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会
(海林市文化馆 黑龙江 海林 157100)
谈观众的审美接受
郑会
(海林市文化馆黑龙江 海林 157100)
戏剧最终是在观众的审美接受中得以完成的。戏剧主要是演员直面观众的演出,因而,观演之间的交流与互动也就显得尤为重要。没有观众接受的戏剧演出显然是不可想像的。
演员;观众;审美
舞台表演艺术以一定的文字内容作为本体,以肢体语言来表现一定的情感,以音乐化的形态去升华人物内心世界。归根结底,目的是对人类创造的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再现和评价。舞台表演艺术最终是为文化服务的,如果充当表现主题媒介的演员并不了解主题中所包含的文化内涵,就不得不让人感到遗憾。笔者曾听到多位艺术大家说,艺术家拼到最后,拼的是文化。细细品味,的确如此。到现在为止,笔者也没有发现一位“文盲”在舞台表现艺术上有过大的建树,如果是一时走红,肯定与环境有关,而与文化无关。在某艺术领域中走得更远的人,往往是有着深厚文化功底的人,这样的人,更易在生活细节上、文化深度上去思考、去发现、去创造,也更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观众对戏剧的接受,是观看,是聆听,也是体验,是一种特定的观演情境当中的审美的直观和领悟。现象学美学家盖格尔曾经指出:在艺术的欣赏接受中,“人们既不能通过演绎,也不能通过归纳来领会这种本质,而只能通过直观来领会这种本质”。戏剧艺术的欣赏接受当然离不开观众“通过直观来领会”,同时,也还不免有着自身的一些特殊规律。
对于戏剧艺术来说,艺术来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电影、电视艺术更多的是生活的集中再现,话剧有生活集中再现的元素,但其与电影、电视不同,话剧较电影、电视艺术夸张。而戏曲艺术、舞蹈、音乐剧艺术比电影、电视艺术和话剧艺术就更夸张了。需要指出的是,人类文明是由无数小片段或小范围的文化现象聚集成的,如音乐中的调式一样,其始终都会有一个主音。无数小片段小范围的文化现象多少会反映出一个民族的主音,此谓大文化现象。而小范围的文化现象,恰是民族文化主流的一个重要表现,是人性在地域、习俗上的延承,是历史对善恶选择的结果。各门类的艺术都明显有地域色彩,但反映的正是历史、人性、文化现象的某一片段。由于长期的审美经验的积累,人们逐渐形成了一种观赏心理的定势:剧场是用实体性的物质材料与外界现实生活时空隔绝开来,营造出一个相对封闭的物理空间;在这个空间当中一旦有了演剧活动,建立起一种戏剧的“观演”关系,正如威尔逊所说:“当我们观看一个演出时,即令剧中的事件真的在生活中发生过,我们仍然会在某种程度上意识到我们在剧场里看戏。不管演得多么真切,我们知道它是被搬上舞台的,而不是原始的事件。”这种戏剧接受的审美体验也正是我们理解戏剧艺术特质的一个归结。
惟其如此,观众在观赏戏剧时所获得的乐趣本质上才是一种审美的体验。因为观众即使在短暂的幻觉中将艺术混同于现实生活,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审美者身份。何况在戏剧的观演之间又必然有着一定的界限,如果混淆甚至否定了这一界限,戏剧也就不成其为艺术了。马丁·艾思林曾经提到一个有趣的例子:有个18世纪的英国农民,当扮演理查三世的演员在台上高呼“我的王位换一匹马!”时,他真的牵来了自己的小马。艾思林对此的看法是:“这个古老的轶事,说明了一个经验不足的观众,不能欣赏戏剧的魔力所依赖的假象和真实之间的微妙的平衡。”无独有偶,20世纪40年代中期,在华北某解放区,当剧团为部队演出《白毛女》时,一位战士“完全被悲愤仇恨的情绪控制,举起枪来瞄准了蹂躏喜儿的地主黄世仁,要不是班长眼疾手快,拨开了他的枪口,饰演黄世仁的演员就一命呜呼了”。因而,就像观看《奥赛罗》,马丁·艾思林认为:“我们这些在戏剧的欣赏上更有训练的人,实际上,是同时在两个方面得到乐趣:……我们为主人公的不幸深深地感动,可是就在他倒下了而我们热泪盈眶的那一刹那间,我们也会几乎像患了精神分裂症似的自言自语:‘奥利弗的停顿多么漂亮!他仅仅是一抬眉毛,就那么出色地达到了这个效果。’”这也就是说,真正内行的戏剧观众既要看他“演什么”,又要看他“怎么演”。“演什么”体现的是剧情、人物命运本身的感染力,而“怎么演”才是表演自身的魅力所在。
在谈到艺术接受时,恩斯特·卡西尔曾经指出:“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如果不重复和重构一件艺术品藉以产生的那种创造过程,我们就不可能理解这件艺术品。”对于戏剧来说,戏剧的观众接受,之所以被视为相对于剧作家一度创作和表导演的二度创作而言的第三度创作,某种意义上也就在于它是对戏剧创造过程的一种“重复和重构”。由此所呈现出来的“观演”关系,也就不是观众漠视剧中人物的命运,或者一味地对演员表演技能的欣赏,更重要的还是观众和演出融为一体而共同调动情感、参与“重复和重构”的过程。因而,对于戏剧的创作者来说,绝对不容忽视观众的创造才能,而要把想象和体验的空间留给观众,让第三度创作真正成为戏剧艺术创造的重要一环。
J912
A
1007-0125(2015)04-0016-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