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梅
1、奔腾流泻的光芒
就像阅读诗歌,对于太阳岛,我只有我的一种读法。
太阳栖身的岛屿,总有一连串的美好词汇,啤酒、玫瑰、天鹅之歌。
时间的得意,在太阳岛上一览无余。
我是在歌声中莅临的。我身上流动的女真人的神秘气息,约会着太阳石久远传说的神秘。
阴晴圆缺,天文命理,我在其中,出入其里。
灵性的是金源故地的光泽,还是苍劲的笔体?我的祖先,为永恒的物种留下了幻像。
太阳之门,太阳的窗口,在朝霞和夕阳的联袂中出场,大地,江河,沙滩,映衬着精美的插画,人文的印迹。
蓊郁的是我的心,是冰城上的火,是淬炼,集结,而后成书。
我的纸张是一种时尚,是多元文化的抒情。
不可否认,我在这里做着相同的梦境。阳光心态,钓鱼、狩猎、野浴和风情。
我把所有不喜欢的事情搁置,我在自然的赠品中,一笔一划刻下一个人的名字。
我深藏着奥秘。怀着真实的微笑,朝向天宇。
2、一个充足的理由
瀑布群和野渡滩,以整个松花江的名义,固守着天涯的童真。
我看到一种白色的光亮,从月亮上跑下来,横舟立于波涛的极处。
人生在世的行程有限,而此刻,无涯际的絮语落在我们之间。
松软的沙滩。不期而遇的美。落差可以碰撞,距离可以亲近。
我留下来的余生,有卓越的理由,躺在太阳的背脊上,柔若无骨。
任何艺术的摆弄,都不及这无声而孤绝的守候。
或许还有一些回忆,一些意犹未尽的事情,一些不可琢磨的献词。全部略去。
我要为我见到的梦中人物,水与渡口,襟与花束,在时间的经纬织品上,慢慢绣上一对永恒的青鸟。
以飞泉的身姿,隐秘的木舟,包揽着风暴、黑暗和光明。不再醒来。
3、黑色的神话鸟
到处是红头鹅、灰雁、野鸭的呼唤,太阳湖,既是全部的过去,也是全部的将来。
我迷失在这里,在湖水清泠的映照下,我看到了我的一生。
每一种存在都有一种美。我是惊心的那一个,黑色的旋律。
我的罕见是我的至美。不去理会凡尘的喧哗与骚动。
我已终身配偶,形影不离:我是日常的隐忍,有不可预测的惊喜。
水草丰茂的湖泊,开阔透亮的岛屿,那些丛生的乔木和灌木,是我生命的议题。
我在自然中获取幸福的神秘,在一个城市的灵魂里获得友谊。
黑天鹅,仅此一声,太阳的金乌便冲天而起。
染透着每一块心灵的荒原,让星星的梦更悠闲,让芸芸众生更完美。
4、时光记忆的迷宫
冰城的意味,只在一个冰字。冰天雪地,冰寒于水,如履薄冰的情绪,冰清玉洁,冰雪聪明,冰肌玉骨的灵性,冰壶秋月、冰魂素魄、冰消雪融的气度。
哪怕是夏日的时光,炎炎中依然是沁凉的暖意。
在冰雪艺术馆,五颜六色的灯彩,依然无法遮蔽一颗冰心。
我与他相遇,穿过世俗哄闹的人群,以冷眼对着冷眼。
我没有租用羽绒服,我的单衣还略显多余。我是赤裸着一颗心相对。
我流出了血,热泪,和初始的金黄。我们彼此照耀,彼此冷却和热烈。活着和死去。
我们挽手出走。那些雪雕、企鹅巡游、冰上芭蕾舞,都是他们的。
我们做着自己的选择,不用雷电和祈祷的回声,只用影子编织着命运。
无声无息的影子,朝思暮想的影子,不离不弃的影子,水与火的影子。那些情绪、性灵与气度,只为两颗冰心,悄悄举行一场旷世的婚礼。
5、与月亮一起的星辰
无限观念总是引领心灵的感悟。我一直想,若来圣·索菲亚大教堂,应该是在冬天飘雪的季节。那潜伏着童话的神往,应该只有雪才能开启神秘之门。
而我来了,却阴差阳错,在盛夏的八月。我既憧憬又忐忑,激动和不安。
当我站在巨大饱满的洋葱头穹顶下,唱诗台的歌声就已漫过我的灵魂,无限的星辰闪耀。
我似乎看到了一轮清辉,如月亮,带着瑞雪的光洁和色泽,迎面开启。
内心的本能。十指交握的双手。缓缓合上的眼睛:
无数的挫折,黑暗中的箭簇,辽远的乡愁。回放,又了无踪迹。
痛也泪。笑也泪。安详是泪水泡透后的果实。
我赞美两厢情愿的心灵,也赞美生生不息的守候。通体发光的所在,我最初最后的庇护。
广场上鸽子在飞翔。我听到了星空、大地,和七座铜铸乐钟的盛大交响。
慕白诗集《行者》出版
《行者》,慕白著,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定价35元。慕白,又名王国侧,中国作协会员,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参加过《诗刊》社26届青春诗会,曾获《十月》诗歌奖、中国“红高粱”诗歌奖、华文青年诗人奖。
《行者》分为《大江东去》《客心流水》《文非一体》《包山底志》四辑。收录作者近年创作的精品诗歌99首。谢冕、吴思敬、林莽、商震、沈苇五位评论家、诗人联袂推荐。毛佩琦、黄亚洲、柯平、蒋登科、潘红莉、梁晓明、荣荣、胡弦、李南、陆健、王单单等学者和诗界同仁先后撰文评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