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莉莉
农村医患关系的失衡与破解
韩莉莉
[提要]医患关系紧张已成为社会事实,多层次、全方位解读医患关系在短时间内仍是一个重要的社会课题。本文采取数据调查分析的方法对农村卫生所医患关系进行探析,棘手的医患关系大而言之医院,小而言之村卫生所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村卫生所新型特殊的医患关系现状应被社会广泛认知。
医患关系;村卫生所;医患主体与客体
著名医学史家亨利.西格里说:“每一个医学行动始终涉及两类当事人:医生和病人,或者更广泛地说,医学团体和社会,医学无非是这两群人之间多方面的关系。”[1]在医患关系讨论中,农村医患关系得不到应有的重视。社会最大的群体农民,其最直接、最根本的医患关系却被忽视,关于村卫生所医患关系的相关政策与研究很欠缺。鉴于此,本文主要对村卫生所医患关系的现状进行多方面解析。
医患利益统一论中提出医患利益统一的新伦理模型---患者利益模型,把患者的利益放到至高无上的地位上,为了医治和抢救病人的疾患和生命,不惜一切代价。这种利益模型以“生命神圣论”为思想基础,认为人的生命是神圣不可侵犯的[2]。然而现实社会的真实演变,使得“利益”与“道义”发生了本质上的基因突变。
正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中国,医生利益模型的绝对化在某些医务人员中也有不同程度的反映,有的把看病作为以权谋私的手段,“一切向钱看”,采取一些不正当的谋利手段,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村医务室由于诸多方面的限制,村卫生所人员为赚取更多利益,排斥村民在外就诊,以服务态度、就医行为等方式进行抗议,形成就医垄断。诸如此类的医患矛盾在各地都有发生。在利益的驱使下,村医务人员甚至拖延村民去镇医院就诊的期限,无限制的给村民就诊,一拖再拖。村民抱怨效果不好,病情不见好转等一系列医患矛盾层出不穷。作为村卫生所这种独特的医患利益垄断,所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表面意义上的风平浪静却是乡村医患矛盾的催化剂。医生“道义”与“利益”的背离是整个医学环境的毒瘤。医生利益模型正以自己独特的手段吞噬着患者利益模型,医患统一论貌似已成为轻如鸿毛的理论概念。
“加强医疗卫生服务,提高人民健康水平”是构建和谐社会的重要目标,也是实现现代化建设的重要任务。对于超过6.5亿居住在农村的人而言,他们第一就诊地恰恰是村卫生所。这不仅是对村民健康的忽视,而且成为构建和谐社会的一大漏洞。
1.村医务室医生职业素质不高
村卫生所是近年来一个新的社会名词,其本质是多个个体承包医生的综合体。村卫生所医疗水平较为落后,医生职业素质普遍不高。
对一份调查结果基本情况调查表进行分析,村医中40~60岁年龄组人数占42.3%,46.9%的村医从医年限在20~50年,70.1%的村医只具有中专文化,69.8%的村医毕业于卫校,健康服务工作量调查显示,40.4%的村医平均每天诊治病人达到10~20名,平均处理每个病人的时间在5~10分钟者占47.9%[3]。可见村卫生所医务人员年龄结构偏大,文化程度较低,医疗素质不高,医疗技术落后,缺乏培训。大多数村医的工作质量不高,很多医务人员不愿意在偏远农村服务。村卫生所医疗机构设置多为一村一室,医疗设备十分匮乏,误诊、拖延病期等医患矛盾病原体无时不在。很多时候村民的病状并未被及时发现,都被村卫生所当做简单地头痛脑热给予治疗。误诊率较高,对村民的生命危害极大。这不仅是医疗水平落后的弊端,也是构建和谐社会中农村医疗机构设置的不合理,没有考虑资金、人口、交通等因素,普遍存在医疗资源分配不合理和医疗资源浪费等现象,更是社会贫富差异性的真实缩影。
医务人员是医患关系的主体人群,自身职业道德的缺失是医患矛盾与纠纷的本源。医生职业道德意识是一种社会意识,受社会经济、政治、文化、医学科学等多种因素的制约。社会存在决定社会意识,社会意识反作用于社会存在,紧张的医患关系是社会生产力迅速发展带来的弊端映射。
2.村卫生所医患客体自身素质与收入的制约性。
村卫生所的医患客体是一种广大而又特殊的社会群体,求医主要有两种特征,主动求医与被动求医。无论哪种求医行为,均受经济、认识、心理、地理等条件影响。
农业普查结果表明,农业劳动者文化素质都偏低。这种情况,首先增加了农村管理的难度;其次助长了基层管理者包括村医务人员的不正之风。成为医患关系破裂的潜在因素之一。
农民素质与农民收入密切相关,收入差距扩大也成为医患矛盾产生的基本因素。“2009年7—8月在京郊农村实施了实地观察和个人深入访谈,共观察和访谈了当地村民106名。在问到村民“最担忧的问题”时,“担心看不起病”排在首位。有64.2%的调查对象认为医患关系一般。针对村民与自己所在村的村医关系,30.2%的调查对象认为与村医的关系好,10.4%认为关系比较好,58.5%认为关系一般。”[4]首先,由于村卫生所的设施简单,村医务人员身兼数职,每月或每季定时收取村民医疗费用,对于经济收入甚微不能按时支付费用的村民,村医务人员有可能会另眼相看,别样对待,更甚者这群收入甚微的特殊村民再次求医时,村医务人员则不予理睬。其次,村民收入较低,村内贫富差距较大,对于金钱的认识潜意识里价值翻倍,同样的价格,他们会认为价格不合理或者故意抬高药价,对此村医务人员也没有合适的处理方法,导致彼此互相猜疑,互不信任,矛盾丛生。
3.农村医疗保障体系的残缺
中国医疗体系的不完善是一个历史话题,而农村医疗保障体系却是一个社会发展之咽喉。“辛辛苦苦十几年,一病回到改革前。”“小病拖,大病挨,实在不行往医院抬。”这是对农民由于缺乏医疗保障,看病难、看病贵的真实描述。
城乡农村医疗投入与保障存在较大差距,农村医疗保障体系的建立虽然解决了部分燃眉之急,但又是杯水车薪。比如村民医疗报销地域限制与条例方面。村民对本村卫生所的医疗技术、服务态度、药物价格等不满意,但如果在外就诊,则医疗费用很难报销,加之省钱观念的影响,致使患者不得不选择本村卫生所。农村医疗保障体系的建立与发展既是一个宏观政策,更应该是一个微观措施。应该从村民自身存的方方面面问题出发,从根本上维护村民的切身利益。
第一,“大利益”“小利益”渐趋平衡
政府的主导作用以及相关机制的建立处在不断完善的过程中,大环境相对稳定的情况下,不得不从病人与医生主体以及所处就医环境方面寻求原因,促使国家整体“大利益”与医务人员“小利益”的渐趋平衡是一个长期的过程,针对村卫生所特殊医务工作人员,给予补贴与保障,定期培训学习,保障村卫生所医务人员自身“小利益”的满足。在国家整体利益蒸蒸日上的过程中兼顾社会保障体不完善的地区与群体,做到“大利益”“小利益”的整体平衡。
第二,医患主客体之间信任度的建立
《焦点人物》访谈节目中美中宜和门诊中心CEO于莺谈及医患矛盾时,她的分析简单而富有内涵,医疗是一个特殊的服务行业,需要被每一位医生从心里上认同加以深化,她讲到台湾的医患关系时,每一个医生都能叫得出患者的名字,首先把人和人的距离拉近,看病只有几分钟但效率却很高,信任是一个强有力的基础。“医患关系的内涵结构是较为复杂的,重建医患关系必须确立一体的、动态的以及系统的思维方式,并要站在现实即市场经济的视角上立体审视,方能找到新型医患关系构建的科学方法和有效途径。[5]”对于农村医务室中特殊的医患关系,应不断与时俱进,建立新的“动态聚合”新模式,全方位审视,多方面融合,找到构建村卫生室新型特殊医患关系更合理的方法与途径。
[1]黄丁权.医疗、法律与生命伦理[M].北京:法律出版社,2004.
[2]张鸿铸,张金钟.医学伦理学论纲[M].天津:天津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
[3]方召洋,马爱国.某县乡村医生的基本情况、健康服务工作量和满意度调查[J].中国初级卫生保健,2013,(4).
[4]于丽玲,吕兆丰,王晓燕.村卫生室服务对象的医疗需求行为现状及心理因素分析[J].中国全科医学,2011,(8).
[5]王锦帆.论中国市场经济下医患关系的重建[J].中国医院管理,2006,(8).
[责任编辑:程文燕]
韩莉莉(1988—),女,南昌航空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思想政治教育。(江西南昌33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