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皙
有好几年,我迷失在工作和养儿育女的忙碌生活中。7点吃早餐,然后挑选衣服,装好背包,出发去学校,开车送孩子们去上体育或音乐课,或去朋友家。在孩子睡觉到带他们游玩、乘车之间的这段时间,我抽空做我“真正”的工作——网络教学和学业指导。
那个满满的日程表持续了好几年。一开始是劳累并快乐着的,但把我累垮了。我想我不能再继续做饼干了,我不想再指导学生。就在昏暗的厨房里,我从一个女超人变成一个累垮了的女人,而我的家人正酣然入睡。
从地板上爬起来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走出困境。我只花了不到24小时来制定我的计划。
“我准备去旅行。”全家一起吃晚饭时,我对他们宣布了这件事。
“去购物中心吗?”我的小女儿问道。
“不是,”我向她解释,“我要一个人去洛杉矶旅行,我要坐州际火车。”
我从来没有特别想去洛杉矶旅游。但是,一个“看似不太吸引”的地方和一次长距离的旅程正是我所向往的。我不想把时间花在赶往各个旅游景点上。那是过去几年我和孩子们的旅游方式。这一次,我不想要安排,不想要计划。
就这样,我在纽约登上前往芝加哥的火车,到了芝加哥后,转乘美国铁路公司的日常卧铺车前往洛杉矶。
我马上就感觉到压力离我远去。我分配到一个单人间——其实更像是杂物间,而不像房间——但不管怎样,那是属于我的美妙空间。每天晚上,都有乘务员把我的座椅变换成一张床,伴随着引擎的“嘎吱”声、车厢的摇摆,我在摇摇晃晃中入睡。我和大家一起吃饭,在观景车厢中喝点小酒,随着火车经过一座座城市,横跨一片片田地,穿过一个个山脉,我陷入几近灵魂出窍的状态。
3天后,精力充沛的我从洛杉矶联合车站出来。到达后,我紧紧攫住我的包,我预备要在一个大城市那熙熙攘攘的车站里进行一场搏斗。但我放松了戒心,阳光照进铺了瓷砖的过道,游客们悠闲地漫步,似乎没什么好担心的。
好几天我都在洛杉矶的街道上行走。我对高端的商店和画廊不感兴趣,大部分时间行走在小街小巷中。我正是在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遇到了塞巴斯蒂安,一个向我要钱的15岁流浪少年。
“我们坐下来好吗?”我问他,看着跟我儿子差不多大的一个男孩独自流浪,我很震惊。
我们聊到毒品、目标和他的母亲。
“回学校去上学。”我一边说,一边卷起一张钞票塞到他手里。
“回到你孩子的身边。”他这样回答我,咧嘴笑着走开了。
时间飞逝,我没有在一般的旅游景点花费一分钱,没有去参观电影拍摄地,没有到海滩的短途旅行。这不是一次传统意义上的旅行,不是常见的旅游版面上的亮点。
在最后一个下午,我沿着小路徒步爬上好莱坞山。我独自努力前行,感叹着沿途的美景,震撼于开阔的视野,血管里流动着的生命力让我精神一振。
那次旅行已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我对生活重获的热情不减且增。回来几周后,我报名参加了一个摄影班,加入了划船俱乐部。我规定了学生来电的时间段。简言之,我在繁忙中给自己安排了属于自己的私人时间。
是的,由于参加了晚间划船活动,我现在会错过一些家庭聚餐。我允许自己在中午稍作休息,尤其是在光线适合拍照的时候。但我的家庭仍然和睦美满,我也能完成工作。还有,最棒的是我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
(摘自《疯狂英语·阅读版》 )(责编 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