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社团活动对城市居民社会质量的影响

2015-06-05 09:31焦玉良
沈阳体育学院学报 2015年6期
关键词:赋权社团质量

焦玉良

(鲁东大学社会保障研究所,山东 烟台 264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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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社团活动对城市居民社会质量的影响

焦玉良

(鲁东大学社会保障研究所,山东 烟台 264025)

利用2013—2014年间对山东烟台544位城市居民进行调查的数据,考察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对社会质量的影响。研究发现,体育社团活动与社会质量各个维度之间存在正向关系:有助于提高社会凝聚力,能够增加城市居民的系统信任程度和公共责任感;有助于提高社会包容程度,能促进城市居民的群体融入和社会接纳,能够有效调节个人与制度之间的紧张关系;有助于增加社会赋权程度,提高城市居民的主体能力感,培育积极的社会心态,最终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

体育社团;社会质量;社会凝聚;社会包容;社会赋权

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健康观念的增强,各类民间体育社团受到城乡居民的青睐,在社会上涌现出数量众多、规模稳定的体育健身团体,例如老年人健身俱乐部、户外运动俱乐部、传统武术社团、业余球类社团、钓鱼协会、冬泳协会、球迷协会、棋牌舞蹈协会等,不一而举。有学者认为,参与体育社团活动在个人层面会培养个人爱好,丰富业余文化生活,有利于身心健康,在宏观层面能提高社会文明程度,促进社会和谐[1]。也有学者认为体育社团能帮助个体维护自身权益,从而促进政治参与,辅助社会管理[2]。但同时,也有学者指出,中国缺少市民社会的氛围,体育社团的性质、功能和运行都出现了异化,常常受制于政府,因而无法发挥促进公共参与的功能[3],甚至还出现非法组织冒充体育社团,严重危害社会秩序的情况[4]。这些争论说明目前学术界对体育社团的功能研究还处于探索阶段。笔者结合调查数据,重点分析和考察体育社团活动对城市居民社会质量所产生的影响。

1 概念与操作化

王沪宁着眼于如何在中国建立现实可行的政治秩序,将社会质量界定为“社会非政治有序化程度”,即在没有政治控制和干预的情况下社会自我组织的水平[5]。不同于王沪宁所偏重的社会秩序化内涵,吴忠民把社会质量视为社会的自我满足程度,他认为高质量社会是指一个运转良好的社会,社会有机体在运转与发展中能够最大限度地满足自身内在规定的需求[6]。而在欧洲,“社会质量”(Social Quality)是一个衡量社会总体发展状况的概念,被视为社会福利的发展水平,即“人们能在多大程度上参与其共同体的社会与经济生活,并且这种生活能够提升其个人的福利和潜能”[7]。张海东认为,社会质量概念的提出实现了社会发展研究范式的转变,这一概念不仅将社会发展研究的重点从发展的道路模式引向具体社会质量的衡量和测度,而且,更重要的是它把握到了社会发展的目标和本质所在[8]。可见,社会质量既体现着一个社会的自我组织能力,也代表着一个社会的发展水平,同时也反映着社会成员的生活福利状况。

王沪宁认为社会质量包括物质性的指标和价值性的指标。前者包括经济、人口、教育、文化等方面的发展水平;后者包括社会整合、适应、稳定、自主、自律、开放等方面的发展水平。其中价值性指标是社会质量的直接表现[5]。西方学者认为社会质量概念包含社会经济保障、社会凝聚、社会包容、社会赋权。社会经济保障,也就是生活保障,是指人们能够获取所必须的物质和环境资源的机会,例如经济收入、教育机会、健康照料、公共服务、生存环境、公共卫生和安全保障等。社会凝聚,是指以社会团结为根基的群体认同,揭示的是基于共享价值观基础上的社会关系。社会包容,是指人们接近和利用那些构成日常生活的多种社会制度和社会关系的机会。社会赋权,是指个人的能力和潜力在多大程度上在既有的社会结构条件下得以发挥,社会关系能否有利于提高个人的行动能力,社会能否为个人发挥自身能力提供公平机会。在经验研究方面,社会质量的4个维度可以继续细分为一系列次级指标。社会经济保障包括健康保障、工作保障、住房状况、食品和环境安全等指标;社会凝聚包括家庭团结、社会网络、社会信任等指标;社会包容包括劳动力市场、教育机会和社会保障等指标;社会赋权包含社会文化赋权、阶层上升机会等[9]。

借鉴上面这些论述,在设计问卷时将社会质量概念进行了如下操作化:将社会质量划分为生活保障、社会凝聚、社会包容、社会赋权4个维度。具体说来:将生活保障操作化为储蓄状况和住房状况;将社会凝聚问题操作化为系统信任指数、公共责任指数;将社会包容问题操作化为群体融入指数、社会接纳指数和制度融合指数;将社会赋权问题操作化为主体能力感指数和社会心态指数。

2 理论与假设

在社团活动与社会质量的关系方面,折晓叶等人的研究发现,社团活动会缓和民间与政府的紧张关系,增强社会凝聚和社会包容,化解社会矛盾。社会团体通过在政府和民间的双向运作过程,有机地协调政府目标和社会利益,使一些官方的行政目标转变为一般性的行为规范,容易被民众接受。同时,民间的诉求也可以通过社团的协商和协调作用,影响到政府的政策[10]。有对大学生群体的调查发现,大学生参与社团的质量、投入大学社团的时间均是其生活满意感的显著正向预测源,所以高质量的社团活动是大学生主观幸福感提升的重要来源。这说明社团参与能够提高个体的自我成就感和尊严感[11]。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现大学生社团参与同其就业能力之间存在正向的相关性[12]。陈黎黎等人的研究发现,参与学生社团对大学生的道德参与、道德认知、政治情感和态度、自我认知都产生了积极的作用。具体说来,社团参与越投入的学生,其道德行为越好,政治参与热情越高,政治情感和态度越积极,角色认知越清晰,角色行为越符合社会要求[13]。但也并不是所有的研究都证实了社团参与同社会质量各个指标之间存在正向关系。例如胡荣等人指出,社团参与对于城市居民与农民工之间的社会距离的影响不具有统计学上的显著性。也就是说,对于社会质量的社会包容维度而言,社团参与并不发生明显作用[14]。

体育社团活动与社会质量之间的关系方面,有研究者发现,体育社团有规范行为、凝聚组织、指向目标、传递体育文化等4个方面的功能[15]。还有人从社会心态管理角度系统地论证了体育社团活动对于促进社会稳定的意义,认为体育活动可以疏导不良情绪,调节社会心态,消除对立,缓解矛盾,提高社会凝聚力,维持社会稳定[16]。有研究者指出,通过开展体育活动,可以缓解低收入群体因贫富差距带来的矛盾和不良心态,降低相对剥夺感[17]。也有对球迷社团的研究发现,球迷社团所具有的广泛联系性,使得他们易于疏导、化解球迷间的冲突。而且,球迷团体有利于配合公安政法部门对球迷群体进行动员与整合,明确社团自身的权利与责任,可以有效提升球迷社团参与球迷骚乱治理的能力与效率。这说明参与体育社团活动有助于社会的整合和凝聚[18]。以上这些实证研究的结论都从不同侧面支持了体育社团参与有助于增强社会凝聚、社会包容和社会赋权的观点。

在建立模型时,由于既不能在理论上推断体育社团参与社会质量的“生活保障”维度之间存在因果联系,同时也没有研究发现生活保障状况因参与体育社团而有所改进的事实,因此我们不考查参与体育社团活动对这一维度的影响。相反,我们把生活保障,即“社会经济保障”维度这一社会质量的“物质性指标”看作是其他“价值性指标”影响因素,在统计时作为控制变量。

综上所述,根据已有的文献推论和概念的操作化,对参与体育社团活动与社会质量之间的因果关系提出总假设:参加体育社团活动会有效提高城市居民的社会质量。

研究假设1: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够增强社会凝聚。

假设1.1:参加体育社团活动会增加系统信任感,即提高人们对公共机构的信任感。

假设1.2:参加体育社团活动会增加公共责任感,即增强人们帮助社会中弱势群体的意愿。

研究假设2: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促进社会包容。

假设2.1: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促进群体融入,即增加人们与周围人的交往频率。

假设2.2: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增进社会接纳,即让人们较少地受到各种社会歧视。

假设2.3: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促进制度融合,即帮助人们减少与制度之间的冲突。

研究假设3: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提高社会赋权。

假设3.1: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提高主体能力感,即提高人们努力获得成功的信心和表达诉求的勇气。

假设3.2:参加体育社团活动能改善社会心态,即让人们的心态更加积极、乐观、向上。

3 研究设计

3.1 因变量及其测量

3.1.1 社会凝聚维度 1)系统信任指数。系列问题1:您对以下机构(电视台、报社、司法机关、中央政府、地方政府)的信任程度?非常不信任(1分);不太信任(2分);一般(3分);比较信任(4分);非常信任(5分)。

2)公共责任指数。系列问题2:如果现在有一个计划,是从您的收入中扣除10%去帮助改善一些人(失业者、残疾人、老年人、穷人、孤儿、灾民)的生活状况,您是否愿意支持该计划?很不愿意(1分);不愿意(2分);愿意(3分);很愿意(4分)。

3.1.2 社会包容维度 1)群体融入指数。系列问题3:过去一年,您与家属、朋友、同事<非工作时间>、邻居保持联系的情况?从不(1分);一年数次(2分);至少一次/月(3分);至少一次/周(4分);一天数次(5分)。

2)社会接纳指数。系列问题4:过去一年,您是否因社会地位低、身体状况、年龄、性别、外表、出生地、学历、疾病、户籍、信仰受到歧视?有(0分);没有(1分)。

3)制度融合指数。系列问题5:在过去的一年中,您和您的家人是否经历过不利的政策;干群冲突;在政府部门办事不顺;在政府部门办事时遇到乱收费;与小区保安冲突;遇到强捐;医患纠纷;不当执法?有(0分);没有(1分)。

3.1.3 社会赋权维度 1)主体能力感指数。问题6:您是否觉得能通过自身努力改善自身处境?完全有可能(5分);有可能(4分);中立(3分);不大可能(2分);完全不可能(1分)。

问题7:您是否觉得自己有自由表达权?按程度从1~10打分。

2)社会心态指数。系列问题8:您对以下5种情况(感觉被社会所遗弃;只有做不正确的事才有机会成功;我经常感到别人瞧不起我;将来我的情况可能会更差;实现理想是非常困难的)分别持何种态度?非常不同意(5分);不同意(4分);中立(3分);同意(2分);非常同意(1分)。

3.2 自变量和控制变量的操作测量

将自变量设为“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在调查时,将那些能经常且持续地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平均每周参加1次以上)的调查对象认定为体育社团的参加者。问题设计:您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多少年了?(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赋值:半年以下为0,半年至一年半为1,一年半到两年半为2,以此类推。)

控制变量:男性(女性为参照变量),年龄段(青年<30岁以下,参照变量>,中年<31~60岁>,老年<61岁以上>),教育程度(没受过教育=1、小学=2、初中=3、高中<普通高中、职业高中、中专、技校>=4、大学=5、研究生=6),信教(不信教为参照变量);党员(非党员为参照变量);体制内工作(非体制内工作为参照变量);储蓄状况(有余款可储蓄<4分>,收入勉强维持生活<3分>,需动用储蓄<2分>,需要借款维持生计<1分>);自有住房(参照无自有住房)。

3.3 统计模型

使用多元线性回归来检验研究假设0回归系数以普通最小二乘法估计(OLS)。方程为:∑Y=α+βX+∑γC。其中,∑Y是因变量矩阵,即社会质量3个维度的7个指标;X是自变量,研究中将“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作为唯一自变量;∑C是控制变量矩阵,包括性别、年龄段、教育程度、宗教信仰、政治面貌、工作性质、储蓄状况、住房状况等8个变量。α、β、γ是回归参数向量,衡量独立变量的效果。

3.4 抽样情况

采取多阶段抽取样本。第一阶段,在烟台市13个街道的107个社区中选取社区体育发展状况较好的只楚社区、西炮台社区、东花园社区、白石社区、惠安社区、毓璜顶社区。第二阶段,在上述6个社区中,每个社区随机抽取100名青、中、老年人作为样本,样本总量为600人。调查先后于2013年7-9月份、2014年1-2月份,利用寒暑假分两阶段进行。发放问卷600份,回收596份,其中有效问卷544份。从样本的结构来看,参加体育社团的样本数是364人,未参加体育社团的样本数是180人;男性164人,女性380人;青年人46人,中年人250人,老年人248人。

4 结果与分析

分别以系统信任指数、公共责任指数、群体融入指数、社会接纳指数、制度融合指数、主体能力感指数、社会心态指数为因变量,以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为自变量,控制基本情况变量,进行多元线性回归,建立模型1、2、3、4、5、6、7。所得7个模型解释力较佳,且均通过显著性验证(表1)。

表1 社会质量各个维度及其指标的多元线性回归模型

对表1中的模型分别进行分析,可以大体上得到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对城市居民社会质量的影响状况。

4.1 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对社会凝聚的影响

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与社会凝聚指数之间存在显著正向关系,参加年限越长,社会凝聚指数也就越高。具体说来,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与系统信任指标(模型1)和公共责任指标(模型2)之间都呈现显著正向关系,即参加体育社团的时间越长,人们的系统信任感和公共责任感也都越强。在系统信任方面,对于参加体育社团的人来说,他们更愿意选择“大部分人都值得信任”,同时也更认可报社、电视台、司法机关和政府一类的公共机构的公信力。在公共责任方面,参加体育社团的时间越长,人们也就越愿意帮助失业者、残疾人、老年人、穷人、孤儿和灾民这样的弱势群体,投身于公益事业。从这个意义上讲,参加体育社团培养了人们的系统信任和公共责任,有利于社会形成普遍有效的规范,保证了社会的良性整合和持续凝聚。在控制变量方面,模型显示性别、教育程度、工作性质和住房状况等因素对社会凝聚、系统信任和社会责任均没有显著影响。在年龄方面,与青年人相比,中年人的社会凝聚指数、系统信任指数、公共信任指数均偏低,说明年轻人比中年人更愿意相信公共机构,也具有更强的社会责任感。模型还显示,与不信教的人相比,信教者更不愿意相信公共机构。党员比非党员更愿意相信公共机构,也更具有社会责任感。居民的储蓄状况对社会凝聚力、系统信任度和公共责任感均有显著影响,家境越宽裕的人,系统信任度和公共责任感越强,这说明积极改善居民的经济状况有助于社会稳定和团结。

4.2 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对社会包容的影响

体育社团的参加年数与社会包容指数之间存在明显的正向关系。即参加体育社团的年数越长,其更能融入身边的群体,适应社会制度,与社会的相容性越好。具体说来,参加体育社团有助于个人与周围的人,如家人、朋友、同事和邻居保持了更密切的交往,也明显减轻了个体的孤独感(模型3)。参加体育社团也明显减轻了人们的被歧视感,减轻了社会排斥感(模型4)。同时,参加体育社团也增强了个体与制度之间的融合度,人们能更好地处理自己与社会政策、政府机关、社区组织、社会组织、医院等公共机构的关系(模型5)。在控制变量方面,模型显示性别和住房状况对社会包容指数的影响不明显。年龄方面,青年人比中老年人的社会包容性更强,具体而言,青年人比老年人与周围人群之间的联系更密切,比中年人与制度之间的关系更融合。宗教信仰方面,信教者的社会包容程度更高,与群体、社会、制度的融洽程度更好。教育程度方面,教育程度越高,社会包容度反而越差。同时,发现党员的群体融入更好,与制度之间的关系也更和谐。最后,储蓄状况与社会包容指数及其各个指标之间存在显著的正向关系。总体上看,参加体育社团在社会包容维度上有助于提高社会质量。

4.3 参加体育社团活动对社会赋权的影响

在模型中可以看到,参加体育社团活动有助于提高社会赋权指数,增加人的尊严感,对于形成积极的社会心态有推动作用。具体来说,参加体育社团年数越长的人,就越倾向于认为通过努力会取得成功,实现梦想。参加体育社团时间越长的人,也更感觉到言论方面的自由,而不是压制。(模型6)他们在生活中较少具有被遗弃感、被强迫感、被轻视感、顾虑感和挫败感,而是更加自主、自信、乐观和客观。(模型7)控制变量方面,性别、教育程度和住房状况对社会赋权维度上的各个指标没有明显的影响。年龄方面,与中年人相比,青年人的社会赋权指数更高。宗教信仰方面,信教者的自由感和尊严感不如不信教的人。政治面貌方面,党员的社会赋权指数高于非党员群体。同时,体制内工作的人社会赋权指数更高,主要是因为他们的社会心态更积极乐观。而储蓄状况越富裕的人,社会赋权指数越高,主体能力感更强,社会心态更积极。总体上看,参加体育社团在社会赋权维度上有助于提高社会质量。

5 结论与讨论

上述模型的统计分析结果基本上支持了第二部分提出的所有假设,即参加体育社团会提高城市居民社会质量。

1)参加体育社团有助于提高社会凝聚力,增加城市居民的系统信任程度和社会公共责任感,对于现代社会的整合凝聚具有积极意义。现代社会转型使得人们的日常交往对象变得陌生化和匿名化,所以对于社会整合而言,需要韦伯所说的普遍信任和卢曼所言的系统信任,而不是传统社会的私人信任和关系信任。在现代社会,需要人们更多地尽到公共责任,而不仅仅是私人义务。社团参与和体育活动增强了系统信任和公共责任意识,是提高社会凝聚力的有效路径之一。

2)参加体育社团有助于提高社会包容程度,能促进城市居民的群体融入,促进个体的社会接纳,并且能够有效调节个人与制度之间的紧张关系,最终有利于构建和谐社会。社团参与有助于降低个人与社会(国家)之间的紧张关系:一方面社团帮助政府贯彻、落实政策和法规,甚至直接承担部分行政管理的职能;另一方面,社团能够帮助参加者利益聚集、表达和输送,基于成员需要,执行为成员谋取利益的服务职能。实际上社团参与不仅能帮助个体积极与国家制度之间进行积极互动,也有助于促进个体与其社会网络的融入度,降低社会排斥感。

3)参加体育社团有助于增加社会赋权程度,提高城市居民的主体能力感,培育城市居民积极的社会心态。体育被称为现代社会的“安全阀”:一方面,体育社团为参与者提供强有力的社会支持,缓解社会压力,在弥合社会矛盾等多个方面对社会的稳定起到了有效的缓冲作用;另一方面,体育可以使社会不满情绪转移到体育攻击对象上,从而可以分散不满群体的注意力。通过体育竞赛释放和发泄人类的攻击性能量,缓解人们的压抑情绪,稳定和减轻了人类的攻击和侵略行为。所以,对社会整体而言,体育社团和体育活动起到了安全阀作用。总之,参加体育社团对于提高社会质量有积极意义。无论是在社会质量的自律内涵还是发展内涵,体育社团都发挥着积极作用。但值得注意的是,本研究调查的体育社团主要是民间自主参与的健身团体,他们的组织性相对宽松,参加者基本都是进退自由。这些体育社团强调参与者的个体意识、平等意识和权利意识,是公民社会背景下的体育社团,因此在现代化的背景下有助于社会凝聚、社会包容和社会赋权。体育社团一旦演变成组织性较强、形成内部等级并对参与者实行较强控制的帮派组织,或者某种神秘主义的修炼团体,参与者的个体意识、平等意识和权利意识就会受到压制,其导致的结果可能会呈现为完全不同的状况。这些推论都需要进一步的研究证实。除此之外,自变量为“参与体育社团的年数”,其中隐含着“社团参与”和“体育活动”两个“子自变量”。从以往的研究看,二者对社会质量都发挥积极作用。但是,二者在对社会质量各个指标发生影响时,是单独发挥作用还是交互发挥作用?对社会质量各指标发挥的影响有无偏重?这些问题在本研究中都没有得到回答,尚需进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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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乔艳春

Influence of Sports Club Activities on Social Quality of Urban Residents

JIAO Yuliang
(Institute of Social Security,Ludong University,Yantai264025,Shandong,China)

By using the data of the investigation to 544 urban residents in Yantai,Shandong Province,from 2013 to 2014,the author studied the influence of sports club activities to social quality.It is found out that there are some positive relations between sports club activities and social quality:participating in sports club activities can improve social cohesion and increase the degree of system trust and public responsibility of urban residents;it can improve the degree of social inclusion,promote the group integration and social acceptance of urban residents and adjust the tension between the individual and institutional effectively;and it can increase the degree of social empowerment,improve the subjectivity of the urban residents,foster positive socialmentality,and be conducive to the construction of a harmonious society.

sports club;social quality;social cohesion;social inclusion;social empowerment

G80-051

A

1004-0560(2015)06-0001-06

2015-07-15;

2015-08-18

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项目(11CTYJ10)。

焦玉良(1980—),男,讲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社会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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