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俊霞
我和先生恋爱时,亲戚朋友都认为先生配不上我。在周围人眼里,我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学历、相貌、工作样样都拿得出手;而先生相貌一般,没房、没车、没存款,自己还是个“漂”在上海的打工仔。
我带先生回家拜见父母,父母问一句他答一句。老妈偷偷地对我说,这小伙子太老实,在这个社会难生存呀!我向父母罗列先生的优点:“他人好心好,对我又好,我们一定会幸福。”父母无奈,倒贴了一笔不菲的嫁妆,我就这样嫁给了先生。
婚后,我辞掉家乡的工作,跟随先生到了上海。先生在上海郊区一家公司开挖掘机,我应聘到一家私企做销售文员。
我们的家安在一栋三层小楼的二楼,一间20平方米左右的单间。我搬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先生的衣服零亂地塞在旅行箱里。房间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这哪像一个家呀?吃饭、睡觉、烹饪居然都在同一个空间。
那次公司派我到外地考察项目,半个月后,我出差回到家里,恍然觉得自己走错了门——房间里竟然做了几道隔断,卧室、客厅、厨房居然错落有致地呈现在我面前。
我摸摸隔断墙,原来是用玻璃板做的。走进卧室,我更惊讶了,正对着床的位置多了一个乳白色的双开门衣橱,打开来看,我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在里面,上面还有一个断层,放一些毛毯、被子之类的物件。
我正看得入神,先生走了进来,贴在我身边问:“老婆,满意吗?”我满脸疑惑地问先生:“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隔断和衣橱?这多奢侈呀!”先生得意地笑了:“这是我亲手做的。”
怪不得先生平时喜欢收集邻居、房东不要的茶几、家具,原来是蓄谋已久。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埋怨他丢人现眼,压根没想到先生还有这个打算。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零活先生”——热衷于自己动手。
我禁不住泪光盈盈:“谢谢你给了我一个家!”先生握住我的手,深情地说:“理应我谢谢你,有你才是家。你没来之前,我只需要一张床。你来到我身边,我们的家就应该有点规模了。”
接下来耳鬓厮磨的日子,先生带给我越来越多的惊喜,我不由地庆幸自己嫁对了人。日子就该往小处过,男人们与其成天在外面应酬,不如在家里和太太谈谈晚餐烧什么菜。(摘自《羊城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