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那年,日本高中生Kanahei(化名)开始绘制小小的心情图片,供同学们发信息时使用。那会儿市场上只有功能手机,因此图片必须简单并采用低分辨率,但求图的同学络绎不绝。于是,Kanahei把作品上传到个人网站上供大家免费下载。让她吃惊的是,其他高中的女生也纷纷开始下这些图片。就这样,Kanahei开启了创业之路,她成了新通讯时代的画家代表——通过设计表情图片,为不善言辞的人们创造萌萌的新交流方式。
跳日本舞的兔子、说OK的小鸡、驮着小女孩的乌龟,29岁妈妈Kanahei创作的心情图往往线条简单色彩明亮,至于内容,用美国网友的话来说,“看上去也像幼稚园小朋友的涂鸦”。不过每张都天真到萌的图片,让Kanahei成为全亚洲最受欢迎的表情贴图设计师。
过去12年里,Kanahei一直拒绝在媒体面前曝光,在日本举行的顶尖表情贴图画家举行的颁奖典礼上,她戴上一个长颈鹿面具出席完整个过程(还有画家带着封闭式兔子头盔)。她的公开信息少得可怜:两个男孩的母亲,家里养的宠物是几只八齿鼠,住在日本乡下一座老式风格的住宅中,“远离城市”。她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面对面的关注和言语交谈都是她的负担——Kanahei和她的粉丝们一样,只有隐藏在屏幕和网络后面,才能轻松地说话。
在电子科技产品大爆炸的当下,不善交际或是有交流恐惧症的人可以通过工具来自助,尤其是在日本。所以功能机时代emoji表情符号就非常流行(也是日本始创)。看看Kanahei那些被下载了三亿多次的表情贴图,耸肩的可爱小熊和大笑着锤地的兔子,比用文字更有趣也更易懂。对内向者来说,表情贴图就像是言语的翻译机,一张略带夸张的小鸡跳舞图,能讓他们看上去更擅长交际。Kanahei会在Twitter上向她的粉丝征求意见,最近她发现,人们嚷嚷着想要带有文字的贴图,比如“Ok”或“Yeaaah”——这让他们在显示屏上看着更热情主动。
Kanahei所有的创作都是在平板电脑上完成的,“我用空闲时间来创作,往往花三个小时就能完成一个表情包。因为我手头总是有其他连载漫画和插图工作要做,所以能用在表情包上的时间非常少。”根据美国《福布斯》记者的调查,Kanahei受欢迎的表情包单个每年能为她带来三十万美元的收入,这显然比漫画的收入更丰厚。不过她并不愿意放弃连载漫画和插图的工作,因为它们不需要跟外界打交道。
一份有关贴图表情的报道称,很多顶级贴图作者都是二十多岁的女性。而在Kanahei的早期用户中,年轻女性和十几岁的少女占了大部分。购买的原因五花八门:可爱、方便、表达出羞于告白的心情等等是排名最靠前的原因。而且,慢慢地,贴图在她们的父母、配偶或其他男性家庭成员中也流行了起来,他们也开始购买自己中意的贴图包。
大部分欧美人对Kanahei风靡亚洲感到迷惑不解,研究人员认为,这是东西方人们交流差异的直观体现。大多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更愿意夸张又直白的表达,东方人则更为内敛一些。而在Kanahei看来,“(欧美人)他们还没有认识到贴图的种种好处。表情贴图让对话充满趣味,相当于身体语言在交流中起到的辅助作用。自信满满的Kanahei已经和合作商达成协议,打算先从衍生品入手进军海外市场,将萌的新语言,带给全世界。
在主流价值观里,内向与不善交流往往得跟废柴画上等号。但是在Kanahei这里,内向也可以成为改变世界的动力,不善交流者也能创造出令人们更加亲密的语言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