摧“枯”拉“朽”

2014年12月20日我所转播的NBA比赛，任何时候我都会想起，倒不是因为那一句“我们所无法击败的，恐怕就是时光吧”，也不是因为看了一场三加时的发生，更不是因为拉塞尔·威斯布鲁克的横冲直撞与科比的无可奈何，而是因为马刺轮转的五上五下。

也就是格雷格·波波维奇，也就是马刺这样在一起打了这么长时间的球队，才敢做出每五分钟一次五上五下的阵容布置，而且能和西北区头名开拓者鏖战三个加时才终因体力不支败下阵来。事实上，马刺基本都压制着对手，如果多个帕蒂·米尔斯，或者多个托尼·帕克，马刺也许都不会这么费劲。但这一次极端化的战术安排却体现了一个事实：老龄化的球队在新的密集赛程安排下，很早就出现了伤病不断的迹象，甚至有不堪重负节节败退的现实。倒是年轻球队和老中青结合的球队，几乎无往而不利。

东部的猛龙和西部的勇士属于非常典型的代表。猛龙虽然受德玛尔·德罗赞的伤病影响成绩曾出现过起伏，但外有“泰伦斯·罗斯+凯尔·洛瑞”，内有“约纳斯·瓦兰丘纳斯+阿米尔·约翰逊”，加之一干替补年富力强，他们领跑竞争力本就不强的东部也就十分正常了。

西部虽然竞争足够强大，但勇士在保证当初马克·杰克逊防守理念的同时，进攻火力凶猛十足，场面稳定而具备观赏性，他们从领军人物到轮换阵容的年龄和状态都是最好的基础。刚刚续完大合同的克莱·汤普森以及斯蒂芬·库里保证了健康，被激活的哈里斯·巴恩斯和德拉蒙德·格林也都彪悍得横冲直撞；没有伤病，年轻还有纪律，这样的球队不脱颖而出才怪。用这样的条条框框去套，奇才也好，老鹰也罢，灰熊也好，开拓者也罢，无一不是年轻而有活力的核心搭配年富力强的箭头，再加老油条或拼命三郎做替补的路数。这就是东西部前三名的生存现状，说到底，他们是新赛程的受益者。

新的赛程到底能影响一支老球队到什么地步？还拿马刺举例：打完对灰熊的三加时赶紧走，间隔的一天全员放假，根本不训练；然后打开拓者又是一个三加时，于是在背靠背第二场打小牛只得让蒂姆·邓肯和马努·吉诺比利轮休，四连败很现实地出现。尽管这之后终于用赢快船终止了连败，但这之前的经历足以让他们在西部前八的边缘继续停留。

那么新赛程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还得从亚当·萧华的改革说起。

萧华是锐意改革的新派领袖，自然不能任由老江湖们超越联盟的行为一而再再而三出现。他放倒唐纳德·斯特林、组织接力队跑完纽约马拉松、公开宣称博彩应该合法化都是最好的例证，而为了联盟的核心力量更快年轻化，让更多后生晚辈的明星球员尽快深入人心，压缩赛程，让更多悬念出现，全明星周末延长时间似乎确实是势在必行。

试想一下：赛程压缩最难受的无疑是老家伙们，在这样密集的赛程作用下，伤病频出甚至影响季后赛都不稀奇。年轻的当家人们不断加速上位，用乱拳打死老师傅的办法在联盟打出一片新天地。全明星后赛程过半，终于要休息了，老同志们本以为一个周末时间宝贵，没成想大家都有一周时间，即使像去年参加多项比赛的达米恩·利拉德那样的，也会有理想的休息时间。只要不受伤，都歇得过来。而且在这样的前提下，很多老将会选择少打一会儿，年轻人们的机会又一次增多。好吧，到了季后赛以及总决赛，这回应该有老将们的经验发挥余地了吧？不行！总决赛早已从2-3-2改为2-2-1-1-1，就是要增加悬念，刺激电视转播，赢得更多消费者和关注者的目光以及钞票。

萧华的如意算盘显然比我形容的更为严谨细密，这里的描述恐怕不能及其万一，但任何改革都是要伴随着阵痛与短暂的不被理解，仅从一个联盟发展的角度而言，萧华的谋略在于NBA的未来，只要他能够坚持，NBA此后的发展定会极为强大。至于老将们，还是要说一句俗气的话：又有谁能真正打败时光呢？金庸的《碧血剑》里，李信不停地唱的那句：昨日的万里长城，今日的一缕忠魂……