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机制

2015-06-15 14:26李利文
天津行政学院学报 2015年3期

李利文

摘要:从权力领导力向非权力领导力转型是信息技术发展和网络空间膨胀对领导力结构的现实要求。在对比“非权力领导力”与“网络意见领袖”内涵构成的基础上,以克里斯托弗·胡德公共管理文化理论中的隐喻修辞手法为方法论,将“非权力领导力”类比为“网络意见领袖”,为“非权力领导力”提供了一个较为纯粹的研究环境。根据网络意见领袖在网络空间中的表现,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可划分为名人效应型、议题内容型、职业性质型和道德感染型。这四种非权力领导力通过聚集、内化和分散实现相互转换、相互融合。遁此规律,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存在三种实现路径:单一核心模式、相互强化模式和优势反哺模式。

关键词:非权力领导力;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影响力

中图分类号:D0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7168(2015)03-0091-07

从20世纪初开始,领导力研究大致经历了特质领导力、行为领导力、权变领导力和整合领导力等几个阶段。按是否使用权力的标准,可以将领导力划分为权力领导力和非权力领导力。大部分学者认为非权力领导力是领导涵义的核心,是领导者区别于管理者的根本所在,更是领导魅力与领导艺术的集中体现。传统的领导力研究环境无法将领导者的权力因素与非权力因素截然分开,在研究非权力领导力过程中受各种利益关系影响,不必然地受权力领导力的支配和影响;而在现代信息技术发展和网络空间膨胀的背景下,网络意见领袖的出现为非权力领导力研究提供了一个较为纯粹的研究对象,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排除权力领导力对非权力领导力的潜在影响,为单纯研究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机制提供了较好的生态环境。

一、 分析非权力领导力的网络意见领袖视角

在领导科学史中,关于领导力含义的争论一直存在,不同学科、不同时期、不同群体对领导力的研究也有所不同,而对非权力领导力的研究一直被作为破解领导力神秘面纱的重要途径之一。

(一)从领导力到非权力领导力

有人对20世纪领导力的概念进行统计,发现多达350个,这说明不同学者对领导力的概念有不同的认识。约翰·阿尔代从要素研究视角定义和解释领导力,认为领导与激励就像兄妹俩,很难想像一个领导者不会激励他人[1](p.8)。勒尔·兹加米等人从领导的情境角度研究领导力,认为它是一门实践的艺术,其水平取决于他所处的领导力情境[2](p.11)。安德鲁·J·杜伯林也从领导情境角度理解领导力,认为领导过程是领导者、群体成员和其他情境变量的函数[3](p.22)。艾伦·R·科恩等认为,领导力与影响力密切相关,影响力则是以平等互利为基础的资源“交易”[4](p.10)。高兴国认为,领导力是在一定情境中,具有相应能力的领导者,行使组织赋予的权力,发挥自身的影响力,带领组织或团队的追随者,在为实现组织目标而进行实践的过程中,发挥作用的力量综合[5]。吴涛等认为,领导的实质是影响,领导力的本质是影响力,即获得追随者的能力[6]。目前学界大多侧重从影响力角度对领导力进行研究,但我们需要认识到领导力不存在通用定义,这不仅因为领导力这个概念非常复杂,也因为领导力的不同研究方法需要不同的定义[7](p.6)。

领导的本质是影响,领导者通过影响其追随者的判断标准,进而统一被领导者的思想和行动,以实现组织的目标,这种影响实质就是领导力[8]。随着知识经济时代的到来和管理范式的转变,领导学界已将研究焦点从“领导者”转向“领导者和追随者的相互影响”,这一转变直接导致了领导力内涵的变化[9]。这一转变要求领导者的影响力不是建立在职位的基础上,而是建立在个人知识、能力、品格和情感等更加持久和稳定的因素上,即要求领导力的结构由权力领导力占主导转向非权力领导力占主导。非权力性领导也称柔性领导,是指在研究人们心理和行为的基础上,依靠领导者的非权力影响力,采取非强制命令的方式,在人们心目中产生一种潜在的说服力,使其自觉服从和认同,从而把组织意志转变为人们自觉行动的领导行为[10](pp.17)。权力领导力是非权力领导力发挥作用的基础,非权力领导力则是权力领导力的重要补充,两者互为基础、相互促进。现代管理心理学研究表明:下属40%的积极性要靠领导者的非权力影响力来调动[11]。这说明非权力领导力在现实实践中的作用极其重要。

(二)网络意见领袖与非权力领导力

意见领袖起源于社会学,最早由拉扎斯费尔德正式提出。他通过对美国俄亥俄州伊里县的调查发现,大众传媒向社会大众传递信息时存在二级传播的现象,即大众传播并不是直接“流”向一般观众,而是经过意见领袖这个中间环节,再由他们转达给相对被动的一般大众,其模式是大众传播——意见领袖——一般受众[12]。意见领袖不仅存在于政治领域,而且存在于其他公共生活领域。网络空间内的意见领袖称为网络意见领袖,随着网络空间膨胀和网络信息技术的飞速发展,网络意见领袖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尽管对网络意见领袖的界定有中介说、导向说、影响说等[13],但影响说仍居于主导地位。网络意见领袖与传统意见领袖的差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一是具有大众传播与人际传播的双重特点;二是容易形成意见领袖彼此之间开放的网络社群;三是社会地位不再作为前提条件,反而是成为意见领袖后所获得的附加物;四是不仅被动接受信息,而且主动制造稀缺信息;五是意见领袖受到追随者的质疑和挑战比传统意见领袖更多;六是具有即逝性;七是意见领袖数量庞大且具有流动性[14]。

网络意见领袖的兴起为非权力领导力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第一,网络意见领袖中的“领袖”与非权力领导力中的“领导”在概念理解上具有较大的耦合性。非权力领导力的几个核心要素分别是领导者、追随者、目标、影响力,而网络意见领袖的几个核心要素分别是影响施加者、被影响者、共同话题、影响力,可见两者具有较大的相似性。第二,网络意见领袖与非权力领导力在实现机制上具有极其相似的社会生态环境。两者共处在同一个社会大环境中,不同的是两者影响力所实现的方式或借助的平台不同。第三,将网络意见领袖类比为非权力领导力进行研究,能够规避传统领导学研究无法摆脱权力影响的尴尬。在大部分时候权力领导力与非权力领导力是无法截然分开的,而网络空间通过时空缩放的函数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将权力影响力的作用降至最低,排除权力领导力对非权力领导力的干扰,实现对非权力领导力的独立研究。endprint

二、 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类型

网络意见领袖在网络空间中实现非权力领导力的方式主要有四种:依托名人效应而实现,依托职业性质而实现,依托事件事实而实现,依托道德感染而实现。

(一)依托名人效应而实现

名人效应是网络意见领袖实现非权力领导力的重要途径之一,主要指网络空间内的主体依托自身在社会中的声望和名誉而实现影响网络空间广大受众并使他们不断关注其动态的一种能力。这里所指的名人效应并不是因为职位权力优势而带来的社会影响力,而是因为个人品格、才能、专业、知识、道德、情感等因素而吸引网民关注,对社会产生较大的影响力,为广大网民所认知和认可。在网络空间中,职位和权力因素并不是征服广大网民的有力工具,通过职位和权力来强制网民的思想只会引来更多的唾弃和不服,甚至招来谩骂和反抗。因此,网络空间内的名人效应并不是建立在职位和权力的基础上,但这并不否认现实社会空间中的职位和权力有助于网络主体在网络空间更好地发挥个人影响力,只是这种影响力产生效果的前提是网络主体应具备高尚的品格、良好的道德、精通的专业知识或极具天赋的个人才能等品质。名人效应在网络话语权中起着主导作用和中介作用,大部分对社会产生实质影响的网络议题都需经过具有名人效应的意见领袖进行传播。这些网络“名人”往往具有较强的辩论能力、影响力、活跃程度和自我坚持力等[15],其数量比较庞大,典型的代表人物有作家韩寒、IT界李开复、娱乐界姚晨等。

(二)依托议题内容而实现

议题内容往往容易造就即逝性的网络意见领袖,即议题内容在短时间内引起网民的高度关注和追踪,但事后因该事件成为网络舆论焦点的网络意见领袖会逐渐淡出网民视线。依托议题内容而实现影响广大受众的网络意见领袖为何具有较大的影响力和感染力?因为与议题内容密切相关的人员往往容易成为网络舆论的焦点,因为网民认为他们更加了解事实真相、更具有发言权。依托议题内容而实现非权力领导力的情况往往具有偶然性,该类网络意见领袖产生的影响力所依托的是信息不对称性和信息的完整度、真实度,因而该类网络意见领袖数量较多,同时流动性也比较大。但为什么一些依托议题内容的意见领袖并没随着事件的结束而烟消云散,而有些意见领袖随着事件的终结而销声匿迹?这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议题的性质。一些议题内容往往具有公共性和可延续性,如环境问题。随着事件的结束,可能会因为该事件与其他类似事件的参照或对比而延续了该意见领袖的话语权,这导致意见领袖的影响力并没有随着事件的终结转瞬即逝。第二,非权力领导力实现路径并不是单纯的。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路径是相互交融的,很少存在单纯的实现路径,各种路径之间也在不断转换和蜕变,这拓展了意见领袖影响力的生存空间。

(三)依托职业性质而实现

职业性质并不等于职位权力,依托职业性质发挥非权力领导力的意见领袖主要指依托网络主体所从事的行业性质和专业知识等实现对广大受众的持续影响,其中新闻媒体行业是最具该特点的行业之一。依托职业性质而享有非权力领导力的还有一些公共知识分子。2012年复旦大学举办的“意见领袖与网络舆论”发布了《中国微博意见领袖研究报告》,该报告以网络影响力、传统媒体影响力、亲和力、争议性、活跃度五个维度为标准,从5000位候选人中筛选出综合评分最高的100名意见领袖的分析显示:从社会身份上看,前100位微博意见领袖主要可以分为四类人,即媒体人、学者、作家和商业人士[16]。知识分子依托其职业优势在网络空间中的影响力在逐渐扩展,如2011年春节期间于建嵘在新浪微博上发出“随手拍照解救乞讨儿童”的呼吁,引来了社会各界意见领袖的关注和传播,甚至促成了包括韩红在内的一大批人士亲历实践。虽然于建嵘已经成功转型为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但其成长过程一直依托于个人职业性质。相对于其他路径而言,职业性质是一条比较稳定的路径,因为一些职业天生能为影响力的施展创造条件、开辟舞台。

(四)依托道德感染而实现

纯粹依赖道德感染而实现非权力影响力的网络意见领袖数量较少。道德感染主要指依赖网络主体对道德内容的提倡和道德标准的维护而实现对广大受众的影响,能产生持续的认同感,强化对网络意见领袖的认可。道德感染路径往往容易与其他路径共同作用,产生较强的社会影响力。如道德感染与名人效应的结合能强化网络意见领袖的社会责任感,提升其个人的社会信任水平,巩固和扩大其个人影响力。如甘肃校车事件。归根结底,这些网络意见领袖影响力的施展都与强烈的道德感染密切相关。毫无疑问,名人的关注强化了网民对其社会责任感的认可。同时,通过道德感染集聚大批一般受众的意见领袖也由此巩固了个人影响力。道德感染途径获取的影响力也具有即逝性,因为人是情感类动物,在道德渲染面前往往表现出极具情感和非理性的一面,一旦这种道德渲染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逐渐淡薄时,非权力影响力的作用也就会越小,甚至消失。依托道德感染而获取网络社会影响力的意见领袖如果没有及时转换成其他类型的意见领袖,就将转瞬即逝。

三、 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类型之间的转换

各种网络意见领袖的作用机制并不是单一的,往往网络意见领袖对一般受众产生影响力的途径是一种“混合物”。因为单纯的某一类网络意见领袖很难产生持续的、广泛的社会影响力,同时也难以获得一批忠实的追随者,只有各种路径的相互融合才能对追随者保持持久的影响力。这种相互融合的机制主要体现在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类型之间的相互转换上(参见图1)。

图1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类型之间的转换(一)聚焦

聚焦主要是指议题内容、职业性质和道德感染三种网络意见领袖的实现类型最终汇聚于名人效应,并通过名人效应途径实现其影响力。第一,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聚焦于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一方面,由于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影响力往往不足,因而会寻求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协助,这样可以扩大其影响力;另一方面,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也在不断向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转型,因为随着议题内容的终结,其影响力也可能随之消失,为保持其意见领袖的地位,其会寻求转型。第二,职业性质型网络意见领袖聚焦于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职业性质型向名人效应型转化的途径一般比较稳定,一方面因为一些职业性质的特殊性,如新闻传播行业,它能为名人效应型转型提供舞台;另一方面,一些行业的长期经验往往能成为话语权和影响力的坚实基础。第三,道德感染型网络意见领袖聚焦于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道德感染型网络意见领袖往往是最脆弱的,现代网络空间宏大的网络舆论转瞬间即可淹没道德感染型的非权力影响力。同样,道德感染型网络意见领袖一方面需要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的协助,另一方面不断寻求向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的转型。这实质上说明非权力影响力的最终归宿是名人效应,无论是专业、知识,还是情感、道德、品格,其转化为影响力的中介机制是名人效应。endprint

(二)内化

内化主要指议题内容、职业性质和道德感染三种网络意见领袖实现类型之间出现的二者重合或三者重合的复杂状况。第一,二者重合的情况。这主要包括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是议题内容与职业性质的重合。如于建嵘作为学者所研究的对象包括公共安全等内容,而公共安全话题本来是社会比较敏感的话题,尤其是征地拆迁等公共安全问题,极容易就议题内容产生新的网络意见领袖。这种议题内容与职业性质两者之间的重合更加扩大其影响力。第二,职业性质与道德感染的重合。典型的例子是方舟子。方舟子从事的是打假行业,而这一行业与道德感染有着密切的联系。他在从事职业活动的同时也不断激起人们对社会道德的反思,这一方面通过职业性质对受众产生影响力,另一方面在道德感染上对受众产生情感认同。这就使得职业性质与道德感染无缝重合。第三,议题内容与道德感染重合。小悦悦事件是一个典型例证。因为小悦悦事件不仅作为一个事实,而且该事实包含深刻的道德逻辑。第二、三者重合情况即议题内容、职业性质和道德感染三者的重合。以韩寒为例,其在上海钓鱼执法、杭州“七十码”等众多网络突发公共事件中的突出表现引人瞩目[17]。韩寒作为一位名人,他的职业性质为作家,其讨论的议题往往具有前沿性,这些议题同时饱含着强烈的道德争论,正是这几者的相互融合扩大了其非权力影响力。

(三)分散

分散主要指名人效应对议题内容、职业性质和道德感染的强化,是对各种实现类型的优势反哺行为。网络意见领袖分布在中国社会各阶层中,他们的观点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各方面的意见[18]。各个领域、各个阶层之间的信息不对称,各阶层、领域的网络意见领袖影响的层次和范围也有限,这就需要名人效应对议题内容、职业性质和道德感染型网络意见领袖进行强化。第一,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对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强化。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就某一议题进行创作、跟帖或转发网络传播行为都是对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强化,如李开复对小悦悦事件的评价和反思,其实质上是对众多议题内容型网络意见领袖的一种回应和支持。第二,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对职业性质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强化。职业性质型网络意见领袖的观点能得到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的支持和认同则有利于扩大其社会影响力。如于建嵘的“流浪儿童乞讨事件”,韩红作为一名著名歌手对其行为的支持,扩大和增强了于建嵘作为职业性质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影响力。第三,名人效应型网络意见领袖对道德感染型网络意见领袖的强化。这一类型的强化往往得到较多名人效应型意见领袖的强化机会。总之,非权力影响力的内部要素是相互作用、相互促进、相互强化、相互融合的。

四、 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路径分析

非权力领导力的构成要素包括声誉、才能、专业和品格。根据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影响力的实现路径可知,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路径大致也遵循此规律,即三种实现路径:单一核心模式、相互强化模式和优势反哺模式。

(一)单一核心模式

单一核心模式强调构成非权力领导力的核心要素在产生影响力方面单独起核心作用或主导作用,如构成非权力领导力的声誉、才能、专业和品格等对追随者的价值取向产生支配作用。如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在专业领域的成就扩大了其在社会的非权力影响力。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的单一核心模式应注意以下几点。第一,单一核心模式实现非权力影响力往往具有非连续性。非权力领导力的构成要素声誉、才能、专业和品格等并不是一旦形成便具有持久的影响力,“领导者的软权力不仅与他的追随者密切相关,而且与他所面对的领导环境、领导事件关系密切”[19],也就是说在特定的环境和特定的事件中非权力影响力会以不同的方式呈现出来。第二,单一核心模式实现非权力影响力往往具有层次性。由于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因素具有层次性,才能、专业和品格等因素都倾向于转换成声誉或与声誉一同形成影响力,因而声誉被作为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一个层级,其他构成要素则形成另外一个层级。第三,单一核心模式实现非权力影响力往往具有主观性。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因素归根结底在于领导者的个人素质,而个人素质往往可以通过后天努力得以强化和提高,因而“非权力影响力可以通过领导者的主观努力而不断加强”[20]。第四,单一核心模式实现非权力影响力的构成要素具有软性或柔性。非权力影响力与权力影响力是相对的,两者在构成要素上也是相对的,两者是一种硬性与软性的体现。

(二)相互强化模式

相互强化模式强调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各要素之间是相互促进、相互作用的。实质上,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诸如才能、专业、品格和声誉等很少单独发挥作用,它们之间存在明显的直接作用或隐性的间接作用。相互强化模式更适合解释非权力影响力发挥作用的机制,更符合现实社会生态。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的相互强化模式应注意以下几点。第一,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的相互强化模式是一种理性与非理性因素的配合。在非权力影响力的来源中,知识因素和能力因素属于智力因素,品格因素和感情因素属于非智力因素[21]。非权力领导力的实现并非全部依赖于非智力因素,实质上智力因素是非智力因素发挥作用的前提,非智力因素则是智力因素作用加强的有力保障。但非权力领导力越强非智力因素在其构成比例上不断上升,智力因素所占比例则不断下降。第二,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的相互强化模式在结构上具有组合性。构成非权力影响力的各因素可以进行不同的组合,这反映在人群中则是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能力和品格等。如果将非权力领导力的构成要素划分为情商、智商和逆商的话,那么具备较高智商、逆商和很高情商的人往往具有很高的领导商,非常适合担任领导工作[22]。第三,非权力领导力实现的相互强化模式在实现形式上具有隐蔽性。非权力领导力内部要素之间的相互转化并不明显,它就像一种化学行为,在适合的环境中就会自行相互反应。

(三)优势反哺模式

优势反哺模式强调一种具有明显优势的非权力影响力对其他类型的非权力影响力的强化和促进。由于先天性或后天性因素的影响,一个人的非权力影响力构成要素之间并不是平衡的,其中一方面表现优异,另一方面则表现平平,这就需要在强调比较优势的过程中注重优势的补给,如此才能实现综合影响力的最大化。例如,一位体育明星在利用其专业优势成名后,他会利用其专业优势来扩展其非权力影响力,如通过做慈善或深造学习等方式来平衡其他方面的弱势,以提升非权力影响力的整体水平。在优势反哺模式中应注意以下几个问题。第一,非权力影响力实现的优势反哺模式是一种影响力全面提升的过程。非权力影响力优势反哺过程实质上是一个学习和升华的过程,是一个保证非权力影响力持久有效的重要方式。领导者只修文凭不修水平,只修学业不修敬业,只修师行不修品行,会使自己的非权力影响力逐渐弱化[23]。只有通过优势反哺来纠正和优化领导行为,才能永葆非权力影响力的青春。第二,非权力影响力实现的优势反哺模式是一种个人魅力的强化过程。非理性因素被理性因素边缘化的过程被马克思、韦伯称之为“祛魅”,即把魔力(包括个人魅力、品格、激情、情操等)从世界中排除出去,以使世界理性化的行为运动[24]。实际上,非理性因素以人类难以探知的方式在领导活动中发挥着极其重要的作用,非权力影响力实现的优势反哺模式则是一种非理性因素的整体提高过程,其强化了个人魅力,而非削弱了非权力领导力。endprint

五、结语

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和公民权利意识增强,非权力领导力的作用越来越重要。“良好的公民”更可能服从于非权力领导力的“软因素”,而反抗权力领导力的“强力征服”。将网络意见领袖类比为非权力领导力,实现了非权力领导力研究从现实空间转向基于现实空间的网络空间。权力影响力的触角暂时还难以涉足网络空间,网络空间力量也对权力影响力产生天生排斥,能在网络空间发挥较好作用的力量更多的是非权力影响力,因而网络空间为非权力领导力研究提供了一个较为纯粹的环境。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主要包括名人效应型、议题内容型、职业性质型和道德感染型。这四种类型通过聚焦、内化和分散三个路径相互转换,形成一种稳定的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运行机制,网络意见领袖非权力领导力主要包括单一核心模式、相互强化模式和优势反哺模式三条实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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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何敬文]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