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军
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H·G·斯托克是一名英国海军中校。在一次战斗中,斯托克被土耳其人俘获,经过数次转移,最后被关押在土耳其中部的艾菲蓊·卡拉·希沙战俘营。在战俘营中,斯托克结识了一位英格兰人、一位苏格兰人。斯托克是爱尔兰人,他们三人民族不同、性格各异,却都暗暗下了决心,遇到机会便结伴出逃。
1916年3月23日,斯托克与两名同伴终于成功地越狱了,但是,三个人对土耳其境内的一切全然无知,手里也没有一张地图。他们只知道战俘营距最近的海岸也有200多公里,其间横贯着荒凉崎岖的山区地带,而当时正值寒冷的风雪季节。
“若能到达海边,便能逃出敌手!”斯托克三人在夜色的掩护下慌不择路,急急前奔。然而,到了天亮时分,他们却发现战俘营还在附近!第二天夜晚,他们竭尽全力,凭借天上的星辰往正南方急奔。带在身边的食物,是只够他们每人每天吃一点的两小把葡萄干。一周之后,饥饿、干渴越来越严重地折磨着他们,而斯托克的情况更糟:由于饮水中毒,身体十分虚弱。
三人拼命地奔跑,到了第17个夜晚,大家的体力都快支撑不住了,但还是咬紧牙关前进,希望能到达海岸,遇上救兵。可是,怪诞的事情就发生在这天夜里。
三个人正疲惫万分地走在通往勒斯山的路上,只要穿过眼前这条关隘,前面就是大海,就有了逃离敌境的希望!悲凉的夜色中,他们鱼贯行进,唯恐这最后的要道有敌兵把守。突然,偶然的一次回头使斯托克大吃一惊:在他们三人的后面,还有一个人步步紧跟,此人似乎同样精疲力竭!可是,从战俘营出逃时只有斯托克三人,而且前16个夜晚也只有他们三个人!当时,斯托克并没有将这一发现告诉两位难友。
走到实在迈不开步的时候,斯托克与另外两位难友照例聚在一起稍事休息。但那个人却不来参加,而是留在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待斯托克等人一出发,他又出现在最后,保持着同等的速度和距离。
总算顺利地过了山隘,进入了一片山区乡野。斯托克舒了一口气,回头看时,那个人却已不复出现!三人找到一个较为安全的所在,生起一堆火,喝下几口宝贵的热可可。这时,那位一向沉静的苏格兰人说,在刚刚过去的整整一个晚上,还有一个人跟在他后面匆匆行进。英格兰人表示自己也曾亲眼看见。这时斯托克才明白,他们三个人都曾“感到”第四人的存在,而且对“他”的行动和外貌都有相同的描述。看来,这个人绝不是土耳其人,也不是那晚从战俘营出逃的其他人,那么,他是谁呢?事后,斯托克百思不解,三个有明显区别的成年人,怎么可能同时“幻想”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人物呢?
战争过去数年后,斯托克写信给当时英国著名的侦探小说家亚瑟·柯南道尔,请他充當一下他作品中的歇洛克·福尔摩斯,为自己解释一下这个“第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柯南道尔在给他的回信中说:“你们中的某一位,也许是个不自觉的脑‘通灵术者,他的幻觉悄悄地袭入其他两位的头脑中……这种事的确有过。”柯南道尔还指出,英国著名的南极探险家沙克尔顿爵士也曾有过这样的经历。
于是,斯托克找到探险家沙克尔顿的著作,看到了他率领雪橇队横穿南佐治亚的经历。在叙述他的探险队陷入巨大困境,爵士决定带两名队员出发寻找救星时,他这样写道:
“……在南佐治亚未名山岭和无尽冰河之中,我们三人疲于奔命,痛苦不堪,是生是死无人知晓。在这次奔波途中,我不时觉得我们这一行有四个人,而不是出发时的三个。但我没有将这种感觉告诉他们,怕引起他们多余的惊恐。可是在事后,华斯列对我说:‘队长,在那次可怕的跋涉中,我竟有一种怪念头,觉得有另外一个人紧跟在我们身后呢!另外一位队员克里恩也承认自己曾有过同样的想法。我当然清楚一言之失会损害整篇文献,但是,我们在南极的探险如若不写上这几行看似荒谬不经,却又确乎真实的文字,终归是不算完整的……”
探险家描述的这段情节与斯托克等三名战俘的遭遇如出一辙,都发生在最危难的关头。尤为奇特的是,两个事件都发生在1916年的四五月,而地点却相距甚远:一个发生在中亚,一个则发生在人迹罕至的南极。这究竟是逃亡者头脑中幻想的产物,还是先驱者或难友的亡灵在为奔波者指点迷津,引起了科学家及心理学家极大的兴趣,但至今仍没有确切而合适的答案。
(摘自《飞碟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