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有的文化》：揭示文化场的生态真相

《我们应有的文化》

[美]雅克·巴尔赞 著 严忠志 译

中信出版社2014年8月版

荐书人：桫椤，评论家，中国作协会员，河北作协特约研究员。

这个时代不缺乏大而化之的宏观观念，缺的是精致入微、格物致知的学问。中信出版社2014年新版的这部雅克·巴尔赞《我们应有的文化》并不是新作，但却为如何在内部机理上认识我们时代的文化艺术生活提供了新鲜视角。

如同最近科学家发现了地球内部有一个巨大的海洋，验证了儒勒·凡尔纳的科幻预言那样，我们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会时时想起《美丽新世界》和《1984》那样的著作来。文学艺术从预言到实证的路子，在巴尔赞看来在20世纪就遇到了问题：“请允许我冒昧提出，从质量和尊崇的意义上说，文化——文明——正在衰落”，“其原因不仅在于，过多的活动往往分散人们的注意力，没有留下时间让人们消化和思考文化体验”，“此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它可以用一个术语来说明：‘自我表现意识。”因而，文化艺术这个词语，“意思是声誉和金钱”。循着这个理念，文化通过专业化委托给专家，不再是分享者用来完善自己的精神财富，所谓高雅的文艺只能走向枯燥。由此，巴尔赞从当下的文化艺术生态现场入手，解剖当下文化的畸变机制。他看到，資金支持下的艺术，生产了大量过剩的产品。而艺术批评家作为艺术渠道提供者的角色被否定，从而引导艺术创作的希望也成了一句空话。人类文化究竟是要在空间上追求充斥任何角落的膨胀感，还是要在时间延长线上博得生命，这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追求。巴尔赞运用社会分析的方法指出：“历史不是从泰坦尼克号上打捞起来的一件陶器；历史首先是那艘沉船，后来是一本书。”警示我们在充满变数的时代和相对主义泛滥的前提下，如何稳定我们的价值坐标体系，客观看待历史和未来。《我们应有的文化》如同《乌合之众》和《娱乐致死》那样，深刻地揭示了社会真相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