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格：孩子是上天赐给我的老师

张琦

22岁之前，曹格一直很悲观，他有着强烈的表现欲望，但是严重缺乏自信，总是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拒绝自己。然而随着儿子一天天长大，曹格却发现儿子越来越像自己。儿子敏感内向，胆子也比较小，喜欢流泪，看见小动物眼睛里就会放光，很像小时候的曹格。因为性格相似，曹格比其他人更能理解儿子，也会努力给他更多的陪伴，在儿子落泪的时候、不说话的时候，曹格就会静静地陪在一边，有时轻轻拍他的肩膀，意思是爸爸懂你。

在儿子身上，曹格也发现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比如：儿子很有爱心，会用特别羞涩的方式表达爱，他常悄悄塞一块糖果在爸爸口袋里，或趁妈妈不注意帮她倒一杯果汁。与此同时，儿子也很渴望得到他人的爱，如果亲人没有回应他，他会非常失落。虽然害羞，但儿子很爱运动，且具有进取精神，一旦进入运动状态，他的口头禅就变成了“我们一定要拿第一”。

曹格在陪伴儿子成长的过程中发现，其实自己跟儿子一样有爱心，一样渴望被世界温柔地对待，只是因为曾经不愉快的经历，他不断进行自我否定，开始封闭心门，消极地同世界相处。发现这一点之后，曹格学着用儿子的阳光视角去看待周围的人与事，并重新学习爱人与自爱的能力。

“丑”这个字曾经是曹格心上的一根刺。初抵台湾时，他曾因为外形不断被嫌弃，一度自闭消沉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所以，当女儿被网友评价为“丑萌”的时候，曹格被深深刺痛了，可是女儿仿佛从来都不介意。有一次，曹格带女儿参加聚会，朋友的孩子因为一个玩具跟女儿发生了争执，对方忽然口无遮拦地说：“现在网上都说你很丑哎。”曹格心一紧，脑中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应对，没想到女儿理直气壮地说：“我才不丑，我是最漂亮的，我是爸爸妈妈的小公主。”然后继续埋头玩她的玩具，情绪一点都没受到影响。

虽然是兄妹，但是妹妹和哥哥的性格完全不同。妹妹性子急，又缺乏耐心，还有一点点傲娇，所以常常会欺负哥哥，可是她从来不记仇。每次两人发生了冲突，她总是生一会儿气就忘记了，嘴上说永远不要再理哥哥，不到五分钟又跑去甜甜地喊哥哥。跟女儿相处的过程中，曹格突然觉得从前的自己太傻了，竟然为了别人的评价不断自我贬低，伤害自己。而像妹妹一样把否定丢到一边，继续走自己的路，那才是最酷的活法！他忍不住苦笑，感叹自己竟然不如一个三岁多的小娃娃有智慧。

曹格和妻子曾经为了戒酒伤透脑筋，尤其是曹格在好友林志颖的婚礼上喝醉酒大出洋相之后，他简直恨透了酒后的自己。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每次心情不好，或是朋友一招呼，他就忍不住奔向酒桌。因为酒量差，几杯酒下肚曹格便醉得一塌糊涂，然后爆粗口挥拳脚，令自己斯文扫地。有一天，女儿打电话给曹格，奶声奶气地对他说：“爸爸，我不喜欢你再喝酒了。”听到这句话，曹格心里突然砰的一声，此后便对酒失去了兴趣，再有人劝他喝酒，他也不再理会，因为女儿一句话已经抵过全世界。

因为性格不同，妹妹和哥哥经常发生矛盾，而受伤的常常是感性的哥哥。虽然曹格经常教育哥哥要让着妹妹，但他也会在背后安抚哥哥：“爸爸知道你受委屈了，也能理解你的心情，爸爸妈妈永远爱你，妹妹也一样，等她长大后懂事了，一定会读懂你的爱和委屈，并加倍补偿你。”

谈起自己的一双儿女，曹格多次表示：“孩子永远是大人的老师。”而这对性格迥异却同样萌死人的小老师，也见证了一位父亲的心灵成长。这大概就是世上最让人羡慕的关系。

（归雁生摘自《中华家教》2015年第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