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江
目前,我国已基本建立起对接国际、通达全球的交通运输网络,远洋航线连通100多个国家和地区,连接世界主要港口,香港、上海、天津、大连等国际航运中心的国际影响力与日俱增,全球货物和集装箱吞吐量前十位的港口我国已分别占有八席和七席;国际航空网络直接或间接覆盖180多个国家、1400多个目的地,北京首都国际机场旅客吞吐量、上海浦东国际机场货邮吞吐量分别位居世界第二和第三位;公路、铁路等陆路通道基本实现与俄罗斯、蒙古国、哈萨克斯坦、越南等周边国家的直接连通,国际运输通达范围和辐射水平大幅提升,为大规模进出口贸易和人员往来提供了有力支撑。
然而客观而言,国际运输通道发展仍存在诸多问题,部分区域通道缺失、部分通道通而不畅、国际多式联运服务整体滞后,与“一带一路”建设更高层级的交通互联互通要求存在明显差距。未来,需要从战略的视角系统考虑,统筹国家战略需求和市场实际需求,围绕重点方向,突出重点领域,先行推进“一带一路”上交通运输的互联互通。
一是以产业贸易深度合作为核心,差异推进交通互联互通。“一带一路”连接活跃的东亚经济圈、发达的欧洲经济圈以及腹地广袤的中间地区,包括新亚欧大陆桥、中蒙俄、中国—中亚—西亚、中国—中南半岛以及中巴、孟中印缅等多个跨区域经济走廊,也包括印度洋、南太平洋、波罗的海等多个海上战略支点。不同国家的地理区位、资源禀赋、政治环境、产业特征以及民俗民风差异明显,彼此合作的领域、内容、层级和深度各不相同。因此,必须立足各国实际,兼顾各方利益和关切,坚持互利共赢,充分认识合作的差异性和可能性。强化中巴、中国—中亚—西亚等重点方向上的交通互联互通,为拓展其他方向做好充分准备。
二是交通设施与服务标准“硬”、“软”互联互通同步推进。在“一带一路”空间范围上,亚欧大陆之间早已形成以大陆桥为主体的国际运输大通道,我国与周边国家之间的陆路运输通道很多已经建成,但个别方向和区段上仍存在“硬件”通道的缺失或瓶颈制约。同时,国际联程联运规则、服务、标准等“软件”连通方面更加欠缺,严重制约着国际运输效率和水平。未来,应在强化国际运输通道“硬连通”的基础上,着力推进“软连通”,重点加强国际通关、换乘换装、多式联运等有机衔接,建立兼容规范的运输规则,实现国际运输便利化和一体化。
三是优先完善国际运输通道境内段交通网络结构。国际运输通道建设客观存在“国内可控、国外难控;国内主动、国外被动”等现实,加之目前我国综合交通网络尚不完善,特别是西部地区运输通道薄弱,交通枢纽滞后,影响着国际运输能力与水平。在“一带一路”建设下,必须首先保障境内交通网络的通达顺畅,以扩大西部地区路网规模为重点,尽快形成西部铁路网络骨架,提升对地区经济发展的支撑能力,同时进一步强化西部重要综合交通枢纽节点的建设及其功能拓展。
四是在强化与周边国家交通直接连通的基础上,提升我国在其他大陆板块内部交通互联互通建设发展中的参与度。“一带一路”致力于亚欧非大陆及附近海洋的互联互通,既包括我国与周边国家的直接连通,也包括沿线毗邻国家间的互联互通。之前,我国领导人与非洲主要国家领导人达成一致,愿就非洲“三网一化”(非洲高速铁路网、高速公路网和区域航空网以及基础设施工业化)深入合作。未来,应充分发挥我国在交通规划、设计、建设以及运输装备制造等方面优势,以市场为主导,有效提升我国在其他大陆板块内部交通连通建设中的参与度。需要强调的是,“参与”时要有全球视野,立足但不仅仅局限于亚欧非澳版图,也要放眼拉美、北美等大陆板块。
五是创新交通互联互通合作方式。在充分利用既有双边、多边合作机制的基础上,通过高层引领、平台构筑等,推进沿线各国交通领域全方位合作。重点依托亚投行、金砖银行等新兴金融机构,更好发挥丝路基金以及各国主权基金作用,深化双边、多边交通领域的公私合作模式(PPP),为交通互联互通提供有力的资金支持。
此外,要深刻认识到“一带一路”下的交通互联互通不会一帆风顺,需要切实加强对各类风险的防范与控制,秉承合作共赢的理念,务实推进交通先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