学生变成了物欲的奴隶;为了成功的“竞争幸福”扭曲了健康正常的人际关系。教育和德育需要对它的幸福观深入反思和检视,以免摧毁学生今天乃至未来的幸福生活。
第三,引导学生学会反思。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审视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反思、审视都是内省的活动,要求自己向内关照自己,远离喧嚣的现实,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经常反思的人不会盲目地随波逐流,而会理性、智慧地对待一切。反思使人真正认识了自己,明了自己的拥有和缺失,明确了自己的所欲与所求,使人可能过一种审慎的、有意义的、理想的生活。
第四,丰富学生的精神内涵。现代人在追求物质享受的同时,内心却愈发空虚和无聊,以至于人们发问“我们越来越富有,可是为什么我们越来越不快乐了呢?”正如弗洛姆所分析的,社会作为一个整体也会患上精神病。现代社会使人们与自己创造的事物、自己建立的组织、其他人,甚至与自己疏离开来,对这种趋势放任自流的结果将是为异化力量所支配的精神失常的社会。他认为,精神健康有赖于人所特有的那些需要和情感的满足,“人需要与他人相关,需要超越,需要有一个根,需要身份感,需要定位坐标系及信仰对象。”[2]54在现代社会人的精神需要被忽视,被异化,难怪人们发现不了生活的意义却浑然不知。
现代社会的异化在学校中的表现就是教育中人的物化、工具化,但这不是真正的教育,真正的教育要关照人的精神需要,引导人去追求真善美的生活,追求信仰和价值,提升人的生存境界,在此过程中实现人生的幸福。要实现这一点需要整个教育目标的转向,由只注重知识的传授转向对学生心灵精神的关注。这就要求教育者自身品质、教育方式、教育管理等各方面实现一系列连锁的变化,在目前的社会环境和教育体制下,这将是一个艰难而漫长的过程。不过在当下教育也并非无所作为,丰富学生精神内涵,健全青少年的人格修养,首先学校要重视人文素质的培养,在“技术世界”一统天下的格局中为人文教育开辟一片天地,润泽心灵,陶冶性情。其次,实施生活德育,过一种有道德的学校生活。淡化成绩、功利、竞争,提倡在生活中培育品德,滋养性情。另外,培养学生多读书、读好书的习惯,从经典中汲取精神资源。
依据时间、空间对道德形态的影响,可以划分为“近距离”道德与“远距离”道德。传统道德是一种近距离道德,主要涉及到“人与人之间的直接关系,再往大了说也只是同一种族、同一文化的当代人之间的关系”[4]。当代社会全球化与网络化的发展,使得人们之间的距离拉大,关系疏远,这时近距离道德就不够用了,需要一种远距离道德的建构,其特征表现为“对时间、空间和群体上遥远的人负责”[4]16。在当代社会,我们需要近距离道德与远距离道德的辩证建构。
一方面,近距离道德并没有过时,它仍然是指导我们行为的道德准则。它日日与我们照面,渗透在我们的一言一行之中。当下我们的道德生活出现了很多问题,有人说道德滑坡,有人说道德冷漠,无论如何表达,都迫切需要道德建设,这首先指的就是这种近距离道德的建设。如果我们对身边的人都冷眼观望,还能指望对远在天边的人负责吗?
另一方面,我们也迫切需要远距离道德的建构。时代的发展已经让我们感到了距离和疏远对道德的挑战。例如,电视每天把“远在天边”的各种各样的灾难与罪行展现在我们面前,我们已熟视无睹,麻木不仁,成了一群旁观者。另外,电视的娱乐本性也会淡化我们的悲悯感。网络的发展使人们化身一个个符号交往,无形中减弱了我们的责任感和道德约束。全球化的发展把人们连在一起,这种情况下,一个人的行为与众多的人可能产生千丝万缕的联系。所有这些问题都使近距离道德感到了力不从心。
近距离道德与远距离道德其实表现为一种辩证的关系,其中,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后者是前者的延伸和补充。无论是哪种形式的道德建构,学校教育和德育都肩负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都应为之贡献自己的力量。对于近距离道德,仍然要从道德目标、内容、手段等各方面加强建设,由于此方面论述较多,在此不再赘述。虽然这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工程,甚至是人类工程,但学校教育也并非无所作为。道德教育要引导学生养成反思意识和自律精神,经常反思自己的行为对他人可能产生的影响,养成表里如一、知行统一的品质。培养学生的道德责任感,进行普世伦理的教育,增强学生对人类命运的忧患意识。培养学生的道德一致性,包括对待现实世界与虚拟世界,对待身边的人与远方的人,等等。这些都是时代给我们提出的新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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