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我女主人之前先来个自我介绍。别看我长得小,也不沉,但却是一个古老的东方犬种,早在汉朝时期,我就同中国的绸缎一起经丝绸之路流向国外,如今世界各地都有我的爷爷、奶奶、叔叔、大姨和兄弟姐妹;我也高贵得很呢,和那被称之为皇帝身边的宠儿的北京犬来源于相同的祖先。
是男主人把我抱来的,那时我才出生一个月就离开了爸爸妈妈,当时我好痛苦好难过啊,我再也吃不到妈妈那滋味甜甜的奶了,再也得不到妈妈那深深地爱抚了。男主人把我抱来交给女主人就再也不管我了。我看出女主人是第一次当狗主人,一点经验也没有,来了就给我喝牛奶,当天就使我上吐下泻,要不是她及时带我上医院打针,我的小命早没了。对了,女主人还给吃那黑不黑红不红的洋糖巧克力,也差点要了我的命。在几次生与死的经历之后,女主人渐渐有了经验,给我定时、定量,营养搭配的吃,她并不给我吃那些大鱼大肉。食品虽然很单调,但对我健康却很有好处,所以我长得很快,也很健壮,再也没有生过任何毛病。
哎呀,我说了半天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就是说说我女主人的脾气。人和我们狗一样,一个人一个脾气,你要想得到主人的呵护和欢心,你就得摸准他们的脾气,这样才能和他们很好地相处,也许受我父母性情温和、温顺、憨厚、聪明可靠的遗传,我在刚刚懂事时(半岁)就了解了女主人的脾气。
女主人长得很漂亮,我觉得在所有长头发的人中她是最美的,她从不发火,就是我那大小男主人做错了事,她也不吵不闹,就是有一条,好几天不理他们,饭照做,家务事照干,可就是不说一句话,逼得小男主人哭着向她求情,逼得男主人一个劲向她认错,那次我还看到男主人拿了一块上面一道道勾勾地木板弯着腿在女主人面前,然后把女主人按倒在床上,他们把衣服脱得和我一样一丝不挂,奇怪的我汪汪直叫,可他们并不搭理我。
没想到那天我也犯了错误,让我也领教了女主人的脾气。事情是这样的,不久前主人买来一套好大好漂亮的红色皮沙发,为了害怕我爬把沙发抓破,不再允许我上去了,我真是好委屈啊,沙发多软多暖和多舒服啊,为什么过去让我上现在就不让我上了。那天主人们都出去了,我美滋滋地爬到新沙发上,在沙发上玩了个痛快,从这头跑到那头,又是蹦又是跳,玩累了我就在上面睡着了,也许是太高兴,也许是玩的太累了,不知怎么在上面尿了好几泡尿,我从记事后就不在家里拉尿了,这下可把我吓坏了,我先是想把尿舔干净,可太臊了,差点让我吐了,我灵机一动,想了个好办法,用我那粗壮、丰满、结实的利爪把沙发的红皮子上划了几道小缝缝,尿瞬间就没了,我还特别看了看,尿迹也看不出来,那小缝缝也很难看出来。
可哪想到,女主人像是会算一样,一进门先把我叫了过去,一边喂我香香的油饼,一边指着沙发问我上没上。我们狗是从不会说谎话的,所以当时就吓得我抿抿着小耳朵,缩缩着脖,夹着尾巴一下子原形毕露了。知狗莫如主人,女主人一看我这熊样便知我惹了祸,到沙发一看就发现了那划破的小缝缝,气得她拿起桌上的打狗棒就要打我,可我已经早蹿到床下边去了。男主人可不放过我,趴在地上把我从床下拉出来就是一顿胖揍,还一脚把我踢出去四五米远,摔得我嘴都出血了,马上把我关了禁闭。女主人虽然没再揍我,可好几天我连她的面也见不着了,更别说理我了,也不给我吃,只是小主人,给送点汤水来。我知道女主人的脾气,等她消了气怎么也得三四天,我再也不敢要吃要喝撒娇撒欢了,只得耐着性子等待解放的那天。幸亏我们的祖先遗传下来不怕饿的光荣传统,虽肚皮贴上了后腰,虽眼前几次冒了金星,但总不会被饿死。不到三天,还是男主人心软了,先是把我牵到沙发前,把我这大而圆的头使劲往那划破的小缝缝里塞,硬纸卷的打狗棒又雨点般地落在我的头上,女主人站在一旁也不拉也不打也不吭声。
我们狗不管是大是小,不管是什么品种,都是很通人性的,犯了错误,闯了祸,你是我的主人,任骂任打,就是把我扔了杀了,我也绝对不会咬主人一口,可你不能不理我啊,以前对我那么好,就因我犯了这点错误,就再也不理我了,我真像一下掉进黑井里一样多难受,多憋得慌啊。
从这天我开始有饭吃了,但饭质太差,没滋没味,我知道这肯定是男主人弄得,但已饿了几天的我已经顾不了那些了,一气吃了个锅盆碗净。我为了让女主人消气,我也学着男主人,一见女主人就拼命地摇尾巴,做出我所能做出的一切讨好的动作,但女主人还是不理我。那天女主人洗的衣服刚刚挂出去,就被一阵大风吹掉到楼下去了,接着雨也刮进屋来,我马上狂吠起来,赶快跑到厨房叫女主人,然后跑到门前,跳起来抓门把手,跳了几次就把门打开了,以最快的速度往楼下跑去。那天雨来得急也下的大,当我转到楼前把衣服叼回来时,我已经被淋成了落汤鸡。女主人正拿着毛巾在门口等我。她一下把我抱在怀里赶紧给我擦身上的雨水,然后把我放在沙发上,吓得我赶紧跳下来,我知道那可是我惹了祸的沙发啊。我坐在她的对面,准备着再挨女主人的一顿胖揍,但她没有打我,却又把我抱在怀里,用她那轻柔柔软绵绵白晰晰的手抚摸着我,然后赏给我几块我最爱吃的肉干,当她擦掉我眼睛沾了多日的眵目糊时,我心中一股热流一下都涌到了鼻子上,一下又涌上了眼睛,泪水流在了仍然不吭声的女主人手上,她也把脸紧紧地贴在了我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